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秦楚微微好奇,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人!
  祁千昕凑近秦楚,一时间,几乎是靠在了秦楚的耳边,道,“真的想知道?”
  秦楚耳畔,一阵抑制不住的酥麻,忍不住想要退开身。
  但是,祁千昕却不让,一手拉着秦楚的手,道,“阿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语音一停,继而启声,“不过,祁叔叔还是希望阿楚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秦楚徒然感觉到自己的耳畔,划过一阵寒风,猛然侧头望向那一双凤眸,但是,却并未看出什么,仿佛方才那一刻的冷冽,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
  “祁叔叔,若是你反悔了呢?”突然,忍不住,问道。
  “绝不反悔!”笑话,他怎么可能反悔!
  “若是祁叔叔反悔了,阿楚就……”忽的凑近祁千昕耳畔,“杀了祁叔叔!”
  祁千昕先是一愣,但旋即笑出声来,一把将秦楚打横抱起,抛向半空中,再又接起,爽朗道,“没想到,阿楚竟这般的凶悍,以后,祁叔叔可要小心了!”
  “你……”秦楚猝不及防,猛然一惊,继而连忙拽住祁千昕的衣袖,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
  “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生气了!”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将说话之人,紧紧的拥在怀中,祁千昕低头,额头,抵上怀中之人的额头,“一辈子都不放!”
  一场成亲,祁千昕自始至终都当了真!
  而秦楚,虽再三的告诉自己,却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当真了!
  ‘冥夜十三骑’从屋外进来,看到屋内的那一幕,连忙退出身去,但,无例外的,每一人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笑容。
  唯独二楼走廊上的那一袭白衣,孤寂与心痛,浸染了一身!
  ……海牢!
  庄君泽带着不会武功的阿洁,遭遇两位长老的阻拦,一时间,被牢牢的困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位长老太过自信了,在困住他们后,竟就走了!
  没有了两位长老的阻拦,庄君泽冲破束缚,终于带着阿洁,出了海牢。
  阿洁闻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庄君泽道,“已经出来了,现在,我要去找新任的圣女,你呢?”
  庄君泽环视一周陌生的环境,道,“一年前,这里,是不是来了几个大陆上的人?”
  阿洁点了点头,那些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看守的人偶尔提起过,并且,信任的圣女,就是从外面回来的。
  “那他们,现在在在哪里?”声音,压制着一丝紧张!
  “你也是要去找他们么?”阿洁好奇的问道。
  庄君泽注意到面前女子话语中的那一个‘也’字,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也正要去找他们,那请你随我来吧!”
  ……婚事一传出,整个部落内,霎时都忙碌了开来,只见,白茫茫的雪色,通通被扫去,转眼被耀眼的红色所替代。
  房间内。
  秦楚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穿上古代的嫁衣,与上一次不同的事,这一次,没有那一次的惶恐与小心翼翼,浅笑间,带着一丝自信。
  另一间房间内。
  祁千昕穿上新郎服,炫耀的在‘冥夜十三骑’面前抖了抖衣袖,道,“公子我今日怎么样?”
  ‘冥夜十三骑’赞许声一片,令祁千昕唇角的那一抹弧度,自挂上去后,就再也落不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到了那一个人,本还以为,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呢!
  ……“你们,都出去吧!”
  在梳妆好之后,秦楚淡淡的挥了挥手,让 一屋子的人都出去。
  片刻的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
  窗外一道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了秦楚的耳中!
  秦楚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走近窗边,推开窗,向下望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一袭熟悉又陌生的白衣,是他,庄君泽!
  屋子的前面,都是部落内的人,此刻,庄君泽出现,若是被那些人看到……略微思索了一下,秦楚从窗户一跃而出。
  ……阿洁,显然与秦楚是同一种考量,她,偷偷的从海牢内出来,若是被人看到,再传去长老们那里,说不定马上就会将他们引来,所以,就带着庄君泽,从甚少有人走的小路,去所要去的地方!
  一袭红色嫁衣的秦楚,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立在了庄君泽与阿洁面前!
  阿洁抬头望去,显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秦楚,所以,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一个‘新任的圣女’,还有,因为走小路,一路避过部落内的人的关系,所以,她也不知道,今日部落内这么热闹,是因为圣女在今日成亲!
  阿洁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没有说话。
  庄君泽静静的望着对面一年不见的人,她的那一袭红色嫁衣,有一瞬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幽儿!”一道埋藏在心底的轻呼,突然不受控制的 脱口而出!
  秦楚看着面前绝美的不容人直视的男子,心中的那一股恨,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知道北堂国的皇宫,是他救了她之后,早已经一点点的散去,但是,恨不在,并不代表可以接受,冷声道,“庄君泽,你……”快走……“那边,是什么人?”
  秦楚的话,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那‘快走’二字,咽了回去,并且,她听到了数道向着这边而来的脚步声,略蹙柳眉,火光电石间,就想让庄君泽先从窗户进入自己的房间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头顶过房间内,传来一道隐约的脚步声。
  此刻,会是谁出现在她的房间?如果是部落内的人?如果那一个人走到窗边,看到了陌生的人?
  一道道的脚步声,催促着秦楚,不容细想,秦楚快速的对着庄君泽道,“你跟我来!”话落,红色的衣摆,倏然一晃,飞速的消失在远方。
  庄君泽紧随而去。
  阿洁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此刻,她还不能让人见到她,于是,快速的往一旁一躲,索性,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的熟悉,要躲开人,并不是难事!
  ……房间内。
  祁千昕穿戴好后,忍不住想要去见见那一个人,但‘冥夜十三骑’出言阻拦,说是不吉利,于是,就故意支走了‘冥夜十三骑’,独自一人,向着那一个人的房间走去。
  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任何的声音。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推门而进。
  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窗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道声音,似乎是那一个人,于是,向着敞开的窗户走去,待低头望去的时候,只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而她的身后,紧跟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去哪里?
  祁千昕明显的皱了皱眉,落在窗棱上的手,倏然一紧!未曾多想的就向着那两袭身影追去。但是,那两袭身影太快了,在他呆怔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
  ……屋内!
  新郎新娘同时消失不见,可急坏了所有的人!
  ……秦楚一路飞掠而去,庄君泽紧跟其后,心中,诧异与她竟会了武功,并且,还这般的高深。
  西边,一片平常甚少有人会前来的森林中。
  秦楚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庄君泽在秦楚身后数步之遥处,也紧接着停下脚步,静静的望着那一袭背对着自己的红色身影,轻轻的唤道,“秦楚!”
  秦楚再三的闭眼,半晌,才转过身来,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一字一顿道,“庄君泽,马上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即使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的哥哥,你也还是不要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么?”对面之人,原本对自己恨之入骨,此刻,他却看不到丝毫的恨意,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见过封若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却还是要这样说,心,抑制不住的猛然一痛!
  秦楚在听到那‘哥哥’二字的时候,睫毛,‘刷’的一下敛下,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点点紧握,许久,语音不变道,“即使是哥哥,那又如何?”
  “幽儿!”
  “是‘哥哥’,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么?”
  庄君泽的脚步,霎时倒退了一步,那些历历在目的伤害,早已经让他悔恨至极,但是,当时,他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幽儿,不知道……他只当她是秦袁的女儿了!
  “庄君泽,如今,我已经不恨你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冷漠的话语,话落,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似是不想再看身后之人一眼!
  庄君泽的脚步,不退反进。
  秦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想要迈开的步伐,不知为何,竟怎么也迈不出去。
  “幽儿,”庄君泽的手,自身后,轻轻的落在秦楚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伤痛,“幽儿,对不起,如果你恨阿泽的话,就杀了阿泽,如何?”
  秦楚浑身一僵,没有回头,“我已经说了,我已经不恨你了!”
  “既然不恨,那为何还要与我说这样绝情的话?”若是此生不能见到她,生不如死!
  秦楚衣袖下的手,一紧再紧,猛然转过身来,“庄君泽,我都已经说不恨你了,你到底还想要如何?即使你是我的哥哥,但是,那些过往……看到你,我……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在石室内的一切,庄君泽,算我求你了,好么?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不要再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好么?”
  “幽儿……”
  庄君泽深眸中,划过一抹令人不忍看的伤恸,拂在秦楚肩膀的手,突然无力的滑落。
  秦楚猛然侧开头去,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自己恨得要死的人,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哥哥’!真是可笑!
  ……另一边。
  祁千昕到处寻找秦楚的身影,可是,就是寻找不到,心中希望那一个人已经回去了,但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一个人,一直未曾回去。
  部落内全部的人都在寻找,也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祁千昕心中担忧至极,并且,还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她是与一袭白衣,一同离去的。
  “冥一!”
  猛然,祁千昕对着慌乱成一团的屋内喊道。
  冥一听到声音,连忙避开挤了一屋子的人,来到祁千昕的跟前,“公子!”
  “封若华呢?他在哪里?”始终不相信她是与那一个人一起消失不见了,但是,但是……冥一看了看祁千昕难看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说,而说,又要怎么说!
  “说!”
  一个字,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重重的压在了冥一的头上。
  冥一心中一凛,道,“不知道!”
  凤眸,凌厉的目光,倏然扫向面前明显说谎话的人,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
  冥一一刹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公子……”
  “说!”
  “封公子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
  一句话,将祁千昕心中紧绷着的那一根弦,‘砰’的一声拔断。
  祁千昕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倏然展开,一掌,用力的拂向屋中心的那一张桌子,霎时,只见那一张桌子,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