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买菜
  张静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彭野,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看到这清澈的双眼,彭野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从心底里新欢张静。这种清澈纯粹而空灵,是世上所难见的!
  “喂!人呢!啊!”屋子里杨长贵大声喊着。
  “张静,我要进去了!你跟我一起吗?”
  “唔……”
  张静半扭着身体,静静的站在那里。一阵冷风吹过,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
  屋子里面杨长贵喊得更凶了,彭野便急忙往回走去。
  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四周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
  “哇!下雪了!是雪籽!”
  见雪粒从天上掉下来,开心的手舞足蹈,而彭野则在杨长贵的大喊声中匆匆进门。
  “喂!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来喝酒!”
  “杨厨师长,不了,你喝吧我招呼你!”
  杨长贵见彭野不喝,也没在继续叫彭野。
  旁边周飞则说道,“兄弟,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跟你领班商量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要去下东北,去那里进一批菜!”
  “东北?我一个人?”
  “是的,你小子,这是好事,你应该去!”杨长贵醉眼朦胧的说道。
  “张静呢?”
  “这你不用管!”杨长贵大手一挥,示意我拉他出去。
  次日,彭野便独自乘坐火车去了东北黑龙江。
  到的当天刚好是晚上,夜空下白茫茫一片,黑色的铁道像两根无穷无尽的筷子,从脚下一直延伸到远处,直到再也看不见。
  车厢里很暖和,彭野昏睡了一路。起来时却发现眼前坐着一位漂亮姑娘。哗啦一声,这姑娘打开了车厢的窗子,一股冷空气便随之席卷而来。
  这姑娘急忙将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喊着,“喂!叔叔,叔叔!”
  彭野转头看去,远处一个浑身军绿色大衣的男子在雪中缓缓前行。听见这女子叫喊,却不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走。
  彭野心里很纳闷,外面这么冷,这人既不上车又不去车站,怎么就一个人独自在雪地里走?
  外面实在是太黑了,远处车站也因为雪大的缘故,没了光亮。尤其是山脚下,那边的雪早已经在夜色的渲染下变成了黑色。
  这男子用高高的衣领裹着自己的脖子,走到车窗跟前说道,“哦,原来是小丽啊,怎么,回家吗?”
  “叔,我是送我弟弟来这里工作的。我弟弟今年考到这里了!在国税局!”
  这女子原来叫小小丽,看起来十分娇小玲珑。
  “哎,这里的国税系统可不比别处啊,冷的要命,也没几个人,年纪轻轻的就来这里,韩寂寞的,很多人都耐不住寂寞,早早离开了!”
  这男子用手提了一把自己的衣领,哈着气说到。
  “叔,给你这个!”
  小丽艰难的从头顶取下一包花菇,用力递给这男子,“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一点小意,请您收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男子搓着手哈气,侧头看着小丽。
  “我弟弟来这里,还要你多照顾呢!”
  “哈哈,你说的哪里话,沾亲带故的,你这算把我当外人了!”
  这男子虽然嘴上说着,但双手却伸进车窗,将这花菇整个给接了过去,“国税局后面有个小坡,你看这雪大的厉害,后面了就怕有雪崩!”
  “哦,那还挺危险的,叔,我看你穿的很厚啊,我弟弟可是穿了件小夹袄!”
  小丽似乎要跟这叔叔长聊,但这叔叔明显抵不住外面的严寒,急忙打断小丽说的话,“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记得的,你路上要多保重啊!”
  “哦哦,那就谢谢你了!”
  小丽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在这雪景里,听起来是那么优美嘹亮。尤其是最后一句,尾音处带着东北特殊腔调,似空谷回响一样,绕着雪景久久不能停息。
  “这是哪站!?”
  彭野睡得迷迷糊糊,却不知道这火车开到了哪里。
  “这还没到哈尔滨呢!”小丽轻快的说道。
  “呜呜呜”火车开动了。
  小丽急忙关上车窗,双手捂住脸颊。这小脸冻的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诱人。
  我看着这姑娘,却不自然的想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男人面容枯槁,神情憔悴,像是得了什么大病。虽然看起来很苍老,但头发却油亮油亮的,让人分不清这人到底有多大。小丽一关上车窗,便开始悉心照料这位男子。她将这男子的衣领重新提了一遍,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
  但这也只是猜测罢了,毕竟在人重病的时候,任何异性的照料,看起来都很温馨,让人不自觉的猜想这两人的真实身份,而这人越是病重的厉害,越是照料的体贴无比,仿佛自己的母亲一样。
  彭野又重新打量了这位姑娘,身段玲珑紧致,因此彭野宁愿相信这女子至今是个单身。毕竟,她身边这男子,看起来早已经像抽干血的干尸了。想到这两人是夫妻,就感觉心里十分膈应。
  小丽在照顾这男子的同时,也觉察到了我在打量她。她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悲凉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悲伤。
  火车走的很慢。我一觉起来车还没打哈尔冰。长时间的坐车让人感觉很无聊。再加上对面这画面,彭野不忍心独自去欣赏小丽容貌,所以就变得更无聊了。
  当时走的时候,张静告诉过彭野,在那里有于秋颖接彭野。彭野很是惊讶,好久不见的于秋颖,这会又是什么样子!?
  “咣当”一声,桌上的一杯热牛奶被彭野打落,温热的乳液流在彭野手上,丝丝润滑,从彭野指尖滑过指腹……这感觉如此熟悉。
  我呵呵一笑,将手指打了个弯,自言自语道,“这于秋颖的感觉,估计只有这手指还记得了!”
  记忆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想拼命想起来一件事,就越想不清那件事是什么。直到最后一切都变得模糊,这才作罢。但就算这记忆再迷糊,再回想不起来,身上的某个部位,总能感觉到她那淡淡的感觉。
  彭野将手搭在鼻子上,轻轻吸了一口,淡淡香味,于秋颖的样子,似乎变得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