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闭着眼的男人手往她腰间一搭:“去哪?”
  “该去哪去哪,你既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总不会还赖着我负责吧。”
  这回戚渊睁开了眼,要不是床上真有血,昨天晚上她真疼得恨不得咬死他,他都要怀疑这事她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外头天还没亮彻底,拂晓的微光只能照亮雕花窗棂。
  “你以为你昨天的叫声,你的那些贴身婢女还不知道你在屋里做了什么?”
  “她们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只要当我的瑶公主。”
  感觉戚渊肃着脸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怎么老实,乐岫干脆抱着被衾坐了起来,“快走,我就不送父皇了。”
  雪白的背部猩红点点,戚渊想发脾气瞧着这一幕,听着她软柔嗓音也没了脾气,哼笑了声:“那朕倒是幸运,做了瑶公主第一个入幕之宾。”
  “天时地利人和。”
  乐岫现在回想也不觉得后悔,昨夜虽然有些冲动,但至少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
  比起被强迫,昨天晚上的感觉不差。
  “那瑶公主以后别后悔。”戚渊嫌地上的衣裳脏,直接拉了床头铃。
  乐岫躺回床上,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父皇放心,我绝对不后悔。”
  穿了衣裳,戚渊扭头看了乐岫一眼,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话说的一点都不勉强,只要能让她一直当瑶公主,她绝对不会在意他给不给她名分。
  她都不介意,难不成他还要强给她不成。
  “乐岫,跟朕委屈你了?”
  戚渊终还是气不过,走到了床前,俯身看着乐岫那张被滋润的红彤彤的脸蛋。
  乐岫摇头:“父皇这话问的就不对了,昨夜我的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那里像是委屈了。”
  她昨夜想着输人不输阵,既然是她先撩的人,总不能小家子气的一直说不要不要,不要后面就是不接停这个字,也该是表现的充分享受,要有她被伺候了的态度。
  戚渊盯了她半晌,最终觉着她不是没开窍,就是缺心少肺。
  “你给傅子骁的信既然到了朕的手上,朕会派人去查你想知道的事。”
  若是这时乐岫开口让他把东太后跟刘家的事全全解决,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也会应下,可惜乐岫只是点头,没打算让他帮忙。
  戚渊也不知道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从瑶华宫出去就去了御书房,气的连早膳都没吃一口。
  他这一出身边伺候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得偿所愿怎么会比之前吃不到看着还有脾气。
  戚渊走了,乐岫把静秋叫进房内,换了床单被褥,她泡了一个澡又躺回了床上。
  “殿下现在可想吃些什么?”
  戚渊拂袖而去,乐岫面色平静但眼眶略红,昨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样子,像是乐岫受了委屈。
  皇权之下,她早就想过陛下可能忍乐岫一时不愿,不会忍她一世不愿。
  何况这事还牵扯了傅子骁。
  哪个男人能忍受喜欢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暗自来往。
  “不想吃,本宫先睡一觉,一切等醒来再说。”
  满打满算她睡了两个时辰都没到。
  “奴婢吩咐御膳房给殿下炖些补汤,殿下醒来用。”
  “嗯,你看着办,看好瑶华宫的宫人,不要让他们开口乱说话。”
  “殿下委屈了……”
  乐岫入睡前迷迷糊糊听到这句,她委屈个什么,这事她和戚渊谁都没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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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你们不会是哭过了吧?”
  乐岫饿着醒来, 看鹅黄她们都围在她身边,而且全都眼眶发红。
  而且连静秋的眼睛也有些红肿,乐岫还记得她睡前交代的事情:“不要告诉本宫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静秋摇头:“殿下放心, 瑶华宫的宫人口风都很紧,这事传不出去。”
  瑶华宫大半的人都是戚渊的, 只要他不想往外传什么消息,就是慈宁宫的人再打听都打听不出一朵花来。
  “那你们哭什么?”
  “奴婢们心疼殿下。”说着, 鹅黄忍不住抽泣, 她最开始伺候乐岫只尽一分的心,是因为受过吴公公的恩惠,所以才为乐岫做事。
  但后面经历了那么多, 乐岫从来不苛责宫人, 当奴才的都喜欢大方的主子, 但一个主子只是大方笼络奴才, 还是真把奴才当做人看, 她们自然看的出来。
  当初陈木还有昭城的事,乐岫要是有意表现自己心善,就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落泪,但乐岫从不在人前哭, 反倒是她们无意间看到她掉过几次泪。
  “殿下人那么好,不该遇到这种事,陛下怎么能趁人之危,哪有这样的……”
  鹅黄吸着鼻子,刘家的事情就够让主子焦心了, 陛下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连夜闯入瑶华宫强迫主子做那种事。
  “陛下就打算不管殿下了?”
  南儿听着鹅黄哭,眼睛也觉得酸,“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难得这次静秋没有像平日一样提醒南儿不要乱说话。
  乐岫听着她们的哭声想乐也不敢乐:“男人的确没一个好东西。”
  “殿下以后打算怎么办?”
  “寡妇都能再嫁,何况我还是堂堂一公主。”
  “陛下怎么能那么对殿下,听说就要选秀了,等到那些秀女进宫……”鹅黄想想就觉得想哭,在陛下眼里她们殿下算是什么。
  听到要选秀,乐岫算了算时间,倒还真是要选了。
  虽然温雨兰已经订婚了,但没嫁人之前说不定还会有反转,说不定最终女主还是进了宫。
  还有静秋……乐岫瞧着跟前眼眶微红的静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被戚渊看上。
  “你们都别哭了,收一收眼泪,免得旁人看到还以为瑶华宫出什么大事了。”
  用了早点,乐岫走了几步觉得自己实在像是螃蟹走路,实在是太过难看,干脆又躺回了床上。
  这样子让鹅黄看的又泪花要溢出眼眶。
  “本宫真没什么事。”
  不舒服是真有点不舒服,但昨天的过程里舒服是占了绝大部分,特别是戚渊的舌绽莲花,又羞又痒,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戚渊到底是怎么就做了。
  反正不管他是为什么,别妄想她会同样对他就对了。
  乐岫瞧着鹅黄眼泪哗哗的样子,跟别人分享昨夜的事是不可能了,她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
  “吴公公那里怎么说?刘正一家现在如何?”
  乐岫手上能用的人不多,她本来不想用圣慈太后留下的人,但吴高帮过她几次忙,明显认可她为主子。
  既然是这样,她总不可能再把人往外推,何况她是真需要发展人手。
  “吴公公已经派人盯着刘正一家了,他们一家出宫后,先是把刘材给埋了,然后到处打听院子,要租院子住下来,现在还在客栈住着呢。”
  “看来太后娘娘给他们的银子不少。”
  “奴婢打听到好像也就只给二百两银子,他们打的好像是白住的主意。”
  说起刘正一家,鹅黄就觉得恶心,眼看着刘材死了,刘正跟柳氏都不像多难过,没说拿着银子好好的回乡下买点地好好过日子,还想着占便宜。
  “他们找的客栈不便宜,是离宫门最近的一家,还是晋王府的产业,他们住进去之后动不动就没说你公主你亲人,找人牙子打听宅子也是,一口一个是殿下你的亲爹亲娘,让人牙子别糊弄他们。”
  “他们倒是聪明,用这种方法把事情闹大。”
  “殿下,这些不管是不是太后娘娘教他们的,奴婢都觉得他们不是好东西。”
  乐岫轻笑:“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正卖原主签的是死契,拿的是最高的银子,也是恰好有人家缺童养媳相中了原主,按着刘正的卖法,人牙子为了把利益最大化,基本上都是把小姑娘往私窑里面送。
  稍微养大一点,人不用张开就让小姑娘接客,好让银子早些回笼。
  当年刘正要是把原主往什么宅子里面卖,让原主做个小丫头,她都还能把刘正当做人看,但刘正根本就不是个人。
  再者那么多年,刘正也赚过一些小钱,也就是因为赚那点钱,才让柳氏看上了他。
  有了钱他也从未想过去找曾经卖掉的女儿,反而跟柳氏生起了新孩子。
  刘材死了,乐岫会失眠一夜,但刘正死了,她绝对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殿下觉得现在该怎么办?就任由他们这样住下去?”
  “当然不了。”
  乐岫没打算让人死,但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们好过。
  “本来还想设个局给他,但谁想到他自己身上就全是漏洞。”
  刘材看起来人老老实实,胆子也不大,但却是一个大赌鬼。
  当年他赚了点小钱,娶了有些家底的柳氏,本该日子越过越好才对,但刘正手里存不了个钱,被身边朋友拉着染上了赌瘾。
  开始赢了不少让他越陷越深,最后身家全都输光,还欠了一屁股的账,到处东躲西藏过日子。
  东太后要是找到他们,找的晚一些,恐怕他们找就被追账的人杀的杀卖的卖。
  东太后把人找到带进宫里,但可没帮刘正还钱。
  “让吴公公找一群人问他要账,赌债利滚利,二百两可不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鹅黄皱眉:“刘正他们一定会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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