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再有人要动手,他直接发疯的去伤人,好几个侍卫身上都被楚晏咬掉了一层皮。
  当血流出来时,楚晏看见那鲜红的颜色,害怕的躲在桌子下面捂住脑袋,“血,好血,太可怕了,别,别过来。”
  第 170 章 亡国公主的囚徒们(70)
  楚晏看见血就有应激反应,之前想狂暴的想杀人,但温染死时,她的血流了那么多,从此楚晏就害怕看见血。
  血会让他恐惧,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看见鲜红的颜色,就会让他很痛,心很痛,他害怕看见血。
  傅知南让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楚晏控制住,找来御医看后,才诊断出楚晏这是得了失心疯。
  得知这个消息,傅知南只觉得晴天霹雳,他坚守了这么久的信仰,好像在此刻崩塌了。
  他强撑着把温染的后事处理完,终于是大病一场,心理负荷那么大,傅知南还是扛不住了。
  等他病好时,朝中已经有传言皇上彻底疯了,底下不少人开始暗潮涌动,楚晏这一生只有温染一个皇后,没有子嗣,甚至连旁支血脉都没有,燕国王族早就被楚晏杀了个干净。
  没有继承者,傅知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背负骂名,强行坐上了这皇位。
  傅知南再去看谢靖州时,对方早已颓废不堪,眼神无光。
  看见他来,也是一言未发。
  他看着傅知南消瘦了很多,外面是什么情况,谢靖州也不知道,只是经常听狱卒聊起,变化很大。
  有多大呢,才短短半个月,天下就易主了。
  两个人对视很久,终于是谢靖州先开了口,他道:“楚晏呢?他为什么不让人杀了我?”
  “还是说,你谋朝篡位把他软禁了?”
  “原来别人都是这样评价我的。”傅知南苦笑,谢靖州在监牢中都能听见这些,那外面都不知道该怎么传他了。
  傅知南对谢靖州道:“他疯了。”
  楚晏嘴里时常说着胡话,还会伤人,有时候又跟小孩一样会哭闹,疯的彻底。
  “疯了?”谢靖州呆滞住,但很快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很早他就知道楚晏心理缺陷很严重,刚开始时还只是狂暴喜欢杀人,后面会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内。
  温染在时,确实已经能安抚好楚晏大部分情绪问题,但她走了,楚晏的内心完全崩塌。
  “呵。”谢靖州大笑:“哈哈哈哈……”
  虽是在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他唯一勇敢坚定的一次选择,却害死了自己的爱人。
  谢靖州有过很多次机会,但他都没能坚持到底,不是在顾及自己的身份,就是在担忧跟楚晏间的关系。
  “真是活该!”谢靖州这话不知道在说谁,还是在嘲讽自己。
  他对傅知南道:“你什么时候赐死我?”
  温染死了,楚晏疯了,谢靖州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是这样的结局,活着只会难受,还不如上断头台干脆。
  傅知南却说:“我今日来就是想与你谈此事。”
  他道:“我可以让你戴罪立功,等平定天下收复所有疆土,我能抹去你罪名,放你自由。”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他只能把一切利益最大化。
  可谢靖州对活着战斗并不感兴趣,“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因为楚晏的救命之恩,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道:“我心已死,毫无战斗之心,你杀了我吧。”
  傅知南看着谢靖州瘫坐在地上,眼中没有一点生机,心知他不会为自己所用。
  一个没有战意的将军,还不如普通贩夫走卒。
  傅知南道:“好,朕成全你。”
  往后,这天下重担,只能他一个人扛了,新的身份,他会逐渐适应。
  傅知南还是保留了谢靖州征战沙场的多年荣誉,只是赐了一抹白绫,让他自尽于监牢内。
  ………
  “皇上,皇上。”一个太监急匆匆跑在傅知南面前,跪在地上道:“先皇他,他不见了。”
  谢靖州批改奏折的手顿住,这些年来,他让人守着楚晏,好生养着,但对方总是想着各种方式逃跑,这都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
  “罢了。”谢靖州叹息一声,“他心不在此,让他跑吧。”
  他把手中毛笔放下,说道:“让人不用再找了,以后这宫中没有什么先皇。”
  “是。”
  等小太监退下后,傅知南心里一阵惆怅。
  “陛下,要饮茶吗?”陈小小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更是整个后宫中的掌事宫女。
  现在的她看着比之前要沉稳很多,傅知南每每瞧见她,就会想到曾经的事情,想到温染。
  他对陈小小道:“你变了很多,以前总是喜欢赖在染染身边。”
  提起温染,陈小小还是会忍不住心中难受,眼角泛泪,“奴婢都这个年纪了,不能再做被公主护着的小姑娘了。”
  “也是,你也大了。”傅知南道:“朕该给你许个人家了,不能让你枯萎在这压抑的后宫中,她会怪朕的。”
  “她从前最喜欢你了。”男人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什么。
  傅知南自言自语的说:“她其实也不喜欢后宫,更不喜欢战争,所以朕啊,一定要让天下永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