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休息室里很安静,她从包里摸了跟棒棒糖给他:“吃不吃?”
  傅时卿看重那彩色的圆形超大号棒棒糖,觉得可乐,可到底还是接过来,拆了,放嘴里吮了吮。
  除了甜,也没别飞什么味道。
  他不是很喜欢。
  不过,她看着,他也没有吐出来。总的说起来,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南夏一脸希冀地望着他:“好不好吃?”
  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挺好吃的。”
  南夏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睛也很亮,带点儿得意、又带着点儿羞涩地说:“我最喜欢吃了这个了,记住哦,不要告诉别人。”
  傅时卿憋了很久,实在没法昧着良心,没憋住,笑了出来。
  南夏不开心了:“你笑什么?”
  她说这话时,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楚楚可怜,有点委屈,似乎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似乎他伤害了一个姑娘的幼小心灵。
  他连忙收起了笑,一本正经:“我没有笑。”
  南夏:“你当我瞎了吗?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笑了!”
  傅时卿说:“那你就当你瞎了吧。”
  南夏:“……”
  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总裁!我看错你了!
  傍晚下了一场雨。
  门口有个坑,很快就蓄满了水,奔驰车两个车轮都陷了进去。司机车技不好,开了很久都没从里面倒出来。
  南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白色的仙女裙,有点为难。
  傅时卿上前,在她的惊呼声中,直接把她打横抱起。然后,南夏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踩入水坑里,把她抱上了车。
  她的裙子没沾上一点污水,可他,裤脚到袜子——全都湿透了。
  南夏知道,他是有轻微洁癖的。以前,衣服哪怕沾上了一点灰尘都不会再穿。
  看到的还有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一时之间,各人各怀心事,说不出的滋味。
  尤其是杨文清。
  人家车都开走了,她还老半天站在门口,陈甜甜叹口气,拍拍她肩膀:“没办法,各人有个人命,有的人就是命好,谁叫她长那么漂亮呢。”
  就是传说中,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傅时卿,也不能免俗。
  第45章 荷兰猪
  “你要带我去哪儿?”车上,南夏问他。
  傅时卿回头,对她笑笑:“你想去哪儿?”
  他总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问题抛了回来,而且,明知道她有选择困难症。再看他的笑容,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不换袜子和鞋了呀?”她摸摸他的裤腿,没好气。
  傅时卿笑得更深了,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按到怀里:“长大了,会关心老公了。”
  他每次笑得这么贱的时候,南夏就想揍他。
  车到山下就停了,南夏下来,仰头朝山上望去,这一条道盘山上去,要是走,非得走上一整天不可。
  这会儿饭都没吃,饥肠辘辘的,天色将暗,星星都出来了……她回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傅时卿弯下腰,跟她笑。
  他笑的时候总有逗她的味道,挨得近了,气息像是扑在脸上,又痒又热,南夏推了他一下:“走开!”
  傅时卿捉了她的手:“你再调皮,就让你徒步走上去。”
  南夏睁着双大眼睛望着他。
  他握着她的手,狠狠啄了两口。
  她还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嗤嗤地笑出来。
  “你还笑?真想徒步走上去?”
  “不然呢,你都把车停这儿了?”
  “停这儿不代表我要走上去啊。”
  南夏真服了他了,这种时候还能来个反转。不过,她确实很多时候猜不到他的心思,于是瞅着他:“那怎么上去?”
  傅时卿牵了她的手,朝山麓边一条岔道进去:“今晚住山脚,明天早上,再带你去爬山。笨——”
  南夏:“……”
  绕过一片丛林,眼前倒是豁然开朗,南夏跟着他进了酒店大唐,然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她站在一旁,看着他登记、沟通,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拿了房卡,回头继续牵起她的手。
  她就这么在一旁看了几分钟,他就把事情都给办好了。
  回头,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时常在想,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哦?什么都不会的小懒猫。”
  南夏有点语塞,但是很快,她就反击:“那是因为,你老是抢在前面啊,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
  傅时卿笑了笑,说:“那不是因为我担心你做不好吗?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你还不领情?”
  她啐他:“啊呸!”
  这边酒店大堂看着不大,后面一道玻璃门,进了玻璃门后,后面是敞亮的院子,视野才开阔起来。
  南夏上了楼,对了对门牌,拿放开开。
  可开了好久,还是打不开门。
  她有点急了,额头冒出了汗。
  他顺手接过放开,示意她到一边去:“开个门都不会,真是的,我来吧。”
  南夏乖乖退到了一边。
  他低头开了会儿,挺认真的,不过,也没开。
  这下他可有把柄给她了,南夏憋着笑,幸灾乐祸:“还说我。”
  傅时卿直起身,回头就拍了一下她脑袋:“愣着干嘛?开灯,给我照明啊。你不帮我照着点儿,我怎么看得见?”
  “哪来的灯?”
  “手机啊,电筒啊,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南夏扁扁嘴,不情不愿地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给他照明。借着这丝亮光,傅时卿翻了翻手里的硬卡,确实是打不开。
  当即,他也不再徒劳费力,直接打了前台电话。
  那头说,有时候确实会有这样的问题,所以给他们准备的是两张卡,一张插在室内,一张用来开门,当一张磁卡失灵的时候,就把两张卡调换。
  傅时卿把两张卡调了一下,果然,一下就“滴”一声开了。
  南夏脸上露出笑容,拍一下他:“还有有点厉害的嘛。”
  他进去,斜他一眼:“用你说?”
  “呦呦呦,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好不好?”她把剩下的房卡插入凹槽里,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玄关很长,跟一般的旅馆不大一样,是长方形横在面前的,所以视野很开阔,右手边就是衣柜。
  南夏打开衣柜,里面有两套浴袍。
  南夏拿起来看一看,冲他扬一扬:“你要穿吗?”
  傅时卿打开随身携带的拎包,拿出两套浴袍:“你觉得呢?酒店的衣服,看着再干净,你敢穿?”
  南夏默默承受了他鄙视的眼神,然后,把衣服挂了回去。
  傅时卿忍着笑,把粉色的那套递给她:“穿这个。”
  她拿起来看一看,皱眉:“为什么是粉色的?”
  “你这样的脑子,就该穿粉色的。”他语气里带着笑。
  南夏操起浴袍打了他一下,直接进了浴室。可进到里面,才发现门根本关不住,是那种弹力推拉门。
  她站在门口,又推拉了几遍,没有马上关上。
  总感觉,不太安全。
  就好比,以前去过的某汽车旅馆,厕所就半块磨砂玻璃的隔断,门都没有,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怎么了?”傅时卿过来,单手撑在墙边。
  浴室本来就小,直径不过一米的正方形小豆腐块隔间,他这样欺身进来,简直把所有的空间都给占了。
  南夏莫名紧张,瞅着他,结结巴巴:“没怎么。你进来干吗?我要洗澡了?”
  傅时卿笑着说:“我是来看看,你磨磨唧唧在那边干嘛呢?”
  他推推玻璃门,推一下,又推一下:“哦,原来门是随时可以开的呀,像我这样的力气,应该不用费什么劲儿就能开吧?”
  他笑的真是不怀好意。
  虽然知道,他是逗她的,南夏还是哼了声,气他老这样作弄他:“出去啦!”
  “就不出去。”
  “不出去是吗?那我开水龙头咯。”她把手按到把手上,作势要开。傅时卿投鼠忌器,笑着抬起手,退出去:“好了好了,投降投降,我出去。”
  南夏哼一声,大力把门关上了。
  水流温热,滑过身上特别舒服。
  南夏眯起眼睛,任由水把头发打湿,贴在光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