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十章 你有什么资格出剑
  宁信负手而行,步伐宛若闲庭信步。
  在他的身后,是数百柄不断下落的剑器,宛若一场杀机四伏的剑雨。
  观战众人包括金沉星在内,俱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彻底震撼。
  金沉星强到什么地步!?
  即使凌霄道门的人知道他是金家继承人,一旦成为这次探索禹池遗迹的领队,就等于平白让给了金家大量的利益,可他们却也不得不任命金沉星带队这次行动。
  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金沉星的实力与在凌霄道门之中的地位了!
  哪怕是如长青君、画执事这种之前在心里揣测过,金沉星可能不是宁信对手的人,也绝对没料到金沉星败得如此干脆利落。
  “金沉星,完了。”
  良久之后,一名剑修抬头望着不断下落的剑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引以为傲的剑道在别人手中如此不堪一击,若是师门长辈、一方巨擎倒也罢了,可对方偏偏是个上阳家族的后生,名声、境界、辈分皆不如他,他输了一次,往后他在剑道一途,便再也无法寸进!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无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神色凝重无比。
  欢喜禅门作为与凌霄道门齐名的势力,彼此之间自然不可能和平相处,而无相是跟金沉星同时期且同地位的人物,堪称两宗翘楚之首,彼此之间的争斗也断然不会少到哪里去,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对上金沉星绝对讨不到好处。
  尽管宁信败金沉星的法子有些取巧,可无相终究不是个外行,所以他沉默了。
  “我还…我还…没有败!”
  狼狈不堪的金沉星猛然抬起头,身上的衣袍寸寸炸裂,眨眼间变成了千百布条挂在身上,散乱的黑发披散而下,一张本是冷峻清秀的面容,此刻写满了疯狂与不甘。
  仅仅只是一瞬,金沉星跌落到谷底的气势,再一次熊熊升起,耀眼的星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
  右手捏成剑指,金沉星作势一剑刺向宁信,满天星光轰燃炸碎,一颗颗星辰爆炸,激射出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剑影,一剑之威,恐怖到了极点的!
  宁信不闪不避,面对无穷无尽的剑影,只是轻轻解开了白袍的衣带,从始至终,他的脸上就没有丝毫动容,露出精赤白皙的上身以后,一道道澄金色的光泽,开始在宁信的肌体之上流动,如同一团煌煌大日升起,无比的耀眼夺目!
  嘭!
  嘭!
  嘭!
  一道道剑影落在宁信体表之上,剑影直接崩碎,却连一道浅浅的白痕都没有留下!
  金沉星目光一动,手中剑指轻转,余下的剑影没有继续袭击宁信,而是汇聚于宁信四周。
  轰!
  轰!
  轰!
  无数剑影在金沉星的碎星剑意加持之下连番爆炸,恐怖的威力仿佛真的是一颗星辰爆炸,恐怖的气浪席卷而来,将一众观战的修士吹得东倒西歪,更恐怖的是不少人都被这阵阵连绵不止的气浪吹得向着满是机关的通道退去,不得不提起灵力开始抵御。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恐怖的星爆才堪堪停止。
  “死…死了吧?”
  “不好说,那小子妖孽得很,没有确定结果之前,我可不敢乱说话。”
  “我猜那小子没死,你们忘了他身上的金光了?那可是上阳家嫡系的标志啊!”
  由于之前的剑道之争,金沉星惨败于宁信之手,这一次观战者的评论,也不再是一面倒了。
  “都给本公子闭嘴!”
  披头散发的金沉星头也不回的呵斥了一句。
  一双充斥着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掀起尘烟的区域,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
  他太恨了!
  一个蝼蚁一般的后生,居然破了他的剑道!
  他今天若是不能亲手斩了宁信,日后修行道上,就会多出一头不可逾越的心魔!
  终于,满天的尘烟散去,露出了宁信略显佝偻的身躯,以众人的目力,自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缕殷红从宁信的嘴角滑落,在地上溅开了一小片血泊。
  金沉星皱了皱眉头,旋即,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愉悦之色,寒声道:“打不死也好,你要是那么简单就死了,本公子这口恶气也出不了。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宁信缓缓抬起了下巴,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轻笑道:“你可是连剑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出剑?”
  金沉星破釜沉舟的战意让宁信感觉有些棘手,毕竟是分神境的存在。
  可纵然如此,宁信的心境却反而异常的平静,体内灵力激荡不休,如同江河一般奔腾。
  你若不强,战胜你,又有什么意义?
  强者,才有资格成为我宁信的对手!
  腰间的血带如灵蛇一般顺着宁信的手臂游走,在他手中缓缓凝聚出了一把血色长剑,旋即,宁信握剑的右手轻抬,浩瀚的灵力,开天的剑意,在他背后凝聚出一柄万丈光剑!
  万丈光剑出现的瞬间,金沉星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剑势,差点直接被震散,不敢再度出手,只能看着宁信携带着无穷无尽的剑威,缓缓降临于他的面前。
  他无法理解,以宁信的年纪,怎么可能会领悟如此恐怖的剑势!
  “我不信!幻觉,肯定是幻觉!”
  金沉星不断地给自己进行着自我催眠,漫天星光重新汇聚于周身,剑势一点一点的提升,眨眼间就达到了巅峰状态。
  曾几何时,金沉星觉得巅峰剑意之下的自己,同阶之内不会有任何敌手。
  直到今天,他遇到了修为不如他,剑道却比他走的更远的宁信,金沉星才理解到,那些昔日面对他的剑意苦苦支撑的修士是什么心情。
  他只能不断地催眠自己,不断的欺骗自己,才能让自己保留最基本的战意,不至于在宁信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吓得自己缴械投降。
  “回答我。”
  宁信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戏谑到了极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