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水生的消息
  从官房里出来,韩如月没再多久留,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到浣花院。
  相比韩满月的小屋子,得到韩老爷越来越多关注的韩如月,地位明显提升不少。
  自从被搬入一堆的家具后,正厅跟屋子都放满了红木桌椅,桌椅上放着各异的梅瓶和摆设,安排的很妥当,看着便让人觉得清静雅致。
  韩如月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望着窗外盛开的花朵出神。
  她身上笼罩着一团阴郁气息,明显沉浸在思考之中。
  丫鬟们一个个都放轻脚步,生怕会打扰二小姐的思考。
  突然韩如月命令玉兰拿出一个荷包,叫来了画栋:“你跑一趟厨房,找到于妈妈,要些面和蜂蜜回来。”
  画栋不知二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心细的性格,并没有多问,而是重重点头,按着荷包便快速转身。
  “你不用故意掩饰行踪,若是有人好奇询问,你尽管回答我在研究做吃食。”
  在画栋诧异的视线里,韩如月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都谁问了你,你一定要将对方的身份和背后复杂的关系弄明白。”
  画栋不是笨蛋,她敏锐地从二小姐话中发现不对劲。
  当即,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认真,点头离开。
  这一次,韩如月并没有再将她叫回来。
  为什么会在丫鬟里选择画栋,韩如月是有一定原因的。
  浣花院里的丫鬟,玉兰和玉喜最是衷心,不会有人将目光放在她俩的身上,可余下的小丫鬟就不一定了。
  二等丫鬟中,画屏因为家里有母亲和弟弟,反而是很好拿捏的那一个,可现在并没有人找上她,明显在观望。画栋是家生子,与这院落里很多仆妇有着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反而是一个容易忽略的突破口。
  至于春英那种小丫鬟,连她的门都接近不了,自然也没人会想着找到她。
  “但愿不要让我失望。”韩如月低喃着,目光变得越发深沉,好似暗不见底的夜空。
  “二小姐,二小姐……”玉喜激动地声音从外面的院子里便传了出来,打断了韩如月的思索。
  还没等她进入正房,玉兰蹙起双眉,将她拦在外间,掐着腰数落,“你现在是二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代表的是二小姐的门面。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还往里面闯了……”
  玉喜比平常女孩子高半头的身形从门口闯了进来,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如月,扬起手中的一张纸,“二小姐,哥哥来信了!”
  过了好半天,韩如月才反应过来,玉喜的哥哥是水生。
  他此时回了消息,想必是有赤莲的消息!
  她双眼一亮,急急道:“快拿过来。”
  玉喜恭敬地双手举过头顶,脸上的欢喜怎么也掩饰不住。
  韩如月将信件拆开,这明显是一封家信,略略无几的字迹表达了一个游子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对家里的惦记。
  “娘亲勿念,儿子一切安好,此去一番,定攒够妹妹出嫁的钱。
  等莲藕成熟之日,便是儿子归来之时。
  奇怪,哥哥怎么竟说没用的废话,怎么一点主要的事情都没说?”玉喜急得抓耳挠腮,有韩如月教她认字,她现在也能看普通的信件了。
  韩如月一开始也这么想的,可把信又重新读了一遍后,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形成。
  “出嫁要用红色,红也就是赤,莲藕当然取前面的莲字。水生又提了安好和归来……也许就是在说他现在一切都好,已经找到了赤莲,在归来的路上。 ”
  玉喜吃惊地瞪大双眼,“我……我哥哥有聪明到用暗示的方法给您写信吗?更何况,他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直说,非要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韩如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不了,至于原因,“想必你哥哥身边还有让他不能暴露身份的人,只得用这种隐晦的手法。更何况,这信件是带到你家里,并不是送到韩府上!”
  玉喜越想越觉得二小姐分析地在理,突然为哥哥的遭遇担忧起来,“二小姐,我哥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我觉得不会,否则红色有那么多的方法代替,他独独选择了你的嫁妆,想必这次出行,他真的会给你攒下嫁妆钱。”能找到赤莲,让韩如月心中高悬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连带着有心情开起玉喜的玩笑。
  玉喜看着高大,脸皮出奇的薄,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头垂得低低的,好似会随时钻到地洞里不出来一般,声音如蚊的紧张解释:“二小姐不要开奴婢的玩笑……奴婢是不会嫁人的。”
  玉喜的反应,到是大大出乎韩如月的意料。
  她还以为像玉喜这种性格,会面无表情地拒绝韩如月,没想到面对婚姻大事,她的身上到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玉喜从韩如月的口中确定了哥哥的安全,便向她神情回去将这件事情告知给母亲。
  韩如月非常大方地给了她一天的假期。
  等她欢喜地离开后,玉兰便是一副有话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地憋屈表情。
  韩如月欣赏够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终于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你说吧。”
  玉兰松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欢喜表情,将知道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玉喜有一个从小就订下的娃娃亲。
  对方的爷爷当初上京赶考时,在穿过树林时,被猛兽袭击,是玉喜上山狩猎的爷爷将人救了。
  由于都是同乡的邻居,那人很是感激,说什么都要和玉喜的爷爷订下娃娃亲。
  偏偏两家生的都是儿子,便将娃娃亲落在了玉喜和那人的长孙身上。
  “那个刘彦就不是个东西!”玉兰忿忿地骂了一句,“自从他得到京城里老师的器重后,便觉得自己能考中秀才,看不上玉喜丫鬟的出身了,他娘话里话外地意思要来退亲。”
  “我呸,也不看看他的德行,一副弱不禁风地穷酸书生相,真当玉喜没他不行了?”
  玉兰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一副恨不得要将刘彦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地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