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
  “对啊,刚刚我们在电梯口遇到她。”
  刘嫂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笑道:“哦,夫人想错了,她是住在隔壁的1201室,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和夏家兄妹俩一起买的房子,这些年一直住在这边,不过我前些日子听说她快要搬走了。”
  “哦。她经常到小曼这边来做客吗?”楚红梅来过麓景花园几趟,今日是第一次遇到李海棠。
  刘嫂摇头:“没有,她很忙,经常出差,好像很少回来住。不过每次回来都会过来走动下,偶尔送点外地的特产之类的给拂晓吃,稍稍坐一坐就走了
  。”
  “嗯,我知道了。”楚红梅淡淡的应了一句。
  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凑巧,才刚分开,然后他们又在医院碰面了。
  也许是天气变化过快,最近很多发烧感冒的,医院刚巧又只有一间特殊的病房了,李海棠见夏拂晓原来也发烧了,主动将病房让了出来,自己戴了个口罩去普通的输液室打吊瓶了。
  第273章 他好想这一刻到永远
  他好想这一刻到永远
  刚好打完一瓶点滴,就见夏谨匆匆赶过来了,不过他没看到李海棠,直奔儿子那边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过来寻李海棠了,他是从姑父那听说了之前的事,见她一脸病容,关切道:“海棠,你也感冒发烧了?”
  李海棠没有揭下口罩,眼带笑意的搭话:“是啊,快两年没感冒了,估计是昨天晚上公司聚餐吃了火锅,然后出来天气突然变冷就感染风寒了。”
  “烧多少度?”
  “39度2。”
  夏谨皱下眉头:“拂晓也有点发烧,不过比你好些,38.2度。这快到中午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正巧要去给他们买吃的来,你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过来。”
  “给我带个馒头和一杯热粥就好了,谢了。”有人帮忙,她就不用饿肚子了。
  夏谨笑了下:“客气什么。”
  去医院买饭的时候,夏谨给江楚恒发了条短信,他和楚小曼是同一个想法,都希望他们俩能和好如初。
  单位上还在开会的江楚恒收到短信,薄唇抿紧,快速发了一条短消息给李海棠。这半年他们偶尔短信联系,却从来没通过一个电话,也没见过一面,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她是真的忙,而他是找不到去见她的理由。
  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收到回信,吃中饭的时候,他第一次主动拨通她的手机,连续拨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李海棠出门的时候拿了手提包,可手机却遗漏在家里的茶几上了,她这会儿正在包里四处翻找呢。今日精神不太好,也忘了是放家里,还是车里,还是丢了,只得输完液后就先回家看看了。
  三点钟回到家里,见手机在茶几上,拿起一看,五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消息,都是江楚恒发来
  的。她抿了下唇,看来是夏谨告诉他的了,给他回了条消息,随后回房睡觉了。
  傍晚时分,李海棠是被门铃声吵醒来的,掀开被子起床,随意的抓了把乱糟糟的长卷发,戴上眼镜,穿着棉拖就去开门了。
  “海棠...”门外站着的是江楚恒,穿着军装大衣,面容依旧坚毅俊朗,只是看起来比三年前瘦了很多。
  外面很冷,门一打开冷风就往屋里灌,她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和呢子裙就来开门了,冷得打了个哆嗦,立即将门打开,催促道:“楚恒,先进来。”
  江楚恒大步走了进去,随手将门给关上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似永远看不够似的。时间过得太快,他们已经两年半没见过面了,他只在电视上看过她现在的打扮,很洋气漂亮,现在应该是刚起床,还有一丝慵懒和迷糊,可却深深的吸引着他。
  李海棠从柜子里拿了双棉拖鞋给他换,注意到他的视线,她还是有些闪躲,转移话题:“你今日
  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感冒好些了吗?”江楚恒没有换鞋,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好多了,明日再去打次点滴就好了。”李海棠抿了抿唇,转身进屋,顺便招呼:“楚恒,先进屋,我去泡茶给你喝。”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他快速换好鞋子跟进去,在她拿暖水壶倒开水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海棠,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多加件衣服,别加重感冒了。”
  “哦,好。”李海棠只得由着他去,立即转身进卧室去拿外套穿了。
  等她穿好衣服出来,江楚恒已经喝完一杯茶了,还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询问她:“海棠,六点多了,吃晚饭了吗?”
  “没有,我回来后一直在睡觉,刚刚才起床。”李海棠看了下手表,真的六点半了,问他:“你吃了吗?”
  “我也还没,刚刚从单位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李海棠摇头:“我早上买了些菜在家里的,自己做点吃就好了,外面天冷,别去买了。”
  “那我来做吧。”江楚恒三两下脱下外套,只穿了件蓝色的羊绒衫,边说边笑:“不过得你来指点下。”
  李海棠轻笑:“好。”
  看着她脸上甜美的笑容,江楚恒一颗冷冰冰的心仿佛又活了,满眼痴迷的看着她,双手不受控制的伸开去抱她。
  李海棠没想到他会突然抱她,有些局促:“楚,楚恒。”
  “海棠,抱一抱,就抱一抱。”他的声音突然间就哽咽了,用力将她搂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双眼突然间就湿润了。
  他好想这一刻到永远,时间就这样定格在这一刻不要再走动。
  李海棠听着他压抑隐忍的声音,心里极为不舒服,她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可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忘记,反而隐忍得更深了。闻着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烟味,她不知怎么的,好久都不曾出现过的眼泪突然就奔涌而出了。
  不止是他,连她自己其实也从未真正的放下过,也许时间过得再久,他们也都放不下了。
  江楚恒微微松开了些,见她趴在自己胸口默默流眼泪,心里很痛,略带薄茧的手指替她擦拭眼泪,想要开口劝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抱在一起的两人才分开,沉默无言,一前一后进入厨房做晚饭。
  在她的指点和帮助下,江楚恒炒了个青椒炒肉,糖醋里脊,红烧鱼块,还有个清汤白菜,三荤一素,各装了一碗米饭,在小客厅的餐桌上面对面的吃晚饭。
  “你暂时少吃咸辣菜,吃点清淡的。”江楚恒给她夹了两片里脊肉,还有几块白菜。
  李海棠笑了笑,夹了块肉吃,嚼了嚼,轻笑:“味道不错,你其实有厨艺天赋的。”
  江楚恒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现在这样和她相处,感觉回到了挑明关系之前,那时候他们相处得很快乐,很令他怀念。
  “今年过年回老家还是在京都?”江楚恒几口就将一碗饭吃完了,然后又装了一碗。
  “回老家,后天走。”
  李海棠喜欢吃冬天的大白菜,这几年在国外很少吃到,现在特别喜欢这个味道,边吃边回答着他的问话。
  “后天我去送你。”
  她将嘴里的白菜咽了下去,轻微的点了点头。
  第274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楚恒笑意又深了几分,给她夹了一块挑了鱼刺的鱼肉,她今日的气色虽然不是很好,看起来精神怏怏的,不过却没以前那般抵触自己,不论如何现在这样相处着也还不错。
  吃完饭后,江楚恒要去洗碗,不过被李海棠拦住了。碗并不多,有热水,她自己去洗了。
  等她洗完回来,见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短短不到十分钟,烟灰缸里就有一个烟头了,而他手里又刚点了根。
  她泡了杯茶,端过去递给他,抿了抿唇:“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江楚恒吐了一口烟雾,见她蹙着眉,显然不太喜欢烟味,直接掐灭,声音有点低:“两年多前。”
  借酒消愁愁更愁,烟亦是如此,可他迷上了。
  “少抽些,对身体不好。”李海棠不知道该
  说什么,只能机械的提醒一句。
  江楚恒抿着嘴,定定的看着她,在她快要受不了他的视线,想要躲开些时,他突然就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里。
  “啊...楚恒,放开。”李海棠一脸惊慌。
  他双手将她禁锢住,让她不论怎么挣脱都动弹不了几分,消瘦的身子就这样被他横抱在腿上,垂下头来,额头在抵在她略微冰冷的额头,鼻尖也抵在一起,温软的呼吸喷洒在她脸蛋上,然后吻向了他想念了许久许久的红唇。
  “楚恒!”李海棠感受到了他心底深处的伤痛,想要阻止他,可心里某个地方又在让她顺从。
  他今日亲吻的动作又轻又柔,像蜻蜓点水般触之即离,来来回回很多次,然后又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脸蛋上不停的印下一个个记号。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很压抑的声音响起:“海棠,我忘不掉你,也不想忘。没有你的日子,我活得和你当初一样没有灵魂,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
  李海棠喉咙里好似被棉絮堵住了般难受,想要伸手去摸摸他,还没动作,一滴滚烫的眼泪就落到了她脸上,紧接着,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是她逼了他,逼他过得这么压抑,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李海棠将手挣脱出来,抚上他的脸,带着泣音:“楚恒,对不起,对不起...”
  江楚恒红着双眼,混着泪水吻向她的脸,她的唇,堵住她的声声道歉。不是她对不起他,是他对不住她,是因为他才让她曾经那么痛,而自己痛苦是活该。
  两人的泪水交织在一起,舌头也在一起飞舞,到了这个时候,两颗冰封的心都活了,又开始跳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江楚恒凑在她耳畔,声音嘶哑中透着些许笑意:“海棠,我今天很高兴。”
  李海棠没有说话,贴在他胸口的脸上漾着笑意,双手也搂在他的后背,紧了紧。
  “海棠,我不要再放开你,也不允许你离开我,给我点时间处理家里的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江楚恒将她抱紧了些,态度一如既往的坚持。
  “你妈妈...她,她不会同意的。”李海棠还记得今天早上看到他爸妈时,他妈妈对她还是一副很警惕的模样。
  “没事,她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不需要在乎。”江楚恒微微抬头,在她略微红肿的唇上亲了下,嘴角微翘:“海棠,她不准你进江家的大门,那你不去就行,你进我江楚恒家的门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在乎。若是还不行的话,我进你家的门也行,我上门入赘给你。”
  “噗!”李海棠突然就笑了,笑出了一行清泪,随着眼角落了下来。
  “别哭,别哭。”江楚恒替她擦干眼泪,神情极为认真:“海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两个哥哥
  结婚后都在外面住,我也不会回去。我妈不给你来道歉,我就不会原谅她,我们俩的事情也不用她来管。”
  李海棠微敛着眼皮,声音有些低:“楚恒,你妈妈有些话其实说的有道理,你是个军人,我家的情况会拖累你,会影响你日后...”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海棠,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意。为了你,我宁愿舍弃这身军装,跟你一起创业打拼。”
  “你...”她万千的话语说不出来,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军人,还成为了新时代武器研究的技术骨干,为了她愿意抛弃自己的理想,她竟无言以对。
  “海棠,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谁也没有变过心,谁也没有放下过,我们不要这样折磨彼此,也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我们顺着自己的心,好好的活一回,好不好?”
  江楚恒这几年是真的在自己惩罚自己,近千个日日夜夜过得寡然无味,除了工作,每天回到房里
  就是苦闷的抽烟,学习看书,感觉人生没有一丝意义和趣味了。
  直到她回来了,他的心又暖了些,每天开始关注她的事情,感觉自己的人生又多了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