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节
  青娘不认可的皱眉,她觉得端木家一直期盼这孩子,女婿虽然一直维护瑾俞不要孩子没事,但总归心里还是有期盼的。
  现在有了孩子,怎么说也要早点告诉端木青,好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这可不是小事。
  “我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等他回来自己发现嘛。”瑾俞阴测测的笑着,心里对端木青给赫连云丽送嫁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让他给自己的桃花送嫁,我这心里可记着呢!”
  “你呀你!就这样折腾吧!看到时候吓到了,谁心疼他。”
  青娘侧目,实在没眼看自己家吃干醋的姑娘,嫉妒使人面目可憎啊。
  端木青那么死脑筋的人,若是真的会对别的女人怎么样,和瑾俞相差四岁的年纪,早就成亲生子了,哪里还能轮到瑾俞让瑾俞得了这么大个便宜。
  眼下孕妇最大,两家长辈千盼万盼的孩子终于来了,之前护国公当着大家的面催孩子,那时候她说不出的心疼女儿。
  但这事总归自己理亏,她也不好当面给护国公难堪来了护着瑾俞。
  现在好了,有了孩子后,也算给了个交代。
  “娘!你就护着木子,对他那么好。我只是暂时不说,早晚都会把这事告诉他的。”瑾俞靠在青娘肩膀上撒娇,“再说他答应我的,少则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应该快回来了。”
  “那是因为他是你女婿,换做别人的话,我才懒得理他。”青娘无奈道,“他这也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能因为现在不在身边,怀孕难受就怪他。”
  “噗嗤!”瑾俞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端木青在母亲这里,也是要靠边的,“娘!有你们真好。木子若是真的你们这样护着他,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了。”
  “傻孩子。”青娘轻轻拍着瑾俞的后背,努力让瑾俞靠着舒服一点,不会抻到肚子,“你们才是娘的福星。有了你,有了你爹和瑾天,才有我现在幸福的生活。”
  “我也这样觉得,现在特别幸福。”瑾俞低声笑着道。
  瑾俞她再次觉得自己涩人生圆满了。
  上辈子只有一个爷爷,爷爷过世后,她就变成了孤儿。
  从小到大奢望的父爱母爱,这一世都有了,还给了她一个爱人的勇气,端木青就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给她的的归宿一样,出现的那么突然,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却偏偏在她从来不敢触碰情感的方面,强悍的入侵她的心扉,占据她的心神。
  给了她任何人不曾给的安全感和包容,又有了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父母兄弟,这些都是瑾俞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幸福。
  “睡一会儿吧!这样舒坦一些。”青娘给瑾俞小心翼翼的垫了一个靠枕,生怕马车的颠簸颠到她。
  “嗯!”
  瑾俞顺从的闭上眼睛,想着睡过去或许就好了,那样也不会想吐了吧!。
  马车走的并不快,用的也是护国公府原来的老把式,驾车技术自然没话说。
  但瑾俞反应厉害,不一会儿就开始恶心反胃,只能屡次停下来整顿,那脸上惨白的模样,可把青娘吓得脸都白了。
  “娘!你就让我去骑马吧!这车里太难受了。”
  也不知道第几次停下来,瑾俞趴在靠垫上,忍着因为马车摇晃,又引起的眩晕,有气无力的道。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自己什么情况,难道不知道啊?那马是你这时候能骑的吗?”
  青娘就是担心瑾俞在马车吐晕过去,也丝毫不敢让瑾俞去骑马。
  开玩笑,这可是两家的第一个小辈,日夜期盼了三年,可丝毫马虎不得。
  “要不就让我走路吧!再摇下去,我得把胆汁吐出来了。”
  青娘看着瑾俞和纸一样白的脸,想了想,还真的撩起车帘问外头的车把式,还有多少路程,实在不行就走路回去。
  “回夫人话,马车的话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柳镇。”车把式胆战心惊的道,唯恐瑾俞吐出好歹来,那他罪过可就深了。
  “娘啊!怎么还要这么久啊!”
  “看来你只能忍忍了,这里可走不回去。”青娘心疼道。
  瑾俞投降。
  那么久的路程,她走回去的话,估计要走两天。
  骑马不行,走路也不行,那么只能在马车里忍耐忍耐了。
  之后的马车走的和散步一样慢,瑾俞昏昏沉沉的,倒是没有再吐。
  但明明下午可以到柳镇的,也只能在半路上再耽搁一夜了。
  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在一家不大的客栈落的脚,自然有仆从去安排好住宿,瑾俞晕晕乎乎的进了客房,直接倒下就睡。
  青娘吩咐了画眉在客房里陪着瑾俞,自己则借了厨房,用这些日子学的厨艺,去显身手。
  从客栈的大堂经过去后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简朴,风尘仆仆的僧人进来住店。
  那僧人满脸疲惫,正在柜台前和掌柜说住店的事,撩眼匆匆一瞥那神似的身影间,那斗笠下淡然眼神,恍若活了一样。
  “夫人,奴婢已经吩咐过了,您直接过去即可。”
  “让他们准备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吗?”
  只听了这么一耳朵,虽然这里离林县很近,离开那之前就听说她一直在林县坚守安顿灾情善后的事,便知道这不是那个人。
  ☆、第一千八十九章桃花争相开放
  微阖下眼帘,暗道了一声佛偈,把那再次涌上心头的杂乱思绪压下去。
  “大师,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店掌柜本就是信徒,对出家人格外尊敬,客气的行了一礼,恭谦地问。
  “阿弥陀佛!贫僧只有一间可以落脚的屋子,能休整即可。”
  “有有有,大师,您请随我来。”
  虽然那僧人是这样说,但店小二却不敢怠慢,楼下的脚房都是走夫贩卒住的,可不能把人往楼下领,便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了楼上的上等客房,正好和瑾俞她们住的客房隔着一个天井的距离。
  等在那房间门口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僧人抬起的脚顿了顿,在林县的时候一直避着,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简陋的客栈遇到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林县到柳镇也只有三个时辰的路程,瑾俞现在是县主有马车,不像他这一路步行,偶尔搭个牛车走的慢。
  可即便是知道瑾俞也在这个客栈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再上去打扰,最后还是低头任由头顶的斗笠遮住头脸看着地面,若无其事的跟着店小二进了客房。
  少奶奶在睡觉,这会儿根本不需要她伺候,画眉只要等着她醒来伺候就行。
  没有准备路上要住宿带的人手少,连夫人都亲自下厨,画眉自然不能自己跑开到厨房帮忙扔下少奶奶不管,只好趴在楼梯道的栏杆上,无聊的看着底下来来往往鱼龙混杂的人们。
  对面那间客房的门开了,画眉抬头看去,那人侧身进门,昏黄的灯,斗笠下面削减的下巴似曾相识。
  她一向很会记人,这个下巴很熟悉,画眉相信自己肯定见过这个人。
  目不转睛的看去,那个戴着斗笠的僧人却不再回头店小二退了出来,客房的门就那么关上了。
  “好熟悉的脸啊!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画眉琢磨着,那人是谁,脑海里有个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
  繁华的街道,立与马车前出尘脱俗的翩翩公子,温和儒雅的微笑,一颦一笑间,足以迷倒万千姑娘了。
  是他!
  画眉想起来那个熟悉的下巴是谁了……
  她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屈指可数,除了自己主子外,那只有通身贵气的太子殿下,还有纨绔不着调的表公子,再有就是当年在京都闹市里见过一面的温润公子凌子言。
  靖国公府的二公子,前不久出家为僧的了缘了。
  画眉当时和瑾俞去过那寺庙劝凌子言的,慧娴公主说话的时候没有避开画眉,自然也知道一点自己少奶奶她们几人,这中间不可说的事情。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安安静静的客房,再看向对面紧闭的客房门,画眉满脸的纠结。
  心里暗叹主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出去一趟雪狼国,人还没有回来,一个两个情敌都出现了。
  眼下少奶奶又有了身孕,偏偏主子还不在身边,而这些往日倾慕少奶奶的人,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吴员。你过来一下。”
  画眉朝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的吴员招招手,吴员早就察觉到画眉的异样了。
  若是以前的话,他肯定嘻嘻哈哈的凑过来,但哥哥和主子出门前,千叮万嘱的吩咐过,让他和画眉保持距离,将来画眉可是要做他嫂子的人。
  这人吴员很为难,嘻嘻哈哈的话,怕让画眉觉得自己不稳重,到时候影响哥哥娶妻,那他可是要挨打的。
  于是他便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走了过来。
  “画眉姑娘,何事?”
  吴员完全不知道自己中计了,吴明自己要离开,和画眉的事情还是单相思状态,八字没有一撇,生怕自己离开会被人捷足先登,于是就和吴员还有几个和自己一样光棍的同仁警告了一番。
  画眉是他内定的妻子,你们都离远一点。
  而当事人画眉,从来都不知道吴明喜欢自己,在她眼里古板的吴明她一贯敬而远之,倒是开朗活泼的吴员更让画眉喜欢亲近一些。
  但是画眉怎么都不会想到,吴明就算人离开了大宛,还在到处散布自己和他有暧昧的消息,以试图击退那些还在观望的单身汉们。
  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这一招吴明是和南边梓现学现用学的,南边梓追不到二妮,又怕二妮被别人抢走,眼下主子派他到处去做事,南边梓没法留在二妮身边守着,就把消息先放出去,想着到时候弄假成真,没有可能也变得也有可能了。
  “吴员,对面客房的那个僧人,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画眉不明就里,看不出吴员对她的疏离,还和往常一样对吴员热乎。
  吴员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画眉,那么大个人,刚刚还从眼前经过,能不看见吗?
  “那是京都靖国公府的二公子,凌子言。那个出家当和尚的驸马,了缘。”画眉凑近吴员耳边,神秘兮兮的道。
  “是他啊!这下麻烦了!”
  吴员体内的八卦因子瞬间复活,这可是大事,主子不在这里,那边李文轩刚刚撇下留在林县,这边又来了了缘和尚,还是当年和少奶奶订过亲的。
  少奶奶身边一朵两朵的桃花争相开放,看来他们这些贴身侍从,还要兼备一个特能,为自家主子扫清桃花。
  “他不知道怎么来了柳镇,还和少奶奶住对门,你说怎么办?”画眉压低声音问。
  “自然是极力不让他们见面啊!”吴员没有这方面经验,一切全靠瞎蒙,狠了狠心挠了挠头,把整齐的发髻给抓散了也不知道,“你现在就回屋去守着少奶奶,坚决不能让少奶奶出来。”
  “这能行吗?”画眉狐疑的看着吴员,实在没法相信主子自己能困得住,“少奶奶也吃饭,若是要出来,我也拦不住啊!”
  “行不行都要试一下!”吴员急切的道,“万一有什么事发生,到时候主子回来,你我估计得被扔去训练营。不想脱层皮的话,你就好好地拦住了。”
  画眉脸色都变了,她听吴明那冰块脸说过训练营的事,条件苛刻,非常的艰苦,有些人都熬不住去了,她可不要去那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