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当然知道啊。民妇以为大人是怕御史大夫的。所以……大人不如收收脾气，好好的跟民妇谈生意。毕竟生意成了，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呢。”叶瑶声音又甜又软的，让人根本不想跟她发脾气。
  韩霜沉沉的出了口气，没好声道：“哼，我看是对你一个人有好处。一千两一斤，钱都落在你这个奸诈的小农妇手里。”
  “大人，您这就冤枉民妇了！”叶瑶说着，看看萧长庚。
  萧长庚将刚才夹在名册里的几张纸拿出来。那是他按照叶瑶所说的写出来的预算表。
  他将几张纸摊开了放在韩霜面前。
  韩霜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标注的是银子，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大人，这是采摘鸡头米费的人力物力。您自己看看，我们一千两一斤，卖的到底是高不高！”叶瑶的手点了点其中一张纸。
  韩霜垂眸查看，叶瑶便继续说：“鸡头米跟旁的东西不一样。我们是三更开始采摘，一直猜到第二天清早。采摘完，还要处理了才能卖。您以为那一颗颗如珍珠好看的鸡头米本身就长成那样啊。那都是我们剥好了的模样。大人没种过地，不知道农人的苦。”
  韩霜眉头微微一蹙，他还真不知道鸡头米的采摘是要在夜晚，更不知道要剥壳。
  如果是这样，确实鸡头米处理起来麻烦。
  “大人，这纸上写的都简单，我们真正做起来可比这个艰难多了。采一斤鸡头米，光剥皮就要大半天呢。不然……您给我五百两银子，那些鸡头米您自己去摘，摘回去了自己处理。”叶瑶又给韩霜一个新的选择。
  韩霜拍着桌子，哼哼两声，“我们是府兵，不是下塘子摘东西的农人！”
  “嗯，大人确实不是。所以啊，大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鸡头米就是我们农人能处理好。所以您想哄太子殿下高兴，就只能依赖着我们。”叶瑶开始绕圈子。
  韩霜听听，还真进入了叶瑶的思路里，他仔细想，确实他们不擅长处理鸡头米。
  想要好东西，也确实该用这些农人。
  “其实大人若是觉得一千两高了，可以跟民妇谈谈价格的。民妇能给您优惠一下，一斤八百两。”叶瑶说着开始观察韩霜。
  看韩霜腰间的佩玉成色上好，她便看他的鞋子。
  那金丝银线绣祥云的，一看就不便宜。
  还有腰间的香囊，也不是便宜货。
  一个府兵，月钱撑死了也就是一百两。这一百两可不够他这么穿衣配饰的。
  他帮太子采买，中间一定吃了回扣。
  “大人，您看啊，民妇要八百两一斤，您上报的时候可以报九百两，九百五十两。多出来的钱……大人应该懂的！”叶瑶对着韩霜点了点头。
  韩霜瞬间明白叶瑶的意思。
  他先前给太子买东西，就是这么干的。
  只是之前采买的油水少，他最多占到十两的便宜。
  现在是一百两。
  “太子喜欢吃鸡头米，可以跟民妇定个合同。让民妇给他直供。”叶瑶勾唇，大坑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