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次杀人
  “保护费还是要收的,那是他们欠下的。”路小痴摇了摇头,很不认同苏凝烟的想法。
  “那必须的啊!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倒来劲了。”苏凝烟将绣袋仔细的在腰侧系好,很不客气的照着路小痴的额头弹了一记。
  “苏姐你又来!”路小痴捂着额头,很不服气的叫嚷着。
  苏凝烟做势又要弹,路小痴赶紧举双手投降,嘟嚷道:“好嘛好嘛,不弹了。”
  “哼!”苏凝烟偏头冷哼一声。
  路小痴忽然沉默了下来,苏凝烟忽又叹了一口气,伸手在他肩头轻拍。
  “苏姐,我杀人了。”路小痴声音非常低沉,生平第一次杀人,这个坎没这么容易过。
  “他该死啊,以后我们还会杀更多的人,每次都要弄得很难过吗。”苏凝烟细声安慰着,只是说出来的话,听着一点也不像是在安慰人。
  路小痴哭笑不得的说道:“苏姐,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给我添堵啊。”
  “当然是在安慰你啊。”苏凝烟一脸认真的点头,又在路小痴肩头轻轻拍了拍。
  “苏姐……”路小痴侧过身,忽然将要说的话吞下肚子,诧异的看着苏凝烟。
  苏凝烟拍过他的肩后,便往一边走去,那里躺着被她打昏的杜府恶奴。
  路小痴眼中的诧异慢慢变调,他忽然冲上去,拉着苏凝烟,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小痴你放手,昨天这人打你打的特别凶,你差点被打死这事,他占七分力。”苏凝烟胳膊挣了挣没挣脱,平静的叙述道。
  “那就让我来。”路小痴不松手,急切的说道。
  “这种事我总是要经历的,一起经历一起渡过,总好过后来还要再难受一次。”苏凝烟平静的说道。
  “说的很有道理。”路小痴歪头想了想,慢慢松开了苏凝烟的胳膊。
  苏凝烟回头嫣然一笑,走到那个昏迷的恶奴身边,沉默了两息后,一脚将他的头颅踩成了烂泥。
  不等苏凝烟多看一眼,早有准备的路小痴送出去一朵小火苗,那个恶奴的身体忽然化作火焰,又忽然凭空消失,连带着地上的那片积雪,都被高温直接焚化,露出了干爽的青石板面。
  “哎呀,这种感觉,的确有点难受。”苏凝烟转过身,看着路小痴,忽然伸手按着胸口,差点吐了出来。
  路小痴快走两步迎上,轻轻的在苏凝烟背后拍了拍,安慰道:“差点将我打死,他也该死啊,还不知道帮着杜休做了多少恶呢,苏姐我们不要难过,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呢。”
  咚!苏凝烟屈指在路小痴的额头弹了一记,冷冷的训斥道:“就不能想别的话吗!”
  路小痴捂着额头苦笑道:“这不是觉得苏姐这话很有道理嘛,就借用了呗。”
  “不行!命令你想出新的安慰话。”苏凝烟板着脸,很严肃的说道。
  “苏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拒绝。”路小痴蹙着眉,强烈的抗议道。
  “你这不是拒绝,是想造反。”苏凝烟冷哼一声,不依不饶道。
  “哎苏姐,这家要去收费。”路小痴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新的安慰,就在这时看到一家酒楼,忽然眼前一亮,兴高采烈的说道。
  之前的灾难现场也是在一家酒楼外,但规模远远要比现在这家大。
  苏凝烟抬头看了一眼,就没再纠结那个安慰的事了,而是转过身往酒楼里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酒楼的大门处,站了八九个人,这刻看到他俩走进,一起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齐声喊道:“见过痴少爷、苏小姐!”
  “搞什么啊,来收保护费的!”路小痴跟苏凝烟都被吓一跳,苏凝烟蹙眉,路小痴则直接冷喝道。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目。”酒楼的掌柜走前两步,点头哈腰的奉上了一个做工也很细致的绣袋。
  苏凝烟接过绣袋,侧头看了一眼路小痴。
  与此同时,路小痴也在看苏凝烟,两人目光相接,看到的是同样的疑惑,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这是三千枚金币,请笑纳。”掌柜的谄媚的解释道。
  路小痴跟苏凝烟又被吓一跳,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绣袋,看那沉甸甸的样子,的确像是有三千枚金币的样子,只不过这是什么情况?两人还是没搞清状况。
  从昨天开始收保护费以来,除了周扒皮太过恶劣,硬是收了五百枚金币外,其实的店家最多的也才收一百枚金币,都是几十几十枚金币收的,怎么跑到这来后,人家一出手就是三千枚金币呢?
  “为什么……”路小痴讷讷的问道。
  “以前小店多有不对之处,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掌柜的没有说原因,只一个劲的陪着笑脸说着好话。
  “好吧。”路小痴怔怔的点了点头,又跟苏凝烟相视一眼,茫然的转过身,一起走出了这家小酒楼,连例行的下月保护费用都忘了交代。
  眼看着两个煞神走了,酒楼的全体人员忽然一起松了一口气,有几个甚至举起胳膊,拼命的去擦脸上冒出的冷汗。
  那边发生的事情,因为涉及到西城杜家五少,而且还似乎会是吃亏的那一方,所以荣茂街上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围观,但躲在暗处偷看还是可以的……
  连杜家杜五少爷都敢杀,这两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所以路小痴跟苏凝烟沿途所过,每一家有自知之明的店铺,都会准备好足额的金币,等着他们光临奉上,不敢有一丝怠慢,生怕惹怒了对方,一下子连灰都不剩。
  “我好像知道了是为什么。”连着去了几家铺子,都是这种帝皇般的待遇,路小痴终于砸摸出了一点味道,忽然说道。
  “我好像也明白了。”苏凝烟认真的点头,偏头看向路小痴。
  两人目光相触,忽然同声说道:“他们看到我们杀了杜休!”
  这刻答案终于解开,直教人无可奈何。
  “苏姐,看来我们也变成了恶少啊。”路小痴摸着鼻子苦笑,对这个结果,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