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追查
  “那小狗风筝不但画得逼真,那做工也是精美。长公主拿着小狗风筝就放了起来。那风筝越飞越高,长公主追赶不了。那桃山老大便抱着她追赶。那桃山老大跑得那叫一个快,正是行走如风,飞行如电的好功夫。嗯,众宫人只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然后就飞出了皇宫。
  那桃山老大不愧是江湖高人,嗖的一个就抱着长公主跳上了皇宫殿顶,然后又嗖的一个自殿顶跳了下去。直吓得一众宫人惊叫,也长公主不愧是陛下的龙血。不但不害怕,还笑了起来。众宫人看长公主被桃山老大带走了,自然也跟着跑出了皇宫。
  可是这些蔷薇殿待奉的宫人要出皇宫那就麻烦一些的,不但要较对令牌,还要回禀是因何事因何故出宫。于是这番耽搁就是半炷香时间,等他们忙忙的追出去,哪里还能看到长公主殿下。陛下也知道,桃山四老乃是前辈高人,跑得那叫一个快。那是眨眼间就能跑出百丈的高人。何况那帮子宫人还误了些时辰,于是不用想也是早就看不到人了。蔷薇的待卫刚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墨禾抬头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陛下,揉了揉头,想着蔷薇宫里有几个待卫和自己交系不错,下意识加了一句,“这倒也怪不得那些待卫。桃山四老惯常爱胡闹的,又经常来和蔷薇公主玩,那些待卫没提防他今天里居然胆大包天做出拐带长公主的事。于些那些待卫刚开始没放在心上也就情有可缘了。”
  步拂花低头看着自己的部属, 冷声道:“说正事, 不要再加任何废话。否则便到慎刑司领一百鞭子。”
  墨禾低下头,心内腹诽,刚才你明明听了顾后那么多的废话,不带这么偏心的, 就因为那废话是顾后说的, 你就听那么认真了。属下也就随便感概了两句,您就不乐意,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他稳了稳心情, 接着回禀,“待蔷薇殿的待卫追出去, 早就在天苑林失了长公主踪迹。那时的待卫并没有引起太多重视, 因为天上依然有那只小狗风筝。待卫们一路追着。还好,他们跑了一会,就看到了桃山老大的身影。听着一路上长公主的笑声, 侍卫们也不敢坏了长公主殿下的玩兴,只得一路跟随着。于是就这么一直拖延到了午膳时辰。嬷嬷们想着殿下早上就不曾用膳,虽是后来垫了两块糕点,但这糕点也不扛饿。她们可不敢饿着小主子。
  于是嬷嬷便叫长公主先歇会,待用了午膳再说。可是前面奔跑的那两人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们说话,依然往前走。这样纠缠了半个时辰。
  这下无论是嬷嬷们还是待卫宫女都查觉不对了。待卫长这才派了另一队人从前面包抄过去。终于那队待卫在前面拦住了放风筝的两人, 可他们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吓得不轻。实在是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桃山老大和长公主殿下。而是云楚这个天杀的为了逗他肩膀上的小女娃,居然蹲在地上跑,而他怀中的正是他的女儿。而那女娃子还笑嘻嘻的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这云公子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是跟陛下作对还罢了。这回居然帮着顾后拐,不带走长公主。这可真是胆大包天的匪人。俗话说好竹也出歹笋。哎真没想到云相那么品性高洁的一个人, 偏生他这个孙子是如此的混蛋。咳,那个好象又说多了。嗯, 这小子看到待卫长不但不惊惧,反而开心得不得了。真不知他开心个啥。我看陛下就是太仁慈了。干什么打他三十鞭就完了。依属下看怎么着也得打他个一百鞭, 实在是不打得这小子疼, 他就不长记性。”他正越说越起劲。只听头上一声雷霆喝怒,“闭嘴。”
  墨禾吓得赶紧停了口。虽然他喜欢说话, 但找死他还是不喜欢的。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良久, 昭明帝深吸一口气,这才一字一句道:“接着说。”
  墨禾抬头瞅了瞅, 理理思绪, 心想着,看样子陛下是真的心情不好,我还是尽量少说些吧。
  他转动眼眸,接着回禀:“……待卫长也知不妙,这才派人来通知陛下。可是顾后竟然使出李代桃僵之计,他那点子道行哪里能跟顾后比,等他派出人手, 顾后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他哪里还能找到呀?顾后真是智计卓绝之辈呀, 于云淡风轻之间,就拐走了, 嗯,就带走了长公主殿下……”
  墨禾说得兴高彩烈,可抬头之际再次看到了步拂花铁青的脸色, 心想不妙,一时忘形,把戏楼里说评书的那一套说词说了出来。为了补救,墨禾接着往下说,这一次就简洁得多了,“得了陛下的玉令,御前统领谭序立时封了东西南北四门。据城门官禀报,自辰时到午时共有五百六十三辆马车过城门,出城的人数估摸有六千多众,商队九十七队,嗯,因为出入人数众多, 谭都统目前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步拂花看着这属下,有抚额的冲动, 直看他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 就知道这位很是高兴看他的这一场热闹。
  他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他忍不住神情抽搐了一下,在他的这帮属下看来,不过就是他的夫人带小孩子出去玩一阵子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这是别人,他们这帮属下还会担心皇子公主的安全。可是得知与顾后同行的还有圣僧他老人家,他们就更不会担心了。
  以圣僧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功夫,这世上大约是没什么人能伤了他老人家的。更何况圣僧要带皇长子游学此事早就传出了。如今不过是多了顾后和长公主两人,算不得什么大事。
  昭明帝挥手退散了这位看热闹的属下,颓然坐下。他端然安坐一晚,未眠,也未曾再说一句话。
  墨禾躬身退下,看到直朝他翻白眼的李夜行,他还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李夜行没好气的道:“真不知道,就你这碎嘴的样子,主子是怎么想到把你安排到暗卫堆里去的。”
  听到这句话,墨禾有些尴尬,还有些不服气,咕哝道:“还不是暗卫只能暗中行事,你想,我们这些暗卫连面貌都要尽量少在人前显露,更别提说话了。这成天成月成年的,我们难得说上几句。这好不容易轮到我来回禀陛下事情,怎么也得趁机多说些话。你说是不是?”
  李夜行一看他又有长篇大论跟他扯闲话的势头,只得将他的意图直白说出来,“你平常废话多没什么,主子脾气好,不会跟你计效。可你没看到今个主子明摆着心情不好吧。你还喜形于色,废话连篇的……”
  墨禾撇了撇嘴,“主子也是大风大浪里出来的。这么点子小事还能怎么生气?不就是顾后出宫吗?我看只要是夫妻就没个不吵架生闲气的。
  何况老百姓家的夫人们还常回娘家住住。顾后出身乡野,回回娘家住住有什么大不了。我听说顾后的娘家在陈州。也许此次就是顾后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住 ,多大点子事啊。主子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啊。正好,顾后不在,宫里有那么多的女人,陛下正好随便选几个,这些个美人,哪一个还不能陪陛下解闷逗乐子。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不是只得顾后一人。我看陛下就是太死心眼了,这回好了,顾后不在,不是大好时机。哎,不象我们,找个女人,还不能告诉她们咱是干什么,哎,害得老子有威风还没地方抖。我就说让陛下给我调……”
  李夜行被他一连串话给圈昏了,知道再听他说下去,只不定说到哪里去。只得笑骂道:“走走走,快走。也就你这混人哪这样编排陛下。你呀还是去祸害别人去,我这老耳朵可听不了你这些叽叽喳喳碎嘴子。”
  墨禾还没说尽兴,旁边一个直默不作声如同影子般的同伴却突地闪身将其拉走。被拉走之时墨禾还在不服,一迳抱怨,“古板,你扯我做什么?这小李子说话不对头,我得跟他说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