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上课时间快到了,丛孺冷静下来,态度没再那么暴躁对贺松彧,秉着豁达的心胸,虽然还是对贺松彧不爽,话音却好了不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贺松彧想不到他这人看上去性子不耐,其实挺好哄的,把我电话存了,东西晚上记得收。
  丛孺把电话挂了,挂完呆坐在沙发上,渐渐的就开始暗爽。
  操。让一个看上去,虽然不情愿承认,但看还是比他强的男人对他道歉,就跟低头认输一样,大大的满足了他男性的虚荣自尊心。
  至于号码,丛孺笑笑,把贺松彧的号码拉黑了。
  跟贺松彧的情事可以勉强当做是两厢情愿,那天他虽然犯病,却也是清醒着的,并没有很拒绝对方。后来他也有爽到,痛是痛了点,好歹对他病情是有缓解的。
  他在意的是贺松彧误会他是戚露薇情夫,上来就找他麻烦揍了他一顿不说,还把他以最讨厌的方式浸猪笼了。
  他道歉是一回事,可他原不原谅是另外一回事。
  贺松彧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驯兽场里野兽出笼,他把生肉丢下去,下面的猛兽跳起来衔住,一块肉并不满足,冲他咆哮。
  蹲在旁边的李辉捂着耳朵,乖乖,这么凶,这要放归山林,不得咬人才怪。
  另外一个看着年纪比他小多的青年说:野性难驯,就是在山下村民家里被逮住,才送到这里暂时被看管的,不然还要下山吃人。辉哥,老板给谁打电话啊。
  李辉在贺松彧看过来时,敲了下青年的头,不该问的少问,这么八卦干吗。
  然后背对着老板使眼色,小声的,去问你周扬哥。
  说完踹了青年一脚,到贺松彧面前去,老板,都准备好了,保证咱们丛老师能收到这份惊喜。
  他目光落在贺松彧手机上。
  男人垂着眼皮,刚刚明明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还拨过去,然后就听见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贺松彧不说话,李辉就在旁边等着。
  触目惊心的看着他老板一遍又一遍打着,默默数到第三十遍的时候,贺松彧笑的人心惊肉跳的。意料之中的事,拉黑了啊。
  贺松彧:他该被我操上三十次。
  丛孺睡出一身薄汗,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他揉了揉鼻子,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珠吹干,不想再感冒。
  林朝和一对龙凤胎兄妹已经自觉的在热身了。
  丛孺带着一身刚洗过澡的沐浴味道进来,给他们上课,很快时间过去,傍晚六点半下课,庞得耀的电话进来。
  丛孺靠着窗,在学生走了以后才夹根烟在手里,他直接外放,懒洋洋的,什么事。
  庞得耀不说二话,简洁明了,你下课了?我来接你,这几天都没出来玩耍,葱葱你心里不痒?哥哥今晚帮你找人治治。
  丛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寂寥功亏一篑,一声嗤笑,不再一个人留在没人了的舞房,笑着骂道:老色痞,治不好怎么说。
  庞得耀:不会的,我接你,去了就知道。
  丛孺挑眉,什么局啊,都谁。搞的神神秘秘。
  庞得耀:饭局呗,好吃的,别问了保证你意想不到。
  丛孺忘了中午那通电话,让他记得收赔礼的事,先送我回去,换身衣服。
  庞得耀知道他形象包袱重,没有意见的答应,行啊。
  迷彩越野车翻山越岭从大山里出来,中途又换车,晚上才到城郊边,贺松彧临时有事被叫回贺家,寄给丛孺的礼物先到了,李辉亲自送的。
  夜里都十点了,也不见丛孺家里亮起灯光,肯定出去浪了。
  李辉暗搓搓拨通电话告状:老板
  第15章 艾草警告。
  丛孺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手搭在椅子上,旁边庞得耀要给他点烟,被他按头推到一边,洗过稍长的碎发分别搭在额头、鬓边、脖颈处,浓黑密长的睫毛夹着一对多情的眼珠子,在头顶渲染气氛的古式灯罩下,看着对面微笑的女人。我不想抽烟,倒想吃师姐嘴里那颗糖。
  他叫师姐的女人皮肤并不是很白,晒多了阳光有一种蜜色的光泽,好看也是好看的,她本人五官非常富有古典韵味,是个故意把自己晒成蜜色皮肤的古典气质型美女。
  也是丛孺舞蹈领域上灵感觉醒的第一位洛神。
  相较于丛孺的轻佻,程漪就正经不少,她像是没听懂丛孺的暗示一样,从包里拿出一盒的薄荷糖,笑着给他分享。
  程漪:葱葱还和跳舞时候一样,喜欢抢我糖吃,嘴里的不能给你,这一盒送你都行。
  她把糖推了过去,丛孺听了她的话面不改色的笑笑,是啊,本来说好的双人舞变成了单人舞,当初说要当首席的师姐,也跑到国外当贤妻良母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庞得耀屁股不安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对上程漪带来的一个马来女孩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想点根烟,结果被丛孺睨了一眼,敲着糖盒,女士在桌上你抽什么烟。师姐给的糖不够你吃?
  庞得耀苦兮兮的陪着笑脸道:我的错,我的错,烟瘾犯了,我出去抽。他的心跟一朵花似的,知道自己闯祸了,心情就跟花瓣被一片一片揪下掉落般惆怅。
  虽然知道丛孺和程漪之间的事,但还是没想到兄弟再见老情人,其实也没那么高兴。
  今晚这个局是程漪回国后联系他组的,庞得耀站丛孺这边,刚开始也不答应,可当程漪搬出,她回国了,跟老师说过,要跟小师弟一起去看她。
  程漪的老师也是丛孺的老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依丛孺对这位老师的看重,怎么可能会不去看她,庞得耀只好答应。
  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他到外面抽烟,刚要回去,马来女孩来了,竟然说:你还有烟吗,给我也来一根吧。
  庞得耀愣住,那船上不就剩丛孺和程漪两个。
  你也不用这么嘲讽我,程漪面含自嘲,苦涩一笑,她生的好,真的就赢在那若有似无,像极了古代仕女般忧愁的眉眼上,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我也已经自食恶果,就算老师原谅了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知道,我还亏欠了你。
  她目光盈盈的看向丛孺,将后悔自嘲酸涩体现的淋漓尽致,眼中仿佛还有对他忘不掉的情意,我在国外也一直没放弃过舞蹈,这些年总是想起跟你一起跳舞的画面,那是最难忘对我来说也是最珍贵的回忆葱葱,我有一些话,一直想告诉你。
  一根纤细的手指搭在糖盒上,指尖与丛孺对碰,这里人多,我们换个清净点的地方?
  丛孺:
  今晚吃饭的地方是程漪选的一家私房菜,民房改造,上下两层别有洞天,里面的包厢改换成了一艘艘渔船,一船一桌客人,穿插了不少真假莲藕荷花,潺潺流水,冒着仙气,制造出误入藕花深处的景象。
  庞得耀在外面跟马来妹子抽着烟,很快就聊熟了,刚要来上第二根时丛孺跟程漪从船上下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庞得耀以为两人聊崩了,凑上去问:就不、不吃了?还有点心没上呢,再坐会聊聊。
  丛孺站在旁边不吭声,手插在口袋里,半垂着眼皮欣赏着院子里装有真正的萤火的灯笼,模样酷酷的像是在跟人闹别扭。
  而程漪竟然替他说道:我和葱葱好久不见,想换个地方聊聊以前。
  庞得耀都懵了,看向丛孺,想听他的话。
  结果程漪已经挽上了他的胳膊,柔柔的喊了声,葱葱。
  丛孺态度虽然冷淡,却没拉开她,掀着眼皮扫了程漪一眼,冲庞得耀说:你去不去。
  庞得耀在程漪微笑的注视下哪敢说他去,他看到程漪和他挽手的样子,觉得大概是要旧情复燃了,就更不好掺和当电灯泡,不去不去,那这妹子怎么弄。
  程漪笑说:我知道你开了间好玩的酒吧,麻烦你带瑞拉去玩玩。
  庞得耀:
  出来以后丛孺依然是两袖清风的样子,去哪儿。
  程漪虽然高挑,却还是比他矮了许多,仰头看着他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吗。
  丛孺:我没开车。
  程漪笑着说:没关系,我开了,请你今晚当我一夜的司机,好不好?
  丛孺波澜不惊的开着程漪的跑车,觉得比起这种流畅的线条,还是更喜欢越野那种代表勇猛的粗犷。
  那就去咖啡馆。
  他开车的时候话很少,程漪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他看,直到在下一个红绿灯口,他转过头来冲程漪抬眉不羁的笑了笑,师姐老盯着我做什么,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有点怕。
  程漪心上像被海浪狠狠冲过来打了一下,少说十年过去,丛孺眉宇间的意气总是不散,她仿佛又看到了十六七岁时,那个更青春更骄阳的丛孺。
  程漪:葱葱,我们不去咖啡馆了,去你家坐坐吧。
  丛孺感觉到她靠了过来,绿灯亮了,一张软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发出啵的一声。
  楼下车库里,李辉吹了声口哨,国内少见的跑车停在他不远处,然后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丛孺和一个女人从车里下来,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女人搂着丛孺缠吻,被他拉开,又附上去,两人纠缠着走进电梯。
  李辉两眼无神:不得了,老板
  打开门进屋,丛孺拉开贴在他背上的程漪,脸有些情动的红了,先洗澡。
  程漪却比他还忄生急,我出门前已经洗过了。
  在快上垒的时候,丛孺被程漪嘴角念出来的名字给弄懵了,你叫我什么?
  程漪:叫你啊,怎么了。
  丛孺皱眉,把程漪从身上拉起来,不是,你刚刚念的艾利克斯。你把我当成谁?你老公?
  亏他还忍得住,比起跟程漪上床,他似乎更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到底离婚了没有。
  程漪左言右顾,丛孺一看她这样子,心里凉透,走了一个戚露薇,来了个程漪,玩他很有意思?要不是他刚刚听到她念了个别人的名字,还不得被瞒在鼓里,到时候再来个前夫找他麻烦?
  丛孺:到底离了没?!
  程漪被吓了一跳,接住丛孺丢给她的衣服,遮在身上,一副要哭不哭又难为情的模样,离、离了,真的离了,就是还在打官司
  丛孺松了口气,程漪还想跟他继续,这时房门被咚咚的敲响,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叫他的名字,程漪看到丛孺脸色大变,比她还急着要穿衣服的样子。
  丛孺。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清楚的传进耳朵中,我知道你在,寄给你的礼物,为什么不收。
  贺松彧:你还想被我惩罚吗,丛老师。
  操。
  程漪还是第一次见丛孺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在套裤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急,拉链一直扯不上去,程漪都想帮他一把,外面是谁啊?
  丛孺早就忘了收礼物的事,贺松彧说的寄,他以为起码要有个两三天,根本没注意听他说的是晚上让他收,谁知道他还搞人工投递服务。
  一个神经病。丛孺放弃了拉链,满脸暴躁的去开门的同时叮嘱程漪,快点把衣服穿上。
  程漪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背影,就好像在看多年对她深情难忘的小师弟,居然也有对她拔吊无情的一天。
  门外的人很有耐心。
  丛孺隔着门对贺松彧道:你怎么来了。
  贺松彧:我不是说了,来送礼。
  丛孺:我知道,我是说你怎么来了,要你亲自光临大驾?行了我知道了,你把礼放外面吧,我等会拿,放心没人会偷。
  贺松彧:你不开门?
  丛孺回头看了眼程漪的情况,他师姐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穿衣服都慢斯条理,以前怎么没见她这样。
  丛孺心虚的道:我办事呢,办事,等会拿就行,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门外安静了一会。
  丛孺以为贺松彧走了。
  他透过猫眼查看,一道黑影还在外面,贺松彧的话再次响起,你在心虚什么,办事。办什么事,你跟谁在一起。
  丛孺有一种像猫被捏住脖子一样的窒息,僵硬不敢动。
  贺松彧:李辉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丛孺,你要背着我乱搞?看来你今晚还想被我教训。
  客厅里终于穿好衣服的程漪睁大眼睛。
  丛孺此时脑子嗡嗡的,他猛地打开门,贺松彧你是不是有病,老子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别以为我们上过床你就能管我,什么叫乱搞,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乱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乱搞了,你就听信你身边小人的话吧!
  小人李辉搬着笼子躲得远远的。
  贺松彧的目光从丛孺脸上滑落,一直到他下面,裤子拉链没拉,而丛孺好像遗忘了,贺松彧视线在他拉链上停留许久,声音宛如丧钟,在丛孺头上敲响,是吗。这就是你说的办事,你没乱搞。
  贺松彧推他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衣衫还算整齐的长发披肩的女人,他神情淡淡的说:你怎么不把裤子穿好,丛老师这样岂不是当着女士的面耍流氓。我眼神不好,手摸的地方没有不对吧。
  程漪惊讶的捂住嘴看着他们。
  贺松彧当着她的面,手伸进丛孺裤子,捻起拉连,要缓缓的替他拉上,丛孺手撑在他肩上作推拒模样,来不及阻止,又怕乱动被拉伤重要的地方,顿时脸色涨红。
  贺松彧凑到他耳边道:你屁股今晚不保。
  第16章 真男耐受。
  那天在酒店里贺松彧搞他,也是用这种丝毫不克制的眼神盯着他的,来自同性的眼神侵犯让丛孺在这一刻喉咙发紧,你胡说什么。他一把推开贺松彧,对沙发上一脸匪夷所思的程漪道:师姐,你拿下东西,我先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