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年底姜生非常忙,但是他还是尽量抽出时间和何忆约会。何忆每一次都很配合,要走了,多见几次也是好的。
  何忆不知道怎么和姜生说她要回家的事,准备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何忆觉得自己很懦弱,连分手都不敢。
  何忆月初就提交了辞职报告,到元旦放假前正式离职,离开了这个工作了3年多的公司。晚上姜生接她下班,一起去姜生家里吃饭。
  何忆脸上兴致不高,姜生也习惯了,就算他求婚了,她对他也一直淡淡的。
  姜生无知无觉的吃饭,何忆却觉得味同嚼蜡,这大概是她和姜生的最后一餐饭吧。以姜生的脾气性格,在他已经求婚的情况下,她还是坚持要走,姜生那么骄傲的性子,肯定不会挽留。
  饭后两人去沙发上坐着,何忆最终还是说了,“姜生,我离职了。”
  姜生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没说话,起身去了书房。没一会回来,拿着那枚戒指,很郑重的求婚。
  姜生单膝跪地,“留下来,我们结婚。”
  何忆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但她还是摇头。
  “你确定要回去?”姜生脸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冷静。
  “嗯,我明天晚上的车。”何忆点头。
  姜生站起来,直接把戒指扔进垃圾桶。保姆本来在厨房洗碗,姜生大声喊她,保姆赶紧出来。
  姜生指着垃圾桶,“赶紧扔出去。”
  保姆不明所以,赶紧把垃圾桶的垃圾袋系好,然后扔出去。
  姜生对保姆说完就进了书房,没再出来。何忆站了一会也离开。
  何忆心里钝钝的疼,可是这一步既然已经踏出就不会回头。就算她想回头,姜生也不会再要她。姜生那种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挽回的。
  何忆既然要离开上海,就把所有的卡都注销,什么银行卡,交通卡,上海图书馆的卡等等,所有在上海办的卡自从辞职后已经陆续全部注销,只留了一张银行卡。
  何忆收拾自己的行李,该扔的扔,该甩的甩,该打包寄走的打包寄走,最后只剩一个小行李箱。收拾好后和房东结算房租。忙忙碌碌到下午才算把所有的事情弄完。
  何忆把所有的钱都转到一张卡上,路过银行时去atm机查余额。结果钱好像不对,她赶紧拿出手机计算,看看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何忆只顾着埋头用手机算钱,压根没注意到长时间没操作,atm机自动把卡退了出来。因为没人取卡,最后卡被机器吞了。
  何忆终于算清楚,然后发现她的卡被吞了。元旦假期银行也不上班,何忆赶紧打电话,得知银行上班后才能取卡。
  何忆欲哭无泪,她所有的钱都在这张卡上,没有这张卡,她身无分文。好在她是晚上9点半的车,此时才5点,她赶紧网络改签。结果此时是元旦假期,哪里还有票给她改签。何忆只能退票,订了元旦假期后的机票回家。
  租的房子已经退掉,何忆在小区附近的汉庭定了间房。
  何忆说了晚上的车,姜生和何忆在一起一年多,自然知道何忆经常坐的哪一班车。姜生在书房,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不想搭理何忆,要走就走呗,他还会娶不到老婆?可是心里到底舍不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走了。
  而且何忆要走,也是因为他,是他疏远她,是他不断权衡他们的婚姻,何忆对他失去信心才会走。姜生这么不断说服自己,终于起身去了火车站。
  何忆的车是晚上九点半,姜生到车站时才8点。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果断掏出手机给何忆电话。
  何忆在酒店辗转反侧,本以为今天已经离开上海,结果还要呆几天。这时姜生的电话过来,何忆开始不想接,姜生的电话响到自动挂断。
  姜生以为何忆没听到,继续打。何忆纠结再三还是接了。
  “你在哪里?”电话刚接通姜生就赶紧问道。
  “我在酒店。”
  姜生心里一阵狂喜,她没走,“哪个酒店,我去找你。”
  “不用了,有话你直接说吧。”何忆拒绝。
  “哪个酒店?”姜生一点都不介意何忆的拒绝。
  “什么事你说吧。”何忆还是不肯告诉他。
  “你一定要我一间一间的找?”
  何忆无语,你倒是一间一间的找呀,上海的酒店没几千也有几百吧,你找的过来吗?但是何忆最终妥协,告诉姜生酒店名称和位置。
  半个小时后姜生到了酒店,他一进门就一把抱住何忆,低头吻他。何忆偏过头,不让他亲,姜生也不以为意,追了过去。最后两人倒在酒店的床上。
  姜生亲了一会停下来,把何忆抱在怀里,“为什么要走?”
  “这个不重要,我已经决定要回家了。”何忆不想和姜生扯。
  “不重要?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姜生不接受这个解释。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何忆推他。
  姜生一动不动,“既然要走,为什么又没走?”
  “我的卡被吞了,我得把卡拿回来,我的钱都在那张卡上。”
  姜生不信,哪有这么巧的事,她要走,她的卡就被吞了。“说明这是老天的意思,让你留下来。”
  姜生明显的不信,何忆也懒得解释,她说再多他都不会信。
  何忆没有反驳,姜生心里更高兴,他吻着她,“是不是因为我后来变得像以前一样冷落了你,所以你对我没信心了?”
  何忆懒得理他,姜生只当这是她的默认。
  “我当时呢,确实有点故意的成分。”姜生坦白。
  何忆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姜生这么坦诚。
  “我当时在考虑我们的婚姻问题,我们到底适不适合结婚。我怕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情感上会占上风。但是我觉得婚姻应该是理智后的决定,我当时不敢每天都见你,所以才会减少我们见面的频率。”姜生剖析当时的心情。
  何忆瞪大眼,姜生是不是也太坦白了。
  “婚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不想和你闪婚闪离,我想仔细考虑我们结婚以后会存在的问题,我能不能解决。这样各种分析以后再走进婚姻,这样我们才能长久的走下去。”姜生继续解释。
  “所以你想清楚了,就和我求婚?”
  “嗯,我想的很清楚。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不出轨,我们的婚姻就不会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做不做得到,我想了想,我做得到,可以保证身心对你绝对忠诚。”姜生看着何忆的表情很诚恳。
  何忆笑了笑,“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你出不出轨的问题。”
  “还有什么?”
  “姜生,我说过的,我这个人没做过坏事,所以我不接受我的另一半有不好的行为。但是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完全干净的?”何忆盯着姜生。
  姜生想起了父母曾经说过的,何忆对他们家的条件并不满意。原来何忆真的对他的条件不满意,她担心他的手不干净。
  “何忆,我不需要赚黑心钱。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去查账。”
  “我查账?我不是财务,怎么查账。而且如果你真的有问题,外人怎么可能查的出你的账目问题。”
  “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姜生叹口气。
  何忆摇头,“没有,我觉得你不至于赚黑心钱。但是这个社会总有一些钱权交易。”何忆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再继续她也不懂。她只知道有钱权交易,但是具体怎么交易,何忆不懂。
  姜生笑起来,“现在到处都是反腐,谁敢拿乌纱帽开玩笑。”
  何忆没说话,心想真想权力寻租,难道还真能让人查出来?
  “何忆,我只能保证我没有,如果你坚持认为我参与了这些交易,我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何忆看着姜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姜生这个人非常骄傲,他应该不至于骗自己。何忆这么自我安慰。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问题吗?”姜生没纠结这个问题,这个没有答案,只能看何忆相不相信他。
  “我在这边没有朋友和家人,和你说过的。”何忆老话重提。
  “我们两家高铁6个小时,飞机才2个小时,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家。就算我们两家在一个城市,你也不可能天天往父母家里跑吧。”姜生继续说服何忆。
  何忆叹口气,姜生说的都是事实。
  “留下来好不好,我们结婚,再生一个孩子,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日子就过起来了。”
  何忆看着姜生没说话。
  姜生再接再厉,“你就舍得放弃我们的感情,你能忍受别人像我这样亲你?”
  何忆嘴角抽了抽。
  姜生继续和何忆接吻,亲了一会放开她,“你能接受我像刚才那样亲别人?”
  何忆冷哼,“别搞得像个处男一样,你睡过的女人少了?”
  “温泉那次以后,除了你,我没亲过任何人。没和任何人发生关系,我对你忠心耿耿。”姜生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很让人信服。
  何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何忆,我保证以后身心对你绝对忠诚。”姜生给出他的承诺。
  何忆还是没说话。
  姜生退了一步,“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在你考虑清楚之前不要离开,好不好?”
  何忆最终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那我们先回去吧。”姜生把何忆抱起来。
  “不要,我就住酒店。”
  “你刚才答应我考虑清楚之前不离开上海。”
  “马上要过年了,我要回家过年。”
  姜生听到这里抱着何忆的手一紧,何忆赶紧立马说道,“但是我保证年后会回来。”
  姜生看着她没说话。
  “我只能保证我年后会回来,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算了。”何忆说完又开始推他。
  姜生心里苦笑,想不到有一天也会被女人这样拒绝,结果他还得上赶着扒上去。
  “好,那我们先过去,就算你明天要走,我们也可以多一点时间相处是不是?”姜生继续哄她。
  何忆只能同意。她退了房,跟着姜生去了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