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徐安是在徐家伺候了一辈子的人,徐天德的唯一心腹。
  看样子,事情真是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徐月如不太能安下心来:“要不要我去侯府看看什么情况?”
  齐明远有些走神。
  徐月如等了好久,他也没吭声,她摇了摇他手臂:“六郎?”
  她晃了他两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怎么了?”
  徐月如眉心一拢:“我说,要不要我去侯府看看?”
  齐明远摇头说不必:“岳丈既然连徐家都暂且不叫我回,咱们就等一等。不是特意交代了,说让我别急着想办法吗?你也别忙。”
  她说好,可始终不能安心:“你说这事儿……我想着,若是冲着咱们来的,又会是什么人?”
  其实不言而喻。
  只是他想不通。
  为什么呢?
  除非……
  真的是想反了。
  那冀州侯呢?
  他不愿意说这些越发搅乱徐月如心神。
  其实她聪明的很,这里头的事情,未必想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想在他这里找到一个答案,能够令她安心的答案。
  齐明远拍了拍她手背:“也未必就是冲咱们来,毕竟皇商是肥差,当上了,多少油水可以捞,从朝廷下了旨意,到如今,天下多少人眼红心热的,现在这当口,不管是陆景明还是林月泉,出任何事情,都不意外是不是?”
  “可父亲和谢侍郎……”
  “在朝堂久了的人,想的总是多些,也自然更慎重些的。”他拦了徐月如的后话,“况且谢侍郎一向如此,想的总比旁人周全,防患于未然。事情倒未必有这么糟糕,你倒自己吓唬自己起来?”
  可哪里是她自己吓自己。
  只不过是他不想说多了吓着她罢了。
  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父亲和谢侍郎这样放在心上,郑重其事。
  徐月如低下头,眼角也一并拉下去:“好,我听你的。”
  齐明远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别胡思乱想,就算有什么,也未见得有多厉害的。”
  单今次一件事,自然没什么厉害的。
  他们这样的人,原也是不怕的。
  就算是推举错了人,在官家面前,至多挨两句训斥,难道为这个,就从此疏远,再不重用了不成?
  她怕的是,人家要真的是冲着他们来,必然还有后招。
  既出了手,要么是一击毙命,要么,就一点点的,慢慢的拖着,把人给耗死。
  她很难安心,面上却还要装作镇定。
  齐明远知道她,低头看了眼,揽在她肩头的手越发收紧了:“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还有侯府和谢家。从当日撺掇着子楚去争皇商起,我们这些人,就是绑在一起的。就算有什么人,要对付我们,也没有那么轻易。”
  “官家是个最豁达开明的仁圣君主,藏在背后的奸佞小人,诡计也不是那样好得逞的。”
  他又开口劝,徐月如再三的忍了,终于忍不住,窝在他怀里,瓮声问:“若是淮阳王呢?”
  若是淮阳王,当初那个千里勤王,护着官家朝堂安稳得淮阳王,官家还会是那个仁圣君主吗?
  官家的心,真的就一点儿也不会偏吗?
  齐明远显然怔了怔,苦笑了声:“岳丈叫安叔来跟你说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猜到了?”
  徐月如略一合眼:“前些时日,你总是回家去,又不带上我,只说是朝中有要事与父亲商量。可这半年以来,无论什么,你都没有瞒过我。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
  “后来有一次,你回家去,我偷偷跟回去的。”
  “你在书房里跟父亲说的话,我听了个大概。”
  “淮阳王或生了异心,我听来实在吓人,才不敢再听下去。”
  “今天出了这种事,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淮阳王。”
  “这天下,再没有这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大的野心,要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出手,那然后呢?”
  “朝堂不稳,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徐月如深吸口气:“六郎,他真的要反了吗?”
  齐明远说不知道:“他这些年,蛰伏在外,手上究竟有多大的权势,谁也不知道,或许,官家心里有数,或许,连官家也不知。”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冀州侯会突然出面为林月泉作保,送他进京来。”
  “其实要真是淮阳王,就连林月泉在内,也只是一枚棋子,到最后,不过一枚弃子罢了。”
  第328章 全力配合
  发生了这种事,京兆府一日也不敢耽搁,况且霍云章就不是个拖拖拉拉性子的人。
  第二天就从林府搜到了所谓的证据。
  原是在林月泉书房南侧的小道上,紧挨着路边儿的小花圃里,搜出来了火折子还有一小包的硫磺粉。
  那就自然不是意外起火。
  霍云章把当天夜里曾靠近过这附近的林府家丁一一查问过后,锁定了三个比较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两个是林月泉来了京城后从商行暂且买来的,一个是林月泉从歙州带来的。
  三个小厮被带回了京兆府衙门去,又挨个审问了有半日,商行买回来的那个叫孙小立的受过一场刑,是个软骨头,熬不住,就全都交代了。
  硫磺和火石都是林月泉身边的一个长随重山给他的,火也是重山让他放的,还特意教过他,硫磺要均匀的撒开,主要是撒在靠近那些账本附近的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