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年轻医生不明白秦枫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当做回答了。
  “恩,我们知道了!”秦枫简单的说了一声,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搀着张雪走出了办公室。
  “这么快就放弃希望了?”一走出办公室,秦枫满脸微笑的问道。
  张雪忽然觉得秦枫好残忍,自己的母亲都这样了,他居然能还笑得出来?
  “我记得我说过,阿姨的病,有得治吧?而且你记住,医生并不是上帝!”
  张雪现在分不清秦枫的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有办法,但是她宁愿相信秦枫没有骗她,惨然一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
  “一会见了阿姨,你要是还这副样子,只怕你妈妈就真的不用治了!”秦枫说了一句,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张雪轻轻挣脱了秦枫的手,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了许多,进门看到张母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看着病人脸上的皱纹,张雪心里莫名的绞痛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真的是艰辛了一辈子。
  “妈妈,会好起来的,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留恋,女儿舍不得你离开!”说着说着,张雪的声音很不争气的开始哽咽。
  秦枫叹了一口气,自己在病房外对她说的话,被这妮子抛得一干二净了,不过他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张雪自顾自的说着,大概三个小时,说也说累了,哭也哭累了,张雪沉沉睡去。
  秦枫走上前去,轻轻抚了抚这丫头的青丝,他知道这件事情对张雪的打击太大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秦枫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看着女儿这个样子,你真的不心疼吗?”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徐凤娟竟然轻声回应起来,浑浊的双眼已然睁开了。
  “给我时间!”秦枫只是说了四个字,但是语气却是异常自信。
  徐凤娟的视线转向了秦枫,凄惨的笑了笑:“佣兵少主,果然是有大胸襟之人,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要问为什么吗?
  秦枫自嘲的笑了笑,因为一个当初自己没有能力挽回的事实,残忍的事实!
  秦枫要为了这个事实……赎罪!
  第十九章 张家的过去
  徐凤娟借着暗淡的光线,看到了秦枫苦涩的表情,知道自己应该让他想起了不想提及的往事,喃喃道:“不好意思,既然如此,我相信你,张天翼老爷子跟我提起过你,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徐凤娟绝望的心境莫名的荡起了一抹涟漪,要是眼前这个少年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我现在该叫你阿姨,还是黑寡妇前辈?”秦枫笑着问道。
  “黑寡妇”之名,成名的时候,秦枫应该还在和秦梦可玩泥巴呢,可以说,徐凤娟是佣兵界的老前辈了,辈分只比秦老爷子差一辈。
  “我是黑寡妇,就不可以是你阿姨了吗?说不准,以后还会是丈母娘呢!”徐凤娟玩笑道,可能是心结解开,她的心情好转了几分。
  “说说你这一身病根子怎么来的吧,我猜得不错的话,跟张天翼老爷子的死,有很大的关联!”秦枫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徐凤娟的神色有些迷离,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
  那一年,正是佣兵崛起的时候,因为佣兵界的一批天之骄子,撑起了佣兵这个职业,秦老爷子,张老爷子都是这一批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
  而徐凤娟,凭着一介女流之辈,竟然隐隐有与两位老爷子并驾齐驱的势头,尽管是小辈,但是很受长辈们的看好。
  直到有一天,一个来自华夏的青年出现,彻底打乱了徐凤娟天才少女的光环。
  他是如此优秀,让徐凤娟只能活在他的荣耀之下,他的名字,叫做张辉煌,张雪的父亲,也是张天翼老爷子的儿子。
  一系列狗血的好似泡沫剧的剧情之后,张辉煌和徐凤娟相识、相知、相恋……最后有了张雪。
  原本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挺好,张老爷子一家有了后代,也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那时候徐凤娟就因为做过佣兵的关系,落下了不少的病根,但也算是小毛病,不值一提。
  但是厄运总是比肩接踵的来到张家,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年,让整个张家面临空前灾难。
  没人知道少年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徐凤娟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看清,但就是这么一个谜一样的少年,使得张家近乎遭受灭顶之灾。
  张天翼老爷子身死,张辉煌不知去向,徐凤娟的身体也被那个少年打残,手段何其残忍,除了躲在床底下的张雪,张家,几乎绝后。
  若不是徐凤娟高超的鬼吸之法,恐怕张雪那时候就是一个孤儿了。
  徐凤娟也就是在那一战中,烙下了现在的病根,本是习武之人,孕养天地之气,为己所用成为真气,但是徐凤娟现在就是反被真气所伤,每日犹如经历地狱之苦一般。
  忍受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秦枫明白那种感觉,相必使徐凤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当初张老爷子拼死护住的张雪吧。
  “好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秦枫拍手称好,喃喃道:“徐阿姨,若是你真的不想告诉我,我不问就是,不过,我还是会全力医治你的!”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徐凤娟神色很怪,喃喃自语,“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到如今也不敢相信!”
  并不是秦枫不愿意相信徐凤娟,只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徐凤娟、张辉煌、张天翼,都是当初威震佣兵界的一方霸主,被一个少年灭门?可能吗?科学吗?
  更离谱的是,经过了这么一场骇人的大战,居然三个前辈都没有看清那少年的容貌。
  tm也太扯了吧?就算是秦枫,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混乱不堪,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了,我好奇的是,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躲过了医院的检查?”秦枫神色恢复,好奇的问道。
  徐凤娟自嘲的笑了笑,可能这是她现在唯一的过人之处了:“告诉你也无妨,我用真气代替了体内器官的运作,换句话说,就是用仅剩的真气吊命,真气耗尽之日,就是我命归西天之时。”
  徐凤娟的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哪一种苍凉的感觉,似乎在感染着秦枫。
  “果真是个苦命人!”秦枫赞叹道,走到桌案前,给徐凤娟削了一个苹果,“老实话,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若是……”
  “我明白,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能看着雪儿长大成人已经是奢侈了,秦枫,若是我真的好不了,能不难拜托你一件事?”徐凤娟忽然眼冒精光,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见状,秦枫赶忙按住想要起身的徐凤娟,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想拜托我什么事,张雪是我同学,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不过,我希望的是您自己照顾张雪,说实话,我可是大忙人!”
  看着秦枫和煦的笑容,徐凤娟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果然不愧是佣兵少主,后生可畏啊!”
  秦枫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中呆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徐凤娟:“徐阿姨,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就这几天,我会给你治疗的!”
  徐凤娟点了点头,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奢求呢?现在的她只想跟女儿多呆一会,哪怕是一分钟也好。
  秦枫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医院,为什么自己会被徐凤娟的背上所感染?
  逝去眼角将要脱眶而出的泪花,秦枫再一次取出了钱包,对这里面的相片喃喃自语:“母亲,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徐阿姨安然度过这个劫难啊!”
  秦枫的母亲,情况跟徐凤娟差不多,那时候的秦枫才只有七岁,没有徐凤娟那么幸运,遇上贵人。
  收起钱包,秦枫重整了一下心情,驾着奥迪缓缓离开医院。
  “哟呵呵,很少看到感性的枫哥哥啊!”秦梦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秦枫的车里面,着实把秦枫吓了一跳。
  “我说你这丫头,不吓人会死啊?我看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秦枫没好气的说道,对自己的这个妹子实在没有办法。
  “枫哥哥,你真的打算用洗髓伐骨针法吗?会不会出人命啊?”秦梦可仰着小脸,天真的问道。
  秦枫沉默了,洗髓伐骨针法是针灸之术里面巅峰的技术,就算是自己,成功率也不到三成,真的要冒险吗?
  心里刚有这种不自信的想法,秦枫就立刻扼杀,不是冒险,这一次是必须成功!
  “嘛!看枫哥哥这么纠结,我就不问了,明天有没有空?大哥和二哥都有事要忙,去接爷爷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俩了!”秦梦可的思维跳跃性根本非常人能赶得上,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不是我们俩,你上学,我去机场接!”秦枫严肃的说道,“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别仗着老爷子宠你,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乖乖上学去!”
  秦梦可撇了撇嘴,低声呢喃道:“切,还说我,到底是谁整天无所事事,不好好上学的?”
  这话,秦风自然听到了,但同时也无视了,这让秦梦可恨得牙痒痒!
  第二十章 牛大
  第二天秦枫起得很早,除了要去接秦老爷子,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秦枫准备今天就开始治疗徐凤娟。
  正赶上上班高峰期,秦枫心里郁闷不已,这人啊,倒霉了连喝水都塞牙缝。
  驾着如同龟爬的车子,秦枫倍感不爽,索性就把车子停到了一边,自己下车走进了小餐馆。
  你妹的,本来打算早点去机场的,现在看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秦枫选的早餐店很不起眼,店面不算大,生意也并不算很好,只是单纯的离秦枫最近而已。
  “老板,来一碗馄饨,再来一笼小笼包!”秦枫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正在忙乎着的中年老板叫唤道。
  那个老板很壮,壮的跟一头牛似的,给人一种虎虎生威的感觉,双臂犹如百斤巨蟒一般粗细,一根根青筋爆在外面。
  “我勒个擦,这老板吃什么长大的啊?”就连秦枫都忍不住赞叹,这货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店老板。
  “诶,来咯!”中年老板应了一声,便转身跑进了厨房。
  不多时,一笼热腾腾的小笼包就摆在了秦枫的面前,只是还没等自己动筷子,这小小的早餐店,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粗略的看去,大概有十几号人,一个个黑色制服加身,看上去倒是挺有组织感的。
  “牛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必须跟我回去!”为首的黑衣男子摆着一张死人脸对店老板说道,看不出任何表情。
  早餐店的老板侧着身子,没有去看这批人,说道:“狗子,怎么说你也是我一手**出来的,我的性格你最了解,怎么还会过来?”
  狗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恨声道:“牛大,你带人做了白虎的一家老小,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回组织吧,老大会帮你的!”
  “你说玄武?那混蛋会帮我?骚年醒醒吧,这样的玩笑不好笑,我只求下半生安安稳稳,白虎找上门,我接着。”牛大粗壮的手臂猛然一紧,随手甩出了一架蒸笼,口中大喝:“滚!”
  小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么一大伙凶神恶煞的主,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除了秦枫还能气定神闲的吃着小混沌,像是看戏一般看着众人。
  眼看着狗子几人不离开,牛大摇了摇头,对秦枫说道:“客人,小店今天关门了,这一晚小混沌,算是叔叔请你的,赶快上学去吧!”
  秦枫只有十八岁,被人当做小屁孩一样看待,心里说不出的变扭,只是口上却说道:“脚生在我身上,走或不走,我做主,拳头生在你手上,打或不打,你说的算!”
  淡定的言语,不慌张的神色,秦枫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牛大思考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会要是打起来,你找个地方躲着,被伤到了可不好!”
  秦枫不理会,自顾自的吃着小混沌。
  “牛大,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的安危,放心,残虎堂的做事风格,你是知道的,现场目击者,一并抹去!”狗子在怀中掏了掏,似乎想要摸什么。
  秦枫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神色一凛,飞速出手,一个筷子像是银针一般飞射出去,直接贯穿了狗子探向胸口的那只手。
  啊!~
  狗子吐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怒喝道:“把这小子给我废了!”
  惊讶的不只是狗子,就连一旁的牛大,都是满脸震惊,一根筷子就能贯穿血肉之躯?这需要多大的腕力,指尖需要多厚的寸劲?
  这真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打出来的吗?
  “应该就只有那个人有枪,其他的,只是小喽啰而已!”秦枫淡淡的说道,示意牛大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