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58节
  可国公府的门房告诉他,五爷早就走了!
  一想到五爷这些日那阴沉不定的情绪,穆行州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甩了鞭子没了命地狂奔,直奔京畿大营。
  他想自己这个跑法,怎么也能在半路赶上五爷吧?
  可他一路到了答应,都没见着人影。
  完了。
  穆行州下马的时候,腿都抖了。
  他问守门的官兵,“五爷呢?脸、脸色如何?”
  守门的官兵一脸懵,“穆将军,五爷没来啊!”
  哦,没来……
  没来?!
  ……
  穆行州一早没干旁的,就是在京城和大营之间,快马加鞭地打了个来回而已。
  他到了深水轩,本来以为出了事,结果着急忙慌地跳进了房中,看见五爷正牵着韩姨娘的手,跟她低声说话。
  他瞧过去,原本神色柔和的五爷,一个眼神直接杀了过来。
  穆行州傻眼了,逃也似地飞出了房门。
  文泽只恨刚才没拦住他。
  “我的将军,怎么不让奴才通禀?!”
  “忘了……”
  文泽头疼,厅里传来五爷不悦的声音。
  “滚进来。”
  穆行州一听那口气,就知道自己真完了。
  他缩着脑袋进了房中,见五爷终于撒了韩姨娘的手。
  “何事?!”
  穆行州心想,他不是来问五爷,为什么没去大营的吗?怎么成了他有事了?
  穆行州委屈,小声问,“五爷今日不去大营了?”
  他一提醒,那位五爷终于想了起来。
  男人难得的尴尬默了一阵,语态也稍作和缓。
  “嗯,临时有事,明日再去吧。”
  穆行州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五爷还要在大营留一两月吗?”
  他今日走的急,御寒的衣裳都忘了带,若是留得久了,他就这次都带上。
  但五爷清了一声嗓子。
  “明日去,明日回。”
  穆行州:“……”
  他傻了。
  ……
  穆行州一走,一直半垂着头的俞姝便问了五爷。
  “是婢妾耽误了五爷吗?五爷去大营是有要事吧。”她顿了一下,“要打仗了吗?”
  五爷见她小心翼翼地问,心下一软。
  他说没有,“本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造反的袁王有了些动静,我去大营演练罢了。今日明日都是一样的。”
  他说着,又安慰了她,“同你不相关,别担心。”
  俞姝却在这话里,心下暗暗一提。
  袁王有了动静,詹五爷要演练?
  这岂不是,确实有了要打仗的意思?
  她又想起了之前襄王要偷袭虞城的事情。
  袁王最近有了动静,襄王是不是更要趁机偷袭虞城了?!
  念及虞城,她的心越发提了起来。
  也不知卫泽言有没有把消息带到……
  她暗暗想着这些,却被那五爷留在了深水轩。
  丫鬟把衣裳拿过来了,那五爷直接让她们把衣衫放进他的橱柜里。
  “去把姨娘常用的杯具碗碟也拿过来,都放深水轩吧。”
  俞姝惊诧,那五爷将她团在了怀中。
  “从今晚起,你近日都留在深水轩陪我吧。”
  *
  虞城。
  俞厉在城墙上巡视。
  他那肩伤没好利索,一时不便动刀动枪,只能看着自己的兵演练。
  但视线远处忽然有了一阵飞起的灰尘,有人快马加鞭地朝着虞城狂奔而来。
  守城的将领紧张了一时,“将军,要不要把来人拦下?”
  俞厉却一眼瞧见了当头的人。
  “是军师!”
  城门立刻吱呀放下,卫泽言当头骑马冲了进来。
  俞厉已在城门前等他,第一句便要问妹妹阿姝找到没有。
  可卫泽言比他还急,“快快!传兵回城!全城防御!襄王的人要来抢军火库了!”
  俞厉吃了一惊,“什么?!眼下吗?!”
  卫泽言连番点头,说着,又将他拉进了一旁的无人处。
  他声音低而紧急,“不仅如此,定国公詹司柏已经提前布置了人手,届时偷袭虞城!”
  话音落地,俞厉脸色发青。
  “这是哪来的消息?你去了京城,阿姝呢?!”
  卫泽言道说来话长,他长叹一气。
  “这消息,就是阿姝告诉我的!”
  第32章 亲口
  京城风平浪静,俞姝今日一天都留在深水轩里。
  那位五爷让她陪着他说话,陪着他吃饭,连下晌写了几封信出去,他也要她陪在书房里,时不时与她说上几句话。
  俞姝倒也不抗拒,默默在书房里听他吩咐了些事,都与袁王近来的动向有关。
  袁王之前一直沉得住气,虽造反但不造势,朝廷打了几次,又因多王并起造反,詹五爷双拳难敌四手,袁王抓紧稳扎稳打地练兵守城,不着急继续蚕食朝廷土地。
  眼下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反而躁动起来。
  倒也不怪袁王着急,袁王一日年长过一日,世子却还年轻;朝廷这边小皇帝日渐长成,定国公詹五爷也到了春秋鼎盛之际。
  相比之下,高下立现。
  但越是急躁越容易出错,俞姝听着那位五爷的意思,也是发现了袁王的急躁,恐怕要抓袁王出纰漏的时候,给以重击。
  俞姝惦记起来魏家的御膳房,不知道卫泽言派的人到了没有,算一算日子,应该快了才对。
  眼下,五爷翻着折子,和兵部送过来的军务指出,一抬眼瞧见了坐在窗下的女子。
  额前的碎发落下两缕,她半垂着头坐着,没事可做,也无话可说。
  他将折子和账册放去了一旁,坐到了她身边,“是不是无聊了?要不要给你找点事情做?”
  他靠过来,将她往怀里拢了拢,独属于他的浓重气息将她围住。
  俞姝说不用,“婢妾习惯了。”
  男人叹了叹气,拉了她的手出了书房。
  他牵着她在抄手回廊慢慢返回,“方才在想什么?同我说说?”
  俞姝晓得他现在,必得让自己跟他多说说话才行,因而也不瞒他。
  “在想魏家的事。”
  五爷点了点头,“魏家的事情上是我不对,也怪我当时年幼,有失偏颇。”
  廊下檐铃轻晃,他跟她说起了魏家的事情。
  说那时候,他生母已经去世,生父全然不管事,他在家中处境不好,却被膝下无子的老国公爷看中,老国公爷和老夫人只有一个独女詹淑贤,将他过继了过来。
  那时族里好些子弟都羡慕得他不行,久无联系的魏连凯也突然跑了来。
  魏连凯开口就要见老国公爷,恰老国公爷不在家,老夫人听说了,把他叫了过来,一道见了魏连凯。
  不想魏连凯却道魏北海挨了一顿毒打,进气少出气多。
  谁打的魏北海不知道,但是魏北海扯掉了那人的靴子。
  魏连凯拿着靴子找人去辨认,找出了一个街头混混,彼时魏连凯还是皇商,颇有些势力,让那混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