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卫生巾这事，就算是余腾明心大，也忍不住红了脸。
  他想，冉宁肯定等得急。
  孟晴没告诉她之前，她知不知道自己来月经了？
  发现自己流血的时候，冉宁肯定是害怕的。
  会不会肚子很痛？
  想起母亲在生理期苍白的脸，余腾明站在放卫生巾的货架前，不知为什么手有点抖。
  他找到要买的卫生巾，顶着收银员打趣的目光，匆匆付了钱就走。
  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出息，不就是买个卫生巾，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腾明暗自嘀咕着，原路跑回去。
  “你怎么都买成夜用的了。”林灏看一眼包装后说道。
  “靠，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夜用哪个是日用，不都一样。要重新买吗？”
  “那倒不用。”林灏摇摇头，看他跑得直喘气的样子，乐了，“你还真挺快的，才五分钟就回来了。”
  “笑个屁。”余腾明把购物袋递给孟晴，“你拿给冉宁。她……呃，她可能不会用，你教教她。”
  孟晴看着他，没说什么，拿着卫生巾进了厕所。
  余腾明眼巴巴地盯着厕所门口看。
  林灏受不了了:“老余，你现在很像个变态你知道吗？”
  “……”余腾明转过身，背对门口，“就你事多。”
  林灏打量着他的表情，道:“看来你还是挺关心冉宁的嘛。”
  “好歹她叫我一声哥。”余腾明道，“而且我妈让我管她，也没办法。”
  林灏睨他:“就这样？”
  余腾明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成，随你了。”林灏耸耸肩。
  余腾明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
  过了好一会，冉宁才终于出来。她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围着屁股，系在腰上。
  余腾明见她嘴唇都没了血色:“痛不痛？”
  冉宁点点头。
  “给你请假？”
  冉宁摇摇头。
  “还要上课？这都上二十分钟了，一会就放学，你直接请假得了。”余腾明见她仍旧是沉默，拔高声音道:“你倒是说话啊。”
  “我书包还在教室。”冉宁道，“还要开假条。”
  林灏道:“没事，我给你……”
  余腾明打断他:“我去办。”
  他挪开视线，不去看冉宁:“我之前打电话了，让张叔过来接你，你直接去门口等，保安问你要请假条，你就说马上送过来，书包也是，我给你拿来。”
  冉宁点点头，低着头不看他，小声道:“谢谢你。”
  余腾明:“……”
  明明是道谢，听着却不对劲。
  这是还在生气？
  余腾明纳闷了，他搞不懂冉宁的心思了。
  就不能叫他一声明哥？
  叫了会掉块肉吗？
  真的是，气死他了。
  余腾明黑着脸走了，回去后挨了体育老师一顿批，脸更黑了，等他办好请假条，提着冉宁的书包去通知同学放学后不约球，终于来到自家车旁边。
  可进了车，发现冉宁还是跟往常一样，说了谢谢后又不搭理他。
  余腾明的脸已经臭得没法看了。
  跟这个土妞待在一起，余腾明怕自己会短命。
  可恶，等着吧，他迟早要扳回一局。
  于是余腾明重操旧业，一个星期后的夜晚，凌晨时分，他再次打开了冉宁的房门。
  床铺上，女孩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