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太宰府做客
  “我不一定会死,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传说的结局,我们可以试着改变一下结果。”绫子说:“百灵公主要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留国王子离开淹城,也就是说我们想生存下去,就不能分开……”
  田曼妮道:“你们别傻了,不管怎么努力,你们改变的只是整件事的过程,公主惨死的结局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朱卫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春秋时期还存在人殉吗?”绫子道。
  “据《春秋僖公十九年》记载:“己酉,邾人执郐子,用之。”它的意思是说宋襄公为了讨好东夷人,让邾国抓住了鄫国国君,以他作为人牲来祭祀土地神。”我说:“这是春秋第一次明确记载人殉重新出现,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什么,万一我真的要死了,就拿你们当人殉!”绫子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
  “这孩子病的可真不轻。”我对田曼妮道:“她该吃药了……”
  “信不信我见到奄君后,我让他罚你们一个永世为奴,另一个永世为娼?”绫子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惜这样的表情并没有保存多长时间,过了片刻就吃吃笑出声来。
  田曼妮发觉绫子在消遣她,便作势欲打。绫子夸张的连声讨饶不止。
  我赶忙提醒道:“在古代尊卑比较分明,田姐,你在这里面闹闹就算了。但是出去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干了,尊卑不分在春秋时期可是杀头大罪。我们现虽然在处于幻境之中,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是!驸马爷教训的在理,奴婢知罪!”田曼妮瞪了我一眼,很不情愿的入戏了。
  不多时,马车就停下来了,统领在外面毕恭毕敬的说:“公主,内城已到,未将就不进去了……”
  我掀开帘子,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座高大巍峨、气势恢宏的城门,城门上方用大篆写着两个大字:“淹城”。田曼妮很忠实的投入了丫环的角色,将绫子搀扶下来。
  守城的军士见公主回来了,早有人去飞报守将,不多时护城河上的吊桥就吱吱呀呀的放下来了。
  进得城门,早有寺人(即太监)跪在两旁等候着。一大堆宫女迎了上来,拥着绫子和田曼妮向内城而去。
  我正要跟上去,却被为首的寺人给叫住了:“驸马爷留步!大王在大殿上有要事与驸马爷商议,请随小人来……”
  我顿时醒悟,古代宫廷尤其是内宫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走远了。
  我随着寺人前往大殿,沿途所见建筑皆和书上描述的差不多。
  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盛行高台宫室,这个奄君也不例外,在高台上兴建大量壮观华丽的宫室,即所谓“高台榭,美宫室”。
  进得大殿,两旁早已跪坐满了文武百官。我的心脏顿时不争气的“咚咚”直跳起来,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两边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我猛然醒悟过来,春秋战国时期,官员拜见君王是不需要三呼万岁爷的,也无须下跪。我刚才的动作在他们眼里恐怕是失态了。
  我赶紧起来双手作揖冲正中跪坐的王者行了一个礼:“拜见大王……”
  那奄君便示意寺人给我看座。我刚入座,便有两个宫女端上水果放在我案前。我有心想吃一个垫一下肚子,可又不敢造次去拿。再说了,这一切都是幻境,那水果能不能吃还是个未知数。
  “留国王子在本王面前不必拘束。”那奄君仿佛看出了我的窘态:“王子与公主情投意合,为了两国交好,休兵罢战,还自愿留在淹城,本王甚感欣慰。传令下去,着人在城中兴建驸马府。还有,本王为庆祝喜得佳婿,今天晚上要大宴群臣……”
  我愣了一下,敢情我在淹城还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呢!等奄君一走,文武百官便纷纷过来向我道贺。
  “驸马爷,老夫府里最近买了一批东夷部族的歌姬,不知驸马爷是否有兴趣去坐一坐?”一个 身穿窄袖长袍,腰系玉带的老者朗声道。
  我不知道他的官阶,只好含糊其辞的说道:“那就叨扰大人了……”
  “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如何?”那老者手抚长须道。言语间已然有了拉拢之意。
  我唯恐再呆下去的话会在众人面前闹出笑话,便欣然应允。我很快注意到,这个老者在众臣面前的地位比较高,我听他们都叫这个老者为太宰大人。
  太宰不就是宰相么?他如此极力巴结驸马无非是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牢固罢了。我不由得深深的鄙视起这个老者来。他谋权弄术的本事让我叹为观止了。
  太宰的府第离王宫不远,眨眼功夫就到了。进得府内,我们分宾主坐下。太宰拍拍手,马上就有数十个身披轻纱的美貌歌姬鱼贯而入。一个坐在青铜编钟架前的乐师随及敲打起来,举手投足间,一连串优美的乐符流淌了出来。
  东夷歌姬随着乐师的音符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柔慢流畅,舞步所到之处,眉目之间频频传情……
  我突然想到唐代李群玉《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的诗,情不自禁的吟道:
  “南国有佳人,轻盈舞绿腰……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我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太宰手中的青铜酒杯应声跌到地上。
  “驸马爷好文采。啊,老夫失态了,来人!再给老夫换一个酒杯。”他脸上顿时换成一种尊敬的神色:“驸马爷可否告知老夫用的是什么文体? 语句之优美,当真是前无古人……”
  我看着那摔坏了的酒杯,不由一阵肉疼,那玩意放到现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却被太宰当垃圾一样扔掉了。
  “驸马爷……”太宰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轻轻的呼唤道。
  “啊……”我醒悟过来:“大人,那是在下随口所作。”心中却道,这首诗是唐代所作,当然是前无古人了。
  太宰抚掌大笑:“驸马爷好生谦虚!难怪公主倾心于你……"
  说话间,一曲已终,东夷歌姬垂手立于两旁。我眼见那乐师正要离席,禁不住脱口而出:“且慢!”
  没想到太宰却误会了我的意思:“驸马爷是不是看上了哪个歌姬了?驸马爷尽管开口,老夫就将她送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