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勾搭我 第53节
  他坏心地揉她身体:“谁说的,我就觉得你又年轻又饱满,虽然勉强算是少/妇了,但风韵犹存,特别耐折腾。”
  怡江拍开他爪子:“还说没看小电影,整天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呀!”
  “我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啊,我大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她只是去送个饭嘛,居然在他房间聊了这么久,不知道他有多焦心吗?
  怡江就知道他要问,刚才孩子们就跟她说了,她去送饭那会儿二叔像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得他们眼都花了。
  他憋到这会儿才问,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没说什么。”她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他刚冒出来的胡茬,“就是聊了些以前的事。”
  丛嘉佑脑海里立时又警铃大作:“你跟他有什么‘以前的事’好聊啊,他跟萧雅出事的时候都还没有你呢!”
  准确地说是她还没出现在燕雨山房,没有进入他们的生活。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他说你坏话?”
  “对呀,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别轻易相信,记得要先向我求证。”
  要说她跟丛嘉茂没有信任的基础,那他呢?长兄如父,照理他应该跟唯一的哥哥感情很好,彼此交心信赖才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因为萧雅的事吗?
  第56章
  “想什么呢, 你不专心。”他在她肩膀上轻咬一口。
  t市的仲春已经非常温暖, 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越来越多,他咬得居然还挺疼。
  “我在想, 你们兄弟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因为萧雅的事吗?”
  “你看, 我就知道他的挑拨起了作用,你果然这么想了。”
  “我怎么想?”
  “就是萧雅, 我对她好, 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好。”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
  是啊,丛嘉茂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他不在的日子里,嘉佑在扮演他的角色。
  其实仔细想一想, 他在外人面前扮出的所有老成持重的样子,工作开会时戴着的眼镜, 无一不有丛嘉茂的影子。
  他自出生开始,就难免被拿来跟哥哥作比较, 偏偏亲哥又像是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越是想要超越,越是在意,反而越摆脱不了做影子的宿命。
  她忽然理解了丛嘉茂为什么到国外读书入籍,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给彼时刚成年的弟弟一点自己的空间。
  她手指抚过他的眼睫, 他这双眼睛最漂亮又有灵气, 又哪里需要去像其他什么人?
  她把吻印在他眼睑, 又挪一挪, 吻他眉心,吻他鼻尖……
  丛嘉佑呼吸一滞,拇指摁住她的下巴,沉声道:“你又犯规。”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是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误解到那一层,就算吃醋,我也会看对象的。”
  “真的?”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呢?
  “真的。”她手又顺着他脸部轮廓游动,轻叹口气,“你要是真做了爸爸,会怎么样?”
  这回不止呼吸,他心跳都几乎停搏:“你……你怀孕了?”
  在办公室那一次才过去没两天,就算是意外,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可他居然满心期待,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想好了不让事情更加复杂化、要尊重她的意愿,多为她考虑的呀!
  怡江用手指戳了戳他额头:“你脑洞里果然是塞满有色材料。”
  他张开手包住她手指:“那我们确实是做过会怀孕的事啊,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怎么想。”
  “我只是假设将来星辰和大海如果要跟我们一起生活,你会是什么样的爸爸。”
  “那还用问吗?我又不是第一天跟他们相处,换尿布、喂奶、哄睡、陪玩、辅导功课……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顶多不太会做吃的,也不太擅长给他们洗澡,这不还有你这个妈妈在嘛,就算在来一个也没问题,我会对他们一视同仁的。”
  原来他以为她是在担心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怡江搂紧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其实从没怀疑过啊,他会是个好爸爸的。
  转眼就是清明,t城几乎每年这一天都下雨,今年也不例外。
  丛嘉佑给萍姨和司机都放了两天假,让他们也有时间回乡扫墓,他自己开车带着怡江和两个孩子往山上的公墓去。
  萧雅生前爱静,去世后墓地也选在公墓山最安静的角落。
  雨势不大,但台阶湿滑,怡江和丛嘉佑带着两个孩子也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丛嘉茂自己另外开车来的,已经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儿,清理了周围的杂物,放上了带来的白色玫瑰。
  怡江把带来的整束白花交给丛嘉佑,让他摆到墓碑前,然后才教手里各拿一支白玫瑰的星辰和大海:“去吧,把花花放在小雅妈妈跟前。”
  两个孩子乖乖照做,摆好了花又重新牵她的手,问:“小雅妈妈看得到这些花吗?”
  “她会喜欢吗?”
  “她会喜欢的。”丛嘉茂代她答道,“她生前最喜欢玫瑰和桔梗,什么颜色的都喜欢。”
  他蹲下来,把大海和星辰拉到身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星辰长大了,大海也回来了,两个孩子都很乖,也被照顾得很好,你可以放心。”
  两个孩子不谙世事,都一派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他仰起头,看了看怡江。
  她于是也蹲下来,轻声对墓碑上已不言不语的人道:“我们之间的约定还在。”
  如果她想要的是这样看似完满的家庭,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丛嘉佑看着他们的互动,像一家人告慰亡者似的,只有他是个局外人,心里莫名就很不舒服。
  正好大海尿急想上厕所,他自告奋勇:“我带他去。”
  “我也要去。”星辰扑过来。
  “让怡江带他们去吧,你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带女孩子上厕所。”丛嘉茂说,“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这时候摆什么大哥的架子啊!丛嘉佑冷嗤一声,但还是朝怡江抬了抬下巴:“那你带他们去吧,好了就在下面玩一会儿,找个地方躲躲雨,别上来了,路太难走。”
  怡江点头,又看了丛嘉茂一眼,带着两个孩子慢慢走远。
  半路她跟一行人擦肩而过,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抱着黄白相间的花束,看来也是来祭扫的。为首的女人四五十岁年纪,怡江总觉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妈妈,快点快点,我要尿裤子了!”
  大海催的急,她没来得及细想就走了过去。
  …
  丛嘉佑还站在原地,问:“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丛嘉茂笑笑:“你跟萧雅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舍得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你有话跟我说吗?”
  丛嘉茂不说话了,撑着伞默默看着雨中的墓碑。
  丛嘉佑感觉这个哥哥这些年越发琢磨不透,跟父母、手足都不能交心,伴侣更是形同陌路,离他记忆中那个聪颖、温和的形象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记挂怡江和两个孩子,站了一会儿,看他不打算说什么了,正准备离开,就看旁边过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叫了一声:“丛嘉茂。”
  丛嘉茂转过身来,微微向对方鞠躬:“林老师,你好,好久不见了。”
  对方的目光又落在他面前的墓碑,脸色不太好看:“原来萧雅也不在了。”
  “去年年中刚走。”
  “哼,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这是自食其果。”
  一旁的丛嘉佑瞠目:“你这话什么意思?”
  死者为大,她怎么可以在逝者的墓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又是谁,萧雅的家人?”
  “不好意思林老师,他是我弟弟。”
  林茱一笑,语气却格外冷:“噢,那他一定还不知道他嫂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了!”
  丛嘉佑还想再质问,没开口就被丛嘉茂抬手拦下来:“逝者已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您要的报告在这里,相信结果您已经有所耳闻,告慰您先生也算有个交代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过去,林茱颤着手接过,眼看就是要不支倒地的样子,身后的少年连忙扶住她。
  “我就知道不是空穴来风,老高他生前的怀疑是对的……那不是事故,是**!你们夫妻也是好本事,她害了那么多人,老高虽然说你也是受害者,你不知情,但你明明猜到了,却一直等到你老婆去世才配合事故调查把这份报告拿出来,你,你……”
  她指着丛嘉茂说不出话来,丛嘉佑拧紧了眉:“你说什么**?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听不懂吗?”林茱摇摇欲坠,仍不忘申斥,“当年那场辐射事故,是萧雅故意造成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先生跟他们是同一个研究所的同事,受到的辐射最重,已经去世快三年了……”
  丛嘉佑像挨了当头一棒,本能想要驳斥她胡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看到了丛嘉茂的冷静,甚至冷静到漠然,就明白,对方说的可能是真的。
  一切都是从那场事故之后才开始发生变化的。不爱萧雅的大哥突然跟她结婚,开始还相敬如宾,后来渐行渐远,直到他几年都不再回家,其实就是因为他也起了怀疑的心思,越来越靠近真相吧?
  中间还卷入了他和怡江,继而借怡江的身体生下两个孩子……
  萧雅为了得到丛嘉茂的感情,竟然不惜制造一场辐射事故!
  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其中这些变故。
  这是爱吗?这是病吧!
  “还以为你今天约我们在这里见面是要来祭奠老高……这样也好,他可以瞑目了,大家以后也可以不再往来。”林茱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苦涩地念叨着,由后辈们搀扶着离开了。
  丛嘉佑仍手脚冰凉,站在那里像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
  雨又下大了些,雨丝飘到他脸上,又湿又凉,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向身后的丛嘉茂:“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怡江觉得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比较好,至少还可以保有一点好的回忆。但你毕竟是个男人,姓丛不姓怂,所以我想多少还是应该了解一下,万一将来知道的更多,也不会那么突兀。”
  还有更多?
  他突然觉得心惊:“你们到底还瞒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