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暴露
  乔兰儿当即如当头棒喝,身子歪了歪,差点没倒下去。
  “怎么会?她怎么……”
  其实,徐菲那场算计,是景浩文安排的。
  只是,徐菲自作主张,没有一见面就立刻给慕容尘用了那香囊里刺激的药。
  偏又做出一副温婉知事的样子,引着慕容尘去了那水榭。
  然后又被景如兰发现,给阻拦了一步。
  就顺势推出她早就发现不对劲的那个丫鬟,挡住景如兰更多的疑问。
  然后快速回到水榭那边。
  偏偏都近了慕容尘的身,却又想故作姿态地叫慕容尘以为她不是有意引诱。
  直到景如兰派出跟着她的两个人上前,意图强行抓走慕容尘。
  徐菲才彻底放下脸面。
  可谁想,那水榭边,居然还有个花慕青,以及原本该被引开的两个鬼卫!
  鬼卫也就罢了。
  景浩文给慕容尘喝那种酒,本就没将鬼卫的阻拦看在眼里。
  毕竟,若是慕容尘真的看中了徐菲,要她伺候,鬼卫也拦不住不是?
  错就错在。
  徐菲自作主张将慕容尘引去那水榭,想做个花前柳下的好印象。
  而花慕青偏偏就出现在那里!
  有了这么个慕容尘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子,哪里还能有徐菲什么事?!
  当即,慕容尘就把花慕青抱走了。
  景如兰派去的两个人也被杀了,还扔在水榭里的小屋里头,徐菲也不见了踪影。
  后来,镇远侯府发现里头的死尸,居然还有个前段时间在康王府门口闹出乱子的吴昊,以及景浩邵的一个亲随!
  更别说景浩文派去抓花慕青的那两人,以及景如兰让跟着徐菲的另外两人。
  这下可炸开了锅!
  寿宴时还强压着没露出风声,可当天寿宴过后,苏元德就进了宫。
  直接上言,说有人利用他的寿宴,做乱子。
  恐是夺嫡之争,有意牵扯镇远侯府,求帝极彻查!
  帝极大怒,当下命令暗卫,召所有亲王以及分过府邸的公主们进宫!
  不管是残废了的景浩文,还是常年只做富贵闲人的其他几个亲王,尤其是当事者景浩康与景浩邵,景浩文,景如兰。除了,慕容尘一如既往的不见踪影。
  景浩文当即便知晓,他是再藏不到龙都这滩龙争虎夺的浑水之下了。
  苏元德这一招,直接将所有人都暴露在了帝极的怀疑之中。
  可到底,花慕青那时,为何会去那水榭处?
  仿佛有个人,窥探了那天所有的布局,轻而易举地破了他所有的精心安排。
  而这其中,却又看不出到底是谁获利。
  他原本认为是慕容尘,可细细一想,慕容尘其实也没在这场布局中获得什么好处。
  那么会是谁?
  试图要将他们全部暴露在帝极眼里,引起帝极的怀疑,让龙都的局面,更加混乱?
  苏元德又为何进宫那般上奏?
  徐菲的无意,真的只是无意?
  还有慕容尘,花慕青,牵扯其中的无数道线。
  景浩文本想从乔兰儿这里找个突破口,看看花慕青是否在暗中安排了什么,以便窥探慕容尘的布局。
  不想,如今,竟然连这颗棋子也废了。
  他闭眸转着手里的念珠,忽而想起今日帝极说的话。
  “你们几个没成家的,看来也是该成个家,收收性子了。”
  成家?
  赐婚。
  景浩文眉头一动,忽然想到什么。
  外头,景如兰也因为她一向在帝极与外人跟前都是胆小如鼠的模样,反而会有亲随被发现死在镇远侯府,而被帝极质疑责问。
  早就一肚子怒火。
  见乔兰儿这个模样,笑得越发讥讽鄙夷,“她怎么?她怎么了?不是你的好姐妹么?你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那慕容尘不是你的未婚夫么?怎么她就看上了呢,呵呵呵。”
  乔兰儿嘴唇发白,看着极尽嘲弄的景如兰,说不出话来。
  景如兰忽然又想到,这么个贱人,居然还跟自己同名了一个字。
  这么骂她,跟嘲讽自己似的。
  当即心里更加龌龊,抬起手又要打她。
  却听马车里,一直不曾开口的景浩文淡淡喝道,“够了。”
  景如兰手上一顿。
  便看景浩文睁开眼,看向底下的乔兰儿。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却又伸手,一把将乔兰儿拽起来,朝马车边推搡,“上去!王爷要见你!”
  乔兰儿其实一直很害怕这个看上去温雅无害的文王殿下,脚下有些发软。
  却还是无从反抗地,被景如兰又从后头狠狠退了一把。
  惊恐地看了眼里头端坐如雅士的景浩文,攥了攥发抖的手指,跪了下来,“见过文王殿下。”
  景浩文手里的念珠没停,甚至都没看向乔兰儿,只淡淡地问道,“你今夜擅自行动,暴露了身份,可想过之后要如何行事了?”
  乔兰儿低着头,“奴婢不知。”
  景浩文如果在天音阁若是还有其他安排,定然会将她这段时间的行事都禀报过去。
  可她却丝毫不知,还只与徐菲单线联系,甚至还隐瞒了不少消息。
  这么想来,乔兰儿不由又浑身发寒。
  景浩文定然也是知晓自己之前的自作主张与有意隐瞒了!
  她又看了眼车内那笑得让她不寒而栗的景浩文,咬紧了牙关,又道,“奴婢今日也不是一无所获……”
  闻言,景浩文看了她一眼。
  乔兰儿登时已经,瑟缩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奴婢今日以身涉险,就是想知道,慕……宸王殿下,如今是否对奴婢还留有情意……”
  不想,话没说完,站在车外的景如兰毫不掩饰嘲弄地笑了起来,却顾忌景浩文,最终也没说什么。
  那讽刺的笑,叫乔兰儿又是羞耻又是恼怒。
  攥了攥手指,又道,“方才奴婢发现,宸王确实十分介怀当年送与家父的那份订婚书。”
  说完,果然看景浩文提起几分兴趣的模样,便鼓足勇气,快速说道,“奴婢想,若是宸王如此介怀那份订婚书,当年只怕另有隐情,能令他至今还十分担忧。若是殿下能从中抓住什么把柄,不怕宸王不倒。”
  话音落下,就满心期待地等着景浩文追问当年到底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