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什……什么?”
  她听得出来,傅时律语气冰冷,还很淡漠。“就因为盛又夏泼你一杯酒?”
  这难道对她来说,不算羞辱吗?梁念薇红了眼眶,“我只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把所有人都拖累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哭。”
  梁念薇有一瞬间的怔忡,这个男人在乎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的眼睛?
  “以后不要再有死的想法。”
  “时律,我真的很想重新看看这个世界,我都快忘记鲜花的红长什么样了,连我妈妈的模样,我都要记不起来了。”
  毋庸置疑,梁念薇还是可怜的。
  要不是傅时律过于自信,胡玉家里的那把火就不会烧起来,那她现在早就已经重新看见光明了。
  *
  盛又夏接到秦谨电话的时候,爷爷也在边上。
  一个多月没去傅家了,爷爷不光想她,还觉得不对劲。
  秦谨邀请她过去,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盛又夏晚上去到傅家时,依旧带了不少的礼物,每人都有份。
  “嫂子,我做梦都是你,想你想得不得了。”
  秦谨知道盛又夏消失的这一个月,肯定瞒着不少事,她将傅偲拉开。
  “去叫你哥下来吃饭。”
  “哥在楼上陪着爷爷呢。”傅偲说完,拿着礼物高高兴兴上楼去叫人了。
  “夏夏,之前的事都怪妈,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盛又夏并没想到,秦谨所提的是哪件事。
  “妈,您说的是?”
  “那个梁念薇,我是真心想关她一阵的,可没想到被时律给找到了。为此我真的挺内疚的,什么忙都没帮上你……”
  盛又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忙伸手抱住了她。
  “妈,您别这么说,一直以来您都在为我考虑,我很开心,也很感激。”
  盛又夏想到离婚以后,没人可以让她喊这声妈了,她心里掩不住的绞痛。
  “爷爷呢,我想上去看看他。”
  秦谨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爷爷得了甲流,时律在给他挂水,他天天都在念叨你,今晚你们就住在这吧。”
  盛又夏实在是觉得不妥,“妈,我陪爷爷多说会话吧,但晚上我得回去。”
  都要离婚了,真没必要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儿是老宅,也是傅家,可盛又夏很快就是个外人了。
  “夏夏,委屈你一下下可以吗?爷爷这次感染挺严重的,先是肺炎了,后面还不知道怎样,毕竟年纪大了。之前来参加过你们婚宴的赵爷爷,前两天没挺过去……”
  秦谨挺担忧的,“这事先别跟爷爷说,怕他有负担。”
  盛又夏的心情沉重下来,没想到甲流对老年人的侵害这么大。
  晚饭的时候,傅时律从楼上下来,他走到盛又夏旁边,轻拉开椅子。
  盛又夏忍不住问了句,“爷爷怎么样?”
  傅时律拿起筷子,脸色依旧沉沉的,“在发烧,一会看看,挂了水能不能退下来。”
  这顿晚饭,一家人话都比较少。
  爷爷这个样子,晚上得有人盯着,盛又夏接受了秦谨的提议。
  “妈,我今晚住在这,您和爸好好睡一觉,别担心。”
  秦谨就知道她会同意,“好好好,就是要辛苦你了。”
  傅时律视线不着痕迹睇过来,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
  两人去到房间,盛又夏不放心,还是想去看看爷爷。
  “甲流会传染,你不怕吗?”
  盛又夏面无表情道:“我抵抗力好。”
  “你先休息会,现在有偲偲在照顾,晚点再换我们。”
  傅时律靠向一旁的墙壁,看着笼罩在灯光里的盛又夏。
  她在床边坐着,安静得犹如一幅画,她骨架纤细,再加上瘦,整个人看着有种单薄的美感。
  不过呢,她是真的前凸后翘,属于瘦而不干巴。
  衣服只要穿得紧一点,胸前就被勾勒得格外丰满。
  盛又夏抬起视线,见他正出神地盯着自己,她很快反应过来他在看哪里,“傅时律!”
  “嗯?”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看看不行吗?
  少块肉了?
  “我本来是想着今晚跟妈说一下,我们要离婚的事,总不能等到领了证,再让家里人知道。”
  但她没想到爷爷病了,这些话只好暂时压着。
  “还有个办法。你也可以说这婚是你要离的。”
  以后说出去,他还有面子不是?
  盛又夏不介意当个弃妇的。
  第95章傅时律,我对你冷淡了
  傅时律听了她的话,脸色难看得和咸菜一样。
  “你知道爷爷多大岁数了么?”
  盛又夏知道啊,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马上八十了。”
  “你知道医生平日里都是怎么叮嘱的吗?”
  盛又夏也算是有点了解,“要让他身心愉悦。”
  “嗯,不能生气,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你让我去跟他说离婚的事,你想把爷爷气死?”
  这……
  好大的一顶高帽子啊。
  盛又夏差点就栽沟里去,“可以瞒着爷爷,提前跟爸妈说。”
  “纸包不住火,离婚后你还会来家里吗?他迟早会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会被气坏掉。”
  都谈到这一步了,盛又夏也会尽可能地让步。
  “我可以回来,在爷爷面前继续做一个好孙媳妇。”
  傅时律抿着唇沉默,目光却依旧在她身上打转。
  “所以,你考虑考虑?”
  傅时律听了她的话,微微眯眼,“那你保证,不找别的男人。”
  “?”他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盛又夏是对他失望了,但她还年轻,盛世芳华,凭什么放弃一整片森林啊。
  “我跟别人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时律心口被细细的丝线给缠住了一样,盛又夏每说一个字,缠绕的劲就紧一分。
  就跟得了病似的,心脏发闷难受。
  “你跟别人出双入对,总会传到爷爷的耳朵里。”
  其实,是他自己受不了。
  刚才设想一下她跟温在邑两人在厨房里,你做菜来我刷碗的,他就觉得不行。
  盛又夏跟他说不通,懒得再烦了。
  她将床上的一个枕头拿起来,往他怀里一塞,“你睡沙发。”
  傅时律脸上有难以置信,“为什么?”
  “难不成我睡?你是男的,这点绅士风度总要有吧?”盛又夏看眼时间,心想着什么时候去换傅偲。
  “可是床这么大,你一个人睡浪费。”
  “那我回家了!”
  傅时律抱紧怀里的枕头,没再说了。
  盛又夏洗个澡,换身居家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傅时律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
  她去了楼上,毕竟傅偲明天还要上课的。
  爷爷一看到盛又夏,精神不少,“其实有家庭医生,你们不用这么操心的。”
  “爷爷,这哪是操心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啊?”
  盛又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叫天底下最最最最大的幸福啊。”
  爷爷笑开的同时,还把嘴给捂着。“我就怕传染给你们。”
  “没事的,我们都是年轻人,结实着呢。”
  盛又夏陪在边上,不跟傅偲一样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