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背后的隐情
  守卫们忐忑不安地看着宗政无忧的表情,生怕宗政无忧会迁怒自己,给自己降罪,少顷,宗政无忧却只是笑笑,道:此事我不再追究,只希望你们以后遇到别人发生危险以后,要学会变通。
  守卫们感到如蒙大赦,纷纷向着宗政无忧叩拜连连。
  宗政无忧看着这些命如草芥的人,心中只是感到很无奈,虽然她自己也对这些守卫害自己性命差点丢掉而生气,但是这让使节白白受伤,他们也必然会受到处罚。他们这样做也有他们的无奈,要怪只能怪燕国法律太过严苛了。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宗政无忧安抚起那些向她叩头的士兵,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陛……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宗政无忧向拓跋羽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拓跋羽笑道:这是北地之人应该做的。
  几名守卫望向拓跋羽,忽然觉得拓跋羽越看越和画像上面通缉的人很像,丞相有令,如果遇到此人,务必要把他给擒住。两名守卫对望了一眼。
  守卫甲鼓起勇气,上前道:请问公子是何来路,请出示一下身份简牍?
  拓跋羽看到守卫狐疑的眼神,心中便觉不妙。忽然发现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因为刚刚打斗而掉落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拓跋羽看了一眼那个通缉令,皱了皱眉头,心想把自己画那么难看,竟然也能认为他长得和画像很像。
  想到这里,拓跋羽不禁神色颓然。
  守卫甲又提醒道:公子,请出示你的身份简牍。
  不必了,此人是我的随身侍卫,因为是丞相府的暗卫,身份特殊,有时要执行特殊任务,所以不需要简牍,我敢担保他。宗政无忧道。
  守卫甲不信宗政无忧的话,他看了看拓跋羽,便深觉这肯定是画像之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使节大人,您可以包庇他,但是如果到时候丞相发现此人是从我这关口被放走的,您是可以轻轻撇清关系,但我们就难办了,请您体谅下小民吧。
  宗政无忧悄悄在守卫甲的耳边道:你这人怎能如此不通情理?我刚刚说他是丞相暗卫,有特殊任务是没有告诉你他真实身份,丞相平常是需要有人用和特定人物相似的人来假扮……
  守卫甲听到宗政无忧此言,不禁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如此,恕小民唐突了。守卫甲带着惊恐的神色打量了拓跋羽一眼,心想自己现在可是连着得罪两个丞相府幕僚了,以后他可不能这么没眼色了。
  拓跋羽看到宗政无忧和守卫嘀咕了几声,守卫就对他大不一样,不再阻拦他,心想看来宗政无忧还是知恩图报之人啊。
  宗政无忧道:现下,我们先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三名守卫连忙出来搭把手,帮着宗政无忧把棺材盖挪开,这棺材板非常重,所以很是废了一番功夫,就在把棺材板挪开以后,几个人都被棺材里面的情况震惊了。
  这是——宗政无忧看着棺材里面的景象,便觉得惊愕无比。
  棺材很大,但是看起来仍然很挤,因为里面装着六七个少女的尸体,这些少女的身上还穿着婚礼的吉服。
  宗政无忧凑近观察了她们一下,发现她们的脖子上都有勒痕,死状凄惨。宗政无忧看着这些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股悲哀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刚刚那几个运送棺材的人呢?宗政无忧慌忙问道。
  守卫道:他们趁乱逃跑了。
  宗政无忧愤恨地捶在棺材上,她恨不得把那群丧心病狂之徒给碎尸万段。过了一会,棺材被运会了边境的县城,宗政无忧遣人通知那些家中失去女儿的人前来认领,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女人眼睛中却没有悲伤,反而有些惶恐。
  这些老人满脸惶恐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做出了那种对失去女儿悲痛欲绝的正常反应。
  宗政无忧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她看着这些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看着这些少女身上披着的红色嫁衣,在这凄惨的死亡氛围中格外刺目。
  她们身上为何身着嫁衣?宗政无忧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难道冥血神教的人是要少女死尸做什么法术。
  宗政无忧观察了那几个悲痛欲绝的老人,发现他们身上都身穿粗布,打着布丁,看起来非常贫穷,宗政无忧的脑中立刻浮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我明白了。宗政无忧道:好了,既然这些少女的尸首已经找到,我们已经震慑了杀害少女的贼人,我也有公务在身,明日我便要走了。
  宗政无忧对着这些百姓表示自己打算结案,很多百姓仍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明白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再说使节本来也不是管命案的,所以便也没说什么。
  几位父老养女儿很不容易,现在我身上无钱,我打算到太守那里申请一些补偿你们的金额,今日晚上,失去女孩的都过来取一下补偿的金额,以安慰你们丧女之苦。宗政无忧道。
  百姓们一听到此话,便也不想再次追究了,纷纷散去。
  到了晚上,宗政无忧在驿站,召见一位六十岁老头子前来领取抚恤丧女之痛的钱。
  可是来到屋内,他刚想要拜会宗政无忧,但是却没有看到宗政无忧的影子,只是看到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新娘,蒙着薄薄的红纱。
  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飘着一串一串烟雾,在这烟雾缭绕的包围中,那身着红色嫁衣的新娘是极为诡异的。
  父亲,你害得我好惨啊。
  那老头听到此话,不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道:绮儿,你就原谅你父亲吧,你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今年收成不好,爹爹给不起聘金,只能拿你来凑了,你就看在爹爹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绕过爹爹吧,爹爹会给你多烧纸钱的。
  谁让你投胎在贫苦之家呢。爹爹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那名老头极其慌张地为自己申辩。
  过了一会,房间内传来一声冷笑。
  父亲,你把我卖了多少钱呢?让我披上这红嫁衣干什么?是不是想要作法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那名女声忽然变得狠戾起来,这声音让老头的双腿颤抖了起来。
  我是把你卖了五十两银子,我们家种五年地也挣不来这些银子。老头子忽然嚎哭了起来,连连捶地。他捶胸顿足,做出极其悔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