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抛下所有人去找他
  “出差。”
  简夏抬头看一眼最后一层,“你在楼上对不对?”
  手机未挂断,直到她把顶层的病房都找一遍,没看到霍言川的身影。
  “我在m国。”
  简夏深吸一口气,“你说咱们之间不是交易,那……算情侣,还是朋友?”
  手机里是一片沉默。
  “不管是情侣,还是朋友,不都是应该坦白一点?你到底在藏着什么?为什么不肯见我?是怕见到我,把我锁在霍家不许我离开?还是见到我,你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我?”
  手机里依旧是沉默,她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她扯一下嘴角,感觉自己似乎猜中真相了。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她知道这个答案,她一定会想办法逃离。
  但现在……
  “你今天有比赛。”
  “对,我有比赛。”简夏深吸一口气,“等我回来,咱们好好谈谈?”
  她不想被关起来,但她觉得,可以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来。
  久久之后,“好。”
  手机被挂断,简夏走进电梯。
  她从电梯出来,身后有一个医用床被许多人簇拥着,推进抢救室。
  简夏赶到剧院,简秋晚的来电,她统统都挂断,发的信息,也不看。
  换好演出服,头发束好,简夏往后台走。
  “简夏!”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夹杂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简夏回头,看到简秋晚往她这个方向跑过来。
  其他人已经进入后台,常教授回头,叫简夏的名字。
  “你等着,我一会儿比赛完了,再和你谈。”简夏说完,回身就往前走。
  她的胳膊被简秋晚拉住。
  因为跑得太急,简秋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什么破比赛!”
  不等简夏回应,常教授折回来,“简夏,要上台了。”
  “马上来。”简夏应一声,拉开她的胳膊,“一会儿再说。”
  “哪有空一会儿!我和你说,霍言川不行了,你得抓紧时间去霍家,虽然你没和霍言川领证办婚礼什么的,但怎么说你也是霍言川唯一的女人,这机会你签和晚把握住!”
  简秋晚喋喋不休,但简夏只听到一句——霍言川不行了!
  “你说什么?”
  “霍家财大气粗,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能从霍家扣出三千万,我就告诉把你妈的下落告诉你。”简秋晚还惦记着钱,虽然她所求更多,但她觉得简夏应该弄不到那么多钱。
  “你说谁不行了?”简夏瞪着发红的眸子,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简秋晚用力挣脱她的手,“还能有谁!霍言川呗!只听说霍家有怪病,没听说是短命。难道霍家上一任家主不是死于自杀,而是病死的?”
  简夏没听到简秋晚的自言自语,现在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霍言川不行了?
  不,不可能,刚刚他还和自己通过电话,才一个小时不到,怎么可能就不行了!
  “你听没听我说话啊!”简秋晚用力地怼简夏一下。
  简夏回神,立刻追到后台。她把常教授收手机的盒子打开,胡乱地扒着里面的手机。
  所有人都看着简夏几近疯狂地翻着手机,她翻到自己的手机就往外走。
  托尼看到她的异样,最先反应过来,“比赛要开始了,你去哪?”
  “我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件事。”
  托尼伸手把手机抢走,“比赛要开始了,有什么事,十五分钟之后再说。”
  “霍言川。”提到这个名字,简夏鼻子一酸,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她比划着,情绪堵在胸口,难受得她掂脚抢托尼手里的手机。
  托尼高出她不少,一抬手,就躲开简夏的手。
  “我就打一个电话,很快就好,拜托!”简夏用力跳起来,压向托尼。
  托尼向后仰去,被她得手。
  “打完电话呢?如果霍言川现在情况不好,你要抛下我们所有人,去找他吗!”
  面对托尼的质问,简夏愣住了。手死死地抓着手机,不肯松开。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舞团的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的目光,也同样落在简夏的身上。
  “我只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简夏抓着他的衣领,这句话,她连她自己都骗不了!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她不知道要确认什么,确认之后她会怎样。
  托尼松手,“现在你是演员。”
  简夏听不见别的声音,喃喃地说着“谢谢”和“对不起”,同时按下快捷拨号。
  然而,手机里只有“嘟嘟”的忙音。
  简夏的眼圈发红,她的目光,不断地在团员与手机之间切换。手机没问题,但没人接听。团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里尽是不安。
  “你确认过了,手机拿来。”托尼上前,要抢手机。
  简夏摇头,再拨打一遍号码。
  她的手劲儿忽然变得很大,明明手心里都是汗,湿滑的厉害,但他就是抢不出来。
  托尼也怒了,他指着已经站在舞台上的团员,“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梦想和事情,是大家的!所有人都在等你。”
  简夏看向辛苦练习了半年的同学,大家也在看她。她又转向右边,看向阴沉着脸,什么都没说的常教授。
  所有人似乎都受到简夏的情况影响,面面相觑,不安和迷茫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前一个舞团成员走下台,托尼拽着简夏的手,把她拖上台去,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跟上。
  他把简夏拖到舞台中间,“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和所有的观众和团员道歉,然后滚下台去,再也别走上这个舞台!要么,把这场演出演完再走!
  报幕的人已经在报着艺大的名字,简夏的脑袋嗡嗡地响着。
  一边是辛苦集训了半年的同期学员,一边是霍言川。
  她走了,所有人的未来,将在此被打上一个大大的负分!可是霍言川,她也不能错过和失去!
  怎么办!
  简夏的心很乱。
  所有人都失了方寸,托尼朝众人挥挥手,让他们摆好姿势站好。
  除了简夏,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
  幕布缓缓地拉开,台下黑鸦鸦的人头渐渐露出来。
  简夏回头看向托尼。
  明明一周前才来到这个团队,但他此时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姿态完美地预备着演出,似乎无论简夏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把这场演出进行下去!
  简夏的手,缓缓地抬起,放到托尼的手里,做起预备的动作!
  所有的人心忽然就定下来!
  音乐响起,简夏好像恢复了正常一般,全心投入舞步中,身体的本能,无数次的练习,让她大脑还处于紧张中,可那已经刻入灵魂里的动作,让她完全的展现于众人面前!
  一曲终了,所有人的动作,随着音乐的停止而静止下来。
  观众们站起来鼓掌,对这支天鹅湖致上最高的赞赏。
  随即谢幕……
  简夏并没有随着众人的动作做谢幕礼,而是忽然冲到舞台边缘。
  观众看到这一幕,惊呼起来。
  “砰!”
  随着白色的人影落下三米高台,一声重击声,响彻整个剧院大厅!
  从后台离开,要绕好久,这里离出口最近!
  简夏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她已经重重地甩上门,消失在大厅里!
  简夏冲出剧院,从高高的台阶跑下去。她跑的很快很急,插队到一对年轻情侣前面,“我家人病了,要去医院,求求你们,让我插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