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可怜躺赢了 第43节
  “够了!”怕她再这样下去,惹出大事,韩国公厉声制止了她的话,“只要你安份些,三年后,我就将爵位传给沉儿,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就是怕我将韩国公之位传给陆凝,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稀罕韩国公之位!你若不安分,就等着我把爵位传给二房或三房的子嗣吧!”
  曾氏心头不由一震,眼泪瞬间止住了,唯恐韩国公当真这么做。国公爷的位子,理应由陆沉继承,哪里轮得到旁人?
  见他脸色铁青,神情严肃又认真,曾氏不敢顶嘴了。
  韩国公气得不轻,说出这番话,直接拂袖而去了,他走了许久,曾氏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拉住了赵妈妈的衣袖,“刚刚国公爷究竟说了什么?你快给我复述一遍。”
  赵妈妈见她有些惊疑不定,连忙将韩国公的话,叙述了一遍。
  曾氏听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自然不信陆凝不稀罕韩国公的位子,三年,只需要再等三年……
  此刻,陆凝已经带着沈娇来到了庄子上。
  这会儿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也逐渐转冷了,有的树叶已经变成了黄色,庄子上种了不少树,这个季节,也有这个季节的美。
  沈娇还是头一次住在庄子上,乌溜溜的大眼中,不自觉就带了一丝好奇。
  见她喜欢,陆凝挥退了管事,低声对她说:“这儿景色还可以,你若喜欢,可以到处转转,庄子上有温泉,这几日多泡泡,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他每句话,都在为她考虑,这让沈娇有种不真实感,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想到他近来有些贪图她的身子,沈娇才稳住了心神,清楚这也许是他对她的补偿,沈娇点了点头,“嗯,谢谢夫君。”
  她还没泡过温泉,也生出了一丝期待。
  因着天色不早了,他们便先用了晚膳,吃过晚膳,陆凝便带着她来到了温泉这儿。
  沈娇这才发现,这儿不止一处汤池,还有露天的,考虑到她怕冷,陆凝将她带到了室内。室内不仅放着衣架,还有一张床,床上已经被丫鬟摆好了干净布巾,两人要换的新衣也已经被人拿了过来。
  他们直接进去泡就行。
  庄子上的温泉,是从地下自然涌出的,对身体确实是有好处的,见陆凝也脱掉了外袍,沈娇才意识到,他要跟她一起泡。
  她脸颊又热了起来,想到两人已经成了亲,她终究没有赶他,这儿毕竟是他的庄子,她能体验一下,也是沾了他的光。
  陆凝脱掉外衣后,就朝小姑娘走了过来,伸手去解她的衣衫,沈娇脸有些烫,连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陆凝却没管她,他个头很高,站在面前时,总是很有压迫感,沈娇的心脏不由收缩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衣衫直接滑落在地,沈娇脸烫得厉害,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不由别开了脑袋,陆凝直接抱着她,下了温泉。
  沈娇惊呼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脖颈,见他还穿着里衣,她身上却只着小衣,沈娇的脸又热了起来。
  入了温泉后,她就连忙离他远了些,将身体滑入了水中,她羞得都不敢看他,小声控诉道:“你、你、你把我的里衣也拿来。”
  第54章 胆小如鼠  “你真可恶。”
  陆凝自然没有给她拿里衣, 小衣面积不大,遮住的风光有限,饶是她坐到了水里, 他也依然可以瞧见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和撩人的沟壑。
  见小姑娘脸蛋红红的, 他唇边甚至带了点儿恶劣的笑,猫戏老鼠似的去逗弄她。
  许是在温泉泡着的缘故,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懒洋洋伸长了腿,凭感觉找到了小姑娘的一只小脚,然后拿脚尖蹭了蹭她的脚背。
  汤池内洒着花瓣,沈娇看不清他的动作,被触碰到时,还以为水中有蛇, 她吓得不由尖叫了一声,猛地缩回了腿, 却忘记了她在水中坐着,因收腿的动作过猛, 她身体不由晃了晃。
  她从小就缺乏锻炼, 平衡感也很差, 换成赵紫璇肯定稳当当坐着, 她的脑袋却往后撞了去,正好磕在白玉切成的池壁上。
  沈娇动作大, 磕得也有些猛,只听“砰”的一声, 疼得她连忙捂住了脑袋,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眼眶也一下子就红了, 可怜兮兮看向陆凝,朝他求救,“蛇,水里有蛇。”
  见她磕在了池壁上,陆凝吓了一跳,他起身站了起来,两步就到了她跟前,沈娇吓死了,她最怕的就是蛇,小时候,她被蛇吓到过。
  那时,她才六岁,三堂哥正是淘气的时候,就喜欢拿虫子什么的吓唬小女孩,见沈娇胆子小,他就特意去吓唬她,将一条小蛇丢到了沈娇身上。
  沈娇快被吓死了,自此以后,看到个藤条都会怕,任何与蛇相关的东西,都能令她失控,她吓得心脏一阵阵紧缩,不由扑到了陆凝怀里,泪珠儿一颗颗掉了下来,整个人也挂在了陆凝身上,陆凝还是头一次被她如此热情的抱着。
  两人贴得实在太近了,衣服又都湿了,他有些吃不消,见她怕得瑟瑟发抖,只好坦白,“不是蛇,是我在踢你。”
  他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说出的话也不可信。
  沈娇不信他会这么无聊,她还是怕得不行,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不敢下来,脚都不敢下水了,唯恐又被袭击。
  陆凝拖住她的臀,将她抱出了温泉,随即将小丫头搁到了床上,少女雪白的玉臂上缀着水珠,肌肤更加莹白了几分,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一出水,她许是有些冷,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陆凝将她湿漉漉的小衣,扯掉丢到了一旁,拿起旁边的布巾将少女包裹了起来。
  他这才去检查她的后脑勺,果然被磕了一个包,竟还流了血,陆凝眼中闪过一抹自责。他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流出的血,让她暂且捂住了后脑勺。
  他则起身站了起来,打算吩咐外面的小厮去拿伤药和干净纱布。
  见他要走,沈娇心中怕怕的,头也不捂了,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身体贴在了他身上,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别丢下我。”
  陆凝根本没料到一条“蛇”就能将她吓成这样,他好笑又心疼,他掰开了小姑娘的手,转过身,捏了捏小丫头白嫩嫩的脸蛋。
  她长睫湿漉漉的,脸颊上也挂着泪痕,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畏惧,瞧着又可怜又惹人怜爱。
  陆凝只得胡乱擦了擦她的身体,给她裹上了睡袍,又拿布巾将她包裹了起来,这才将她打横抱起。
  他们来泡温泉时,连暗卫都屏退了,走到外面,陆凝才低声吩咐了一句,让小厮去寻纱布和伤药。
  沈娇怕极了,唯有窝在他怀里才觉得安心,见他吩咐完,还想抱着她回温泉房,沈娇眼中闪过一抹抗拒,瓮声瓮气道:“不去了,好不好?我想回寝室。”
  陆凝心中有愧,便依她回了寝室,回到室内后,沈娇心中才没那么怕,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小声念叨了一句,“怎么会有蛇啊……太可怕了。”
  陆凝将她搁在了床上,本想出去拿药膏,见他又要走,沈娇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副依赖的小模样,“你干嘛去?”
  她还是有些不安,甚至以为是庄子上草太多,才有蛇,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么这里也不安全。
  陆凝原本还想告诉她,根本没有蛇,见她这般依赖他,他咽回了到嘴边的话,也没再出去,直接让丫鬟将药送了进来。
  她平日最怕疼,今日脑袋都磕流血了,也没喊疼,只眼泪汪汪瞅着他,唯恐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陆凝甚至觉得,不让她带丫鬟,是今日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若是白芍和半夏也跟来了,她肯定扯着她们不撒手,哪里轮得到他。
  陆凝给她处理伤口时,小丫头才吃疼地唔了一声。
  陆凝也没好指责她,若非他恶趣味地逗了她那么一下,她也不会笨得撞到脑袋,由于恰好磕到了后脑勺,沈娇没法平躺着睡了,晚上只好侧睡。
  见她受了伤,陆凝也没再欺负她,道:“早点睡吧。”
  沈娇不敢背对着陆凝,小脸朝着他,躺了下来,湿漉漉的眼睛也望着他,她晚上偶尔会起夜,今晚还喝了南瓜粥,怕万一又起夜,她现在不太敢睡,望着他欲言又止的。
  陆凝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也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说。”
  沈娇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了起来,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她闭上了眼睛,眼睫不安地颤了两下,“没事了,你也睡吧。”
  陆凝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姑娘,偏偏又觉得她这个模样很是好玩,他也没再追问,合上了眼睛,沈娇的手偷偷揪住了他的衣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坐马车其实挺累人的,她很快便睡着了。
  等她睡熟后,陆凝才起来,他还有公务要忙,自然没法这么早休息,瞧见她怕得厉害,才先过来哄了哄她,这会儿便又去了书房。
  他进来后,燕溪就将舆图递给了他,最近边疆一直不太平,除了西北王尚且安分,西南和东南等地的一些国家都有些蠢蠢欲动。
  当今圣上年轻时,倒也骁勇善战,还带兵打过两次胜仗,他如今已经登基十五载,如今年龄一大,便有些贪恋权势了,加上喜好美色,身体也有些亏空,见南齐有些不安分,甚至有了和亲的念头。
  陆凝看完舆图,才道:“大皇子那边有动静吗?”
  大皇子是几个皇子中最像当今圣上的一个,他报复心极强,在猎场上,却丢掉一只腿,如今也与皇位失之交臂了,对二皇子必然会怀恨在心。
  皇上虽然将二皇子关了起来,却一直没有处罚他,朝中的官员甚至以为大皇子是一个不慎,摔断了腿,才变成了残疾。
  大皇子对二皇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见父皇不为他报仇,甚至连皇上一并恨上了,其实站在皇上的角度,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几个皇子中,原本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便是前三个皇子,如今大皇子出了这等事,便只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了,三皇子又一向风流,才学也比不上二皇子。
  皇上心中虽恼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忍罚他太重,唯恐让他留下残害兄弟的名声。皇上便是杀了自己的兄长登上的皇位,哪怕他将之归咎到了逆贼身上,也一直有些惶恐。
  他最怕的就是这事被人发现,这会儿见老二对老大痛下杀手,他甚至有了维护老二的心思。
  他的行为,自然也激发了大皇子的恨意。
  燕溪恭敬回道:“大皇子买了一批杀手,过几日是二皇子妃的生辰礼,如果属下所料不差,这些杀手会在这一日动手。”
  皇子妃的生辰礼,自然是要大办的,府里到时必然会来不少人,这种情况下,杀手也容易混进去。
  陆凝屈起食指,叩了一下书桌,道:“你再安排点人手,趁乱时添把火,务必废掉二皇子。”
  “属下明白。”
  两人商量完正事,陆凝并未回房,他又让人将卷宗拿了出来,这段时间,他去了大理寺后,倒是让他查到不少事,近些年,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最后这些案子都被送到了大理寺。
  陆凝发现,失踪名单上的人都是军队里的人,二十年前的一场战役中,甚至与当今圣上并肩作战过。
  当初,父皇被刺杀时,宫内闯进了好几个杀手,韩国公也一直以为刺杀先皇上和先皇后的是杀手,他调查了许多年,都没能查到是哪个组织的杀手。
  陆凝怀疑他们调查方向从一开始便错了。
  他又翻了翻卷宗,俊美的侧脸,冰冷至极,在烛火的映衬下整个人都恍若一座冰山,他一直都很冷,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曾氏怕他,怀疑他,也是因为察觉出了他的异常。
  在没有遇见沈娇之前,他始终是这个样子,一直在面无表情地处理各种事,一点点壮大自己的势力,只为复仇而活。
  直到遇到沈娇,在梦中感受到了她的温度,他才逐渐变得像个人了,有了喜怒哀乐,也有了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
  他看完卷宗,才站起来,不知不觉竟已经丑时了。
  陆凝进屋时,才察觉到不对,他耳尖动了动,果然听到了小姑娘抽噎的声音。他快步走进了室内。
  沈娇才刚醒没多久,她是被憋醒的,醒来后,才发现陆凝不在,她想下床去找他时,却突然发现地上有个影子,影子的形状像极了蛇。
  她吓得又缩回了床上,这下都不敢往地上看了,眼泪也啪嗒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连忙伸手擦了擦,正想开口唤一声陆凝试试时,就见男人走了进来。
  一瞧见他,沈娇就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陆凝靠近床边时,她就扑到了他怀里,声音小小的,软软的,无助极了,“你去哪里了?”
  陆凝心中软成了一团,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道:“又怕了?”
  沈娇扑到他怀里后,才觉得有些丢人,加上上辈子的年龄,她都已经十八岁了,竟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丢人。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只怕蛇,平日没这么胆小的。”
  “骗子。”他一本正经地指责她,拉着她的手,让她感受了一下另一个她惧怕的东西,“这个不怕了?”
  他声音沙哑,每次说这些让人脸红的话时,偏偏都是这副冷淡禁欲的模样,沈娇的脸腾地红了。
  她都没脸再赖在他怀里了,控诉着瞪了他一眼,也没胆说不怕,她抿了抿唇,才小声转移了话题,“你去哪儿了?”
  陆凝没答,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连我去哪儿都想知道?是不是日后出个门,都要给你报备一下?”
  她哪里知道,他是怕她还在想蛇的事,才有意活跃一下氛围。闻言,沈娇脸颊又有些热,她没有要他报备的意思呀,她也不敢知道他那么多事,之前他就因怀疑她,派人监视她,她总觉得,知道的一多,离死也不远了。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想下去一下。”
  因着有他在,她胆子才大了些,这才认真瞅了一眼地上,上面的影子,确实像蛇,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过是一把弓的影子。
  沈娇不由呼出一口气。
  陆凝隐约猜出了她想做什么,他摸了摸鼻子,清楚她很是怕羞,也没再逗她,只是陪着她去了净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