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不划船你抓着我的‘船桨’干什么?”
  “呸……”
  武丽娘连忙站起身,那握过‘船桨’的小手被在身后不敢示人。
  害羞是一个女人自然的反应,但作为一个间谍头子尽管抑制不了害羞,但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乱,她红着脸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运河,那太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他只是随口一说,说这趟是个苦差事,没准还会丢到性命,估计只是抱怨抱怨吧。”刘李佤信口胡诌,偷偷观察着陷入沉思的武丽娘,就因为南方这一天内陆开凿的运河,曾经引发东宁朝堂震荡,引发了血腥的屠杀镇压,这一切都与南川国脱不了干系,而武丽娘作为南川国驻东宁办事处主任,肯定对这件事情更清楚。
  不过武丽娘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个劲的问她:“这和你请假有什么关联。”
  “那太监就是出来享受的,知道我会讲故事,他怕这一去路上无聊,又不敢公然带着姑娘,所以就高薪聘请我同行。”刘李佤笑呵呵的说,编瞎话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好,那你去吧。”武丽娘一口答应,同时告诉刘李佤一些机密:“所谓南方就是东宁国与南川国的交界处,那里始终有东宁重兵镇守,历任将领都备受皇家信任,但历任将领又都逃不过南川国的腐蚀拉拢。”
  哪有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好色。刘李佤暗自点头,糖衣炮弹防不胜防,金钱美色的魅力谁能免疫?
  “不过,这些将领都有家眷被控制在京城,即便他们比南川拉拢,也多半是阳奉阴违,不敢真的背叛东宁,直到上一任将领,彻底被南川买通,以修运河,开漕运为名上书朝廷,并得到了当时负责监国的二皇子的批准,只是运河刚刚动工就出了意外,那位将领被斩了,现在这位是新皇登基后重新派去的,现在又将皇室女下嫁,显然无比重视将领的忠诚度,一旦联姻成功,那就是皇家的女婿,将很难在拉拢了,所以,这次你必须要去,而且还要发挥你的特长。”
  “发挥什么特长?”刘李佤纳闷道:“总不能让我一大老爷们去勾引那将领吧?”
  “呵呵,你这不是对你的特长很了解嘛!”武丽娘没好气的笑道:“你除了会勾引女子,还有什么特长。这次你既然有机会与他们同行,那就一定要把我机会,将那位皇家女勾引到手,最好能带着她私奔,让皇家白忙活一场,让那将领空欢喜一场,到时候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皇家欺骗可,说不准还会和皇家翻脸,到时候我南川适时介入,让他假装继续忠诚与东宁,其实暗地里们帮你,在他的帮助下,偷偷再次开凿运河,到时候水到渠成,南川强大的水军在内陆也可以发挥巨大的战力,必将所向披靡。”
  武丽娘压低了声音,但眼神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刘李佤的面承认了自己是南川国卧底间谍的身份,尽管眼前也了解,但她这次敢亲口承认,说明她意识到一个巨大的机遇来临了。同时也说明,南川那边始终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说不准那新调任的驻南方的将领已经变节了。
  为了不让武丽娘看出端倪,刘李佤故作愤怒的摸样道:“说了半天我的特长就是勾引老娘们啊!还别说不是,就算是,谁能保证肯定能把那女人勾引到手?就算到手了,人家是皇室宗亲,又有和亲的重大意义,就这么跟我走了,还不得引起全国的追杀啊。这到底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放心吧,只要你能将那女人拐带走,我可以派人直接将你们送到南川过去,至于好处,你白白得一个公主一般的女人,还不算好处吗?”
  “这算什么白得的,是我费尽心思勾引来的,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不值得,有这功夫我老实呆在醉心楼,这里面的姑娘都主动勾引我!”刘李佤执拗道。
  武丽娘见他软硬不吃,眼珠一转,咬咬牙道:“事成之后,大不了让你再打,打我屁股……”
  “哦?”刘李佤立刻来了精神,看着她努力挺直的身体,想要将那丰满隐藏,他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道:“真的假的?”
  “你又不是没打过。”武丽娘白他一眼,到了这个份上,武丽娘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诱惑刘李佤卖命的筹码了,而他最感兴趣的也只有她本人了。
  刘李佤更高兴,都说,用谎言去验证谎言,得到的只能是谎言。可刘李佤这次用谎言不断套出了武丽娘的真实身份以及南川国的机密目的,还有意外收获,他还不客气的说:“咱说好了,这次任务艰巨,如果完成,可不能用藤条打,要打就用刚才你抓过的‘船桨’打……”
  332 出发
  武丽娘自然知道‘船桨’是什么。也知道刘李佤的要求。而她是个训练有素的间谍,为了祖国和人民,关键时刻连性命都可以牺牲,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想想在南方边境,为了拉拢东宁的将领,多少姑娘前赴后继,都是女人,人家能做,为什么她不能。
  尽管不断地用大义规劝自己,但武丽娘还是红着脸,含含糊糊的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临走前,刘李佤狠狠拍了那丰满一下,她并没有向以往一下飞绣花鞋砸他。
  刘李佤很激动,没想到胡编一通竟然还有意外收获,搞定了武丽娘,一切就简单了。后面小院的流云和秦婉儿小萝莉,最近过得无比有限,醉心楼内没人敢招惹,也不在花名册之内,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中自成一派小天地,她们每天弹琴作画,小萝莉不断开发智力,自创各种玩具和玩法。但这平静的生活完全靠刘李佤一个人的努力打拼,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为她们挡住了所有风霜雨雪。
  当然,女人们对她也是痴心一片,他不在的时候,秦婉儿画的都是他的画像,流云弹奏的都是他教的曲目,小萝莉最近正在和泥玩捏人,捏的都是刘李佤……
  而现在刘李佤所面临的问题,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醉心楼了,他要在东宁,南川,北燕三国之中求生存,求发展,一旦他站稳脚跟,就不仅仅是重获自由那么简单了,什么王权富贵,锦衣玉食,这种生活谁不想要,只是但你混在最底层,说起这些就是痴人说梦,但你可以触及到,再通过努力获得就是梦想成真。
  刘李佤把自己要出差的事情告诉给她们,她们自然没有武丽娘那么功利,也不会提出什么要求,只是让刘李佤自己多保重,至于去做什么,她们也没有过问,只是当天晚上轮番上阵,直接榨干,就连还没正式加入‘多人行’的小萝莉都在旁边用歌声来助兴:“咿呀呀哦诶哦,咿呀呀哦诶哦,哦耶,哦闹,哦买糕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李佤就出发了,尽管他很累,但还是表现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省的孩他娘吃醋。
  他这次出行的主要任务是陪皇帝体察民情,了解民间疾苦,培养他的自信心以及树立属于他自己的治国之道,要让他尽快的成长起来,独当一面,继承大统,到时候公主姐姐就可以退居二线,安安心心的养胎生孩子,这才是刘李佤的最终目的,如果没有他的血脉,他的间谍生涯没准就会一边倒了。
  武丽娘在楼上看着街面上的情景,周边还有多少双眼睛在观察更无从知晓,公主殿下做事很谨慎,刚出门就上了马车,没有给任何人观察的机会,小皇帝和她同乘,刘李佤拉着小德子上了另一辆车,为了演戏逼真,小德子现在属于钦差太监,当然也要有车。
  其实小德子并不想上车,因为他还要和醉心楼那位石女姑娘告别呢,硬生生被刘李佤拽了上去,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他,疑惑道:“哎,你,你不是……”
  “我也是来伺候陛下和公主殿下的。”刘李佤笑呵呵的说。
  小德子一愣,开始认真的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在了太监最在乎的那一处,刘李佤登时冷汗狂流,用力摇摇头道:“我有,我就是用它伺候公主殿下的!”
  小德子也没听明白,古怪的看了他一样,挑了帘子,向醉心楼张望,虽然和那位石女姑娘没有感情,但却定下了一世之约,他们瘸驴陪破磨也算一段佳话了。
  他们只见眉目传情还没擦出火花,马车已经开动了,小德子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死活要下车去伺候皇帝陛下,努力表现,争取早日退役,不能叫退役,对不起军人,和尚入红尘叫还俗,太监出宫搞对象叫什么?
  马车行得飞快,直接从行人很少,通常都是走粪车的西门出城去了,直到门口才停下,空气中弥漫着仿佛永远不散的臭气,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众人下了车,公主姐姐直接就吐了,这恐怖的味道让她的妊娠期提前了。
  小皇帝也被熏了个天昏地暗,神魂颠倒,唯有小德子依然谈笑风生,平日里他伺候皇帝就是端茶倒水,端屎倒尿。刘李佤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这年月条件艰苦,也没有冲水马桶,有个茅厕还在院子里,特别是晚上,都在屋里解决了,一宿一宿的受洗礼……
  刘李佤下了车,发现他们身边竟然没有侍卫跟随,就连那在公主殿下身边形影不离的黑髯大汉也不见了,此间只有他们四个人,自动配对成两组,小皇帝和小德子,小公主和小色狼。
  “大姐,咱是微服私访,不是野外求生大考验,不能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刘李佤有些担忧的说。
  “不是你说要融入寻常百姓生活,才能体会民间疾苦吗?”公主姐姐白了他一眼道:“再说,就连醉心楼内都藏有敌国的奸细,没准已经有人怀疑我们了,若是带着侍卫,他们敢露面吗?”
  “引蛇出洞?”刘李佤大惊,看着公主姐姐自信又有些残忍的笑,他一阵发毛,这娘们够狠,不仅对别人,对自己也一样。记得上次拥军演出结束之后,就是他用计将两国间谍一网成擒,格杀了投降者,逼死了死硬派,铁血强势,如今她更是屏退了所有侍卫,就是要制造落单的假象,如果有间谍朝他们来,就证明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而能知道他们身份的,最少得是能站在朝堂之上的正三品以上可上朝议政的大佬级人物。这是以身做饵,引蛇出洞的方法,一旦成功,必然拔出萝卜带出泥。
  刘李佤觉得有些发毛,摸了摸怀中的钢珠枪才算平静一点,而旁边的小德子正拿着一块手帕,帮小皇帝捂住鼻子,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保持着很暧昧的姿势,由于地面上还有洒落的粪水,小皇帝很厌恶,小德子将一个奴才能做的发挥到了极致,竟然与小皇帝面对面,让小皇帝的脚踩在他的脚上,皇帝向前他向后,宁愿如此也不能让龙足踩到污秽……
  333 贫民
  小皇帝很坦然的踩着小德子的脚背,两人配合默契的一点点向外走去,小德子不但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还很享受,觉得被龙足一踩,祖坟都冒青烟。
  刘李佤在旁边看着,冷笑一声,和公主姐姐道:“是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恐怕这次微服私访不会有什么效果。”
  “这才是刚开始而已。万事开头难嘛。”公主姐姐反而比他更有自信,轻声的劝导他:“就像我现在,也是刚刚开头,什么都不知道,我连喝水都不敢太热怕烫着他,也不敢太凉怕冰到他……”
  刘李佤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她粗布麻衣下平坦的小腹,哭笑不得,无知真可怕,刚要解释一下,孕妇就算和开水也不会烫到小宝宝的,一抬头,却发现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刘李佤恍然,原来公主姐姐也懂幽默,她不过是用这个比喻告诉他,万事开头难。
  刘李佤点点头,跟在小皇帝身后,四个人向城外走去,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和弟弟怎么交代的,看得出,小皇帝除了讨厌这里的臭味之外,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他本身深居宫中,对那笼中鸟的生活早就厌倦了,此时此刻,他换上了一件普通的蓝色粗布大褂,再加上白净的面皮斯文的长相,看起来就像个酸腐的落魄秀才。
  公主姐姐自己穿的也很朴素,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新媳妇,勤俭质朴。相反,刘李佤和小德子却穿着锦衣华服,人摸狗样的,不知道的以为是王公,其实一个是龟公,一个是公公!
  四人出了城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他的特定性,什么地方是繁华区域,什么地方是贸易区,什么地方是红灯区,什么地方是贫民区。
  无疑,刘李佤他们此刻所在的西门,正是临榆县贫民窟所在,在这片城区,随处可见残砖败瓦的房屋,,房顶上都长满了荒草,残破的大门,只有一扇门板,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周围也确实没有一个人影,尽管还是大清早,但这里的人为了生计天还没亮就去干活了。
  不过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最底层的百姓,他们没有知识,因为连吃饭都困难,根本没有闲钱去读书,他们知道通过劳动去生活,可又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提供工作环境,所以生活越来越贫困,也就是穷的穷死的原因。
  临榆县不同于赵家庄所在的宁远县,那里有良田千顷,人人都有耕地,自给自足也算共同富裕,但临榆县则繁杂了很多,有巨富商贾,有小作坊,有手工业者,有小商小贩等等,三教九流很庞杂,所以竞争的压力也很大。
  而且,临榆县是远近闻名的富裕县,这里有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酒楼,青楼,是富人的天堂,是穷人向往的天堂,都以为到了这里就能混口饭吃,就连逃荒要饭的都源源不断的朝这里涌来,因为这里有更多的生存的机会。
  出门城门,他们彻底感受到了西城区贫民窟的特点,好多人都聚集在城外,年纪都不大,男的居多女性较少,各个都穿着破衣烂衫,体型消瘦,守在城门两侧,连同城门有一条大道,是通往其他城镇的大道,这年月等级制度森严,连马路都有规范,像正门城外就是官道,修建的很平整,原意是专门为官方修建,方便信息传递,政令发布的,寻常人不可以走,后来渐渐开放,只允许走,不允许运输。想要货物运输,就得通过其他的城门道路了,就临榆县而言,东门的道路是用来运输食物和衣物的专门通道,因为东城住的都是有钱人,食物和衣物等日用品他们要先享受,而且要就进方便他们。
  至于西城,从地上洒落的粪水就知道,完全就是垃圾废物的运输通道,城内的垃圾运出去,外面的柴火,油灯所用的桐油,火镰等物品将会在这里运进去。
  运货来的是总经销商,在城外分给临榆县当地的代理商,由于间谍横行,所以外来的货车是不允许京城的,官方怕藏匿运输武器。所以,这些柴火,桐油,火镰之类的货物,大批量的到来,必须有人来卸车装车,这就成了西城区贫民窟的百姓赖以生存的营生。
  此时,站在城外的男男女女都是在等活的,正月十五还没过,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但他们却因为过年,很多天没有赚到钱,没有吃过饱饭了。
  在城外不远处,就是围着临榆县外的青山,有年轻身体好的一大早就爬起来上山亲自砍柴去了,回来以低价卖给那些成立的代理商,怎么说也能比扛活的力工多赚点。
  刘李佤看着这场景,心里凄凄,在寒风中,这些最底层的工人瑟瑟发抖,双目无神,因为他们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明天还是如此,日复一日。
  最可悲的是,他们的后代,将还会重复他们没有希望的人生。伟人说过,知识改变命运,就算在酒楼了跑堂也得认识菜谱,就算在青楼但龟公,也得会写花牌。可是没钱就没发获得知识。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就有机会进学堂,可在发达的后世,你不仅要有钱,还得有当地户口,居住地还要在学校附近,进了学校学习不好要戴绿领巾,还要交不听话押金……
  不过现在都好了,皇帝陛下亲自来了,这不是新闻联播中的走基层的调研,考察活动,是当今一把手,皇帝陛下亲自捂着鼻子,忍着恶臭,踩着太监的脚来看望大家了!
  可还没等他们看明白形式,觉得有人在拽他们的裤腿,特别是刘李佤和小德子最受欢迎,低头一看,只见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死死的拉着他们,伸着那干瘪瘦的手臂,气若游丝的说:“大爷,可怜可怜我们,给几个小钱让我们吃几顿饱饭吧,等我们恢复了力气一定赚钱还给你们……”
  334 劳动最光荣
  “大爷,可怜可怜我们,给几个小钱让我们吃几顿饱饭吧,等我们恢复了力气一定赚钱还给你们……”
  这话要是在后世,打死刘李佤也不会相信,全都是瞪眼睛说瞎话的骗子,遇到你说没钱坐车回家,等回家把钱寄给你。没钱没身份证办理银行卡,等办好了卡直接提钱给你……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男人,直接拉到派出所,女的直接拉到旅馆。
  不过眼前,刘李佤绝度相信他们的话,因为城外的所有工友都给为他们作证和担保。这几个人看起来是乞丐,其实也是工友中的一员,只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最近有染了病,暂时不能干体力活而没有收入,被逼无奈才乞讨,等待恢复体力后再干活,这就是穷人的噩梦,允许你挣扎,但永远不会让你醒来。
  “去去去去……别用你那脏手抓着我。”小德子不耐烦的踢开了一人干瘪的手臂,仿佛再大力一点手臂就断断裂。小德子念念叨叨:“滚开,我们可没银子给你们。”
  刘李佤就在他身边,瞥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衣襟,冷笑一声。他从腰间掏出一块小银子,不足一两,但足够这几个人踏踏实实吃上几天饱饭了,这是他的原则,帮人也要有个限度,若超过这个限度将会改变一个人。特别是接受帮助的人,本来心里就有懒惰的性情,对他们过度的帮助反而会成为他们懒惰的借口。就像某些贫困县那震撼世界的标题:‘热烈祝贺xx县成功纳入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成为新时期国家扶贫攻坚的主战场。”
  但把被救济当成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的时候,我们还能说什么?但把被救助当成心安理得的享受的时候,他们还能做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的几个人并没有如此,他们接过刘李佤的救济银,千恩万谢,只是虚弱的他们已经无力站起身,他们一共五个人,这一定碎银子可以够一个人好好吃几天饱饭,但对于五个人也许能维持一两天。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对刘李佤千恩万谢,彼此之间仍然没有忘记相互帮助和扶持,其中有人饿了三四天,有人仅一天没有吃过东西,有人是因为生病而虚弱,他们清楚的知道应该如何利用这一定小钱,让它发挥更大的做用。
  虽然穷,但让人看到了人性的光辉,穷帮穷的团结和凝聚力。
  小皇帝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几分感触,毕竟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也天天给他灌输什么叫‘爱民如子’,什么叫‘民贵君轻’。如今他就在百姓中间,他们不需要你像父亲一样爱护他们,哪怕你只作为一个好心人给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施舍和怜悯,他们就会对你千恩万谢,顶礼膜拜。
  而这种膜拜是发自心内,真心实意,感恩的叩拜,并非朝堂之上虚情假意,走形式的叩拜。
  “小德子,给他们点银子。”皇帝陛下看着他们凄惨的摸样,终于开口了。
  小德子扭扭捏捏的,极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小如沙粒般的碎银子,没好气的仍在地上,转头满脸堆笑的说:“皇……公子,我们这出门在外的,带的银子也不多,还要开销,实在没有闲钱呐……”
  “对,真是没有闲钱,就算有还得赏给青楼的姑娘呢,两位大爷好阔气呀,银票就像雪花满天飞……”刘李佤阴阳怪气的说。
  小德子顿时羞红了脸,小皇帝也是一脸的尴尬,公主殿下冷冽的眼神一撇,无论皇帝还是太监通杀,小德子连忙掏出一沓银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当他递出去的时候,却被那几个饿得病得几乎站不起来的人断然拒绝了,他们扬了扬厚重那一锭碎银子,道:“有它已经足够了,我们有手有脚可以自食其力。”
  简简单单那的一句话,得让多少人脸红,那些热烈庆祝能吃国家救助的领导们,脸红不红,贪污来钱拿出来花,是不是感觉买什么东西都像在给自己买棺材?
  “恶奴!”公主殿下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仅是在说小德子,而且囊括了全天下所有拿着公款,却不为百姓办实事的奴才们!
  小德子被公主姐姐一声断喝,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公主殿下用眼神示意他别暴露身份,恐怕早就跪下磕头认错了,他抱着一沓银票,拼命的想送出去,可人家就是不要,记得小德子团团转。
  小皇帝在一旁也是急得冒汗,身为一国之君,每天喊着要造福万民,可现在眼看着百姓如此疾苦,他却连银子都送不出去,这是对他多大的羞臊。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赶了过来,马车很大,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上面满是干柴,堆积如山,众人看到这辆马车,立刻围了上来,马车听到近前,只听车上的赶车人道:“干柴一千金,桐油八百斤,卸车五钱银子。”
  “好……”众人轰然叫好,立刻动手,十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旁边还有很多人很平静的看着,看来他们都是有分工的。
  小皇帝站在一边,满腹狐疑,为什么给他们钱都不要,反而累死累活的去抗那堆积如山的柴草呢?
  这时,城内又来了一辆马车,另一些人围了上去,这是来接货的零售商,需要这些力工撞车,千斤柴草和八百斤桐油,装车更费力,价格高一点,可以赚取二两银子,相当于现在刘李佤在醉心楼两个月的收入,也算高收入,不过他们却要付出更多的汗水,而且还要十几个人平分。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小皇帝身边,自然看得出他满腹狐疑,刘李佤似自语般的给他解释道:“用双手创造的价值享受起来心安理得,不劳而获视为耻,唯有劳动最光荣!”
  小皇帝看着刘李佤,又看了看那些挥汗如雨却甘之如饴的老百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公主姐姐见他点头,嘴角绽放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335 先生
  刘李佤四人就在旁边看着这些最底层的劳工忙碌着,每个人都倾尽全力,汗流浃背,只为快点干完拿酬金,买饭吃。
  小德子在旁边有些不屑,刘李佤看着他那副嘴脸哼道:“这些人真傻,穷的都快死了,还干这么苦这么累的活,直接切了小jj,进宫伺候主子们吃得好睡的香,又轻松又享福,没准还能娶房媳妇。”
  “你说谁呢?你什么意思?我从刚才看你就别扭,你到底是干啥的?”小德子一听急眼了,这话戳了他的肺管子,指着刘李佤的鼻子开始狂喷:“你知道我们都是什么人,你跟我们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哼,你放心,我对谁有企图,对你也没有企图。”刘李佤笑道:“不怕告诉你,老子是醉心楼的金牌大茶壶刘小七,和他们一样,穷死不弃尊严,饿死不切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