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阮绿棠莫名涌起了几分感动,刚要点头夸她几句,但时雨露突然变了脸色,从她怀里挣脱出去,踉跄几乎,猛地把阮绿棠往后推了推。
  ?
  阮绿棠就知道自己不该胡乱感动,一个醉鬼,反复无常的,估计一加一等于二都分不清,还能指望她做出什么有逻辑的事吗?
  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伸手想要拉住摇摇晃晃的时雨露,对方却一把打掉了她的手。阮绿棠还没来得及生气,时雨露倒自己先哭了起来。
  时雨露的哭是静默无声的哭,笔直地站在那里盯着阮绿棠,也不出声,只是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
  你哭什么啊?阮绿棠那点小小的火气还没窜上来就被她的泪水浇灭了,无奈地问道。
  听到阮绿棠的问话,时雨露才像是得到了许可似的,一边哭一边往她身上贴,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告她的状:阮绿棠坏蛋,坏蛋阮绿棠!为什、什么要,要抱别人
  她好像一下子退化成了五岁小女孩,要不然怎么连骂人都只会反反复复地骂坏蛋呢?
  阮绿棠看着这样的时雨露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倒是悄悄化了几分,她单手搂住时雨露的腰,用另一只手去揉了揉她的头。
  时雨露有一头茂密的卷发,蓬松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阮绿棠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也许是清醒了点,又或许是被阮绿棠用撸猫般的手法安抚了下来,时雨露终于不哭了,而是微微仰起头看着她,表情委屈又脆弱。
  不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棠棠。
  阮绿棠看着她眼眶里那点晶莹的泪花,咽了咽口水,问:那你要包养我吗,姐姐?
  时雨露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好!
  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诚意似的,她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可时雨露本来就和阮绿棠贴在一起,个头又差不多,以至于她们的额头之间不过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所以时雨露这么一点头,她的额头正正好撞上了阮绿棠的,咚地一声,两个人同时痛呼出声。
  阮绿棠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腰部蓦地撞上了控制淋浴花洒的水龙头。金属柄杆往左一歪,冒着热气的水流瞬间哗啦哗啦泼洒下来,阮绿棠和时雨露无一幸免,都被兜头浇了一身。
  幸好水温不算太高,她们不至于被烫得叫出声来。
  只不过阮绿棠低头看着时雨露,她白色衬衫已经被水浇湿,牢牢地贴在身上,露出玲珑的曲线和隐约的皮肉。
  还有白色衬衫下时雨露黑色的内衣肩带。
  偏偏时雨露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懵懂表情。阮绿棠闭了闭眼,从未发觉自己的自制力竟然如此薄弱。
  阮绿棠伸手把沾在时雨露脸上的湿发朝后拂去,露出她素净精致的脸庞,微眯了眼说道:你明天一定会后悔的,姐姐。
  时雨露对此的回应是:她闭着眼一头栽进了阮绿棠怀里。
  阮绿棠终究还是做不成真小人,只能努力扮君子。
  她胡乱地脱了时雨露的衣服,拿下花洒对着她囫囵冲了冲,便赶紧给时雨露紧紧地裹上了浴巾,重新搬回了卧室床上。
  整个过程的前半段,阮绿棠都是闭着眼的。看得见吃不着除了干冒火还有什么意思,她宁愿不去看。
  时雨露是真的闹累了,一碰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颜恬静,此刻她才终于恢复成了平日里的那个温柔姐姐。
  阮绿棠也被她闹得累了,索性也草草冲了个澡,跟着一块儿睡了过去。
  睡得早,醒得也就早了,手机刚震了一下,阮绿棠就精准地从枕头下摸到了它。
  她睁开眼一看,是自己之前订的闹钟,阮绿棠顺手把它关掉,又刷了下手机。没什么新鲜事,只要江悄悄的几条日常废话,阮绿棠正要点进去回复几乎,就听到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发出几声鼻音浓重的哼唧声。
  阮绿棠把手机移开,发现时雨露正和她面对面地躺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近到她都能数清时雨露有多少根睫毛。
  时雨露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慢悠悠地往上抬了抬,露出她清澈透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先是茫然地看了看,紧接着便又紧紧闭了闭,时雨露按着额头,小声说:我的头有点晕。
  因为你喝了太多酒。阮绿棠放下手机,专注地去看她。
  时雨露看着她,眼中透出几丝歉意:我酒品不太好,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记得了?阮绿棠惊疑地睁大了眼睛。
  时雨露皱着眉摇了摇头,她只感觉脑子里满是连不成段的记忆碎片,她试图回想,可酗酒带来的头痛还在作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阮绿棠玩味地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姐姐不过就是对我动手动脚,缠着我亲了好久,最后又嚷嚷着身上臭非让我带你去洗澡──
  她说一句,时雨露脑中的记忆就清晰一分,她的脸色也就愈发精彩。说到最后,时雨露的脸简直成了水彩盘,红一阵白一阵的,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无比精彩。
  听到阮绿棠说出洗澡二字时,时雨露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结果毫无阻碍地摸到了一片温热软肉。时雨露脑子嗡地炸开了,像是打翻了颜料罐,轰地从脸红到了脖子。
  她的大脑停止了工作,只凭着直觉行事。时雨露本来就是侧躺的姿势,她只消一动,立马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只不过是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阮绿棠停了下来,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圆圆耳朵,上面的软骨那里是浅浅的绯红,但耳垂那里的软肉则是一片深红,快要滴血似的。
  朝阳从窗外照进来,借着光束,阮绿棠能看到时雨露耳朵上的薄薄的绒毛,给那个圆圆的耳朵勾勒出一线白白的轮廓。
  时雨露的耳朵很敏感阮绿棠想起了自己几天前下的定论,缓缓伸出左手,轻轻搭在她的耳朵上勾了勾。
  她没用太大力气,只不过是轻轻的摩挲,时雨露却顿时抖了几下,像是有电流流过一般。
  阮绿棠手上动作不仅没停,反而得寸进尺地捏住了她耳垂上的那点软肉。
  这是时雨露的命穴,她最受不了这个,立马把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伸手要去捉阮绿棠的手。
  就在她抓住阮绿棠的那一瞬间,阮绿棠幽幽地开了口:还有,姐姐昨晚说要包养我,难道这个也忘了吗?
  时雨露瞬间僵住了,她的手还覆在阮绿棠的手掌上,时雨露却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阮绿棠的眼睛,良久,才发出声音:你
  时雨露木木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阮绿棠爽快地承认了。
  她被抓住的那只手翻转一下,反客为主地钳住了时雨露的手,强硬地分开她的五指让自己的手指填上缝隙,与她紧紧的相扣,做出亲密的十指紧扣的动作。
  阮绿棠扣着时雨露的双手放在身侧,俯身悬在她的上方,脸与脸贴得极尽。
  她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时雨露的鼻尖,像是抱怨又像是在诱惑,说:可是姐姐作为金主,还没使用使用你的权利呢。
  时雨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又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低声问:什么权利?
  这样的权利。阮绿棠狡黠一笑,在她鼻尖、脸侧、唇角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时雨露脸上浮出意乱情迷的神色,主动仰了仰头,迎上她的吻。
  阮绿棠在时雨露的嘴角轻啄几下,正准备向中间转移,手机却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来一章就和时姐姐说再见啦
  感谢43044768 的地雷和养居大户家l姓猫太子 10瓶;叼着牙签的小土豆、36272375 1瓶营养液
  明天也会努力更新的!!
  第72章 时雨露(完)
  不知是哪个不识相的人打来的电话。
  阮绿棠动作一顿, 决定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吻。
  但是时雨露被电话铃声一打断,意识清醒了许多, 羞耻心立马抓住机会冒出了头。她偏了偏头,躲开阮绿棠的触碰, 小声提醒道:有电话。
  阮绿棠不以为然:不管它。
  时雨露倒是很认真地看着她:万一是重要的电话呢?
  她神色认真,有种温柔的坚持, 阮绿棠拗不过她, 只好翻身滚了下去,伸手握住手机。
  最好不是为了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阮绿棠咬牙切齿地想着,定睛一看,发现现实比她设想的还要无语是个陌生联系人。
  阮绿棠心中瞬间冒出无数句祖安语录,但想到时雨露还在身边,她只好强压住发痒的舌根,平静地按下了红色的拒接键。
  她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把手机放在一旁,解释道:打错了。
  只不过阮绿棠一转头, 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时雨露趁她低头看手机的时候偷偷溜了
  别人都是金主对金丝雀强取豪夺, 哪有像她这样的, 主动自觉技术好, 结果金主还趁她不注意就赶紧开溜的。
  阮绿棠心中五味陈杂,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又应景地响了起来,振奋激昂的音乐倒是很符合阮绿棠此刻想打人的心情。
  她低头一看, 又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这串数字还有点眼熟,就是她几分钟前才掐断的那个。
  这不是巧了吗, 她正愁火气没处发呢。
  阮绿棠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一道低沉的男音:是阮小姐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头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爸,你跟她那么客气干什么,就是个贱货,给她脸了还!
  这个令人作呕的语气,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阮绿棠略一挑眉,立马明白了来电人的身份。
  她慢慢走到房间门口左右看了看,见时雨露不在客厅,便悄悄把门关上了,才说:是,怎么?
  房间里没人,她不用再装乖卖嗲,冷冷的声线把对面的人冻得一愣,轻咳两声才回道:阮小姐你好,我是时厉,小露的父亲。
  祖上发迹的果然和暴发户不一样,至少时厉到现在对阮绿棠还是客客气气的,哪像顾问敬他妈,刚打通电话就对她一顿输出。
  不过这点客气在阮绿棠这里也讨不到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我知道。
  她不给时厉套近乎的空间,时厉沉默两秒,只好直抒来意:阮小姐,小露是不是在你身边,你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咦?奇怪,我记得我好像不是接线员吧?阮绿棠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说,时先生要和女儿说话,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时厉没想到阮绿棠敢这样和他说话,一下子被噎住了。
  倒是时阳凑了上来,凶巴巴地吼着:少他妈给我装傻,时雨露在哪儿,快让她滚出来!
  阮绿棠皱了皱眉,她不清楚时雨露对时家做了什么,才能让时阳像吃了屎一样满地撒泼。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维护时雨露:时先生,为了你安全着想,疯狗还是关起来的好,随地大小便到处乱咬人可不行。
  时阳愣了愣,但这不影响他喷粪:叽叽歪歪说什么屁话,我让你把时雨露叫出来,别给我扯狗不狗的,傻逼。
  阮绿棠扑哧笑出了声,时阳更暴躁了:你他
  妈字还没说完,他就被时厉一声怒喝斥退了。时厉再开口时,声音也冷了两分:既然阮小姐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强求了。只不过作为忠告,我要提醒阮小姐一句。
  哦?
  时雨露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她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连骨肉亲情都能狠心抛弃。阮小姐现在处处维护她,可你必须当心,以后说不定她会反咬你一口。时厉一番话说得诚恳,咬牙切齿的,听上去确实是肺腑之言。
  听他这样说,阮绿棠立刻来了兴趣:哦?她对时家做了什么?
  时厉磨着后槽牙,声音里都淬着恨意:她与顾问敬解除婚约,将她的亲爸亲弟弟扫地出门,对她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将时家数十年的心血拱手送了人!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她终于摆脱了只把她当筹码的爸,吸她的血吃软饭还不知感恩的弟弟,和那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妈?
  电话那头诡异地静了几瞬,紧接着便是一阵摔打叫骂的声响,时厉终于撕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具:阮绿棠,你和顾问敬勾搭在一起破坏了他俩的婚约,你觉得时雨露会放过你吗?我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而那一天,绝对不会远了。
  是吗?阮绿棠这下是真得笑了,那就承你吉言,我也希望时小姐永远不要放过我呢。
  真是时厉几个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半天才说出下半句话,疯子!
  您过奖了。阮绿棠淡定地点点头,挂断电话,一拉开门就看到时雨露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她换了件衬衣式连衣裙,把扣子牢牢地系到第一颗,虽然坐在沙发上,背影却并不放松。
  时雨露脸朝前方,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瞥向阮绿棠房间那扇门,见她开门走了出来,时雨露一时无措,直接伸手从玻璃茶几下抽出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是房东配置的,房东搬去了新房,以前住的老房子空着也是浪费,索性出租出去,连同软件硬件一起。
  阮绿棠不爱看电视,搬进来后就没开过它,因此电视屏幕上还是房东之前看的频道中年男人的最爱,财经频道。
  阮绿棠往沙发走了两步,就听见电视里传来记者标准的普通话:时氏集团今日正式易主,董事持股比例发生变动。截止昨日,蒋道集增持时氏集团1,469,169股,占比4.54%。变动完成后,蒋道集持有公司股份12,407,035股,占比38.34%,超过前董事长时厉所持的36.95%股份,时氏集团实际控制人变更为蒋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