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梁君末的手不知何时环上楚云闲的腰,靠着他看他帮自己出气,怼那些世家公子,心里别提多高兴。
  楚云闲知道他醉的不轻,不在和这些公子哥纠|缠,让青儿监督他们喝完,自己带着梁君末拂袖而去。
  李玉寒在远处关注这一切,笑的肚子疼。梁君时见他正经不过三秒,也不搭理他。
  晚宴之后,王丞相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先告辞,梁君时体贴的叫来轿夫,让他们把几位长辈送回去。王阳平还算清醒,看见爷爷要走,连忙起身给梁君时告别,追上轿夫。外面冷风寒月,正好让这位小公子醒醒酒。
  楚云闲扶着梁君末穿过人群,一路上有人过来敬酒,都是楚云闲挡。他面容俊美,但不爱笑,一开始大家都有些迟疑,后来见他来者不拒才放心起来。好不容易脱离宴席,楚云闲出了一身薄汗。
  梁君末的酒还没醒,迷迷糊糊的给楚云闲指路,费了点时间两个人才走到新房。大家都在前院喝酒,侍女们随行伺候,这会儿后院异常安静。
  楚云闲把梁君末扶到床上,让他睡下。梁君末乖乖听话,但躺了没一会儿又蹭的一下坐起来,看着还在床边的楚云闲道:交杯酒还没喝。
  醉成这样还喝?不担心明天早上起来头疼吗?醉鬼的话楚云闲素来不会计较,他伸手给梁君末解衣带,梁君末都没有反应,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楚云闲挨得近,梁君末能看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唇。橘黄|色的烛光落在楚云闲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和煦的微光。梁君末心如擂鼓,砰砰直跳。
  云闲,你真好看。梁君末抓住楚云闲的手,慢慢的靠近他。他的外衫被楚云闲解开,欲脱未脱的挂在手上。灯下美人,勾魂夺魄。梁君末忍不住心中的情意,缓缓印上楚云闲的唇。
  楚云闲瞳孔微张,梁君末松开他的手,手掌贴着他的手臂滑到他的腰上,将人搂进怀里。梁君末在他唇上舔舐,温柔摩挲,辗转流连。见他没有拒绝,这才小心翼翼的顶开他的唇|瓣,温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汲取属于他的气息。
  舌在唇齿间缠|绕,楚云闲闭上眼,没有拒绝梁君末。和那夜迷糊荒唐比起来,这一次他更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梁君末的另一只手扣在楚云闲的脑后,加深这个吻,压着他倒在床上。
  楚云闲呼吸急|促,红纱白衣,两面生红。宛如娇艳欲滴的牡丹,清冷的面容染上艳色,变的极盛。梁君末尤嫌不足,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手指滑进楚云闲的衣襟,泛着热气的手从胸膛上拂过,带起一连串的热潮。
  云闲,我好高兴。一想到今后的日日夜夜都能和你同塌而眠,和你看日升月落,我就情难自已。老天爷对我真好,让我拥有你,和你在一起。梁君末微微抬起头,眼神明亮,满载笑意。
  楚云闲见过天下的奇珍异宝,却没有那一样比的上面前这双眼睛珍贵。宝物是死的,在绝美也没有感情,比不上这双满载深情的眼。
  云闲,你喜欢我吗?梁君末问道,目光牢牢的锁定楚云闲。
  楚云闲不是铁石心肠,梁君末对他的付出,说他不感动怎么可能。可喜欢二字又岂能那么容易说出口?楚云闲有种感觉,好像只要这两个字一出口,有些东西会排山倒海的涌来,让他无法承受。
  楚云闲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梁君末的眼神微暗,低下头靠在楚云闲的颈边,闷声道:没关系,我愿意等你慢慢的喜欢我,可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因为我已经等了十五年,我太想把你据为己有,谁也不给!
  在你愿意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和我欢好。梁君末撑起身,从床榻上起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难受的扶额,喝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
  楚云闲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他撑起身,把滑下肩头的衣服拉上来,见梁君末跌跌撞撞的到桌边倒酒,知道他还惦记着交杯酒的事,心里一酸,起身过去。
  面前的杯子有重影,梁君末试了两次都不能把酒倒进去。他有些泄气,正觉得恼火之际,楚云闲从身后过来握住他的手,牵引他将酒倒进杯子里。
  酒只倒了一杯,梁君末不解的扭头看着楚云闲,唇擦过他的脸。
  你不能在喝了。楚云闲面不改色的解释,他的手从梁君末的身侧拿过酒杯,将杯子里的酒都一口喝完,侧身扭过梁君末的头,印上他的唇。
  口中的酒楚云闲喝了大半,剩下的全部渡给梁君末。梁君末惊讶的瞪大眼,酒的醇香在口中爆发,梁君末只觉得浑身轻飘飘,仿佛浮在云端,不知人间几何。
  这样算不算交杯酒?楚云闲放下酒杯,别开脸,不去看梁君末灼热的眼神。
  梁君末靠着他道:当然算,交杯酒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席君这般,更好!
  席君这个词楚云闲并不陌生,在戚国男子可嫁娶之时就存在,说起来也是历史悠久。它特指嫁出去的男子,一开始是为了和娘子做区分,久而久之,成了固定的称谓,用于夫夫之间。比起称呼名讳,更多了几分外人不能体会的亲昵、甜蜜。
  梁君末说的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忸怩,好似这个称呼他在心里想着楚云闲,呼唤过千万次。
  脸上才退下去的热度又冒上来,楚云闲睫毛轻颤,他手指轻颤。对梁君末的情意无法招架,还没想出合适的话,就感觉到梁君末往自己的身上靠,全身重量都压下来。
  喝过交杯酒,梁君末总算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楚云闲顿觉浑身轻松,梁君末比他高一点,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睡的安稳。楚云闲凝视他俊朗的脸,注意到他脸上的疤痕,眼神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傻子,我小时候对你又不好,你怎么还愿意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日更会上瘾,一断更我就心里难受o(╥﹏╥)o
  所以我还是恢复更新好了,但是我可能晚上会心血来潮蹭玄学,晚上八点之后刷新出来的才是新章!
  然后解答几个疑惑:
  一:李玉寒重生,前世他和梁君时be,但这一世不会!我这本的虐点只有一个
  二:关于攻受问题,李玉寒和大王爷是攻,梁君时和楚云闲是受。
  虽然楚将军武艺高强,但撩拨手段还是王爷更甚一筹!
  第二十三章 :进宫
  王府的晚宴散场已经是深夜, 青儿盯着薛倾他们把酒喝完,等他们全部醉倒在桌子上才罢休。梁君时由着她胡闹,散场的时候让下人送薛倾他们回去。赵怀还算清醒, 没让人送,自己告辞离开。刚走到门外,就看见卓元青提着灯笼过来。
  王府的请帖将军府有收到,卓元青和赵钦河两个人今日都有过来, 但开宴没多久, 两个人敬了王丞相两杯酒就携手离开。深夜还不见赵怀归来, 卓元青担心他喝醉,特意过来接他。
  父亲,赵怀没想到卓元青会过来, 黑暗中,他手里的灯笼和家里的烛火一样温暖。
  卓元青老远就闻到赵怀身上的酒味, 道:被逼着喝酒了?
  赵怀诚恳的摇头:没有, 薛倾今夜灌王爷酒, 楚将军有些生气, 给王爷挡酒的时候, 让我们一人喝一坛才肯放过我们。我还好,本来就没喝多少,青儿姑娘也没为难我,意思意思就让我混过去。薛倾他们几个被灌醉了。
  看在赵怀没有使坏又共同入过军营的份上,青儿有意放过他,他身上酒味重是因为一直在酒坛子旁边,被熏的。
  楚云闲也会生气?卓元青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不管梁君末遇到什么,楚云闲都能视若无睹。
  有点, 和上次在军中比起来,楚将军的态度要好很多。赵怀对卓元青的感情比赵钦河深厚,在他面前无话不谈。卓元青问什么,他都一一作答。
  成亲,真的能让彼此化干戈为玉帛吗?赵怀不理解,只是一纸婚书,却让楚云闲的态度大为改变。两个人奉旨成婚,又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在迎亲的路上,薛倾他们也坦言不看好这桩亲事,就连心思敏|感的青儿,也曾为此叹气。
  卓元青脸上浮现一抹不明显的笑意,作为过来人,他比赵怀看的更明白。当年他心疼赵怀年纪轻轻没有娘,赵钦河各种不靠谱,心里想着自己对赵钦河也不讨厌,就答应成亲。之后日日夜夜朝夕相伴,他和赵钦河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彼此却不像从前那般腻在一起。
  情爱会变成血浓于水的亲情,然后延续到下一代。磨合的过程很长,等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回忆起来,当初的争吵也变的甜蜜。
  成亲不能让彼此化干戈为玉帛,但情可以。纵然楚云闲铁石心肠,也总有一天会被大王爷磨成绕指柔。情之一字,仅在瞬间,就可以改变太多东西。
  宾客归去,忙完已经是下半夜,梁君时留下几个守夜的人,就让其他人早点下去休息。他自己也打着哈欠回去,半路上有小厮过来问需不需要准备热水给大王爷送去。梁君时看了眼烛火通明的新房,让他们备着,但不需要送。
  以梁君时对他大哥的了解,今夜洞房一事悬!不过有备无患,毕竟他大哥醉成那样,醒来泡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
  屏退左右随从,梁君时推门进屋,还没进内室宽衣,就被人拥入怀中。李玉寒靠在他的耳边,手不老实的环在他的腰上,暧|昧道:热水其实可以多备一点。
  梁君时给他一记眼刀,直接推开他道:我很累,李阁主请自便。
  李玉寒没有在凑上来,而是心疼的看着梁君时:我知道,只是看你在宴席上四处忙活,没有吃东西,刚让厨房给你做了碗面。
  宴席上偶尔会添东西,厨房的厨娘都歇的晚,李玉寒一个人没事,便溜达到厨房让厨娘做碗素面。梁君时在宴席上喝了很多酒,现在并没那个胃口。但见李玉寒目露忧色,他又不忍心拂他的面子,坐到桌边吃了两口。
  素面味道清淡不油腻,这个时候吃也不但心积食。梁君时尝了一口觉得合口味,就多吃一些。李玉寒坐在一边看他吃的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眼中满载宠溺。
  深夜月上梢头,王府的喧嚣散去,只剩一片静谧。
  新房里的烛火一直燃到天明,等到晨光破晓,烛火才熄灭。
  昨夜睡的安稳,梁君末醒来并没有宿醉的恶果。他的喜服被人脱去,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在旁边抹了一把,指尖一片冰凉。他一怔,意识到昨夜楚云闲并没有上|床。
  从床榻上起来,梁君末走出内室,看见楚云闲趴在桌子上小憩,晨光从窗边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让他俊美冷傲的面容染上两分暖意,变的柔和起来。
  梁君末宿醉睡的不安生,楚云闲照顾他半宿,折腾完已经是五更天,他也懒得上|床休憩,直接在桌子上靠一会儿。
  门外青儿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她们端洗漱的东西进来,梁君末出门让她小声一点,在过半个时辰才过来。
  可王爷你们还要进宫给太后请安,过了时辰就不好了。青儿提醒道。
  梁家两兄弟是养在太后膝下,成亲第二天,他们理应进宫给太后请安,之后还要去丞相府走一趟。梁君末皱眉,身后的楚云闲听见声响,已经撑起身。手臂被压的发麻,他揉着手臂过来。长途跋涉,又是一|夜未眠,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眼底乌青,眼中有血丝。
  有事?
  楚云闲见梁君末和青儿两个人都在门口站着,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青儿摇头道:没事,王爷让我给将军熬点粥,我这就去。
  青儿说完就走,没有催促他们两个人进宫给太后请安的事。梁君末见青儿如此懂事,心中赞许不已,转身推着楚云闲进内间道:没事没事,你再睡会儿。
  楚云闲疑惑的看梁君末一眼,虽然刚才听的不算清楚,但他还是听见进宫和太后这几个关键字,稍微一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君末把他推进房间,让他上|床休息,绝口不提进宫的事。
  我初来乍到,不去给面见太后和皇上,不合适。楚云闲压住梁君末给他宽衣的手,知道梁君末的心思,但让他心里装着事,他怎么睡的着?
  你梁君末有些心疼:我昨晚是不是让你折腾了半宿?
  醉酒之后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楚,更何况睡的沉,对外界的事感受更迟钝。
  只是一|夜未眠不碍事,以前行军,时常几天几夜不能合眼。我没那么脆弱,收拾收拾进宫,我可不想听见别人在背后嚼舌根。
  太后对梁君末视如己出,如果成亲第二天,梁君末因为他不进宫给太后请安,难免会落人话柄。见楚云闲这样还不忘为自己着想,梁君末即感动又心疼。这个人嘴上说着讨厌他,对他动辄炸毛,但其实心里对他也没那么糟糕。
  同样是皇城,戚国和南国的风格并不一样。南国讲究精巧雅致,戚国讲究大气磅礴。宫中高楼林立,城墙四起。水绕回廊,浮雕精美。
  因为皇上年幼尚未娶妻,宫中还没有妃嫔,太后偶尔垂帘听政,其余时间都在宫中休养生息。以前梁君时还会进宫陪她聊天,这几月忙于梁君末的婚事,已经许久没来。
  今日休沐,小皇帝一大清早就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留他在宫中陪自己说话。小皇帝好奇梁君末的婚事,一直追问太后楚云闲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对楚云闲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说的上来的仅是他和梁君末儿时的恩怨。
  那天外公说让大皇兄莫要为了报恩委屈自己,大皇兄为什么要报恩?这和大皇兄娶亲有什么关系?
  小皇帝还没用早膳,太后怕他饿着,让宫女先端上来一些点心,给他垫肚子。食不言寝不语,小皇帝原本在安静的吃东西,听太后讲梁君末和楚云闲的过去。突然想起那日退朝时,王丞相的话,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把口中的糕点咽下去,目光亮闪闪向太后询问。
  太后用帕子擦去小皇帝嘴角的糕点屑,慈爱的看着他道: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在你大皇兄身后默默付出,教导他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周旋权贵,如何稳定朝中混乱。那人对你大皇兄而言,亦师亦友,没有他的帮助,你大皇兄也走不到今天。
  我明白了,那个人和大皇兄的关系,就像大皇兄对我一样。小皇帝恍然大悟,长兄如父,梁君末这些年尽心尽力的教导他,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心里对梁君末诸多感激,就算要他用半壁江山来感谢梁君末,他也不会有怨言。
  想来曾经的那人和梁君末的关系便是如此,梁君末会报恩便不奇怪。
  但小皇帝还是不明白,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