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她在大学里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可没有一个能达到褚欣恪和曲项东这样的友谊。现在大家都开始实习,她还搬出了宿舍,和朋友们的联系也少了挺多。
  “听你哥说你进电视台实习了,还适应吗?”
  褚欣然正在发呆,曲项东状若无意的问了她一句。
  “挺适应的,现在就是在学习编写新闻稿,实际操作起来比在学校学到的东西更多。”
  曲向东“嗯”了一句,“那就好。上次我看你哥给你买了礼物,庆祝你实习的,我也跟着后面挑了一个,不过今天忘了带出来,下次我让你哥带给你。”
  事实上,他一直想找机会把礼物送出去,可又没有任何找她的理由,又怕送出去了被她拒绝,所以现在才故意打个前站。
  “嗯?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普通的实习,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真的没必要送什么礼物。”
  褚欣然听了,赶忙拒绝。
  “等我看看是什么礼物再说,要是能收,我就帮你收了。”
  褚欣恪压根没有多想,以他和曲项东的关系,从来没有分的那么清楚,他拿了曲项东不少东西,也给了曲项东不少。
  褚欣然是他妹子,勉强也算是曲项东妹子。当时买手机时,他是拉着曲项东一起去的,所以曲项东说买了礼物给褚欣然,他压根没有多想。
  吃完早餐后,褚欣恪开车带着她和曲向东离开,说是要带褚欣然去一个好地方。
  车子一路往郊外开去,现在的郊外还没怎么开发,所以褚欣然一直处于好奇状态,可褚欣恪就是不肯提前告诉她。
  等车子停下后,看着周围低矮的房屋,长着杂草的路面,没有任何可供观赏的景点,如果不是褚欣恪带她过来,她简直能怀疑是别人想图谋不轨了。
  “这是哪儿啊?”她好奇的问着。
  “打枪的地方。”褚欣恪一路带着他们往里走,进了一个废旧的厂房,原来里面还真的别有洞天。
  “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厂房,后来停产了,就废弃了。之后有人把这里买了下来,按国外的模式,弄了个联系打枪的。”
  “以前一直没弄好,我就没带你们过来。而且知道这地方的人不多,要熟悉的人才能进得来。”
  大院的一群子弟,从小就对武器有些无法言喻的痴迷,去年有人从国外回来,就说了国外这么一个地方,大家一合计就准备也弄一个。
  褚欣恪在大院里也是和一群子弟从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虽说他现在上军校,和大家伙不是一路子,可大家还是选择了拉他一起进来,叫做有福同享,有肉同吃。
  当初买这个厂房时,褚欣恪也是出了钱的,他脑子活,和卖家签了合同,还刻意压了价格,不止厂房,连地皮都一起买了。
  今天之所以叫曲项东一起出来,也就是想带他过来看看,对他来说,曲项东也是他兄弟,有好事不能把兄弟给撇下。
  进了里间的门,就看到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看他们的穿衣打扮,说实话,和褚欣恪真不像是一路人。
  他们有留着长发的,有打耳洞的,有抽烟的,也有手里拿着枪对着靶子射击的。
  “呦,兄弟你来啦。怎么,还带了两个人过来,这姑娘不错,是你马子?”
  褚欣然来北平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国外留学,就是小时候见过面,这么多年也已经对不上号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妹,欣然,你再乱说话,当心我妈找你家去。”
  说话的那个假意抽了自己的嘴巴子,对着褚欣然笑道,“妹子,对不住,我没认出来,你别跟我一番见识。我记得你,你小时候总跟着恪哥后面,我还给你抓过麻雀呢,你记不记得?”
  “行了,我带他们过来玩两把,给我们几把枪就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行,恪哥,你等会,我马上就帮你把枪和子弹给配齐了。”
  第三十章
  “你的站姿要放松, 双手持枪, 手像我这样。”褚欣恪边说着边示范给褚欣然看,“拇指压拇指,四指压四指,握把要有力度,紧紧抓住抢把。”
  看到褚欣然的动作不够标准,他停下帮她调整了姿势。
  以前看电视剧电影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开枪的情节觉得挺酷的,还有奥运会上的射击比赛, 国家队也出过几个奥运冠军。现在轮到自己学, 发现真的没那么简单, 光是姿势就让人觉得挺累的。
  “动作完成后, 注意你的正前方,瞄准目标,感觉差不多了, 就可以扣动扳机,扣的时候要慢, 发力要均匀, 子弹会瞬间出去。”
  褚欣然按他说的步骤一步步来,到最后扣动扳机的时候有些犹豫了。
  “给你的是运动□□,别担心,不会有危险的。”
  对于第一次玩枪的人,会有顾虑是正常现象。
  知道不是真枪,褚欣然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做好准备后,第一次扣动了扳机,后座力震的她的手腕有些痛,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一眼不错的追着子弹的路线,谁知子弹飞出去后就找不到踪影了,弹靶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脱靶了,没事,第一次难免这样,你能打出去已经很棒了。”
  看到褚欣然的表情有些沮丧,褚欣恪笑着安慰她两句。
  “嗯,我没在意。”
  失望只是瞬间的心情,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褚欣然的得失心并没有那么严重。
  “恪哥,你过来一下,疯子要跟你下场比试呢,你过来给他亮亮相。”
  那边楚啸岭拉着褚欣恪,走之前褚欣恪让曲项东帮他多注意一点褚欣然。
  曲项东打的一直是褚欣然隔壁的弹靶,褚欣然看了一眼,中心的红靶上,已经是满满的弹痕。
  在褚欣然再一次脱靶后,曲项东站到她身后帮她调整姿势。
  “你还是太紧张了,而且瞄准的时候,要计算好子弹的行走差异,比如它在出去的一瞬间,因为惯性的关系会往右偏,或者往下偏。如果不考虑外在因素,仅仅靠眼睛来瞄准的话,打中靶心是很难的。”
  他说的很专业,褚欣然听后也是一知半解。她笑着对他说,“谢谢东哥,不过这对我来说还是挺困难的,不像你们都是专业的。”
  “射击本来就是挺难的,在军校里,打靶不过关的人大有人在。”
  说完后,他自己都有些后悔,明明想说些让褚欣然感兴趣的话,最后还是那么一本正经。
  “我看你就挺厉害的。如果想达到你这样的标准,得靠天分呢还是靠后天练习呢?”
  “术业有专攻”,运动一直以来都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很佩服那些运动神经发达的人。
  关于射击这一块,经常有人被称为“枪神”、“神枪手”之类的,褚欣然对此也挺好奇。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是属于勤能补拙的类型,你哥就属于天赋型选手。”
  在射击这一块,他们兄弟两不分伯仲。
  后来的几次尝试,在曲项东的耐心解释下,褚欣然的准头强了不少,她也渐渐领会出了射击的乐趣。
  到了中午,褚欣恪正准备带着褚欣然和曲项东离开时,楚啸岭非要请他们一起吃火锅。
  褚欣然心里是不大想去的,不过褚欣恪已经答应了,她也就不好再拒绝。
  他们去的是位于王府井大街的东来顺饭庄,东来顺是百年老店。大铜锅、旺炭火、刷羊肉,蘸上五味调和的传统小料,那是从清朝开始就流行的吃法。
  褚欣然喜欢火锅,最爱冬天围炉。吃着火锅,喝着奶茶,那绝对是人生乐事。现在还没到冬天,好在初秋还有些凉意,吃火锅也算有那么点意思。
  浩浩荡荡一行人,开了三辆车到了王府井。车子停好后,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饭店走,半路上楚啸岭突然停了下来。
  “恪哥,你看那是不是成哥?”
  楚啸岭指着街角的一颗老槐树,褚欣恪看了两眼,还真是项宇成。
  “岭子,行啊,你这眼力够去当飞行员啦。”
  说到楚啸岭对项宇成,那就是超级迷弟对童年偶像。
  项宇成比楚啸岭个褚欣恪都大,那时候项宇成是大院里的孩子王,他成绩好,运动好,人又聪明,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出色的。
  楚啸岭视他为偶像,总想跟着他一起玩,可项宇成对带着比他小五六岁的楚啸岭没有任何兴趣,而且楚啸岭各方面都不大出众,根本就进不去大院最核心的小团体。
  而褚欣恪和楚啸岭不同,项宇成很乐意带着褚欣恪玩,后来等项宇成上了高中,褚欣恪成了大院的孩子王,楚啸岭这才进了大院子弟的核心圈子。
  “成哥,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我们正要一起去吃火锅呢,成哥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项宇成见到他们有些意外,扫了他们一眼,在略过褚欣然时他的目光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褚欣然也和他们扯在了一起。
  不过有褚欣恪的地方,褚欣然会在也就不奇怪了。
  他对着楚啸岭点了点头,最后对着褚欣恪说,“小恪也好久没遇上了,现在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一直想找哥吃顿饭,好好聊聊,在院子里没遇到你,又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打电话去找你。成哥,要是这会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火锅,我们正要去东来顺。”
  褚欣恪知道项宇成现在正在特种部队服役,这个新的兵种,一直带着神秘的面纱,不过作为军人的后代,褚欣恪还是能了解不少,他知道特种部队经常会出一些危险的任务,也常常会有生命危险,只凭这一点,他就极为佩服项宇成。
  他看项宇成穿的很朴素,站的方位又很隐蔽,猜到他现在可能正在有事,这才问他有没有时间。
  “下次吧,今天我还有事。”
  果然,项宇成拒绝了。他拍了下褚欣恪的后背,带着无言的鼓励。
  “没事别再外面瞎晃悠,你现在是国防生,过头的事不能干知道吗?”
  他紧了紧头上的帽子,走之前照应了褚欣恪一句。
  他今天是有任务出来的,正在秘密监视一个贩卖军火的团伙,突然被楚啸岭认出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他要赶紧离开,以免暴露自己。
  “我知道了成哥。”
  他看项宇成的神色,知道他确实是有事情,恐怕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忍不住多了句嘴,“成哥,注意安全。”
  项宇成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泛起了嘴角,挥了挥手,“嗯,知道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楚啸岭看着项宇成的背影,喃喃的感慨了一句,“成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酷。”
  “行了,别看了,赶紧去吃饭吧。”
  出于安全的顾虑,褚欣恪并不想增加项宇成暴露的危险,赶忙拉着楚啸岭往东来顺走去。
  曲项东也看了眼项宇成的背影,知道他就是褚欣恪说的那个特种部队的队长。作为立志成为优秀军人的国防生,他暗自佩服项宇成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那样的人。
  项宇成离开后,跟着目标人物转移到了其他地点。这个团伙有几十号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后,队里分了两拨出来跟踪,本来这事是不需要项宇成出面的,可他最近没出任务,在队里闷的时间太久,这才出来动动筋骨。
  “你们想吃什么别客气,爱吃什么就点什么。”
  楚啸岭从小学习吊车尾,根本考不上什么大学,他爸实在是没办法,最后随大流送他出了国,读了个野鸡大学。在国外学了四年,学分也没修够,是家里花了钱给他弄回了大学文凭,还给他找了个单位,半死不活的混着。
  虽然他学习不行,可在处事上还算得体,在单位里多少能发挥一些作用。
  他不去惹事生非,最多是混吃混喝,不务正业,他爸对他也谈不上多失望,好在家里不止他一个儿子,也就随了他,经济上也不大控制。
  “行,我们也不给你客气,牛肉、羊肉使劲点,各来个十盘二十盘的。还有干爆羊肉、烤羊腿、炸阳尾,羊肉串也来个一百串,其他的大家看着点,也别给这小子客气。”
  在坐的除了褚欣然和曲项东,其他都是楚啸岭的兄弟们,楚啸岭是什么人大家最清楚,自然不会有什么客气的心思,最后点的菜一个圆桌都没放的下。
  “我们喝酒,给我妹来点饮料。”
  现在还没有什么“酒驾”的说法,不会满大街的交警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