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个娇皇后 第63节
  秦时俊脸潮红,眸子晶亮地看着她: “好了。”
  阿浓没说话,水润的眸子清凌凌地看着刚刚解禁就试图再次作死的青年。
  “……”媳妇儿生起气来太难哄,秦时只得不甘不愿地把已经开始放肆的爪子收回来,“我真是这世上最可怜的新郎。”
  阿浓:“……”
  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她抬手轻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还不是你自己活该?”
  有点痒,秦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好媳妇儿,我再也不敢了。”
  阿浓抬头看他:“真的?”
  她的眼神很认真,秦时笑意微顿,想起了前几日沈鸳私下来找他,说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的事儿。
  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独独忘了考虑她看到自己受伤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担心……
  是他不好。
  “真的。”心尖发疼,欲.望消退,他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从前一个人习惯了,如今有了你,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再不叫你担心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浓一愣,忽然意识到秦时能拥有如今的一切有多么不容易——父亲早逝,秦母患病,弟弟年幼,亲戚失散,从富贵堆里出来的锦绣公子变成如今的秦爷秦将军,他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磨难?遇到了多少困难?
  想着他如今也不过刚满二十二岁,想着他挥刀刺向自己时的冷静果决,阿浓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捏了一下,酸疼得厉害。
  她终于明白,他不是不愿意爱惜自己,而是……习惯了。
  习惯了在刀口上求生的生活,习惯了用自己的血肉为母亲和弟弟撑起头上的天,也习惯了流血和疼痛……这些习惯早已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变成刻痕印在他骨子里,成了一种类似于本能的东西,所以那天他方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在他眼中“最快速最有效”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阿浓突然有些后悔这些天对他的冷待,又想到他再如何想要叫自己消气也始终没有用上最有效的苦肉计,少女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因为懂得她的担忧害怕,所以宁可自己多难受几日吗?
  这个人……
  少女快速低头,在眼泪落下之前用力地将自己埋入了青年宽阔的胸膛里。
  秦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低头看她:“怎么了?”
  阿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待眼底的热泪被他的衣物吸干,方才低声说道:“你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如此她这一颗心,才能一辈子有地方安放。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一起来吃狗粮吧!嘻嘻嘻嘻!
  ☆、第87章
  第87章
  这日午饭过后,楚东篱离开了飞龙村——阿浓答应了他下月十五迎娶沈鸳的请求,因此这准新郎是带着满面的春风回家准备婚礼去了。
  阿浓原本因他将时间定的这般紧迫有些不乐意:“这般仓促太委屈三姐姐了。”
  然而……
  “不委屈不委屈,我还觉得一个月太长了呢!若不是他坚持,我原本是想明儿就成礼的!”
  看着红光满面,一脸迫不及待,显然恨不得立时就能跟楚东篱走的沈鸳,阿浓:“……”
  可算知道什么叫女大不中留了。
  从没见过自家三姐姐对一个人这样上心的阿浓心中有些发酸,忍了忍,到底没忍住问道:“三姐姐真的这样喜欢楚家主吗?”
  彼时沈鸳还在想着洞房花烛有多爽的问题,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是啊,他长得好看,人也有趣,对我也不错,挺好的。”
  阿浓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低头抿了一下唇:“那三姐姐嫁给他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么?”
  听了这话,沈鸳才一下反应了过来——小姑娘这是醋了啊!
  “当然!你是我妹妹,这里是我娘家,我怎么可能嫁了人就不回来了?何况在你面前,男人算什么呢?甭说一个楚东篱,就是再来三个,他在我心里也永远越不过你去!”英美的女子赶紧搂住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家心思的妹妹哄道,口中如同含了蜜糖一般,说出的话甜腻得叫一旁的秦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一看她怀里面色如常,眼睛却越来越亮,嘴角也悄悄勾了起来的阿浓,青年又不得不忍着不适继续听着——媳妇儿看起来挺吃这一套的,他还是先学着吧。
  就在这时,白羽和余嫣然胖手握小手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听说楚东篱和沈鸳的婚期已定,二人先是面露惊讶,随即白羽便眼珠子滴溜一转,转头看向余嫣然:“咱们在一起可比他们久,如今他俩都要成亲了,咱们是不是也得加快速度了?”
  他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很久了!可死丫头一直说自己还小,不着急,如今……
  胖青年心中奸笑,面上又正儿八经地补了一句,“若不然到时候她们聊天,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该插不进去了。”
  本想说再等等的余嫣然顿时一愣:“也,也是啊,那……”
  白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成吧!”
  余嫣然想了想,终是点了头:“那就成吧。反正我爹说了,你若是对我不好,到时候再和离便是!”
  白羽:“……”
  ***
  虽然被自家小黑妞最后那句话堵得嘴角抽搐,但这婚期到底是顺利定下来了,白羽心中欢喜,也开始了面带春风,走路发飘的日子。
  秦时对此表示鄙夷:“不就娶个媳妇儿么,至于么。”
  白羽闻言嗤笑:“某些人成亲之前可没比我淡定。”
  秦时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表示那一定不是他,毕竟他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静沉着,令人心安的存在。
  白羽被他的臭不要脸打败,冷笑着说:“过去的事情不提,等来日阿浓生孩子,我定要把你的模样画下来,到时候看你还能怎么赖。”
  生孩子?秦时手中动作一顿,然还没说话,阿浓来给他换药了。
  白羽识相地告辞,只是走之前却坏心地在秦时耳边低声说道:“哦对了,忘了你洞房都还没有成呢,加油吧兄弟。”
  秦时:“……”
  阿浓没有听到白羽说了什么,见秦时面色一下变得杀气凛凛,也大概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了:“白羽说什么了?”
  秦时面露微笑:“没什么,胖子说自己快要成亲了,想要变瘦一点,到时穿喜服好看,所以一会儿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这几日就别他准备肉食了,做些素菜给他送去就行。”
  这人又要捉弄人了,阿浓扫了他一眼,眼中露出几许笑意:“好。”
  秦时喜欢极了她这副明知他在胡闹却还愿意包容满足他的样子,三两下脱去身上的衣物,拍着床板冲她直笑:“来。”
  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阿浓还是快步走过去坐下来,开始替他换药。
  休养了这么些天,秦时胸口背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内里也愈合了大半,只是伤处抹了暗红色的药膏,瞧着还是有些吓人。想着他两次受伤时的场景,阿浓有些心疼,忍不住轻碰了一下他伤处边上的肌肤:“还疼吗?”
  伤口附近本就敏感,叫她温暖柔软的手指一碰,顿时微疼中生出一股子痒意来。又想到方才白羽说的那话,秦时眸子一黯,蓦地收紧搁在她腰间的大手,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疼,不过不是伤口,而是……”
  他说着忍不住动了一下窄腰,“这里。”
  感受到那滚烫得近乎灼人的温度,阿浓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白玉般的脸蛋顿时刷地一下红了个透。
  “别,别闹!放我下去!”她起身就要跑,却被青年用力搂紧,随即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不放,”秦时低笑,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打死都不。”
  阿浓:“……”
  反抗未遂的少女最终还是还被青年按在怀里狠狠欺负了一顿,然而就在他受不住扯开了她的腰带,准备将那日未完成的洞房好好补上时,外头突然有人匆匆拍门道:“秦将军,大事不好了!”
  秦时:“……”
  “将军!将军!您在屋里吗?”没得到回应,那拍门声愈发地响了。
  瞥见青年绯红变铁青的脸,正羞赧无措地埋在枕头里装死的少女忍不住闷笑出声,然听着外头那人所唤的这声“将军”,这笑意便又一下顿住了。
  飞龙村里没有几个人会叫他将军,大家习惯了喊他秦爷,那么这个人……
  阿浓睫毛微颤,唇边的笑意尽数散去。她沉默片刻,到底是轻轻推了他一把:“去看看吧。”
  这些天过得开心,都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
  哎。
  ***
  秦时最终还是黑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虽极力掩饰,但脸色还是透出了几许黯淡来的媳妇儿,青年心中暗叹,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去去就来。”
  阿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秦时捏捏她的手心,也没有再说什么,套上外裳便开门出去了。
  无意间瞥见那敲门之人身上穿着的军甲,阿浓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闷闷地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成亲连带养伤,秦时在家里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了,如今他的伤好了大半,孟怀那边又来了人,他只怕很快就又要走了吧?
  这么一想,阿浓便浑身没劲儿,完全不想起床了。然而她才刚刚趴了一小会儿,秦时便回来了。
  看着青年异常凝重的表情与紧紧绷起的下颌,阿浓心下咯噔一声,胸口急促地跳了起来。
  “阿浓……”秦时犹豫片刻,到底是狠下心道,“王爷那边出了一些状况,情况比较紧急,所以……我要走了。”
  阿浓愣住了。她猜到了他要走,却没想到他竟是眼下马上就要走,一刻都不能多留了!
  “你……”少女用力握紧双手,许久方才勉强镇定下来,“现,现在吗?”
  秦时歉意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胸口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整个儿空了,少女咬唇看着青年,喉咙里那句“别走”几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
  然而她到底是忍住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抱负还未施展,有使命还未完成,他是一只应该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谁都不能也不该把他绑在飞龙村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去吧……你去吧,只是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再受伤了的。”
  家国天下面前,儿女情长本是极微不足道的事情,但秦时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妻子,看着她努力忍下心中的不舍与抗拒,看着她面色平静地叮嘱他,心里却突然涌出了一股就这样在家里守着她,哪里都不想再去的冲动来。
  然而理智到底还是战胜了情感,秦时上前用力抱住阿浓,又低头狠狠吻了她一阵,许久方才咬着她的耳朵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下次回来,定要先把洞房补上。”
  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这个,阿浓好笑又无奈,片刻突然眸子微动,偏头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还生涩地舔了舔。
  秦时她撩得浑身蓦然绷直发烫,他哭笑不得,低头用力亲了她一下:“小坏蛋,真想把你拴在裤腰上带走。”
  阿浓抿紧的嘴角终于微微弯了起来:“早点回来。”
  “我会。”
  “不许受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