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第37节
  寝卧里温度上升,姚氏这才觉得身上暖了起来,家奴把火盆撤了出去。
  母子叙了会儿家常话。
  稍后卫国公由乔氏伺候着过来看情形。
  王简唤了一声父亲。
  卫国公松了口气,说道:“醒来就好。”又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王简:“头有些昏沉,其他并无大碍。”
  乔氏热心道:“黄院使就在坊内,可去请来给三郎瞧瞧。”
  卫国公当即命人去请,王简折腾了这会儿有些困乏,姚氏道:“三郎若是困了,就先歇着。”
  王简“唔”了一声。
  一行人退出寝卧,去了前厅。
  王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署院使黄长林冒雨前来给他看诊。
  主仆进入前院后,卫国公站起身来接迎。
  黄长林进前厅行礼,卫国公虚扶道:“黄院使无需多礼,方才三郎醒了,说头有些昏沉,你赶紧给他看看。”
  黄长林在去寝卧之前询问瑶娘王简醒来后的情况,瑶娘一一作答,他沉吟了半晌,方才进去了。
  仆人把药箱放到桌上,取出手枕,黄长林将其搁置于王简腕下,进行诊脉。
  姚氏由郭婆子搀扶着站在一旁,明明很疲惫了,却硬撑着。
  过了许久后,黄长林才捋胡子道:“世子脉象平稳,恢复得极好。”
  姚氏展颜道:“如此说来,我家三郎是无碍了吗?”
  黄长林点头,“夫人无需忧虑,世子躺了这些日,身体虚弱,头晕也属正常。方才瑶娘说他清醒后的反应,可见脑中淤血已经散尽,应是无碍的。”
  姚氏高兴道:“无碍就好。”
  黄长林:“不过后续还需服药巩固,可逐步进食调养,切莫饮食太多。”又道,“世子年轻,身体底子好,可适当活动筋骨,助于恢复。”
  他细细叮嘱了一番,屋里的仆人们皆记下。
  现在半夜三更的,外头漆黑一片,家奴收拾客房供主仆休息。
  人们折腾了这一阵子也乏了,便各自散去,待白天再说。
  翌日王简在晨钟声醒来,他本能地看自己的手,不是爪子,很好,不是做梦,他确确实实回来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王简唤了一声瑶娘。
  她送来温水,替他净面洗漱后才送来早食,王简吃饱后非要去沐浴梳洗,很是执着。
  怕他受凉,瑶娘先是命人用火盆把浴房里的温度升上去后,才让李南伺候他梳洗。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王简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穿了一身交领白袍,坐到椅子上任由瑶娘绞干头发。
  李南在一旁打杂,高兴道:“郎君可算好起来了,往日小奴天天都想睡懒觉,现在巴不得日日早起送郎君去上值。”
  这话把王简逗笑了。
  瑶娘没好气道:“你这偷奸耍滑的东西,成日里就知道犯懒。”
  李南嘿嘿地笑。
  主仆已经许久没有交流过,李南把他在昏睡途中府里的情形说了一番,多数情况王简都知道,并未作声。
  不一会儿婢女来报,说黄院使来了。
  瑶娘做了个手势,婢女退下。
  现在是病中,倒也无需太正式,瑶娘绞干头发后拿一支玉簪绾上,替他束腰带时,王简冷不防说道:“瑶娘这些日辛苦了。”
  瑶娘笑道:“只要郎君能快快好起来,奴婢做什么都不辛苦。”
  王简垂眸睇她,这偌大的府邸,除了自己的亲娘和她外,几乎没有贴心人。
  整理好衣着后,王简温和道:“来抱一下。”
  瑶娘应付道:“好好好。”
  王简伸手,瑶娘如慈母心疼自家孩儿,搂了搂他,说道:“往后郎君要好好的,万事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王简“唔”了一声。
  李南不服气了,“郎君偏心,小奴也出了不少力的。”
  瑶娘掐了他一把,“莫要胡闹。”
  王简伸手,李南也搂他的腰蹭了蹭,瑶娘嫌弃道:“莫要把郎君的衣裳蹭皱了。”
  王简失笑。
  也不知是受到秦家人那种相亲相爱的温暖日常感染,还是其他原因,现在他并不介意给身边亲近的人拥抱。
  他们毕竟是在他受难时尽心尽力照料过的人,是真心实意把他这个主子放到心上的。
  整理妥当后,李南搀扶他出去。
  王简走得并不快,精神虽不错,体力却不是很好,清减了一大截。
  那身交领白袍穿到身上,空了许多,脸上泛着病态苍白,全然没有平时的干练爽利,倒平添出几分儒雅风流的士子清韵来。
  第29章 插刀教主 我太难了真的
  探花郎的名声不是白得来的, 就算他在病中,仍旧难掩风流神韵。
  那毕竟是从小到大在权贵中熏陶出来的,严苛的家教礼制, 内敛的情感, 以及自身的好修养, 造就出芝兰玉树般的清贵妙人儿。
  黄长林主仆在后院等了许久, 见两人前来, 他忙上前行礼道:“世子怎么不好好躺着, 可莫要受了凉。”
  王简回礼, “躺了这些日骨头都松了, 想走动走动。”
  黄长林摆手,“你才刚刚好,切莫受凉。”
  王简坐到榻上,黄长林替他诊脉, 隔了许久才道:“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又问, “昨晚听瑶娘说世子头晕, 今日可好些了?”
  王简答道:“是要清醒得多。”
  黄长林:“可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王简摇头, “倒也没有, 就是体虚,走几步会喘。”
  黄长林捋胡子笑道:“世子已经有好些日没有下过地了, 肌体自然虚弱,日后慢慢调理就能养好,不可操之过急。”
  王简“唔”了一声, 问:“我还要多久才能去上值?”
  黄长林道:“下官再开几贴温补的药方给世子服用,莫约十日就能像常人一样,只不过切莫劳累, 万不可做剧烈活动。”
  王简点头。
  黄长林开好药方后,王老太君来了,他起身向她行礼,并把药方交到李南手里,朝二位说道:“下官还要去宫里复命,就不多耽搁了。”
  王简道:“李南,送送黄院使。”
  李南做了个“请”的手势,黄长林主仆离去。
  王简唤了一声祖母,王老太君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他道:“三郎清减了许多,日后可要好好养养,祖母瞧着心疼。”
  王简笑了笑,“孙儿听瑶娘说祖母这些日每天都来探望,是三郎不孝,让祖母忧心了。”
  王老太君拍了拍他的手,“逃过了这一劫就好。”又道,“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太后也操碎了心,待身体好些了,得进宫去谢恩,勿要让她担忧。”
  王简点头。
  祖孙细细说了会儿家常,往日王老太君不苟言笑,极少跟后辈亲近,经此一劫后,对王简的态度要亲和许多。
  这令他颇觉诧异,虽然也知道自家祖母是关心他的,但常年性子孤僻寡淡,几乎不出寿安堂。
  卫国公在很大程度上随了她,不苟言笑,多数都是严肃的。
  上午府里的兄弟姐妹全来探望,王简应付了许久才得到清净。他平安无事后,宫里的人从府中撤走,回去复命。
  王简舒适地躺到摇椅上,任由阳光穿过树叶洒落到他身上。
  光斑星星点点,他懒洋洋地伸手在光斑下晃动,做人确实比做八哥舒服多了,不用光腚,还不用换毛。
  换毛期真的很讨厌啊,动不动就秃,还得时不时被秦三娘威胁,被挼被撸。
  不过在秦家呆的那些日子也不算太糟,大体上是惬意的。
  他转危为安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另一边的秦家人并未发现八哥的异常,它似乎跟往常一样,只是对缺了尾羽的自己仿佛感到了几分困惑。
  后罩房里的秦宛如冥想进系统,把上回给棉花授粉的盲盒开了出来,都是好的金手指,一个是“慧眼”,还有一个则是“好人缘”,非常友善。
  听到外头的秦五娘喊她,秦宛如退出系统,秦五娘趴在门口高兴道:“三姐,阿娘说有荔枝吃。”
  秦宛如立马从屏风后探出头来,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货,毕竟对运输条件要求高,价格也贵。
  方氏把小竹篮里的荔枝给几个姑娘们分食,那荔枝不知是什么品种,色泽红艳艳的,个头看着小,味道却甘甜多汁。
  秦老太太不怎么喜欢吃这个,觉得味道怪。
  秦致坤倒喜欢,今天休沐在家,秦宛如给他拿了些去,没看到秦二娘,她好奇问:“怎没见二姐?”
  秦大娘道:“在书房跟爹手谈呢,你多拿些去。”
  秦宛如又多抓了几颗进盘子里,冷不防问:“阿娘,是不是咱爹发俸禄了,你这么大方舍得买荔枝吃?”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了起来。
  方氏啐道:“靠你爹那点俸禄养着,你们迟早得去喝西北风。”
  当年方氏出嫁时陪嫁颇丰,老家还有不少田产铺子,一年的租子也能收不少,应是收的租子到手了,要不然这种金贵货,平常是舍不得的。
  从表面上看他们来京后的日子跟以前差不多,但各方面其实都收紧了些,不敢再像以前在乡下那般大手大脚。
  秦宛如端着荔枝进书房,说道:“爹,今天有口福了。”
  秦致坤从棋局中抬头,笑道:“哟,这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