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刃
  宽大的庭院绿草茵茵,侧缘上坐着炭治郎和产屋敷耀哉。
  两杯清澈的茶水上还飘着白白的热气,杯底的茶叶梗缓缓上升,然后在水平面上下浮沉。
  产屋敷耀哉端起茶杯,空洞的瞳孔无焦距的望着前方,缓缓开口:“以前,我问次郎長要不要当鬼剑士的时候,你拒绝了我,我还暗暗可惜,你最后和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难道,次郎長你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吗?”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平稳缓和,如同在诉说起书中故事。
  语落,他对着炭治郎抱歉的一笑,“抱歉,你失忆了我还问你这样的问题。”
  “不,没关系的,我想知道在产屋敷先生的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很意外,次郎長问我这个问题,我们只见过一次,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现在依旧记得,很强大,温柔。像太阳一样,总是充满着美好与希望,看着你的背影,就会产生想要追逐这道光的感觉。耀眼的让人离不开视线…”产屋敷耀哉嘴角勾起,低着头似乎想起什么,“这次,我依然是想问一下你是否愿意来当鬼剑士。”
  炭治郎有些吃惊,如此高的评价真的再说他吗?
  产屋敷耀哉丢给他的问题像一张大大的网,结实的把他拦住,越理越乱,思考了一会的炭治郎决定顺从心里的声音,答应了下来。
  富冈义勇倚靠在门口,没等多久炭治郎就出来了。
  他没有多问,两人一起赶往狭雾山。
  山上绿树遮天蔽日,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的从各种缝隙涌进来,今日特别反常的鳞泷左近次背着手,背影略显焦虑,两鬓的白发健康的散发着光泽,面具依旧戴在脸上,执着的待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远处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圆点,圆点由远及近的移动,不断地拉扯成两个身影。
  “次郎長…”鳞泷左近次呢喃道。
  归来的少年依旧保持着以前的样貌,仿佛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回来就好。”鳞泷左近次自言自语,这句话像是念给自己听一般。
  葵枝往炭治郎那走去,母子重逢,近次朗和富冈义勇默默退场,把空间留给他们。
  “次郎長...”葵枝看着炭治郎熟悉的面孔,眼底的泪水翻涌,多年的生活,她早已把这个少年当成儿子来看待。
  心中挂念已久的事,也终于可以放下。
  炭治郎手足无措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葵枝,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他轻轻揽住瘦小母亲的肩膀,腼腆的吐出一句话“妈妈…我回来了。”
  炭治郎垂下眼帘,然后慢慢闭上双眼。
  这就是的感觉,好温暖…
  祢豆子没有出来,她缩在房间里,但是听到一股熟悉的声音后,晶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尼…桑…”
  ——
  “你是说祢豆子之前不是这样的?”
  “嗯,炭治郎,也就是你弟弟加入鬼杀队没多久,祢豆子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心智像小孩子一样,也不怎么会说话,过去的事情也忘记了。”葵枝脸色略带忧愁。
  祢豆子刚变成鬼的时候,还能说话,逻辑也正常,直到祢豆子沉睡醒来,一切都变了,所幸的是,祢豆子还记得家里人的样子,也认得出葵枝。
  炭治郎怜惜的摸摸妹妹的头发,任由她胡乱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一脸懵懂的祢豆子着清澈的眼眸,像小动物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全身心无戒备的蹭着炭治郎的手掌。
  即使祢豆子忘记了很多事,就连基础的流利对话也做不到,但是,关于家人的记忆,被她深深刻在灵魂一般,永远也无法磨灭。
  自从炭治郎来到狭雾山的那天起,祢豆子就一直黏着炭治郎,两人仿佛沾了胶水。
  更贴切的来说,似乎祢豆子把炭治郎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她像条守护自己金灿灿宝物的龙一样,守在炭治郎身边。
  祢豆子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哥哥,不能再把哥哥弄丢了,这样的想法造成的后果便是祢豆子更加黏炭治郎了。
  炭治郎也失忆了,连家人也忘记的他,在面对其起祢豆子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柔软不自觉便散发出来,万分的迁就,他知道,祢豆子对他很重要。
  记忆从来都不是用来决定羁绊的深浅,即使记忆消失,但是人与人之间所建立起立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因为记忆所变化。
  大概是身体依旧记得如何运用呼吸,鳞泷左近次指点了几下,炭治郎便把水之呼吸着运用出来。
  在山上的训练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离开没多久的富冈义勇找上门来,还带着一只新的鎹鸦。
  鎹鸦见到炭治郎便飞到他手上。
  炭治郎瞅着黑色的乌鸦,一脸开心“师兄这是今天晚上的菜吗?不知道乌鸦的味道是怎样的呢。”
  鎹鸦全身羽毛炸起,“我才不是食物!”鎹鸦气不过的还啄了一口炭治郎。
  “说话了?!”忽略了手中传来的刺痛感,炭治郎眼眸亮起,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物种。
  “次郎長,这不是食物,”富冈义勇解释,看炭治郎认真的样子,他真怕哪一天炭治郎的鎹鸦会被吃掉,“这是鎹鸦,鬼杀队的每一位剑士都拥有一只,任务就是从它们口中传达给每一个剑士的。”
  炭治郎可惜的看着油光滑水的乌鸦,暗暗放弃。
  学习完水之呼吸的那一天起,炭治郎便列入鬼杀队一员。
  产屋敷耀哉认为单凭一人两次击退上弦二的炭治郎没有必须参选拔。
  那天的谈话中,炭治郎也表示不需要新的剑,他身边的这一把最适合他。
  因此,炭治郎学成的的那天,他让富冈义勇带着任务与鎹鸦去找炭治郎。
  富冈义勇快速的和炭治郎说明来意。
  “我的第一次任务?”
  “嗯,主公大人考虑到你的特殊性,所以第一次任务我带着你,地点在蜘蛛山,有下弦五,需要支援。次郎長,你弟弟也在那里。”
  “我知道了,诶,忍小姐?”炭治郎回头就看见蝴蝶忍闪现在眼前。
  “早上好啊,次郎長大人,富冈先生,我也会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不是作为主要战斗人员,蜘蛛山有很多鬼杀队的人中毒了,我的职责是解救这些人。”蝴蝶忍身后陆陆续续跑来很多人,都是一些穿着黑色蒙面衣服的人,也有穿着鬼剑士衣服的人,只是不多。
  富冈义勇意识到主公大人给予每个人的任务不一,“次郎長,主公大人给我们的任务是击杀掉蜘蛛山的鬼。”
  炭治郎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狭雾山。
  一众人来到蜘蛛山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月上中天,只有斑斑点点的月光落在树林间,黑暗中的盈盈一点,透露着阴阴寒气。
  静谧的夜空下,月明笼罩着阴森气息的森林,给气氛添上了一笔浓重的危险色彩,鬼杀队剑士一众毫无畏惧步入漆黑看不清前方的森林。
  茂密的树林里,阴风阵阵,簌簌的风声四面八方响起,林间刮起密密麻麻的身影,迅速的穿梭在密集的巨形的树之间。
  进入山里面,领着不同任务的鬼剑士渐渐分开。
  富冈义勇快速的前进着,然后一拐脚往旁边冲去,一看就是发现了什么。
  立于最高处的炭治郎没有跟上去,他侧目把眼光放在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和他一样有着相同的外貌,此时正吃力的和鬼战斗着。
  灶门手中的日轮刀泛起红色的火焰,锋利如刃的月牙,一举砍下白发鬼的脑袋。
  气喘吁吁的灶门胸腔大幅度的上下浮动,连续面对如此强大的鬼,体力本该极限了,强弩之末的他靠着意志撑了下来,用尽办法才砍下鬼的脑袋。
  这场耗尽他所有体力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力量的不不支促使灶门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撑在刀柄上,剑刃深深的插入泥土里。
  还保持着站立姿势的鬼引起灶门的疑惑。
  为什么身体还不消散,为什么鬼身上会没有成灰的气味。
  一瞬间,灶门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巨变,惊恐地瞳孔颤抖着,内心深处不好的预感浮出水面,难道……
  没有头颅的身体慢慢走向灶门,“以为自己赢了吗?其实是我自己用线砍断的,是不是很绝望?烧掉我丝线的你,带着绝望去死吧!”
  看不见的丝线扯着累掉落的脑袋安回头上,断裂的缝隙处,凭借鬼强大的恢复力,上下皮肤延伸融合,不一会,皮肤恢复光亮如初。
  他凶狠的目光盯着灶门,如戴了红色手套的双手举起,红色的丝线在他手中勾勒出复杂的翻绳图案。
  「血鬼术杀目篭 」
  他根本就没有砍到!灶门目眦欲裂连忙重新站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红色网状丝线像一个天罗地网,慢慢网住灶门。
  他火红的眼眸看着红色的细线串连成一个网,慢慢压过来,要死了吗?
  生生不息的火焰再次爆起,灶门努力的想把手抬起,已经到了极限的手臂拒绝着与大脑的合作。
  丝线迫近,灶门内心的不甘如爆炸般炸开。
  抱歉哥哥,没能带你回家。
  抱歉祢豆子,哥哥我还没找到把你变回人的方法。
  抱歉,妈妈,我来生还能再做你的孩子吗?
  爸爸,我…
  紧握住拳头的手掌里,指甲深深的插入肉里,一丝血液从指骨缓缓滴下。
  灶门重新睁开眼睛,意志如一团火球,疯狂的燃烧。
  不能放弃!!不到最后一秒都不可以放弃!
  “给我动啊!!!”颤抖的双手爆起青筋。
  累看着灶门徒劳无功的样子讥笑道“没用的…”
  红色带着死亡气息的丝线在触及到灶门的前一秒。
  红色熟悉的日轮刀出现在灶门面前。
  触及剑刃的红色细线瞬间溃散成万千丝缕,炭治郎没在弟弟身旁多做一秒的停留,脚尖一点地。
  和服的袖子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线,一道圆润的红光闪过,挥洒出一串红色满天飞舞的火焰,如疾风的剑刃削去累的头颅,剑刃的轨迹留下火红的火蛇。
  用着和灶门一样的招式再次砍掉累的脑袋,攻击却比灶门来的更加猛烈。
  日轮的耳饰随风飞舞,火红的长发飘扬在身后,如一副铺开的画卷,挥出一道艳丽的颜色。
  炭治郎回过头凝视着灶门,火红的剑光照亮了他半边面无表情的脸,和灶门如出一辙的面孔暴露无疑。
  熊熊燃烧的火红眼眸耀如星辰,战斗完的眼眸底下还保持着尖锐的杀死,气息上还带着暴虐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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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哥哥只记得他对缘一有多不好,缘一也只记得哥哥有多温柔。
  泪目,鳄鱼老师是多不喜欢兄弟啊qaq结局都这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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