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线索(下)
  白允霖拿出那本颇有份量的日记本出来,放在你的面前。
  “霓裳,这是伯母的日记,里面的内容你同意我们进行阅读吗?”他眼神诚恳,毕竟就算对方已死,但偷看别人日记仍是一种对隐私的侵犯。
  “嗯……”你咬着唇,“可是你们不准再去说给外面的人听。”
  “我发誓如果对外人洩漏一句,就糟天打雷劈。”白允霖率先发誓。
  “我我我……”立泽高举右臂,“我发誓如果把丈母娘的日记内容说给我们六个人以外的人听的话,我就一辈子不能跟房东太太你爱爱。”
  这誓言很真实,可你却极力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动。
  “我也发誓,以上帝耶苏的名义,我绝对不会背叛孟你的。”安德鲁虽没有恶毒誓言,可也是诚意满满。
  “与这件案子无关的人事物全都不会被曝光,这点你大可放心。”卫刑侦没打算发誓,他的职业本来就是操守至上,又何必多此一举立誓。
  “只要是有可能危害到孟裳的,我都不可能会让它发生。”如果有必要,他也会让那本日记本跟着人间蒸发。
  看大家都愿意做出承诺,你将日记往白允霖那方向又推回去一点,“学长,你看吧!”
  白允霖静静翻阅着,只要是他认为与这事件无关的事情,就会快速跳过。
  “如何啊?好紧张喔!”中间等待的过程中,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之外,还有立泽时不时传出来碎念声。
  “有了。”白允霖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西元xxxx 年x 月x 日,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有交集才是。”
  “那时间我才九岁。”你换算了一下,“难怪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汤玛士,原来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
  “汤玛士是在十五年前转做军火生意的,真要说的话,时间点搭得起来。”辛周也快速反应着。
  “十五年前孟不就才十岁。”这事还真是让人越来越雾里看花了。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卫刑侦开口问。
  “网友。”白允霖回答道,“不过霓裳的妈妈并没有写太多,我再继续看下去吧!”
  又翻了一阵子,白允霖才又抬起头来。
  “看来那时候阿姨就已经知道黄华龙的存在了。”
  只讲完这么一句话,白允霖又低头翻阅起来。
  “有了,阿姨和汤玛士曾经私下见过一次面,那时候还有带着霓裳没错!”又是隔了一阵子,白允霖才再度开口。
  “哎呀,白大哥你讲得断断续续的,急死人了……”立泽一颗心提了又放、放了又提的,都觉得自己快得了心脏病了。
  “抱歉抱歉,现在先把我看到的部分跟各位说明一下,”他清了一下喉咙,“阿姨自己是英语专业,在学生时期就有交网友的经验,不过她那个年代的网路还不像这时代这么发达,所以在她毕业之后,就和学生时期那些网友断了联系了。”
  “不要跟我说那个汤玛士就是我妈妈大学时期的网友?”这世界简直小的可怜。
  “是的,他正好就是阿姨的网友之一。”白允霖公佈答案。
  卫刑侦听着白允霖的描述,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孟裳,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你突然被男人cue 到,傻唿唿地回答:“谢涵。”
  名字一出口,连辛周都抬起头来了。
  他一直都知道你母亲叫谢涵,可在这之前他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
  “什么?什么?”立泽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一样,“不要打哑谜呀,各位。”
  “汤玛士有个中文名字就叫谢翰,和裳的母亲谢涵很像。”辛周的话一说完,其他人又是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
  “我猜汤玛士会说华语应该是你母亲教他的吧!”卫刑侦开口道。
  “对,看起来应该是这样没错。”白允霖点头,“日记里写到因为当初两人的关係颇为要好,她教他华语,而汤玛士则指正她的英语。”
  “等等……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的……”安德鲁生结合前因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汤玛士其实是想帮孟的母亲报仇,才刻意接近黄华龙的?”
  “安德鲁……我发现你也挺适合当编剧的,汤玛士就算想帮丈母娘报仇,也不用特地转行去当军火商吧!”立泽忍不住想吐槽。
  “不,我觉得很有可能。”卫刑侦沉思这一层的可能性。
  “蛤?”立泽翻了个白眼,“我需要一块翻译蒟蒻,才能听懂卫老大你在说啥。”
  “我也听不懂。”你无辜地说,“辛周,到底什么东西很有可能?”
  “黄华龙檯面上的那些生意与檯面下的那些截然不同,只要你们想得到的骯脏事,他都曾经做过。”辛周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说所以当汤玛士知道黄华龙针对霓裳的妈妈之后,就开始留意起黄华龙这个人了?”白允霖懂了。
  “没错,叁年前大南航空飞机坠机之后,汤玛士与黄华龙私下的交易就开始频繁起来,他之所以会选择投靠黄华龙,我猜应该是想顺便报仇才是。”现在换成辛周分析,“以汤玛士的能力,应该不难查出空难是谁动的手脚。”
  “不知为何,这个人的形象突然高大上起来了……”立泽咕哝着。
  “我想对我跟妈妈来说,这个叫汤玛士的应该是个好人才对,要不然我当时印象不会那么深刻。”外国人对你来讲,大部分都长得很像的。
  “那他为什么不跟孟相认?”照理说故人都死了,难道他还不打算吭声吗?
  “因为黄华龙多疑。”卫刑侦当过黄家的保镳至少半年,多少了解他的为人。
  “的确,这也有可能是他不敢来找霓裳的原因,或者说是他不敢见霓裳。”白允霖又提供了一个新观点。
  “什么意思啊?”立泽感觉自己柯南都白看了,今天频频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前不也不知道那个最犟的黑客Xpark 他为什么要窜改航空公司的订位资料,我猜他们两人并非不是不想来找霓裳,而是不敢来。”白允霖知道立泽没听懂,“如果你原意是打算要救人,可却间接造成对方一家人的死亡,纵使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对方也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你会敢出现吗?”
  “不敢,内疚都内疚死了。”立泽懂了。
  “按照你这样说,Xpark 与汤玛士两人会不会有关係?”都说黄华龙多疑,那么两个外国人都找上黄华龙这机率有点低吧?
  “日记本没提过。”白允霖阖上日记,“今天的讯息内容量有点大,总之大家之后还是小心点。”
  “知道了。”眾人异口同声地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