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暴富 第50节
  王老板火速给他下了面,趁着张老板正吃着,溜溜哒哒走过来:“小老板,今儿给我留几根串儿成不?我给我老婆孩子带回去尝尝。”
  老板娘气冲冲朝呼噜呼噜嗦面的张老板冲去,看看别人家男人,吃好吃的都惦记着媳妇孩子,自家这个没法要了!
  “行啊,您先挑,我给您留着,您要的时候再煮。”沈鱼一口应下。
  王老板就挑了些自己属意的串,沈鱼单独用橡皮筋把竹签捆起来,免得弄混了。
  有了昨天打底,今天沈鱼的生意开始的更顺利,很多听了工友介绍来买的,哪怕手头不那么富裕,一根两根,也能尝个味儿。
  有些爱吃的,家境又比较宽裕的年轻人,一次买一两块两三块钱,可以让沈鱼给多加汤,再去下面条吃。
  又能吃够味儿,又能填报肚子。
  还有的,干脆自己带了饭出来,馒头或者米饭,让沈鱼把汤倒进饭盒里,串串放在上面当菜,泡饭泡馒头吃。
  各有各的吃法,其他人看了跟着学,沈鱼生意就做得特别顺,明明加了量,跟昨天差不多时间,就收摊了。
  因为多了几百根串串,今天收益也跟着涨了几十块钱,沈鱼满足地把钱锁进小箱子里。
  自此之后,沈鱼的麻辣烫生意开始走上正轨,每天也不多卖,也就一千五百串左右,偶尔多几串少几串,不一定,看食材准备情况。
  每天都能很快卖完,因为他卖的不是主食,定位跟其他卖吃食的店和小摊都不一样,没多大竞争,那些老板也就不那么排斥他。
  甚至因为他的麻辣烫,还带动了一点儿其他家的生意,尤其是面馆,很多人现在都喜欢买了麻辣烫多要汤,去面馆下面吃。
  沈鱼也就打消了自己卖面条的念头,没必要,费力,赚钱也没那么多,还容易得罪人,不能什么好都自己给占了。
  渐渐的,沈鱼这个卖麻辣烫的小摊就出名了,很多别的厂子的都知道,机械厂门口有家卖新鲜吃食的,叫什么麻辣烫。
  卖得贵,但是特别好吃。
  三三两两的,就有人过来尝鲜,只要吃过的,基本没有说不好吃的。
  能吃辣的热爱这个味儿,尤其是大冬天,热乎乎的吃几串,又香又辣又带劲儿。
  不能吃辣的还有清汤,看着汤水清淡,但味道一点儿不差,好多人跟沈鱼打听怎么熬的。
  商业机密当然不能说,沈鱼就笑眯眯说是骨头汤,至于另外加了什么,那就不提了。
  问的人就悻悻道:“我家骨头汤咋熬不出这个味儿。”
  沈鱼继续笑:“可能吃我煮的够久吧。”
  问不出来,该吃还得吃,好吃啊,不吃想的慌。
  一些小孩,被家长带着尝了几回鲜,更加惦记上了。
  天天闹着想吃麻辣烫,家里拗不过的,就给一毛两毛,小孩高高兴兴攥着钱来,买一两串自己喜欢的串串,或者买一份粉条,分着吃。
  名气大了,吃的人多了,难免遇见之前认识的人。
  以前家属院的邻居,看见竟然是沈鱼在卖麻辣烫,个个都惊奇得很,问这问那打听他这段时间怎么过的,怎么卖起麻辣烫了,哪学的手艺。
  还有一些心里没逼数的,想吃白食或者让沈鱼给她们便宜一点儿。
  要是以前关系好的,对沈鱼帮过一把的,人家不说他也请了。
  可真正那种好心人,反而不会开口说这种话,觉得他一个人在外面,走的时候身无分文,过得艰难。
  开口的那些都是占便宜没够,以前不但没帮过他,还有一些落井下石的。
  比如沈鱼接一桶水,回身拿东西去了,就有个不要脸的懒得自己接,直接把他的水给倒了用了。沈鱼找她理论,她阴阳怪气说沈鱼小气,一桶水还计较,再接一通又怎么了。
  而且这种事只针对沈鱼,对别家小孩她就不敢这么干,怕人家父母打过来。
  摆明了欺负沈鱼没人撑腰,现在还好意思,张嘴就让沈鱼请客。
  这种人沈鱼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一个,那些好声好气问话的,他就挑挑拣拣答了。
  生活方面还是之前的那个说辞,他给乡下寄了信,老家他爸那边给他丑凑了点儿钱寄过来。
  麻辣烫生意是之前扶了一个摔倒的大叔,大叔感谢他,教给他的手艺。
  这种理由放在后世,谁信谁傻子,可这会儿大家都十分认同,对,是这样的,做好事有好报是应该的。
  做生意哪来的本钱?借的!
  别看他这麻辣烫卖的贵,成本高哇,肉哇油哇,骨头调料,燃料食材,锅碗瓢盆,甚至竹签子,哪个不要钱。
  赚是能赚一点儿,赚不了多少,还得还人家得债呢!
  大龙?不是帮工!
  他这小本生意,哪还请得起帮工,是他债主家,不放心,让自家儿子看着。
  大龙:“……”我妈一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借过钱给你。
  大龙心里有话,大龙不敢说,沈鱼说什么他都点头。
  他妈说了,在外面要听沈鱼的话,沈鱼让他干啥就干啥,别多嘴,多听多看。
  邻居们被沈鱼三两句说得,不说全信吧,也信了个七七八八。
  不然呢?他空手被撵出肖家,看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如果不是老家给寄钱,不是跟人借,他哪来的钱做生意。
  虽然当个体户不如当工人体面,可沈鱼孤身一个,能学个立身的手艺,也怪难得的。
  有些个好事的,还特意跟沈鱼说一些肖家的事。
  沈鱼不拦着,也不刻意追问,你说,我就听着,你不说,那我照旧做我的生意。
  于是他就知道了,肖家现在可不太平。
  肖老爷子伤了腿得在家养伤,家里孩子又都放假了,人一多,地方又挤,很容易就会发生口角。
  没办法,一个家里三个孩子,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要求他们一条心太难了。
  以前还有沈鱼这个外人,可以吸引所有火力,现在他跑了,兄妹几个的内部矛盾就爆发出来了。
  肖佳欣瞧不起梁凤霞,对肖家耀也没什么好感,两人都是霸道又贪婪的性子,看到点儿什么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不愿意分享。
  偏偏肖家耀是家里的小孙子,更得肖家二老宠爱,有时候肖老太会偷偷摸摸给他拿好吃的。
  以前肖佳欣在上学,不知道也就算了,天天待家里,还能发现不了?
  肖佳欣是肖老太一脉相传的小斗鸡,哪受得了这个气,也不管肖家耀才六七岁,跟他打得辫子都扯开了。
  梁凤霞下班回来之后,看见肖家耀脸上被抓的印子,气得找肖佳欣吵架。
  肖佳欣还觉得委屈呢,肖家耀那小子吃得多力气大,六七岁的男孩子,撒起浑来拳打脚踢的,她身上被踹了好几脚,头发都被扯掉了一缕,还想找梁凤霞撒气呢。
  姐弟俩闹得不可开交,肖家辉肯定偏自己妹妹,梁凤霞觉得自己小儿子受了欺负。
  肖家两老帮哪个都不是,这次可不是自家孩子跟沈鱼发生矛盾,直接站自家孩子,这会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难办呀。
  梁凤霞心里憋着气,就跟邻居们说肖佳欣坏话,说她那么大一姑娘,还打六七岁的弟弟,不是个东西。
  让人传给肖老太听,肖老太和肖老爷子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梁凤霞果然是后妈,故意败坏继女名声,又一场好闹。
  所以肖家现在整天鸡飞狗跳,不是这个打了那个,就是那个骂了这个。
  肖老爷子说沈鱼是扫把星,害的他们肖家不得安宁,结果沈鱼走了之后,他们家反而更热闹了,邻居们天天看大戏,看的都没意思了。
  沈鱼听得直咋舌,幸亏他跑得快,这根本就是一大泥坑嘛。
  邻居们讲完八卦,又买了点儿麻辣烫尝了尝,觉得确实好吃,沈鱼有这手艺,以后日子不会差了。
  这么一对比,就觉得沈鱼原先待在肖家,着实委屈了。
  看看,这才搬出来多久,听说成绩也变好了——家里孩子说的,也学了本事,自己都开始摆摊做生意了。
  当然,也有那么两个心眼不好的,想占沈鱼便宜没占上,被他三言两语挤兑回去,这会儿就不怀好意地说:“摆小摊是能挣一点儿,可是个体户,呵。”
  一个“呵”字尽显不屑,完全没注意其他小商贩们的冷眼。
  “你要是不走,说不定这回,肖老爷子能把工作传给你。”邻居挑拨道。
  沈鱼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没安好心的邻居:“不用了,我不姓肖,没资格接肖家的工作,我摆摆小摊,能养活自己就成。”
  邻居直翻白眼,难怪你妈说你是个没出息的,现成的铁饭碗不知道抢,宁愿沦落下流,当什么个体户,也不怕哪天被抓起来。
  送走了心思各异的邻居,沈鱼静待梁凤霞到来,以她的性子,无利不起早,知道自己赚钱了,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把梁凤霞写得那份协议给带上了,时刻准备着,但凡她要闹,他就把这协议给挂那价格牌旁边,让大家都给看看。
  沈鱼猜得一点儿不错,梁凤霞果然来了,还带着肖老太,大概准备让老太太来撒泼对付他。
  沈鱼一看这俩,就把协议掏出来,大声念道:“二者再不联系,如果反悔,就……”
  梁凤霞一个激灵:“你闭嘴!”
  肖老太也疯了一样要扑过来打沈鱼:“你敢咒我孙儿!”
  被大龙轻易架住。
  沈鱼冷笑:“这协议可是在派出所写的,您要是忘了,我贴出来您仔细看看,也让大家伙都看一看。”
  围观的客人都十分好奇,这卖麻辣烫的小老板,生得俊俏,脾气也好,对谁都笑眯眯的。
  有些客人爱挑拣,还喜欢占便宜,别人要一勺汤,他得要两勺三勺,小老板都笑吟吟的,不见一点儿生气。
  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一来就让小老板脸上没了笑。
  梁凤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听说沈鱼在这摆摊,卖的啥麻辣烫,贵的要死,一片大白菜都好意思卖一毛钱,肯定没少挣。
  她想着,她可是沈鱼的亲妈,哪能拿不住他,就想来看看情况,最好能让沈鱼把这个摊子交给她来管。
  当然,她要上班,是没时间做生意的。
  而且她可是服装厂的工人,哪能自甘堕落当个体户摆小摊,太丢人了。
  但是沈鱼不是没事干嘛,正好出来摆摊。
  她嘛,作为沈鱼的亲妈,肯定比他见识多,得给他规划规划,不能让他拿了钱乱用。
  没想到沈鱼这个狠心的小孽障,竟然开口就提协议,他一张嘴,梁凤霞就心惊肉跳,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她拿自己儿子赌咒发誓!
  梁凤霞拉住要激情开骂的肖老太,摆出一副可怜样子:“小鱼,我是你妈……”
  沈鱼嗤笑:“拿着几十块钱工资,粗粮都不给我吃饱的妈?一满十八岁就撵我走,连件换洗的衣服都不给我的妈?在派出所逼我签赡养协议,让我每个月给您一百斤粮食,五十块钱的妈?怕我反悔,让我赌咒发誓,违背协议就断子绝孙的妈?”
  虽然赡养协议是他提的,但确实梁凤霞逼他签的,没毛病。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谁家里没个老人了,他们这些机械厂的工人,给自己老人赡养费都给不了这么多。
  况且,还逼儿子立誓,反悔断子绝孙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