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326节
  张婴:【系统,有没有能够控制人心的奖励?】
  这下不光光团裂开,就连第二分身大狗的狗毛都炸起来了。
  光球:【宿主!没有!操控人心是违法行为,绝对没有!】
  张婴拿被子蒙住眼,感慨:【哎。还以为能走个捷径,算了。】
  大黄狗露出人性化的无语表情。
  ……
  次日,清早。
  张婴用过早膳,趁着天气也还凉爽,便领着大黄狗,慢吞吞地爬上前往长安乡的马车。
  他刚坐下,马车还未来得及开,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张婴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肉坨坨宛如炮弹一样地冲了进来。
  对方在马车里滚了小半圈,才抬起头,露出傻乎乎的干笑道:“阿婴婴,哈哈,走走走,一起走。”
  张婴嘴角一抽,道:“去哪啊?”
  如桥一僵,讨好地笑道:“阿婴婴去哪,我就去哪。”
  马车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看如桥尴尬又稍显烦躁的神色,显然是追着如桥过来的。
  张婴哼了一声,直接掀开了车帘,刚回头说了一句“我们关系很好吗?”,但是等张婴再转过来,看清楚追来的人是胡亥后,张婴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先是敷衍着对胡亥行了礼,然后一把拉过躲避不及的如桥,笑眯眯地看着胡亥,道:“不是
  很好,是非一般的好,对不对?如桥公子。”
  如桥有些懵逼,但注意到车窗外那一双几乎要喷火的视线,他瑟缩地避开胡亥的眼神,干巴巴道:“对对对,阿婴婴说得对。是非一般的好!”
  “你说甚!别瞎胡闹!”
  胡亥脸色微变,但明显没将这句话当真,只声音带着些不耐烦,“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如桥你都多大了,别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偷跑离开,惹我生气。”
  如桥:“我没胡闹,我是要和阿婴婴一起走。”
  胡亥:“哈,你何时与张婴关系这么好的?”
  如桥:“阿婴婴就是好,我要和阿婴婴同行。”
  胡亥:“你竟敢称呼他阿婴婴。”
  如桥:“不要你管!”
  ……
  张婴原本是笑着吃瓜。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台词、角色是不是哪里有一点点不太对劲?
  这时,胡亥猛地咆哮道:“你竟敢真的背着我与张婴一起,你岂可这么对我!他哪里比我好。”
  张婴:瓜掉了。
  隔壁老王竟是我自己?!
  第162章
  如桥满脸难色,眼底犹疑却摇着头,特别像追妻火葬场里刚下决心却还有点摇摆不定的原配。
  张婴懒得陪他们演戏,打了个哈欠,道:“如桥公子,我急着要走,要么你下去,要么你把车帘关……”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如桥“刷”地一下将车帘拉上,将胡亥的怒斥声挡在外面。
  张婴默默闭嘴,坐回主位,吩咐车夫开车。
  等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也听不到外面胡亥气急败坏的嗓音,张婴心情不错地看向如桥,道:“如桥公子,你要在何处下车?”
  如桥想了想,忽然道:“阿婴婴,你去哪,我去哪?”
  “……”张婴捏了捏眉心,“吵架了?”
  如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争吵,阿兄兄,希望我劝王丞相在离别前,能举荐李廷尉。”
  “噗!”
  张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两个没成年没实权的公子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想啊!
  王丞相,文官体系第一人,你们到底哪来的脸,认为可以说动他去举荐李斯接替自己当丞相?
  李廷尉,姻亲遍布大秦,跺一跺脚整个咸阳城会抖一抖的大人物。他会需要你们帮他举荐?
  这不是纯捣乱吗?
  思及此,张婴憋不住用囧囧的目光看向如桥,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自信啊。胡亥公子为何认为你能成呢?”
  如桥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阿兄兄为何如此信我,但我却是不敢的,我……我怕害了大母。”
  “也是,做得对!”张婴点点头。
  原来如此,如桥是不行,但如桥身后还有靠山。
  看来胡亥这一招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如桥松了口气,道:“那阿婴婴,我可以随你一起躲躲吗?”
  张婴手指一顿。
  他原本不想插手这兄弟吵架的事,免得惹得一身骚。
  但牵扯到相位之争,他记得历史中王绾退位后,这丞相的位置确实是给了李廷尉。
  谁也不知道。
  李廷尉继任丞相的这一件事中,有没有如桥背后的势力出一份力量的原因。
  若是没有,他放如桥回去,李廷尉铁定成功继位,岂不是给了胡亥施恩李廷尉的机会?给了两个逆贼牵桥搭线的理由?那他不乐意。
  若是有关系,他拦住如桥,不光能拖延李斯当丞相的时间,还能避免胡亥施恩李廷尉,减少他们的交集。
  这么一衡量,张婴点头道:“嗯。”再没说过让如桥自行离开的话。
  他示意马夫一路飞奔出咸阳城,踩上秦之道,车轱辘转得飞快,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便抵达热热闹闹的长安乡。
  张婴刚刚下马车,闻讯而来的张女官、章母等人匆匆赶来,又是给张婴擦汗,又是给她递水,递瓜果。
  张婴喝了一口凉茶,便趴到一人背着,从荫凉处往家走。
  其余人跟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走。
  唯独如桥一人像放飞的大鸟,小半个时辰,他前后左右来回跑了几趟,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喜欢问,有时候还会扯着路过的工匠、农户,凑过去观察他们手中的被墨家改良的新物件。
  要不是张婴他们在一旁站着,只怕如桥早被当成细作给抓去了。
  这时,路边忽然传来小孩子哇哇的哭泣声,道:“我不爱吃鸡蛋!我要吃西瓜,这坏了!臭!”
  小孩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前的一位老妇人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紧接着,妇人的大嗓门声响起:“这两年日子好过了,连鸡蛋都挑剔起来了!
  煮一煮不都是好的。还能吃死你不成!放在过去,只你眼馋的份,母鸡毛都不
  会让你舔一根,还有脸哭,再哭,以后西瓜没得吃。”
  “哇!”小孩一瞬间哭得更大声,但很快又憋着嘴,强忍泪水,乖乖捧着发黑的鸡蛋。
  听到这,张婴便对那边唤了一声,道:“王大娘,蛋有的是,坏了臭了就别吃了!”
  “小福星你别听我家臭小子胡说。他知道个甚啊!”
  王大娘见到张婴,瞬间变脸,笑得如一朵绽放的花,“放心,这蛋吃了没问题!他就是嘴馋,贪西瓜罢了。”说着,王大娘又啪啪揍了小孩几下。
  张婴见状也无奈,他劝道:“王大娘,你家小子若吃坏了身体,总要去买药,这不相当于你省下来的钱,全送疾医所去了?一副药可比一个鸡蛋的价格要贵多了。得不偿失。”
  说到这,张婴扭头叮嘱张女官,让她稍后唤些人,来给长安乡黔首们好好普及一下,怎么储存,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别因小失大。
  王大娘本有些踌躇,在细听张婴叮嘱张女官的话,她眼神坚定下来,一把从自家小孩手中抢过发黑的鸡蛋,再三感谢张婴之后,才扯着自家小子离开。
  如桥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跑到了张婴身前,道:“阿婴婴,现在长安乡的鸡蛋都能随便吃吗?”
  “也不算吧。”
  张婴想了想,“与孔雀王朝交易而来的鸡、鸭有些多。所以目前鸡蛋鸭蛋确实不怎么限量。”上百万的鸡鸭大军不可能全养在百越,很早就有一部分鸡鸭分批抵达长安乡。
  “天,真富足啊。”
  如桥忍不住砸了咂舌,看向张婴的目光都变了,“阿婴婴,你说何时大秦都能见到此等景象?”
  “有生之年会见到的。”张婴道。
  如桥一愣,怔怔地看着张婴,惊异道:“我活着时,能见到?”
  张婴也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唔。你二十年总能活到吧!”
  如桥一顿,但并没有生气,而是忽然笑道:“哈哈!能,当然可以!也对,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说到这,如桥的目光落在长安乡的乡野,“这里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总听父皇感慨长安乡西区老军爵们,是大秦的脊梁,钱都拿去接济袍泽家属,自己日子却过得很穷苦。
  没想到啊!不过两年,这里都能鸡蛋随意吃了。
  所以我信阿婴婴。对阿婴婴来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大秦还不得天翻地覆一遍么。”
  “承你吉言。”张婴笑了笑,“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多亏你是嬴政的儿子,要不光这一句话就能将你抓到牢里去。
  说到这,趴在郎君背上的张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没去管活蹦乱跳的如桥,反正长安乡不会随便欺负人,暗中跟着如桥的四名宫卫也不是吃素的。
  张婴回去小睡一会,让如桥自己去玩。
  等他醒过来,询问身旁人如桥在何处时,才知道如桥一路玩着玩着,大约在半个时辰前,居然撞上了项家阿妹,项菀。两人稍微聊了一会,便笑眯眯地携手踏上探索长安乡的道路。
  张婴一顿,连忙收拾衣服,去寻人。
  ……
  ……
  如桥和项菀两人都是胆大包天之徒,初来长安乡,好奇心过剩,加上项菀又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长安乡福源市,什么东西都比外面的要新潮,看得两小目不转睛。
  如桥一高兴,话里话外都是我大秦如何厉害,阿婴婴如何厉害。
  项菀虽然没参与过造反,但她并不蠢,知道家里人还是向往着楚国,对大秦不怎么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