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127节
  毕竟敌我力量相差不大,如果再失败一次,可就没有下次的机会了,所以必须谨慎。
  云执心里一松。
  时清发出邀请,“少侠,来不来?”
  “我来?”云执陡然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上面的,心底蠢蠢欲动。
  时清微微一笑,伸手挠他腰侧痒痒肉,“这事要各凭本事。”
  借着雨声,屋里两人就是发生点什么动静也没人能听到。
  至于蜜合说的冷,根本就不存在。
  一夜大雨,平安无事。
  清晨用过早饭,时清等人迎着清新的空气继续赶路。
  就这么走了十天左右,路上别说碰见刺杀了,就连个劫匪毛贼都没有。
  官道果然太平。
  御林军头领还挺不适应的,云执也捏着下巴觉得奇怪。
  这最多还有两三天的行程就到京城了,难不成对方真嚣张到要在城门口当众弄死时清?
  时清眼尾抽动,“你们这是什么毛病!”
  她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御林军头领难得露出笑意,“再没人来,我手下这群人都闲得快长草了。”
  人的紧张程度是有限的,过了某个时间段后就开始麻木跟放松,等临近回京那一天才会重新再打起精神。
  别说手下,连御林军头领本人都有点松弛。
  时清啧了一声。
  “估计就这两天。”
  时清嗑着瓜子说,“她要是不来,我都看不起她。”
  “小时大人这是说谁呢?”
  马车停下,车窗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时清疑惑地抬头看云执,“我是不是瓜子嗑多嗑出错觉了,怎么听到李帽子的声音?”
  “李帽子”三个字说的快些,极其容易被人听成是“绿帽子”。
  时清这么一比喻,云执就想起对方是谁了。
  他伸手撩开车帘垂眸朝下看了一眼,正好瞧见李芸庆那张微微带笑的脸。
  云执把帘子又落下,跟时清肯定的说,“没听错,就是她。”
  “……”
  李芸庆看着车帘掀起又落下,眼尾忍不住抽动,面上的假笑差点撑不下去。
  她深呼吸,扬声说道:“臣李芸庆,奉旨迎接小时大人回京,已经提前在此等候多时了。”
  语气中隐隐带着不满的怨气。
  就时清这样的小官,竟然让她来亲迎,脸都要丢没了。
  “还真是李大人啊。”
  时清从车窗探身出来,手里还拿着瓜子,边嗑边问,“等候多时?李大人这是嫌弃我这马儿跑的慢,要出资给我换两匹上等好马吗?”
  “您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既然您都主动表示,我也不好拒绝,怎么能不给我李姨面子呢。”
  时清笑的热情极了,真像是见着自家人,“我也不要那种特别贵的,您象征性的给我弄两匹踏雪乌骓就行。”
  她道:“咱也不是图这马贵,就纯属喜欢它那身油光水滑的黑色而已。”
  “……”
  李芸庆从看见时清探身出来的那一刻,右眼皮就已经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她倒是真舍得开口!
  数千两一匹的踏雪乌骓,她一张嘴就要两匹!
  曹县令的事情还在调查中,没有十足的证据说明李芸庆就是背后之人,所以礼部任职的李芸庆这次便奉旨前来迎接时清回京。
  以时清的身份品级,这份荣誉可是头一份。
  皇上还是看在时清写的防疫防洪文书的份上,特给的嘉奖,让李芸庆来接她回京,以表重视。
  李芸庆皮笑肉不笑,“小时大人好大的胃口啊。”
  时清点头,“那可不,胃口好才能吃嘛嘛香。”
  她探身伸手,把掌心里的瓜子朝李芸庆递了递,“来点?”
  车里的云执怕她掉下去,伸手搭在她后腰上。
  李芸庆哪敢吃时清给的东西,拱手拒绝,“不敢,小时大人还是快些启程,咱们早日回京各自复命的好。”
  时清睨她,意味深长,“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李芸庆眸光一闪,脸皮绷紧。
  时清看着她的脸色,笑着说完下半句,“你就是抠门,舍不得那两匹马而已。”
  李芸庆心底舒了口气,扯着嘴角道:“我还完国库欠款,府里属实没有闲钱,小时大人您应该是清楚的。”
  她差点把家里值钱的字画跟古董都卖了,而这全是拜时清所赐。
  两人“友好”交流完感情,时清坐回马车里,李芸庆也上了马车跟她并驾前行。
  时清参李芸庆的事情又不是秘密,李芸庆肯定知道。
  而李芸庆是否真的给曹县令寄了书信要杀时清,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不过是表面没撕破脸而已。
  时清啪嗒啪嗒嗑着瓜子,跟云执小声说,“鱼来了。”
  云执擦拭宝石的手一顿。
  今天想赶回京城怕是有点难,前方有驿站索性休息一夜再赶路。
  从马车上下来,李芸庆像是想起什么,跟时清说,“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小时大人呢。”
  “你上回剿匪后自曝家门说是我女儿李孜,这段时间来,总有人往我家门口扔……”
  扔粪!
  最后一个字不够文雅,李芸庆有些说不出口,“连带李孜出门也总是遇到这种情况。”
  山匪总有些关系好的朋友亲戚,她们的能力不足以劫狱,就干些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提起这些,李芸庆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她派人守在门口才杜绝了这种情况继续发生。
  李芸庆还因为这事跟皇上诉过委屈,结果皇上以一句轻飘飘的“时清年龄小爱玩闹朕回头定要说她两句”给堵回来了。
  那几日,李府门口全是捏着鼻子看热闹的。
  这事时清倒是完全没想到,但不妨碍她装傻充愣,“还有这事?”
  “她们可能是感激您呢,特意送来肥料给您浇花施肥。”
  李芸庆,“……”
  这份感激给你们时府,你要不要?
  时清肯定不要啊。
  “下官见过大人们。”
  两位大人住宿,本地驿馆驿官出来迎接。
  她瞧起来四十多岁,有点含胸驼背,弓着腰给时清和李芸庆行礼。
  “免了。”李芸庆官架子摆起来,“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驿官含胸哈腰说,“回大人的话,都准备好了。”
  御林军头领照例带人巡视驿馆,驿官不解的往后看,连李芸庆也跟着看过去。
  “小时大人也知道自己树敌颇多,行事很是谨慎呐,”李芸庆边往里走边跟时清说,“你今日叫我一声姨,那我便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两句,万事别把风头出尽,容易招来祸端。”
  时清音调上扬“哦”了一声,“既然你好心劝我——”
  她笑,“但我选择不听。”
  时清端起桌上的灯台跟李芸庆说,“李大人,我就是这油灯,祸端只是那飞蛾,谁爱找死谁就来。”
  时清眼尾余光扫向身后的驿官,对方立马把头低下,像是不敢跟她对视。
  “油太少了,再添一点。”
  时清走过去两步,把灯台递给身后的驿官。
  驿官微愣,伸出双手接过,“是。”
  御林军此刻不在时清身边,只有云执抱着剑站在她身后一步远。
  驿官抬眼看时清,眼底眸光幽深晦暗。
  她跟着时清走了一路,愣是没找到下手的好时机。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晚如果明日时清提前回京,可就不好动手了。
  新主子救她出来,为的就是除掉眼前这人。
  何况她跟时清本就有仇。
  她抬头看时清的时候,没瞧见时清手上递过来的灯台微微倾斜,里面灯油洒出来,滴在驿官虎口上。
  驿官下意识低头。
  就趁这一个瞬间,时清飞快地伸手从驿官脸上将那层假皮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