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宁穗,这是你活该(满350钻石加
  宁穗的脑子没那么聪明神速,但是她理了一下就明白了,梁嘉学原先说的,全部都是骗她的,他真正的合作伙伴是舒婧,他们的目标是庄恒生。
  而自己偏偏就这么傻乎乎的配合了他们。
  梁嘉学把自己哄骗到没有监控的老小区,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呆了三天,还把手机都给了他。
  之后舒婧再以绑架自己来威胁庄恒生,她是庄恒生的妻子,自然知道庄恒生手里是没有三千万这么多的现金流的,设定好截止时间,庄恒生一定会铤而走险动公款,其实只要等舒国庆的遗产过渡完毕,庄恒生再悄悄的补上,做好表单,也不会有人发现,而舒婧要的就是这个纰漏,迅速找人举报报警。
  当庄恒生指控是舒婧威胁的时候,那张银行卡,开户人虽然是舒婧的,但早就已经给了宁穗,宁穗和庄恒生是同居关系,舒婧把自己摘出去了。
  ……
  宁穗的脸色惨白,突然对曹介说道:“银行卡在我这里,把钱还回去了,就没事了吧?”
  曹介摇摇头,说道:“花时那边的领导层对于这个事情咬的很紧,一定要提起诉讼的。”
  肯定是舒婧在后面撺掇的,肯定是的。
  宁穗把自己的理清楚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曹介,曹介面色凝重,宁穗将银行卡递给他,他接过,但心底对于宁穗,是没什么好感的,只是替庄恒生觉得不平。
  可以说,是宁穗害了庄恒生。
  宁穗也自知错了,她心里纠结成团,很是自责难过,她说道:“曹律师,真的是舒婧威胁他的话,一定有聊天记录的吧,警方肯定能查到的。”
  曹律师道:“舒婧这两天的确是有和恒生打电话,但舒婧说那是出于夫妻之间,舒婧让庄恒生回家而已。”
  曹律师想到,方才宁穗说,她被关起来的时候,手机是上交的。
  “你的手机聊天记录,我能看一下吗?”
  宁穗掏出手机给曹介,曹介打开微信,里面倒是没什么,打开短信,才发现,里面有和庄恒生的短信消息。
  短信内容是让庄恒生打三千万过去,否则就对儿子下手。
  宁穗从昨晚拿到手机,就没注意到短信,因为平时电商商家发来的垃圾短信很多,所以对短信就懒得打开。
  宁穗眼里泛光,她问道:“这就是证据啊!这是舒婧拿我的手机发给恒生的,所以恒生才会相信我是被舒婧绑架了!”
  曹介摇摇头,说道:“这个聊天记录,警方那边一定也从庄恒生的手机里提取了,但是无法证明是舒婧发的,还有可能会把矛头对准你。”
  “我?”宁穗不解。
  曹介扶了扶眼镜框,说道:“只是猜测——只是宁小姐,我想问下,你一直说是有人带你去的那个小区,那个人是谁呢?可以联系到他作证吗?”
  宁穗一僵,梁嘉学已经把她给删了,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没了,况且……宁穗知道他和舒婧才是一伙的,要是想说服梁嘉学来作证,根本不可能。
  但一定是要试试的,宁穗心想。
  她说道:“他把我删了,我想先找到他,看能不能求他帮忙作证,如果他不肯,我再指控他绑架我和孩子,大不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曹介闻言,点点头,说道:“好。”
  ……
  曹介先和警方谈了一下,胡警官还是让宁穗说了下这三天的行动轨迹,才能放宁穗离开。
  宁穗没有提到梁嘉学,她声称是舒婧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前去一个小区见面。
  “那个小区是舒婧母亲的房产,如果说和舒婧没有关系,那我是怎么进去的呢?”宁穗强作淡定的说道,“然后我就被人反锁在里面了,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的的确确是被关了三天。”
  胡警官问道:“那你的手机和银行卡是怎么不见的呢?”
  宁穗道:“被那个锁我的人抢走的。”
  胡警官问:“你不是说你直接被人反锁在里面,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既然有肢体接触,你不知道那个人是男是女吗?”
  宁穗根本不擅长在这种办案老手面前撒谎,但她却还是坚定道:“那是晚上,我没看到那个人的样子。”
  “真的没看到?”胡警官再次确认。
  宁穗道:“没看到。”
  胡警官在心里给宁穗的判定是,漏洞百出。
  里面有问题。
  不过还是按照说好的,宁穗只是受害者身份,无法拘留在派出所,所以还是先将她放了出去。
  胡警官拿着口供,扔给了手下的两个专员,说道:“按照她说的行动轨迹去查监控。”
  ……
  宁穗从公安局出来,其实是放心不下有有的,但是她还是先去找了梁嘉学。
  梁嘉学的电话也打不通,他电话拉黑了宁穗,这副架势,就是不想和宁穗有任何往来了。
  宁穗气得想摔手机,正好碰到曹介从派出所出来。
  宁穗上前道:“曹律师,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曹介把手机递给她。
  宁穗拨通了梁嘉学的手机,梁嘉学那边接了,宁穗怕他挂,立马急切的说道:“梁嘉学,你要是挂了电话,我就把我们以前的开房记录发给舒婧,发给你们领导,发到你们学校让所有人都知道!”
  曹介在一旁悄悄的挪开了些距离。
  梁嘉学轻笑,声音醇厚,一点怒气也没有,他说道:“宁穗,你被逼急了,这么豁得出去。”
  宁穗急促的喘着气,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偏偏这热锅她下不去。
  宁穗道:“我要见你,我必须要见到你。”
  梁嘉学道:“我还在上班。”
  宁穗:“那你就请假。”
  梁嘉学道:“请假要扣工资的,对领导印象也不好……”反正就是不想见她。
  宁穗直接道:“你在上班是吧?那我直接去你们公司找你。”
  梁嘉学笑了笑,无奈的捏了捏鼻梁,说道:“好吧,你挑地点吧。”
  宁穗道:“我去你家找你——”
  梁嘉学道:“不,挑个公众场合吧,我可不想被人诬陷。”
  宁穗嗓子哑了哑,而后难以置信的说道:“梁嘉学,你好意思怀疑我诬陷你?”
  梁嘉学看了眼手表,对于宁穗的话置之不理,只说道:“请你去ktv唱歌怎么样?我猜你现在肯定也挺想宣泄的。”
  宁穗确认,梁嘉学这是在羞辱她。
  ……
  梁嘉学提前到了ktv包厢,开了几瓶啤酒,宁穗到了时候,他都喝完一瓶了。
  梁嘉学翘着腿,一副慵懒的样子,看着宁穗,打量着她,说道:“庄恒生刚进去,你就成这样了吗?”
  夏末还是很热,宁穗来得急,额前的碎发粘了汗水,早上出门也没有化妆,不施粉黛的脸上是急切的表情。
  她上前,拿起一瓶冰啤酒就仰头喝了一口,梁嘉学也没拦着,只是说道:“你还在坐月子,喝冰的不好。”
  宁穗喝了个痛快,包房里的空调还有下肚的冰啤酒,缓解了她的口干和燥热。
  她站在那儿,也没有心情坐下来和梁嘉学促膝长谈,而是低头看着梁嘉学,说道:“我猜到这件事其实是你和舒婧串通好的,你把我微信删了,手机号码也拉黑了,我都知道,但现在我求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梁嘉学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宁穗道:“你跟我一起去录口供,你就说你是听舒婧的话才骗我关了三天,然后你把舒婧威胁恒生转三千万的事情也供出来,这样就好了,很简单的,你跟我去一趟就好了。”
  梁嘉学歪了歪头,手指摸了下鼻梁,眼里是调侃的意味,他淡淡的说道:“我和你去做口供指控舒婧,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难不成舒婧进去了,庄恒生出来了,庄恒生会感谢我给我什么好处吗?”
  梁嘉学锐利的眯了眯眼,眼神凌厉,他说道:“怕只会查清楚我和你开过几次房,然后把我从花时踢出去吧?”
  梁嘉学说的没有错,庄恒生的确不会感激他的,但是……但是宁穗还是不得已只能求梁嘉学。
  她的唇颤抖着,她的眼里的光是希冀的,她只能指望梁嘉学可以转变心意了。
  宁穗说道:“只要你帮我,恒生没事的话,我会求恒生不针对你的,你做你的工作,我保证!梁嘉学,我求求你,你不要和舒婧一起陷害了恒生,恒生他是无辜的——”
  梁嘉学道:“无辜?他的确是挪用了公款,流水证据确凿,你是在质疑警方诬陷他吗?”
  宁穗道:“那是因为舒婧拿我和有有威胁他啊,你都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梁嘉学面上无动于衷,在看到宁穗涨红的脸和眼里的泪花,心底有些矛盾。
  即便知道这样做,宁穗会伤心,但是她这副样子,其实梁嘉学不爽的情绪要多于畅快的。
  他又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两口,眼底思量,还是没忍住,提醒了她一句:“宁穗,你有来求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警方查到你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又发消息给庄恒生转账,究竟算作是你处心积虑的诈骗庄恒生,没想到庄恒生被举报的这么快,事后嫁祸给舒婧……
  “还是你和庄恒生其实是串通好的挪用三千万公款,却咬了舒婧一口?无论是哪一种,你现在该忙的,应该是你的儿子该交给谁暂时抚养,又或者,你该赶紧联系律师,争取你和庄恒生的口供一致,不然有的庄恒生审讯受罪的。”
  宁穗瞠目结舌,整个人傻眼了,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也空了,梁嘉学不仅不帮她,甚至于这个局,从一开始,连宁穗也算了进去,他和舒婧是打算将她和庄恒生一起弄进去。
  梁嘉学见她整个人抖若筛糠,缓缓地蹲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不由得心生恻隐,但很快,他移开了目光。
  梁嘉学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而后起身,他说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然而他迈开的步子经过宁穗,宁穗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目光恳求,脸上全是泪,她凄声恳求道:“梁嘉学,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害死了嘉美,但是恒生他是无辜的,你帮我去跟警/察做口供好不好?我今天做口供的时候都没有提过你的,你这几天都和舒婧在一起,你只要作为证人揭发她就好了,不会影响到你的……梁嘉学,我求求你!”
  曾经明艳动人又活泼勾人的女人,此刻憔悴不堪的跪在他腿脚旁,声嘶力竭的卑微乞求着他,梁嘉学喉结上下滚动着,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宁穗,这是你活该,也是庄恒生活该。”
  他踢开宁穗,拉开门,宁穗知道梁嘉学这一走,他就不会再见她了,她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梁嘉学,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说出了最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
  她哭道:“梁嘉学,你看在我爸爸以前对你很好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你记得我爸爸吗?我爸爸叫宁超,你初中的数学老师,你去市里面参加数学竞赛都是我爸爸免费帮你辅导的!”
  梁嘉学身形一震,回过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宁穗的这张脸,即便此刻哭的这么凶,却也是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与记忆里宁超老师的那个叫做“宁依林”的普通女生完全不是一个人。
  宁穗羞耻的低下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梁嘉学的,但此刻为了庄恒生,她只能拿父亲出来,想要乞求梁嘉学的帮助。
  “我爸爸对你那么好,下雨了给我送伞也会给你送,平时做饭也会多做一份给你,初三下学期知道你妈妈手里困难都没有收你的房租了……你考上一中精英班,申请贫困补助免学费,也是我爸爸知道告诉你,然后帮你申请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爸爸的份上,稍微不要那么计较嘉美的事情,你帮我这一次吧……”
  她低着头,摇着梁嘉学的手臂,声音嘶哑,她说道:“我整了容,改了名字,我原本不想告诉你我就是宁依林的,可是我现在只能这样求你……梁嘉学,你可怜可怜我,我爸爸怎么走的,你也知道的,所以你想想,有有不可以一出生就没有爸爸陪着的……”
  梁嘉学眼里复杂幽深,他抬起手,大力的捏住宁穗的下巴,一眼不眨的看着宁穗的这张脸,仔细看那双眼睛,努力的回想,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熟悉的。
  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原来宁穗是故人,可是和记忆里的那个女生完全不一样……可是宁穗不说这个还好,她将往事说了出来,梁嘉学突如其来的那点愧疚让他很不适,不适到油然而生一股子更旺的怒火。
  况且,宁穗这副姿态,又真的是求他可怜吗?明明都是为了庄恒生,庄恒生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求他?她不是说她喜欢自己吗?怎么又能为另一个男人这样卑微呢?是不是她对任何男人都会说喜欢?
  梁嘉学很快冷静下来,俊逸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他说道:“你把这个说出来,是想我可怜你什么呢?可怜你爸死了还有心情去整容?可怜宁老师那么正直友善的一个人,教出来一个做小三的女儿?有有没有父亲怎么了?我爸也不在人世,你爸也不在人世,你和我不都好好活着吗?庄恒生又不是去死了,你哭丧吗?!”
  他甩开宁穗,宁穗一个趔趄,腹部猛的撞在了茶几边角,疼的低吟了一声,浑身像是虾米一样疼的缩了起来。
  她听到梁嘉学决绝离开的声音,门被重重的的关上,宁穗疼痛不止,只觉得腹部有热流涌下,她还在坐月子,恶露一直没排完,此刻浑身冒冷汗,头晕难受。
  可是她不能倒下,庄恒生还在派出所。
  梁嘉学不帮她,但是之前说的话,她的确要抓紧去找曹律师,把这些话都告诉他,看曹介有什么办法。
  她步伐都不稳,捂着腹部靠着墙走出ktv,有路过的服务生看到了以后连忙上前问道:“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帮忙打120吗?”
  宁穗摇摇头,咬牙道:“我没事,不用,谢谢。”
  可她脸上的密汗,还有虚弱的声音,怎么也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外面是蝉鸣和烈日,宁穗站在马路边,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什么也没印象了。
  只是脑子里浮想起梁嘉学,她心里冷笑,原来从一开始喜欢上他,就是不值得。
  ……
  派出所调查宁穗的行动轨迹其实很方便,只是宁穗声称的那个小区里面太过老旧,市里说是要安装监控但是一直拖延着,这就导致了只有宁穗的口供,附近居民对于宁穗也没有印象的。
  而进入到了宁穗所说的那个房间,的确是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些速食垃圾,这就很奇怪,因为如果是被绑架,哪有被绑架的受害者这么舒服的。
  胡警官已经将这个事情心里怀疑上,是宁穗和庄恒生自导自演,可能庄恒生有预谋的想挪用三千万,为了日后查出来而跟情人做了这场戏。
  曹介这边了解到了事情进展,就连忙申请见了庄恒生,庄恒生被关押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一副清俊淡然的样子。
  曹介也是佩服他。
  曹介将宁穗所说的事情,还有她去找了梁嘉学的事情,都告诉了庄恒生。
  并且还提到了:“绑架的那天,宁小姐是去了医院,做了亲子鉴定,恒生,难道……”
  这个就很敏感了。
  庄恒生反倒笑了笑,说道:“没事,她可能只是无聊,去医院做着玩儿。”
  曹介无语的看着庄恒生,老同学一场,他实在心里愤愤。
  曹介又将警方目前的进展和他心里对案子的猜疑跟庄恒生说清楚,曹介皱眉道:“我总觉得,舒婧和那个梁嘉学,目的不止要拉你一个人进去,还有宁小姐。”
  庄恒生目光沉沉,而后他直视着曹介,说道:“如果我改口供,怎么样?”
  曹介没跟上他的思维:“你什么意思?”
  庄恒生平淡道:“一切都是我个人谋划的,与宁穗无关,是我让她自己关了自己三天,伪造了她被绑架的事情,就是想私自挪用公款,如果被发现,我就说是舒婧威胁我的,但宁穗和舒婧一样,都是不知情者。”
  曹介一拳头砸在桌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疯了吗?你这个时候改口供——你就这样放过舒婧?”
  庄恒生道:“那也总比我和宁穗都被判刑的好。”
  曹介平息了一下情绪,其实脑子里也的确是有了判断,庄恒生这是想要保守的保住宁穗。
  曹介又道:“但其实,这个事情,你可以完全推到宁穗身上,发给你转账三千万的短信是从她的手机里发给你的。”
  庄恒生道:“不用。”
  他又对曹介浅浅的笑了笑,对于更改口供后的结果已经了然,他说道:“曹介,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曹介问道:“你说就是。”
  庄恒生道:“关于宁穗做的那个亲子鉴定结果……”
  ……
  宁穗昏睡了两天,身体亏空太大,送往医院后检查,已经发现宁穗属于宫腔感染了。
  她醒来以后,只觉得身体很疼,医生过来跟她说明情况是,已经做完了清宫手术,需要卧床休养。
  宁穗嘴唇都是白的,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出院。”
  清宫手术之后是可以当天出院的,但宁穗剖腹产才半个月,又动了手术,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医生上前按住她,说道:“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下地。”
  宁穗自顾自的掀了被子,却发现连下病床的力气都没有,昏睡的两天没有吃饭,再加上贫血,脑子眩晕恶心。
  此刻病房门推开,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