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她似懂非懂地,还是点头说好,然后朝他伸手:“礼物!”
  顾惊宴摇头失笑,眉眼宠溺至极。
  “小姑娘。”
  他起身,去了趟客厅,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白色手提袋。
  男人到深色英式沙发里坐下,长腿敞开,颇有些颠倒众生的贵公子姿态,和平日里在医院里的严谨高冷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是他在她面前的样子,放松的,无伪装的。
  他朝床上的她招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
  “过来,霓霓。”
  霍东霓轻盈地下床,赤足垫脚踩在柔软地毯上,直接坐在他的长腿上,将自己整个放进男人宽敞温暖的怀抱里。
  顾惊宴用手圈住她,啧一声:“太轻了。我刚以为要把你撞散架了,以后多吃点。”
  “你在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呀。”她眨眨水眸佯装不懂,立马转移话题,把目光投在那个袋子上,“给我看看,你给我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拉。”
  顾惊宴拿起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正方形丝绒首饰盒,递到她手里。
  然后——
  两个......
  三个......
  整整十八个。
  她被男人腿上,怀里是如出一辙般的黑色丝绒盒。
  “这么多?”她惊了。
  打开盒子,里面暗色绒布上躺着一条夺目璀璨的......脚链。
  链身材质以纯铂金制作,比黄金洋气,又比纯银闪眼,链身中部缀着一枚六芒星形状的粉钻,指甲盖儿大小,是货真价实的粉钻,剔透纯粹,晶莹无暇。
  很好看,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
  他修长的指伸过来,勾住那条脚链后,轻握住她的脚踝,指腹凉凉地游移,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替她戴上那条脚链。
  戴好后,霍东霓抬脚,白皙优美的小腿在空中晃荡两下,那条脚链在光线下散着熠熠的辉,映进她的眼里,变成满心的欢喜。
  “好好看阿~”
  然后,其余的十七个首饰盒,霍东霓一一拆开。
  全部是粉钻脚链。
  那些脚链,材质、大小、做工,全部都一样,除开形状,有小鹿、水滴状、星星、月亮、花朵......等等,整整十七种形状。
  霍东霓重新盖好那些盒子的盖子,去看男人:“一条就够了呀,送这么多干什么,好浪费呀。”
  他圈住她,手指暧昧地抚在她的后颈,声线低哑:“怎么会是浪费呢,十八岁,我送你十八岁的礼物,顺便再补上我缺席的那十七年。”
  说不感动,是假的。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抗这种细心的温柔,当然,不排除金钱的攻势。
  可是,粉钻固然昂贵稀少,但是这点钱对顾惊宴这样的男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得的是他愿意将一人放在心中,去准备这份礼物。
  简直将少女的一颗心瞬间俘获在掌心,她眼底有些红了,主动去圈住男人的脖颈,埋首在他颈间,嗅着好闻的淡淡皂香,软糯地撒娇:“爱你。”
  男人低低应一声,大手落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可是——”
  她从他颈间抬起脸,与他的黑眸对上,“为什么全是脚链阿?”
  男人温凉的指攀上她脸庞,捧在掌心,眸底逐渐浮上野心,“你知道吗,霓霓,我喜欢万事掌控,喜欢永无意外。”
  “知道......”她能从日常相处中感受到他的强势。
  顾惊宴在她湿漉漉的眸光里,敛住眸底暗色,弯唇浅笑:“算了,不想吓到你。”
  可那天的最后,霍东霓也没要到答案。
  为什么送十八条脚链。
  后来,她知道得太晚了。
  脚链,意喻——
  拴住你。
  一份暧昧又克制的礼物,要栓住她的今生,系住来生。
  也要她,
  一生难逃。
  第143章 难逃42
  chapter42
  逢敌从无败绩。——章记
  那晚过后, 霍东霓完成少女到女人的转变,不指外表,但指内里,她自己也知道, 自己内心深处, 被他带领着, 发生着悄然变化。
  周五周六会宿在他的公寓。
  他就像是只洪水猛兽,在漫漫的长夜里, 用尽解数将她送上浪潮,每一次,他都近乎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沉溺进他温柔的海洋里。
  至于霍西决那边......
  以宿在星晚家为借口搪塞,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所以没有多问。
  那是生日过后的第三个周天,深秋时节。
  也在那天,
  她见到了骆流。
  周天晚上,霍东霓需要回家, 不能再宿在他的公寓,因为周一医院需要他主持早会, 她也要去赶升旗仪式。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到地下停车场, 环境不明亮,场内灯光偏向暖色系的橘黄。
  霍东霓被男人牵在手里。
  远远地,就看见一人靠在停车场常见的方柱上,身形隐没在阴影里, 很高,穿一件带帽子的黑色冲锋衣,帽檐几乎遮住眼睛, 只能看见下半张侧脸,轮廓冷毅分明。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脸来,没摘帽子,平静地喊一声:“顾先生。”
  “他是——?”她问。
  “骆流。”顾惊宴说,“以后,他就是你的私人保镖,日不离身。”
  霍东霓:“......”
  她不太明白此举用途,“我一个学生,要保镖做什么?”
  骆流不动声色地替两人离开后座车门。
  她弯腰上车。
  顾惊宴在她旁边坐下,等外面的骆流关上车门后,男人的目光锁住骆流绕过车头上车的身影,他说:“不是被几个学校里的混混招惹么,他们喜欢找麻烦,就和专业的人打。”
  骆流正好开门上车,侧脸弧度硬朗,她也看去:“有多专业?”
  “这么说吧——”顾惊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惜才,语调也比平时有些起伏,“整个中国,还没人能打得过他,至少,近十年里不会有。”
  “???”
  她惊讶了,这么厉害。
  霍东霓不由自主看向前方正点火起步的男人,又问:“......那我想知道,他在来做这份差事前,是做什么的?”
  “□□拳。”
  男人说。
  霍东霓不知,骆流是被顾惊宴以年薪三百万的高价挖过来的,他打一场黑拳,签生死书,赢一场再高不过十五万,输的话,就是擂台上的一具死尸。
  但是——
  黑拳圈里向来有一经久不衰的名句:
  骆流风光无两,逢敌从无败绩。
  遇骆流者,要么输,要么死。
  霍东霓靠在男人怀里,暧昧地亲亲他的脖子,“......这不是在我身上浪费人才吗,他那么厉害,却来保护我一个高中生。”
  他轻笑一声,勾起她一缕乌丝吻了吻:“你可以和人起冲突,可以惹事,但是我不允许你的身边没有人。”
  ......
  那天。
  就是她第一次见到骆流。
  从那以后,骆流果真是贴身保镖,在外从不离开她超过十米,绝大部分时间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在学校也不例外。
  按道理,学校外人不得随意入内。
  但是骆流可以,可能是顾惊宴那边给学校的人打了招呼。
  她上课,骆流就在廊道角落里。
  她去厕所,骆流就在女厕外面。
  一开始骆流的存在,引起学生们的好奇围观,尤其是女生,一下课就跑去围着骆流,问个不停,你从哪儿来阿,不是来上课的干嘛呀,是代课老师吗?
  骆流不搭理她们,始终穿一件黑色冲锋衣,帽檐压得很低。
  后来,学生们渐渐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