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395节
  可若是这个胡先生......
  谢宜笑坐不住了。
  “立刻叫人备车,我要去一趟长宁侯府。”
  “是。”缃叶匆匆将事情吩咐下去,然后跟着谢宜笑去了长宁侯府。
  长宁侯府依旧是安安静静的,长宁侯与顾知轩去了礼部和翰林院,江氏正在安排家里的事情。
  听说谢宜笑来了,江氏自然是很高兴的,忙是叫厨房准备几样谢宜笑喜欢的吃食送上来,而后拉着谢宜笑话话家常。
  谢宜笑耐心地陪着她说了一会儿最近的事情,吃了一块桂花糕,又喝了半盏茶水,斟酌了一下词句,而后目光扫向四周。
  江氏对上她的目光,会意,抬手让献姑将寿安堂的人都遣退出去。
  待屋里没有外人,江氏才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谢宜笑摇头,她问:“我是想问外祖母,长宁侯府这些年可有得罪什么人家?”
  江氏闻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沉思片刻才开口:“如何算是得罪?这些年各家都有些一些磕碰,你大舅在朝为官,碍着别人的利益也不少......”
  这要说得罪,委实有些算不清。
  谢宜笑想了想,补充道:“想让对方全家都不得好死的那种仇人,长宁侯府可是有?”
  江氏闻言微微蹙眉,仔细回想,可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来长宁侯府还有这样的仇人,她道:“这怕是得问你大舅,你大舅在官场上或许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氏觉得奇怪极了,外孙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过来问长宁侯府有没有仇人。
  谢宜笑捏了捏帕子,心思千转,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江氏和长宁侯府,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她便下了决定,既然是仇人,还是要知道他的存在为好,这样心里有数,也能仔细应对,省得一不小心被人害惨。
  若是这胡先生真的和长宁侯府有大仇,想弄死长宁侯府一家,那在这书中长宁侯府似乎是到死都没有知道有这么一个仇人,只觉得因为顾悠与怀南王之间的事情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我查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是长宁侯府的仇人......”
  江氏闻言脸色一变,心头也是一凛:“谁人?”
  谢宜笑道:“他是怀南王的心腹,人称一声胡先生,他......”
  谢宜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从头说起,她怎么解释说是青婳王女看到了这位胡先生,觉得有些眼熟,让她帮忙查一查,这才查出来这位胡先生对长宁侯府可能有仇吗?
  “胡?”江氏惊疑了一声,然后死死地拧眉,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很是难看。
  谢宜笑一愣:“长宁侯府真的有个姓胡的仇人?”
  她还以为这个胡姓是假冒的呢?毕竟他都藏了这么多年了,隐姓埋名得连查都查不出来他的过往前尘。
  “胡是哪个胡?”江氏看向谢宜笑,压低了声音语气平静地问。
  谢宜笑见江氏这样的表情,心觉得可能是找到答案了,她道:“应是古月胡的胡,还真的有这个人?”
  江氏的脸色有些发青,眼底几乎是要气得冒火,她问:“那人是不是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是个男子?”
  谢宜笑点头:“差不多。”
  江氏冷呵了一声,语气极其冰冷,她道:“我与你大舅倒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仇人,一个恨不得要我和你大舅死无葬身之地的仇人。”
  “不过他倒是不姓胡,而是姓顾!”
  第742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顾?”谢宜笑心头一跳。
  长宁侯府可是姓顾的,这难道是本家人?
  而且看着江氏这表情语气,双方似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的样子?
  顾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江氏手掌拍了拍桌面,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他也正常,已经是二十年没有人提过他了,不过真的要说起来,你也该听说过一些,他是姓顾,他姨娘可是姓胡。”
  谢宜笑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胡姨娘?”
  这位胡姨娘谢宜笑确实是听说过的,乃是她外祖父老长宁侯府的爱妾,据说是前朝官宦人家的姑娘,一朝改朝换代,家里也落魄了,后来便给老长宁侯做了妾室。
  这人心肠歹毒、自私自利得很,她大舅长宁侯小时候走失,就是被这胡姨娘安排人将他拐卖的,十几年后,长宁侯一朝科举得中状元,重归帝城,机缘巧合才回到长宁侯府与江氏相认。
  真相大白,江氏得知是胡姨娘拐卖了自己的儿子,心底恨死了胡姨娘,叫人将这胡姨娘给活活打死了,而胡姨娘也有个儿子,就是顾家的老三。
  当时老长宁侯还在,江氏也不能将这顾老三给打死了,于是便与老长宁侯妥协,留顾老三一条性命,但要将他逐出家门永不得再踏入长宁侯府一步,并且老长宁侯立刻将爵位传给嫡长子。
  老长宁侯也觉得亏欠了嫡长子,又怕江氏一怒之下真的将顾老三给弄死了,于是便同意了下来,将顾老三逐出家门,将爵位给了嫡长子。
  老长宁侯没过几年就过世了,而这顾老三,据说是离开了帝城,而后再无消息。
  若是这胡先生就是顾家老三...那么...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谢宜笑没有见过这位胡先生,也不知晓他是长什么样子的,但听说他不过四十岁,便蓄养了胡子,而且青婳王女意外看到了他,竟然觉得熟悉?
  怎么熟悉?
  顾老三和长宁侯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长得像长宁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蓄养了胡子,怕是让人看出来他和长宁侯很像。
  “真的是他?”
  谢宜笑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在发冷,脸色也越发苍白了起来。
  最初穿进这书里,她还说长宁侯府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让自家的姑娘被人给魂穿了,然后因为这姑娘与男子的爱恨纠葛害了全家。
  可谁人知道怀南王身边还有长宁侯府的仇人呢?
  这人一直像毒蛇一样盯着长宁侯府,想要长宁侯府的命!
  一旦有了机会,他便会借着怀南王府的势力对付长宁侯府,不管是江氏还是长宁侯夫妇以及长宁侯的一众儿女怕是都不会放过。
  甚至是她可能也不会放过的...她母亲可是江氏的亲生女儿,是长宁侯的亲妹妹!
  谢宜笑的背脊都出了一层冷汗,手心也都是汗。
  “外祖母......”
  江氏脸色也是极冷,她冷哼了一声:“我倒是小瞧了他了,原本还想着留他一条性命,现在想来,倒是我太过心慈手软,竟然留下这么一个仇人来。”
  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若是当年将这顾老三给除了,或许就算是顾悠与怀南王府恩怨纠缠,长宁侯府或许也不会落得像是书中那样的下场。
  心慈手软果然是要不得,尤其是江氏还将胡姨娘给打死了,又将顾老三逐出家门,这顾老三心里哪里又不恨的?
  就算是论起前因后果,也是胡姨娘和顾老三罪有应得,可你不能寄希望于人家有良心不会回来报复是不是?
  江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对谢宜笑道:“阿娇,今日外祖母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帝城之中还藏着这么一个人。”
  而且那人还是怀南王的心腹,若是叫他逮着机会利用怀南王府的权势对付长宁侯府,这后果不堪设想。
  “他那人恨毒了我和你大舅,这夜里睡不着觉怕是都想着如何将我和你大舅给弄死了,这事情我会和你大舅商量,你不必太过担心。”
  “不过你自己也得小心,你母亲是我亲女,他既然恨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虽然有容国公府护着你,但一切小心为好,若是出门,记得多带一些人。”
  江氏心里恨死了那人,同时也担心得不得了,怕是这顾老三突然出手害了她的儿孙,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年就不该放过这人。
  江氏越想越气,气得想叫人去扒老长宁侯的坟,叫他出来看看,他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谢宜笑使劲点头:“外祖母放心,我会小心的,您和大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和我说。”
  江氏点头应下:“若是真的需要,到时候外祖母再找你,我先和你大舅商量商量此事。”
  “好。”
  江氏心里也有些着急,想要立刻将长宁侯叫回来,但最近又临近春耕了,长宁侯也很是忙碌,于是她便忍了下来。
  “阿娇啊,真的是多亏了你,若不然长宁侯府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江氏越想越是害怕,倒不是害怕顾老三,而是害怕有这么一个仇人在虎视眈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防备都没有。
  谢宜笑心想,是多亏了青婳王女才是,若非是青婳王女注意到这胡先生,她还有长宁侯府的人都不曾见过这位胡先生,这么会知道这私底下还藏着这么一条毒蛇呢?
  青婳王女回来,真的是太好的。
  既然已经得知这些,那她也该和青婳王女说一声,想到这里,谢宜笑又问起了周氏与青婳王女的情况。
  江氏道:“有了王女陪着,你大舅母现在也好多了,虽然还是不记事,但也不曾再发病,药也在坚持着喝,或许再等等,她便能记起来了。”
  “王女对你大舅母也是非常的有心,时常带着她在府中走动,若是阿幽还在,她们母女也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可惜,阿幽已经不再了。
  “我就想着让你大舅和大舅母认了王女做义女,也不知道王女肯不肯?”
  第743章 这事情还是得看机缘的,勿要再问了
  “义女?”谢宜笑惊讶。
  “正是。”江氏叹气,“只是怕高攀不上,王女也不愿。”
  这好端端的,谁愿意多一对义父义母压在头上?
  而且对青婳王女而言,除了顶头上多了几个人要敬着,可没什么好处,人家可是一国王女,是储君啊,就算是南越国土小,比不得东明繁荣昌盛,可也不是长宁侯府能比的。
  所以江氏就算是心里有心,想要青婳王女给长宁侯周氏做义女,以弥补顾幽离去的悲伤,可也是提都不敢提。
  人家好心来帮忙,反而叫人家多人一对爹娘,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江氏心有遗憾罢了。
  谢宜笑对此不发表评论,在她看来,顾幽已成过去,而今已是青婳王女,往事自然尘归尘土归土,顾幽给了家人已经做了她该做的一切,为家人争取了生机,也留了后手。
  既已得新生,最重要的还是新生。
  可偏偏青婳王女虽然没有了顾幽的感情,却还有记忆,若是做了长宁侯与周氏的义女,或许也是另一种圆满。
  这事情便任由长宁侯府与青婳王女自己折腾吧。
  从长宁侯府回到了容国公府,她又派人去请了青婳王女过来喝茶,将‘胡先生’很大可能就是‘顾老三’的事情与她说了一下。
  青婳王女都愣了。
  “原来是他......”
  她仔细回想,发现这位胡先生确实和长宁侯有些相像,若是胡先生将胡子剃了,那就更像了,也难怪是他长着那一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