第十七章:订婚
  “上车啦,就知道你有选择恐惧症。"田曼妮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将我和杨宝佳推进去。
  车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硬着头皮问:“田姐,你不是回美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田曼妮说:“那天我们从地下空间出来以后,爹地就把我送到m国调养去了,我爹地说m国医疗条件比国内好,有利于我更快恢复。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继续认祖归亲……”
  车内又沉默下来,我本来就不善言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可刚开头说了一句,却不知如何就着她的话聊下去,唉,能不能轻松愉快的聊天了?我突然觉得,毛春华说话的不着调,反而是人与人沟通时最好的润滑剂。
  当车子离开我家门口的时候,田曼妮冲我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后绝尘而去。
  “佳佳,我……"我决定争取宽大处理:“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来啊……"
  杨宝佳这次居然没有醋海扬波:“呆子!说明我眼光不错,挑了一个优秀的……"她脸皮薄,下面老公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连m国友人都被你吸引过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杨宝佳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杨婶曾在某个夜晚给她提耳面命:娜妮呀(江山话姑娘的意思),你知道朱卫国为什么一直不想和你结婚么?就冲你对人家挑鼻子竖眼晴的态度,朱卫国离开你是迟早的事,你看看,半路已经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了……
  天地良心,我并不是不想和杨宝佳结婚,主要是我没有事业,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我拿什么养活她?
  我搂住杨宝佳:“佳佳,明天我就去找一份工作,等工作稳定下来我就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
  杨宝佳温顺的就像一只乖乖猫,蜷在我怀里。
  “嗯哼!"突然响起一声咳嗽,我闻声一看,老爸表情不自然的站在门口:“我说你们两个,大白天的门也不关一下……”
  杨宝佳象一只受惊的兔子,赶紧离开我的怀抱:“朱叔叔回来了,那个,我家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啊。”
  看着杨宝佳那种被人撞破“奸情"的样子,我忽然有些心疼,真难为了这个小丫头:“爸,明天我们上门提亲吧。”
  “小子,终于想通了吧。”爸顾不上一路的风尘仆仆,“你俩打小就定了娃娃亲,再说了你们也情投意合,是时候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吃晚饭时,我和老爸边小斟边聊,我把在石门小洪山周代墓葬里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跟他说了一遍。老爸顾不上母亲的怒目而视和少抽枝烟的唠叨,吞云吐雾起来,良久才说:“不对呀!既然那冥殿的造型和铭文指明这是奄王墓,可为什么却只有一座雕像?”
  我突然记起鸟首人身将军像的面容,说:“爸,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老爸敲敲桌子,示意我说下去。
  “那鸟首人身将军像,长的和我一模一样。而且我好几次听到有人在跟我说他等了我3000多年……"
  老爸一愣,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卫国,你听我说,以后不要参与这件事了,赶紧把宝佳娶进门给朱家开枝散叶。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我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我“哦"了一声,回房间上网去找各种求职信息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老爸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去休息,而是去找爷爷了。
  “爸,我们朱家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个命运……"老爸毕恭毕敬的冲躺在床上的爷爷说。
  “唉……"爷爷一声叹息,拿出一样东西用手抚摸着:“是时候结束了……”
  如果我在场,我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在我爷爷手上的那件东西,居然是另一个往生镜!
  老爸沉默了半晌,“爸,我决定了,不要让卫国在卷进去了,这个使命,就让我去完成吧……"
  爷爷不在说话,老爸不敢再打搅他的休息,回屋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穿戴一新,找隔壁的王婆代为我说媒,尽管我和杨宝佳打小就定了亲,但还得按照风俗一步一步的来,说媒的,三书六礼,一样也不能落下。那王婆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媒婆无疑是最轻松的,只是陪我走一个形式而已。还有谢媒礼,妥妥的已是囊中之物。
  杨宝佳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这丫头平日里和我疯惯了,现在即将成为人妇,她焉有不害羞之理?
  杨叔叔杨婶婶自然满口答应,他们就一个女儿,也早已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按照杨叔叔的话来说,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那些繁文俗礼能免就免了吧。朱卫国随时可以把杨宝佳领进家门。
  王婆早已得到我的授意,说结婚是人生的大喜事,岂可草率行事。该走的程序一样也不能少,那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朱卫国想娶你家女儿,就得风光大嫁。这件事我老婆子作主了,十月一号定婚,年底就把喜事给办了……
  从杨叔叔家里出来,王婆早已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拍着我的肩膀说,她保了一辈子的媒,就属这次最顺风顺水了……
  我苦笑了一声,今天请您老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也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工资待遇还可以。那杨宝佳在正式确定我们关系以后,找我的次数反而少了。当然这也和我们这里的风俗也有关系,都已经要订婚了,女方可不能像平时那样经常和男方见面。毛春华得知这个奇葩的风俗后取笑,说我们村里的人都是一群老封建,在古代只有女方在过门前不宜和男方见面,你们村倒好,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把不能见面的规定放到了订婚前。
  当我将一份订婚请柬塞入他手中时,他怪叫了一声:“我说朱卫国,你这是打土豪的节奏呀!奸商!趁机敛财!”
  我作势拿回请柬,笑咪咪的说:“这样啊,那你以后和丽丽的婚礼我也就不打扰了……”
  毛春华马上将那请柬握的紧紧的:“去!不去就是小狗!我带上七大姑八大姨把你吃穷不可……”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说:“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做兄弟的提醒你,你可把丽丽哄好哦,指不定她一个不高兴,在你身上卸下一个零件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在说我坏话呢?"屋内传出一个女声,我一瞧,乐了。正是医院里的那个小护士。她一看是我,打了个招呼:“朱卫国是你呀,现在身体还好吗? ”
  “那个丽丽,我有事先忙了,我走了,对了,你和毛春华到时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吧。"我可没傻到留下来当电灯泡,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我手里还有最后一份请柬,看着请柬上田曼妮三个字,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把它送出去。我也找杨宝佳商量过,可杨宝佳仿佛在躲避我似的,总是不见人影。问杨叔叔,杨叔叔也是顾左右而言他,说杨宝佳迟早是你的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在乎这一两天?
  送!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和田曼妮之间没什么,为什么要纠结这些旁人捕风捉影的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月一日,我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照理说订婚宴是女方操办的,根本不用男方操心,可我们两家挨的近,谁办都没有什么分别。毛春华和小护士早早就来了,按照毛春华的说法是,怎么着也得吃个够,把本给捞回来。虽然明知道这是他的玩笑话,但还是遭到杨宝佳深深的鄙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直到快开席了,田曼妮还不见身影。毛春华说没来也好,这样也省得你们三人尴尬,那田曼妮的一腔心思,也系在你朱卫国身上了。
  没来就没来吧,我很快就被杨宝佳的三姑六婆拉去评头论足了,听些没营养的祝福话,可我还得耐心的听着,要是我惹得哪位不高兴了,指不定人家在杨叔叔面前一聒噪,提高我娶杨宝佳的难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从杨宝佳一大堆亲戚里脱身,刚刚舒了一口气,手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了,那人急促的说:“朱卫国,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那人正是田曼妮,我说:“姐,你现在才来啊,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这里不方便,我要跟你说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田曼妮急了:“朱卫国,跟我来,上车说。"
  她不由分说拉着我向外走,将我推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子走了,我急了:“田姐,停车!”
  从车后视镜我看到追出来的杨宝佳正在路边跺着脚,那个叫丽丽的小护士正在和她说些什么,我本以为田曼妮就在车里和我说几句话,没想到她居然发动了车子。
  田曼妮歉疚的一笑,说:“朱卫国,你自已小心……有人对你不利……我要说的已经说了……快去哄哄她吧……我还有事,就不在你这里吃饭了……”说着朝镜子里的杨宝佳努努嘴。
  当我回到宴席上时,宾客看着我的眼光有了一些异样,毛春华一翘大拇指:“哥们!牛!人家张无忌在拜堂时丢下新娘周芷若落跑,你倒好,订婚就有美女来抢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