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沈京墨被一个孩子堵得噎了气,最终却还是无奈,哑声失笑。
  他故作不悦,伸手,轻弹了下小孩儿的额头,星熠吃了痛,立刻捂额头,“唔……”
  沈京墨转回头,容色恢复素来的倦漠,再次发动车子,声音也跟着一沉,“星熠,想不想玩击剑?”
  “击剑?”
  星熠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好奇,他见过妈妈和朋友打网球,这种他不会大人却会的一定很好玩儿。
  “想不想?”沈京墨眉眼一挑,笑着睨他。
  “嗯——嗯!”他小手还捂着额头,都没心思管,眼前一亮,脆生生答:“想!”
  沈京墨无奈:“这样就想了?”
  星熠忙不迭点头,依然答:“嗯,想!”
  “那好,”男人眯了眯眼,笑意透着倦懒,“输了的话,你要跟我姓。”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35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学校这几天有点忙_(:3」∠)_都没双更,这一更写完也晚啦,今天再补个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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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分寸
  都说孩子四五岁大是学习击剑最好的启蒙年纪, 沈京墨也差不多是这个年龄段开始接触这项运动的。少年时代的他在国内还参加过几个比赛, 拿过奖, 当年还差点儿进了国家队。
  选了处私人场地, 沈京墨在休息室给星熠穿一件很小号的击剑服。
  沈京墨早注意到星熠比同龄孩子高一点儿, 这会儿他半蹲下来,他们一大一小的两人,头顶几乎平齐。
  沈京墨问:“星熠平时喜欢吃什么, 长这么高。”
  星熠喏喏地答:“吃糖。”
  沈京墨轻笑:“牙齿不会坏么。”
  “会呀,”星熠有点余悸未了, “去、去年我还长了蛀牙,好疼……妈妈就不让我吃了。”
  说着,还拉了下沈京墨的手, 好声气地商量:“叔、叔叔,如果我赢了,能让我吃糖吗?”
  沈京墨看了看星熠主动贴过来的小手,“可是,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星熠悄悄贴到他耳边说:“我们不告诉她。”
  沈京墨笑了笑。
  “好不好, 叔叔?”星熠不依不饶。
  沈京墨扳过他小小的肩膀,给他转过去, 边给他整理后面的衣服, “星熠。”
  “……嗯?”
  “你要听妈妈的话。”
  意料之中。
  星熠重重地“唉”了声,失望地叹了一大口气,有模有样的,像个小大人。
  心想, 又是一个向着妈妈说话的。
  沈京墨见他这样,只是笑。
  小孩儿倒也乖,乖巧地左右张开手臂,任沈京墨将他摆弄来、摆弄去。
  沈京墨垂下眼,给星熠一寸寸地、仔细地把击剑服穿好,指尖儿又勾了勾他领口,妥善地整了又整。
  他曾肖想过这样的情景,有一天,可以给他和她的小朋友穿衣服,穿鞋子,看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健康快乐地长大。
  但只要想到那个小小的药盒,想到药盒上,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无比决绝冷漠的三个字,这种幻想,就只能以幻想的形式存在了。
  沈京墨最后检查了一下星熠的鞋子。
  昨晚去她家公寓,注意到玄关边她的高跟鞋旁还摆着一双小小的鞋。
  一只的鞋带松散开,另一只的鞋带也绑得不太好,不得章法。
  他好像错过太多了。
  错过她太多,也错过星熠太多。
  他依着这样的思绪,低下头,伸手开始为星熠系鞋带。
  星熠脚尖儿抵了下脚尖儿,有点局促。
  沈京墨手指灵巧地动作,却不急不缓,十分有耐心,边说:“星熠,你看,鞋带要这么系。”
  星熠低头看了半天。
  沈京墨边抬头,对上那双与他极像的眼睛。小家伙满眼的茫然,显然没看懂。
  “看懂了吗。”沈京墨笑着问。
  星熠摇头,表情怯怯,似乎为自己没学懂而感到害羞。
  “没关系,”沈京墨笑笑,又低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低声说,“可以慢慢教你。”
  “叔叔。”
  “嗯?”
  星熠心思离开鞋带,眨眨眼,看着男人那张始终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认真问:“如、如果……我输了怎么办?真的要……”
  妈妈会不会不高兴?
  妈妈说她讨厌这个叔叔,肯定讨厌他跟他一个姓吧?
  而他那表情,好像又怀抱了一丝自己有机会赢的希望一样。天真得惹人欢心。
  沈京墨打直膝盖缓缓起了身,牵起他小手,淡淡一笑:“那就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你输了,就要跟叔叔一个姓。”
  星熠跟着他向外走,晃了晃他手,又死心地又问:“可是……可是,那如果是叔叔输了呢?”
  沈京墨垂眸笑:“叔叔没输过。”
  “……啊?”
  星熠小脸立马垮了,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有点儿着急了,又去晃沈京墨的手,试图撒娇,“叔叔……我、我想赢。”
  沈京墨眼底笑意更浓,“想赢?”
  “嗯,想!”星熠忙不迭点头,又怯怯地问,“叔叔会让着我吗?”
  沈京墨笑了笑,淡淡扔下二字,“不会。”
  “叔叔……”
  沈京墨拉着小朋友到了场地。
  秦一洋在这里等候多时。
  六年前,沈京墨用半死不活的中东分公司与他们秦氏斡旋一事,足够让全业界见识到他卓绝的手腕和能力。
  先前彼此也留了几分余地,没闹太难看,秦一洋得知沈京墨在巴黎,特意从伦敦飞过来,替他父亲秦光明来谈合作。
  沈京墨在巴黎的行程很紧,及近年关,sr这么大的公司小事积在一起都足够令人头痛,听闻他这次来还有整顿巴黎分公司的意图。
  sr虽在巴黎起家,总部却在国内港城,发展重心这些年也逐渐往澳洲和南北美靠拢了,巴黎这边几乎是吊着一口气的。
  很多上层都生怕一把火不合时宜地烧到自己头上,沈京墨来的这些日子他们都提心吊胆。
  秦一洋先前让sr巴黎分公司的几个高层帮自己引荐,他知道沈京墨或许会因为之前的事不肯见他。
  毕竟当年他姐姐秦一诺可是将几方搅得不得安生,现在又来厚脸皮谈合作。
  沈京墨给的态度一直都模棱两可,几次都是让秘书带话,说他很忙,择日再谈。
  秦一洋知道沈京墨的确忙,可他的时间也不等人,今天打听到沈京墨有空,一早就打了电话试探,谁知沈京墨居然直接将他叫到这边来。
  秦一洋早闻沈京墨大名,却是第一次接触。
  本以为顶奢sr的太子爷是个多么冷面铁血的人物,这会儿见到了,却是个眉目温朗的男人。
  年纪约莫三十四五,一身洁白的击剑服,气势斯文儒雅,正在击剑场地中央,教一个同样穿着击剑服的五六岁小男孩儿练习击剑。
  大人小孩儿笑声交杂在一处,欢欣无比。
  沈京墨没请教练过来,亲自上阵,半蹲在星熠身侧,大手握着两只绵软的小手,长臂挥开,和星熠一齐拿着个做了防护的剑柄,在空中带着他比划着。
  沈京墨倒真没想跟这么大的孩子拼出个输赢来。
  他是先前听说了星熠从小体弱多病,而陈旖旎照顾不到他的时间都在托管班度过了,没这样的机会额外锻炼运动,免疫力和抵抗力跟不上,在这样流感多发的季节,定是不够抗的。
  星熠像是鼓足了一口气想赢他似的,学得非常认真。
  小孩儿悟性又高,受到一点启蒙就通达,不出一会儿就能自己简单地运剑了,嚷着要自个儿玩会儿。
  沈京墨还想带着他玩会儿,小家伙却怎么都不肯了。
  沈京墨怕他受伤,给他脑袋上套了面罩,又喊来个教练,嘱咐了两句,就到一边去了。
  等了四十多分钟,秦一洋终于得到机会,立刻上前去跟沈京墨打招呼,有点儿惶恐地讪笑着:“沈总好,久闻大名。”
  “说吧。”
  沈京墨脸上没什么情绪,只微颔首,坐到场地一边,双腿慵懒交叠,姿态惬意。
  早先与秦一洋打过一次电话,这会儿让他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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