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还不是被你惯的
  “你怎么不早说?”岳珊从他身上下来,等司均看来时尴尬的笑道:“司均大哥,雪人是你们俩堆的哈。”
  司均微微勾唇,见自己这大灯泡有些碍事,便灭了烟,说进屋去休息。
  白梓航应声,等司均走了,突然语气不满的开口:“叫大哥叫的这么亲热?”
  岳珊被白梓航的反应逗笑,“恩,怎么?你吃醋了吗?”
  白梓航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承认,也没否认。
  岳珊抬脚,用手帮他捂冻红的耳朵,难得心情好,嘴越发甜了起来。
  “我现在才真的发现,你对我竟然可以这么好,弄得我都感动了,再来几次,说不定我真的死心塌地爱上你。”
  白梓航搂住她的腰,看她的眼神深邃异常:“那现在呢?”
  “现在……”岳珊笑容狡黠:“爱的是你的身体!”
  白梓航:“……”
  俩人又在雪地里玩了会儿。
  白灵穿着围裙的身子从屋里探出一半,对俩人道:“准备包饺子,你们两个吃什么馅?”
  岳珊看着白梓航:“你吃什么馅?”
  白梓航直接跟白灵报了猪肉酸菜,不用想也知道是岳珊喜欢吃。
  等白灵回去,岳珊蹦到白梓航的身前站定,双手拉着他的手,双眸灿灿的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掩饰不住:“你现在是不是整天就想着讨好我了?”
  白梓航笑容坦然的反握住她的手,“没有,是从小就习惯了。”然后,他又把她拉到怀里,双臂拥抱着她的腰肢说着:“这几年我们一直分开,你是不是都忘了以前的事?这两天我总是想,要是你还像以前那样多好,不用我整天盯着,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我的小尾巴在后面跟着,甩都甩不掉。你还说过,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岳珊攥着他外套的手指收紧。
  记忆回到那一年,她才十岁,还在上小学。
  白梓航已经十九岁,是个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大小伙子。
  那时候,他只是哥哥,她也只是妹妹。
  白梓航上了高三,开始有追求者,岳珊所见的,就是无论上学放学,或者放假,都会有女孩子找上门。
  梁婉婷为了让他快速恢复人际交往,很乐意接待那些女孩子,双休日的时候,还会特意办派队给她们娱乐。
  大孩子们玩闹,岳珊经常被排斥在外。
  她心里不高兴,却不吵不闹,派队开始她躲在房间里抹眼泪,派对结束她才出来。
  白梓航把女生送他的礼物转送给她。
  她抱着他的腰,睁着萌萌哒大眼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白梓航问她怎么了。
  她记得她说,“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姐姐们一来,你就是她们的了。”
  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女孩子来过。
  白梓航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改为每天带着岳珊去人多的地方。
  风雨无阻。
  那时候,她整天跟在他身后,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她还记得后来自己学会任性,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连他要去个厕所都不可以……
  有些事,只有回想才能看清。
  岳珊不禁扯起唇角苦笑,这会儿她趴在白梓航肩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还不是被你惯的!从小就对我那么纵容,可不要惯坏了?”
  白梓航的笑声在她头顶漾开,“咯咯”的回荡在胸腔里,她贴着他心口的耳朵,可以听得很清楚。
  岳珊的额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在雪地里黏着,直到天暗下来。
  气氛,却越发的融洽。
  因为有一种了解,是不用言语就能领悟的默契。
  别墅内,落地窗边,高大的男人拿着烟静静的站着。
  身边,一抹柔柔的嗓音响起:“他们挺让人羡慕。”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转过脸看着身边的小女子,轻勾唇角。
  “羡慕他们什么?”
  白灵向前一步,身体几乎快要贴到玻璃上,看着窗外道:“羡慕他们可以肆意的去爱。”
  男人深邃的眸子眨动了一下,细密的睫毛如羽翼颤动。“肆意未必就值得羡慕,人有的时候活的太顺畅,很容易迷失。”
  白灵转过脸,看男人的眼神带着讥诮:“你倒想得开,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就安慰安慰你自己。”
  男人一挑眉,“安慰不到你?”
  白灵白了他一眼,没接话,却笑容满足。
  司均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熄灭在一边的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之前,他说了这样一句:“再给我一些时间。”
  回答他的,是女人几不可闻的一声“恩”。
  还有,她脸上越发恬静的笑容。
  *
  除夕,东北的习俗,晚上吃年夜饭,饭后是家庭娱乐活动,到了十点左右,才是吃饺子。
  当然,吃饺子前,要在家门口燃起火堆,就着火堆放鞭炮、礼花。
  因为家里没有佣人帮厨,年夜饭的菜就少,白梓航和司均都先后去露了手艺,才将长长的餐桌摆满。
  大概是没有小孩子的关系,使得过年的气愤始终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里。
  但即便如此,能见到大孙子,白老爷子仍笑得合不拢嘴,吃了饭就从兜里掏出几个发红包,分别发给几个小辈。
  包括白冰的小男朋友,也得了一个。
  白梓航趁机将订婚的决定宣布出来,获得了几位长辈的大力支持,白老爷子更是激动不予言表,甚至还有掉泪的冲动。
  亏了大伯母和二伯母及时转移话题,才没让老爷子当场崩泪。
  发完红包,接着就是春晚开始,白家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人,都围在一起陪老爷子看起了春晚。
  到十点,要放炮之前,白梓航和司均带着白冰的小男朋友出去生火。
  岳珊和白灵把十万响的鞭炮抱出去,挂在高高的支架上。
  鞭炮垂下来,长长的像一条龙似的。
  司均点着火。
  白梓航转动支架,让火苗把鞭炮点燃。
  顿时,“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震耳欲聋。
  众人纷纷捂起耳朵。
  只有岳珊,一手捂着自己,跑到白梓航身边翘起脚帮他捂住没法护着的另外一只。
  火光闪烁间。
  此刻,白梓航注视她的眼底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