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波才归心
  刘枫顺着边上开辟出来的小道,向着那人群走了过去。
  “原来是子奇在这啊,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走到近前,发现原来是波才在那与几个农人交谈,子奇正是他的字,这也是他后来告诉刘枫的(其实是作者自己想出来的)。而那几个农人,也是当初第一批逃难到柴桑来的人,被戏志才全部安置在了山里。
  “原来是刘大人!见过刘大人!”波才听到有人叫自己,忙回过来人,发现是刘枫来了,连忙向他行了礼。
  “见过大人!”正在干活的农民见刘枫来了,也连忙过来与他见礼,刘枫也笑道一一与他们做了回应。
  “子奇对这农活也有心得?”来到了地头,刘枫顺势在一丛杂草上面坐了下来,朝旁边的草丛上拍了拍下,示意波才也坐下来。
  波才一愣,他没想到,平时的刘枫竟然会如此的随意,不过待他反应过来以后,到也没有扭捏,也在刘枫的旁边坐了下来。
  “大人说笑了,在下原本也只是一个老百姓,对于这农活,自然是不会陌生的了,只不过,后面因缘际会,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才会有先前的一幕,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原本以前跟随大贤良师起事,能够救百姓于水火。却不曾想,结果却是导致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每夜梦回之时,也是悔之莫及啊!”望着眼前如世外桃源般的场景,波有颇为感叹,当时要是所有的大汉官员都能像刘枫这样,不遗余力的为普通的老百姓着想的话,又哪会有那么多的人起来造反呢,没有了人响应,纵然有人带头,又能怎样,还不等成气候就得被扑灭。哪会像这次这样,死了那么多的人,最终还是死的死、逃的逃,留下的,只是一个满目狼藉的山河,和无数流离失所的贫苦百姓。
  “子奇到也不过太过于自责了,事情终归是发生了,过去的也就让他过去了,往事不可追,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对于他的感慨,刘枫到了能理解。一个人,一生中难得做出几次决定,可当过后回过头来再看时,却发现,原来自己错得这么的离谱,按了谁,心里都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大人说的是,人活着,总是得向前看的,自从来了柴桑,到了这山寨里以后,我也想过很多。以前跟着大贤良师的时候,他也总是忙着到处传道,帮着百姓化除一百疾病痛苦。天灾暴发以后,神州大地处处饥荒,白骨赢野。那时,大贤良师说,苍天已经死了,要想解决百姓疾苦,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只能改天换地,才能还世界以清平。”
  “那时,我们大家也都相信大贤良师,坚信他能够带给大家一个美好的未来,同时也能兼济天下。可谁知,最终我们还是失败了,一败涂地,甚至于大贤良师自己也身死道消。那时我常常在想,不是说苍天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眷顾他刘氏的江山?那么多的能人异士,为什么全都加入了朝廷的军队中去,帮着进行来攻打我们。而我们这些为了改天换地,解救万民的正义之师,却没有来帮忙的呢?”
  说到这,波才收回了看向远处的目光,回过头来看了刘枫一眼。刘枫到也没有打扰他,只是与他相视一笑,示意他继续说,在他看来,波才这是因为长期以来,心底的一口郁气因为没有人可以述说,而直郁结在胸中出不来。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刘枫愿意跟他聊聊,自然是要好好的倾述一番。
  波才回过头来,看向那满是忙碌劳作的身影继续说道:“后面,当我看到在这山林中,到处都是忙碌的人民,他们原本也是从中原逃过来的难民,却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安置,让他们能够很快的就投入到生产恢复当中来,官府也只是刚开始时给了他们一点救济,后面的粮食所需,基本上都是他们自己在这边种出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其实这天下百姓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改天换地,而仅仅只是身上衣、口中食,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些,他们就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而大贤良师当初刚开始时一路势如破竹,打下了近半的大汉土地,却也只是把抢来的粮食全部存了起来做军粮,只有跟着他的人,才能够分得粮食,而那些不愿加入黄巾军的普通百姓,也只能自生自灭。而那些加入了黄巾军的人,并不是为了大贤良师的黄天大业,只是为了有口饭吃。”
  “这些人,因粮而来,一旦粮尽了,也自然就散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因为缺少粮食,黄巾军为一触即溃的原因了。”说到这,波才又是重生的叹了口气。
  刘枫陪着他坐在同坡地边的草丛里,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去打断他的述说。诚然,他所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对的,然而,很多时候,人都是很无奈的,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又怎么能抗得动这煌煌大势呢?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良久,,见波才没有再继续说话了,于是刘枫便问了一句。
  “打算,还能有何打算?选择过了,奋斗过了,也失败过了,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波才喃喃道。
  “子奇兄又何必如此的丧气呢!”刘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既然失败了,就应该为何会失败,爬起来重新开始就是了,男儿生于天地间,又岂能不经历些风雨摧打?”
  “重新开始?”波才抬起头,看着刘枫,眼神中有些迷茫。
  刘枫也看向了他,盯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慢慢地,波才的眼睛里有了集聚,看着刘枫那充满着肯定和鼓励的眼神,一种叫自信自强的东西,渐渐地在波才的胸中升起。
  “你说的不错,是应该重新开始。自己当初犯下的错误,只有自己去弥补,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最后,波才重重地点了下头,似下定决心一般,“多谢明公的一番开导,波才愿用自己所学,为明公效些绵薄之力,还望明公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