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四人格
  小闪干的漂亮!
  但唯恐别人察觉到什么,她立马抬手搂住小闪的脖子,靠去扶手那边,对慕瑾寒疏离的客气道:“二哥,不好意思。”
  他转过楚颜那边就只会看到她,就在他看她的那一瞬间,他冲她勾起了低魅的笑,却又转瞬即逝,趋于平静。
  就像笑容不曾发生。
  但楚颜捕捉到了,甚至疏远中忽然闪现那亲近的笑容,让她浑身涌起了燥热。
  脑袋里刹那间闪出了与他的巫山云雨。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色,他一个眼神,她就春心荡漾。
  可她拒绝承认自己好色,那不是好色还是如此……她是对他的喜欢更加深了?
  他们说话的工夫,乐队最先出场,每个人都在突然通知后,带上了面具,卓灵混迹其中,站在了钢琴旁,小提琴手的位置。
  望月前倾身子,看着楚颜努着嘴:“阿颜你过来,不是做朋友吗,我们互相了解啊!”
  “我陪着小闪,它不咬我,不代表不咬你们啊,我得看着。”
  应了望月,她私心还想继续对二哥说句话,便又对他主动道:“谢谢二哥刚才帮我看着小闪咯!”
  男人依旧没理他,安静到让人不敢再多去与他搭话。
  楚颜尴了个大尬,但好在她反应很快,侧过头对望月一笑:“那你想了解什么啊?”
  同时,台上开始演奏了,卓灵虽不能开口讲话,但凭借着自己天生对乐器的敏感,很自然的融了进去。
  瑾聿看不到楚颜后,就盯着台上的卓灵。
  心灵深处他喜欢音乐,好的音乐能治愈人的心灵,让人会觉得愉悦。
  演奏的卓灵,气质惊艳。
  “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望月对楚颜道。
  “我啊,我喜欢会照顾人的……”她这话明显有说给慕瑾寒听的嫌疑,“想以后找一个可以纵容我懒,纵容我一切!
  “他不必很好看,也不用太有钱……”说着,她故意对着望月瞪起眼睛,故作严肃道:“他只要给我百分百的爱就好,面包我自己买!”
  装过正经后,她轻嗤一声,看向了景嵘,很坦白的说道:“表哥别多想啊,其实我和瑾聿我们说开不结婚了,所以我现在的感情是空白期。”
  景嵘笑着点头:“能懂,你继续说。”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呼了口气:“听天由命吧,很多道理或者思想,在爱情里很容易改变的,不是吗?”
  她笑,望月看着她也笑着,他忘记了自己该说点什么,只觉得楚颜没了初遇时的刺儿,和他开朗聊天的样子很让人心动。
  身旁,看手机的英俊男人,却在听了她这样话,手指悄悄顿住了。
  景嵘眼尖看到了他的微小动作,便替他问了一句:“阿颜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说,道理和思想很容易改变?”
  楚颜脸上蒙起羞涩的笑意:“因为好像,喜欢就是一秒钟的事,在没察觉到自己动心前,会找很多理由或者借口,去质问自己,可突然发现动了感情,就是一秒间,心里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是这么理解的。”
  “听你这么说,你对人动过心?”景嵘饶有兴趣的继续问,望月也更好奇的看向了她。
  这种被喜欢她和她喜欢的人都围绕的感觉,有些刺激,楚颜捂着小嘴笑的开心,但她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谁没有初恋啊,你们都有,我也有啊!”
  望月下意识开始查户口:“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她抬高声音道,“某一天遇到他,就喜欢了,但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但就这样,我就悄悄的,像喜欢纸片人一样,把他藏在心里两年,很天真……”
  那个人就在身边,她如此直白的说,她知道他一定懂,可话说出口后,她笑着想哭。
  她经过专业的训练,有时候还是难以控制情绪,二哥到现在,一直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他在想什么呢。
  就是这一霎那,她好想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再看他对她笑。
  “好!”望月对着她喊了一声,“幸好你们没交往,那不算初恋,我要拿下你的初恋。”
  楚颜垂下头笑的肩膀耸动着,还初恋呢……初夜都没了。
  都给了他,给了身边这个,都不和她说话的坏男人!
  气氛愉悦了不少,突然不知从哪儿王可君冒了出来,走到景嵘身边,看小闪又看向了她,她小脚一缩,挨着景嵘怯怯的坐下了。
  楚颜这才看到她,刚想和她打个招呼,却看姑娘小脸儿煞白,就直接关心了一句:“可君你怎么了?”
  “晕船……”刚才她是去吐了。
  “不是害喜吧?”
  王可君摇了摇头:“不清楚……”
  楚颜正准备继续说,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道很不客气的男人声线,说着的日语带着讥笑:“诶,这么可爱的女人,是景少的老婆,还怀孕了啊,真可惜!”
  顿时,包括慕瑾寒在内,所有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便看到,有两个相貌不俗穿和服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景嵘瞟了眼王可君,表情淡漠着,没任何反应。
  他们都没作声,那两个男人走来,坐在了旁边空余的两人座沙发上。
  其中一个看着望月又道:“你这是铁了心要做华国的女婿?坐在华国人堆里说着中文,我看你都快忘记自己是哪国人了。”
  这两人虽带着笑意,但楚颜从里面听出了排外。
  望月对他们仰头轻笑着:“都是一个祖先,见什么外。”
  就因为望月这句话,楚颜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做不成情侣,真的有望月这个朋友,说不定也蛮好的,三观蛮正的啊。
  那两人一过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却不想就是这时候,他们的对面,西边的那一圈人里,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冲着正在演奏的舞台大喊了一声:“stop!”
  楚颜又看过去,还未看清他是谁,就被他身旁站着的女人惊住了。
  是塞西莉亚·克莱门特。
  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再看那男人,是美国这两年爆火的电音音乐天才凯斯,被人熟知就是给塞西莉亚等几个红极一时的歌手编曲作曲。
  望月交际圈真大,这些人都能来!
  甚至因为凯斯的一声大喊,乐队立马停止,望月也站起身朝他们走着,道出一腔英文:“凯斯,发生了什么?”
  凯斯突然跳上了台,他环顾了周围一圈,径直走向了还扛着小提琴的卓灵,并果断一把拽住了她。
  楚颜和慕瑾寒还未认出她是卓灵。
  只见凯斯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卓灵,你怎么会在这里?”
  更甚者那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说话间就直接把女人脸上的面具摘掉了,露出了一张骇诧而恐惧的精致小脸儿。
  全场皆怔。
  楚颜已经懵了,而慕瑾寒终于有了动作,站起了身,同时在幕后的慕瑾聿紧了眸,他死死盯着凯斯。
  望月也跳上了台,他看卓灵的目光很陌生,明显没见过,“凯斯,这是谁?”
  凯斯还未开口,卓灵突然拿起手里的小提琴朝着凯斯挥了上去,却被他挡下,唇角勾起阴森的笑容,他道:“前女友!”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卓灵突然崩溃,她对着他嘴唇不停的张合,像是咒骂,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瞬间布满了整张脸……
  凯斯拿着她的小提琴走去了一边,“卓灵,既然你这么爱表现,演奏什么小提琴,拿出你的本事,你不是最会唱歌吗?”
  望月虽看出了她的难过和脆弱,但很多事情不了解前很难做评判,甚至凯斯是他的朋友。
  卓灵没发出声音,他也未多想,单纯的是以为她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没发出声音。
  甚至若正常人来想,她混进演艺人群进来这里,或许就是因为凯斯,可不管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他定然不会喜欢别人混进他的地盘。
  安保做的不完善,这样别人如何能放心的在这里玩?
  于此他冷下了脸色,对卓灵道:“小美女,既然你不请自来,那就唱首歌跟凯斯走,算是给我个见面礼,嗯?”
  让卓灵唱歌?
  楚颜一冲动迈开了脚步,却被慕瑾寒拉住了:“等等,她不可能一个人过来。”
  楚颜一怔,难不成……瑾聿也在?
  崩溃的卓灵在听到望月的话后,目光里尽是害怕,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可台子升了将近一米六。
  那些一八加的男人能轻而易举的上来,但她从没野过,不敢跳……
  她看望月目光是胆怯,看凯斯的目光是绝望。
  她还是往边缘退,但也回下了头,那瞬间她的泪更多,目光里有了期待。
  她的唇开始呢喃着两个字:“瑾聿……”
  瑾聿初次遇到卓灵,就是她一人痛苦的在发泄,还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在哭,而如今……那么多人看着她,赤裸裸的用目光扒着她心灵上不愿意示人的血痂……
  刹那间,他看着哭泣无助的卓灵,心漫过疼痛,但这种感觉,他却懂得……
  是心疼。
  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该怎么解救卓灵?
  卓灵身上的麦掉了,甚至还被她一脚踩住,突然一阵刺耳的噪音响彻在空间里,刺激人的听觉和大脑皮层,很多人抬手捂住了耳朵……
  噪音刺激了凯斯,他又朝她走着,她往后退着,泪眸黯淡。
  瑾聿……帮帮我。
  可他没出现。
  她闭上眼想要就这样摔下去,不论是摔疼还是摔昏,总比她落到凯斯手里强……
  在她要豁出去时,现场传来一道惊呼,有道身影突然蹿出,并利落的跳上了台。
  须臾,她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紧接着一道温润的嗓音传至空间每个角落:“对于我女朋友的错失,能不能我来弥补呢?”
  话音落下,卓灵猛的睁开眼回头一看,眼泪如雨。
  瑾聿还带着面具,他的声音望月很熟悉,但语气完全陌生,望月根本没往瑾聿身上想。
  凯斯露出了警惕和狐疑,“你是她现男友,叫什么名字?”
  “星帆。”
  这淡淡二字,惊住了台下的楚颜、慕瑾寒,包裹景嵘。
  “星帆?”景嵘走上前来,对慕瑾寒道,“瑾聿也在?他第四人格怎么跑出来的?”
  慕瑾寒敛起眉峰没有答,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背后,萧同带着楚檬,坐在很低调的位置,此刻也在看着。
  瑾聿面具下的凤眸瞥过凯斯,他拉着卓灵走到了钢琴旁,对那钢琴师,用英文道:“能先让我用用吗?”
  不明所以的钢琴师站起身退出灯光下。
  他拉着卓灵坐下,摆弄了下钢琴上的麦克风,依旧说着英文对望月道:“先生,再说一句抱歉,现在你们能先下台么,我来表演。”
  望月看了凯斯一眼,拉着他下去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倒要看看这两个陌生男女,会做什么。
  瑾聿的第四人格星帆,是艺术性人格。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分裂出这样的人格,星帆以前只出现过一次,在倪蓝生病的时候,他坐在家里的钢琴前,弹了一首歌颂母亲的曲子。
  还给倪蓝写了一首表白信,署名是星帆,还说自己是慕瑾聿的守护者。
  后来他睡过去后,便是第一人格了。
  台上,一下子将光打在了钢琴的长凳上,瑾聿看着卓灵,话从麦克风传出,话却是对她说的:“我睡了很久,但我却知道你,我会的不多,可正好熟悉一首歌……”
  “the-sound-of-silence……”
  寂静之声。
  就如卓灵。
  小女人抿着唇,勾起动容的笑,可泪却始终流不够。
  这歌她也听过,她热爱音乐,听过无数的歌,再加之对音乐的敏感,她一听便能记得曲调。
  瑾聿的抓着她的手,放到了低音部,而他的手指,行云流水的走在了钢琴的琴键上……
  顿时温馨夹杂酸楚的音乐传出,数秒后,他清冽的声线却无比温柔的唱出:“hello-darkness-my-old-friend……”
  一首1968年发行的歌,旋律飘缓凄美。
  歌词翻译过来,大致是——
  嘿,黑暗,我的老朋友。
  我又来找你聊天了。
  因为有个幻象轻轻爬进来……
  只是前几句,就像极了人格分裂者,每个人格在其他人格眼里,等同幻象,他们慢慢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藏在一具身体里,看起来很热闹,但是……
  生活却永远的黑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