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除夕夜(上)
  华人过农历年,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
  对于你这个失去双亲的人来说,能与公寓里的房客一起过年,那就是对你最好的团圆了。
  立泽从美国行回来后,就被家人每日晨昏定省,催魂似地夺命连环call,非逼得他赶在除夕夜前回家;而立泽为了不想太早和你分离,就一直拖拖拉拉到哥哥立廉来亲自把他给抓回去了才甘愿。
  安德鲁虽然拥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华语也说得道地,可农历春节这种节日对他而言却是颇新鲜的事情。
  他对于今年能留在公寓里头与你们一起庆祝农历年感到非常开心,可开心不到除夕夜的到来,就被自家外婆给强行召唤回欧洲去了。
  外婆就是华国人,自然明白一家团圆的重要性,所以安德鲁可以360 天不入家门没关係,但除夕夜到初五这几天,外婆是坚决不会放他一个人在国外独自待着的。
  所以安德鲁只好抱歉地和你磙了一次床单后,就飞回欧洲去了。
  卫刑侦早八百年前就告诉你他不会回来过年,甚至在年节前一週,他整个人就失联了,要不是辛周保证卫刑侦还苟活在世上,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再飞去美国一次,好帮自己的男人收尸。
  所以整栋公寓里头,就只剩下你、白允霖以及辛周叁个人一起过年。
  叁个人一起过年,不用想,掌厨的人一定不会是你和辛周。
  不帮忙也无所谓,白允霖就怕你们帮倒忙。
  “学长,我可以……”你起了个头,就马上被打断。
  “霓裳,可以到储藏室帮我拿一包厨房用的纸巾出来吗?”白允霖问道。
  “喔喔,好的。”你很快就到他存放的地方拿到指定的物品。
  白允霖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什么东西都有固定摆放好的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得到。
  你拿了一包厨房纸巾放到固定架上,又转身当回白允霖的跟屁虫。
  “学长,我可以帮你……”这次比上次多说出口两个字,但还是无情地被人打断。
  “霓裳,你帮我尝尝看,这味道调味够不够,要不要再多放一点盐巴?”一汤匙餵到你嘴巴,白允霖眼神里多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你如他所愿地张口,含入那汤匙上面的鸡汤。
  “如何?”他询问。
  “很好喝。”你照实说。
  “那就好。”他笑了,又转身回去顾其他菜餚。
  你不死心,想再次开口,好让自己今年的除夕夜有所贡献。
  “学长,我想帮忙煮菜。”很好,这次让他措手不及,你一口气喊了出来。
  “啊?!”白允霖表情显得有丝愧疚,并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每次听到你要做菜,就会露出一种生不如死的面容出来。“抱歉霓裳,我都没发现原来你刚刚是想跟我说这些……”
  他一内疚,你就觉得心疼,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了。
  “没、没关係啦……”你眨巴着大眼睛,“所以有我可以负责的菜了吗?”
  就算只有一道菜也是可以,过年嘛,有的是机会可以进厨房。
  “下次好吗?”他表情委婉,“我刚正想请你去请辛周下楼,因为菜已经煮好了。”
  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感觉白允霖跟另外四个男人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差别……
  “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帮忙。”他诚恳地说。
  可惜你不太买帐,“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总觉得白允霖可能此生都不会让你踏进他的厨房,所以你必须事先问清楚才可以。
  “嗯,有机会的话。”他没想到平日里好说话的你今天居然这么坚持。
  你在美国被卫刑侦拒绝使用厨房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所以除非到了躲无可躲的境界,要不他断然不会轻易松口。
  “我去叫辛周下楼。”你闷闷转身,早知道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了。
  虽然除夕夜只有你们叁个人留在公寓庆祝,但吃吃喝喝聊聊天什么的,倒也不显得孤单。
  尤其是立泽跟安德鲁虽然不在,但还是会打电话回来和你情话绵绵的,你感觉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白允霖不只烧得一手好菜,他本身也很懂得品嚐好酒,所以你们叁个人在除夕夜这天,也学起别人喝酒助兴起来。
  “我……嗝……头好……晕……”辛周不胜酒力,讲话开始断断续续的。
  “嗬嗬,辛周你好弱喔!”你同辛周一样,都喝了叁杯酒,可你目前依然神智清醒着。
  就白允霖看来,你其实没多久也会变得像辛周那样……不,可能会比辛周还严重才是。
  来不及阻止你倒酒,你又为自己和白允霖斟上了第四杯。
  “难受吗?要不要我出去帮你买个解酒液?”白允霖询问着。
  辛周摇头,“不、不用麻烦了……”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一副大风一来,人就会被吹跑那样。
  “你要去哪?”你看着他站起,不解地问:“我们还要守夜呢!”
  “我不行了……想睡觉……”他的脸红通通的,的确是已经醉了。
  “我扶你上楼。”白允霖也跟着站起来,“霓裳我等等回来。”
  他扶着辛周走出门外,隐约还能听见你在后头笑话辛周太弱的声音。
  白允霖送辛周回七楼,等确定他已经躺回床上后才离开。
  只不过等他回到四楼进门时,看到的景象差点没让他傻眼。
  “霓裳……你……”满脸红晕,你傻笑的模样就像个小呆子。
  白酒酒精浓度40%,你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喝了将近半瓶,这也难怪你现在晃神晃得厉害,一看也是醉茫了的模样。
  “学长……好热喔……”你用两隻小手搧着风,试图让自己降温。
  “你喝太多了。”他赶忙走到你身边查看状况。
  “没有呀……”你傻笑,“我哪有喝太多……”
  他知道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是白搭,还不如早点送你上床睡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是是是,你没有喝太多。”顺着你的话尾,“霓裳,该睡觉了。”
  “才不要!”你大声喊,“除夕夜有年怪会出现,所以我们要守夜啦……”
  白允霖没想过你醉了之后,人会是这样难缠。
  “那你想要怎么样?”他打算先顺着你,然后再想办法。
  “鸡嘘喝……”你口齿不清地说。
  看样子他不如你的意的话,你今晚是怎么样都不会善罢甘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