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三只鬼缘一明白了,看来无惨能找到祢豆子的位置。
  他该庆幸炭治郎把祢豆子带到锻刀村,要是留在鬼杀队的本部,或许后患无穷。
  所以第一只鬼是祢豆子,第二只鬼是追踪者,它追着祢豆子进入锻刀村,并引来了第三只鬼。
  而第三只鬼的气味是
  上弦。缘一的手扣上了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收手,算了。
  一只上弦鬼进入了有六个柱的锻刀村他已经能预见它是怎么死的了。
  况且,这只上弦并不是岩胜。
  不是岩胜,那它死得有多惨都不关他一根狗毛的事。而这只上弦死后,他估计要与岩胜交战了。
  那么问题来了
  是继续一刀秒了岩胜,还是多砍他几刀,让他输得体面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我常因过于强大而每天都要烦心你们的死法该怎样才能体面一些。
  岩胜六只眼睛化作六个柠檬:不愧是你!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声汪
  上弦鬼的接连消失, 几乎把无惨逼疯。
  他日日缩在无限城的十八重和室处,自虐似的一遍遍翻看几个上弦临死前的记忆画面,以一朝被缘一砍, 五百年怕日呼的资深ptsd患者的身份断言:继国缘一回来了!
  死了近五百年的那个男人, 他回来了!
  无惨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哪怕他只与缘一见过一面,还被片成了屑, 可至深的恐惧往往能形成清晰的记忆,让他把天敌的每一个毛孔都刻进脑子里。
  尤其继国缘一还在世时, 砍过的鬼不止他一个。他总是从每只被他砍死的鬼身上汲取影像,企图揪出对方的弱点,但遗憾的是,继国缘一!没有弱点!
  没有!
  不
  那六十多年是无惨最崩溃的一段时间,可再崩溃也不及现在,当无惨通过上弦鬼的记忆看到半妖犬夜叉时, 他再次回忆起了被日呼十三式活剐的恐惧, 以及每次看到黑死牟都要被他那张脸吓一跳的痛苦。
  他不会认错的!只要一眼,他就知道这是继国缘一。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存在亡魂,不敢相信人死可以复生。如果死去的日呼每五百年要轮回一次,那么他的处境根本称不上安全。
  无惨也想过,要不忍一忍再躲百年熬死他。
  熬死缘一后, 他要先下手为强。等下一个五百年到来时杀光所有可能成为日呼的婴儿,彻底断了对方再生为人的路。
  不,不止!
  他还要杀光鬼杀队, 灭掉产屋敷,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呼吸法的流传, 才会着急那么多猎鬼的剑士。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下手的!
  但还不算太晚,如今鬼杀队肯定在为上弦之死而高兴,人类乐极了脑子就不好使,他可以趁他们松懈时挖到鬼杀队的位置,再一举灭掉产屋敷。
  相信主公死了,他们一定没闲心再追杀他。
  于是,无惨终于挺直腰板,整得还挺硬气:鸣女!
  鸣女直觉没有好事,但报以沉默。
  追踪那只鬼无惨道,在那田蜘蛛山,和她的哥哥灶门炭治郎一起杀死累的女鬼。她虽然脱离了我的掌控,但血管里还有我的鬼血。追踪她,她一定被带入过鬼杀队,我要鬼杀队的位置。
  亲手杀死他们!这一句听上去还很有气势。
  鸣女以为天下红雨,自家老板这个巨婴总算学会干活了。当即用血鬼术眼球分身分化出无数个兵乓球大小的眼珠,通过无限城分散到各个区域。
  她兢兢业业地干活,勤勤恳恳地寻找,往复五天六夜,可算找到了祢豆子的踪迹,以及鬼杀队的所在地。
  她开口说话了:大人,他们进入了锻刀村。
  村子里都是刀匠,没看到柱的踪迹,只有背着鬼的少年。
  彼时,不死川早走远了,狗兄弟还在山崖上喝茶看风景。而柱们放下刀,穿着常服戴着面具溜达,鸣女能发现才有鬼。
  只有炭治郎?无惨道。
  是。
  无惨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让半天狗杀光这个村落,一个也不准留!我要让鬼杀队再也锻不出日轮刀!我看你们没刀怎么砍!
  鸣女应下,接到命令的半天狗一瞬被鸣女从北海道拉回了无限城,再从无限城传送到锻刀村。
  她让眼球引着半天狗入内,又道:鬼杀队的住址在
  无惨的脸色突然变了。
  大人?
  殊不知另一端,黑死牟遇到了一名呼吸剑士。他是上代雷柱的弟子,我妻善逸的师兄,名为狯岳。
  这人虽是呼吸剑士,却没有剑士的品格。眼见即将死在黑死牟刀下,他做了个识时务的小人。
  他求饶、赞扬、臣服,并希望变得像黑死牟一样强大,请他赐予鬼血。
  对此,黑死牟极为厌恶,也对狯岳的所为感到恶心。无法,他从狯岳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也是为了苟活,也是为了更强,然后像狯岳一般对鬼下跪,以示忠诚和臣服。
  这是武士的姿态吗?
  黑死牟的心中冒出这一句,可无惨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告诉他赐予这个剑士鬼血,让他成为上弦的一员。
  上弦鬼死太多了,必须补足!
  黑死牟遵照命令,给狯岳喂下了鬼血。而在喂下鬼血之后,他从狯岳的记忆里挖出了对方对鬼杀队的怨恨。
  原来是传授他雷之呼吸的师父,因为他的心性略过了他这个师兄,而决定把衣钵交给他的师弟继承。
  狯岳脑子里装满了对师父、师弟和鬼杀队的恨,只觉得自己该有的一切被夺走了!
  明明他才是师兄,他才是师父的第一个弟子,就因为所谓心性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便能剔除掉从无大错的他吗?
  【明明我才是哥哥!】
  这一刻,之前升起的厌恶和疑惑渐渐溃散,黑死牟冷漠地注视着狯岳,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弱得可怜又可憎。
  无惨的声音再度想起:问问他,鬼杀队新来的那对白发兄弟,叫什么名字?
  兄弟
  黑死牟没无惨那么多废话,到底是当过继国家主的人,他用刀拍了拍狯岳的脸,命令道:把鬼杀队那对白发兄弟的所有消息告诉我。
  简洁明了的问话,可比无惨一个个发问爽快多了。
  果然,狯岳倒豆子似的说了不少: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只知道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他们救下了炎柱,听说炎柱当时已经死了,可俩兄弟中的哥哥有着能让死人复活的本事。
  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让死人复活?
  要不是狯岳喝掉鬼血说不了假话,一说假话就会被他们识破,无惨和黑死牟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可他没说谎,这不就意味着
  有人能起死回生?
  我只见过那对兄弟一次,是在产屋敷宅邸。他们生得比黑死牟大人更高,看上去像是养尊处优的皇族。狯岳比划着,跟主公跟产屋敷面对面坐着时,这种感觉很明显。传承了千年的产屋敷当家像贵族,他们像是王,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抬头看。
  黑死牟:废话少说。
  啊是、是!
  狯岳绞尽脑汁地挤出信息:那对兄弟,哥哥叫杀生丸,弟弟叫犬夜叉。没有姓氏,听着也是少见的名字。他们都是白发,眼睛是金色的,脸上都长了花纹。
  花纹倒是未必,多半是开了斑纹。
  队里相传他们是妖怪,但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
  妖怪?无惨和黑死牟只觉得越听越离谱,这玩意儿不是人类骗小孩子睡觉说的故事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狯岳有些急,他们会飞啊!我看到了!那个叫犬夜叉的半妖还会释放巫术,延续了产屋敷的性命。他本想封印产屋敷身上的诅咒,但产屋敷实在太虚弱了,他怕他撑不过去才没有动手。
  起死回生、延续病体、封印诅咒,还能飞?
  听上去的确是妖怪。
  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狯岳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他们真是妖怪!有剑士问他们妖怪能活多久,结果其中的弟弟说,他们两百岁才算成年。
  无惨:
  弟弟两百多岁,哥哥四百多岁。据说他们是长生种,只要不是自相残杀、兄弟死斗,可以活很久很久。
  什么都能吃,还能晒太阳。不像鬼只能吃人也晒不了太阳,真是羡慕啊。
  无惨:你说什么?
  狯岳真情实意地感慨完才察觉不对:抱歉,我不是说做鬼不好!我只是只是
  闭嘴。黑死牟没被长生所影响,他的关注点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是妖怪的话能有多强?
  他们会什么呼吸法,有什么能力,说。
  狯岳嗫嚅道:这些我都没资格知道
  问话到此结束,因为无惨单方面切断了联系。黑死牟不知道无惨又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这个苟老板似乎又崩溃了?
  黑死牟:
  他收刀,错过狯岳的身侧往前方走,慢慢没入漆黑之夜,永不见黎明。
  妖怪兄弟,兄弟
  他像是想起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记起。向往烈日的人却永沉黑暗,这是他所选择的宿命。
  不会后悔?
  是的,不会后悔,他想看到缘一曾经能看到的世界,想真正地与神之子并肩而立。
  只是,神之子早就不在了。这带给他的不是解脱,而是至深的心魔。
  无限城。
  得知继国缘一成为了长生种,能特么活到海枯石烂的无惨崩溃到了极点,一个人缩在十八重和室内冷汗淋漓。
  没多久,他开始疯狂摔东西,摔得满地狼藉。
  可恶可恶可恶!
  该死的亡魂,该死的妖怪!居然能活那么久,还不需要吃人,还能在白天出行!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不曾给予他任何好处,反倒让他一次次面临死亡威胁。如果世上真的有报应,他信了。
  继国缘一就是他的报应,没有之一!啊啊啊!
  无惨烦躁到极点,脑子也乱了。他喘着粗气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没出声。
  眼见房间深处安静了下来,鸣女小心提醒道:大人,关于产屋敷宅的地址
  我不去!无惨大声道,委派一些小喽啰去不就行了吗?啊!告诉我干嘛?那对兄弟不在锻刀村一定在产屋敷宅,你是想害死我吗?
  鸣女:
  说要亲自对产屋敷动手的人是你,问我地址的人也是你。
  到头来,冲锋陷阵的是小喽啰,挨骂的人是我。每天007还不够,工资也莫得,吃人还得吃你剩下的,当年被你忽悠做了鬼,真是一生之错。
  鸣女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进入锻刀村的半天狗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毒打!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兄长,我们给凌月王带个照相机回去吧,她一定非常喜欢给自己拍照。
  杀生丸:她会让你穿上十二单,给你拍照。
  缘一: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声汪
  半天狗, 原来的上弦四,现在的上弦三。
  猗窝座一死他便取代了他的地位,可升职加薪不过月余, 苟老板无惨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灭掉锻刀村的任务。
  作为一名合格的打工鬼, 半天狗早被无惨洗脑, 将007是福报的概念刻进脑子里。鬼王说啥他就做啥,忠心耿耿, 从不质疑,却不料这一波是让他玩命。
  等他发现不对时, 实在是太晚了
  起先,一切都很顺利。
  半天狗跟着鸣女的眼球潜入锻刀村,悄无声息地避开所有人,蛰伏在林深处,小心观测着村中的刀匠和剑士,唯恐遇到那对白发兄弟。
  他藏身阴影中, 仔细数着活人的数量, 又评估着他们的肉质。这村里的刀匠年纪虽大,但打铁的总是一身腱子肉,想来味道应该不差。
  再者,戴着面具追逐打闹的孩子很多,还有个渐变色头发、看上去有点呆的少年, 以及一群戴着面具、头发颜色全是渐变色的男女
  看上去非常不错,一定很好吃。
  而村中唯一的剑士炭治郎遇到了缘一零式,被它锁定为目标。由于炭治郎呆了好一会儿没离开, 零式直接发动攻击。
  这下可好,被零式六只手抡刀按着打的炭治郎压根腾不开身,还被伤了好几处。
  见状, 半天狗心头暗喜,明白这是开杀的好时机。等他料理完整个村的刀匠,再来处理这个被人偶打得半死不活的剑士。
  要是剑士能被人偶干掉,他会更高兴些。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太骨感,不顺来得那么突然。
  鸣女的眼球溜来溜去,勘测着村落的布置,不料被无一郎一脚踩爆。血糊满了他的鞋底,他非但没觉得恶心,还用手将组织物一点点揭下来,仔细观察。
  不多时,他找到了队友们。
  他摊开手,把踩爆的眼珠递给他们看,指着眼球上破碎不堪的肆说道:上弦四进入了锻刀村。
  嚯!
  这才多久,还真能遇到上弦鬼!
  柱级剑士瞪大眼,一把揭开了面具。蝴蝶忍作为队中的医师,首先想到的是匠人的性命,她严肃道:我去做疏散工作。
  柱们:请务必小心!
  蝴蝶忍即刻离开,富冈义勇问道:上弦四在哪里?
  我需要找找。无一郎道。
  他握住刀,呼吸漫开。云朵状的斑纹浮上脸颊,世界都变得通透起来。他的视线扫向八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后,他定格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