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不是,我的意思是很意外他越改越乱,干脆有些头疼地住嘴。
  怎么越说越奇怪?
  塞西尔轻轻笑了,没事,我理解少校的意思。
  他望向前面的雄虫,遇到夏默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心动的雄虫了,还以为会一只虫过一辈子。他开了个玩笑活跃气氛。
  柯岫连连点头,我遇到訾谦以前也是这样,他当时有好多虫喜欢,还有夏默
  他一边聊着一边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个共同话题了。
  第22章
  夏默他那个时候,是真好看!訾谦拉着夏默,一张脸喝的红彤彤,大着舌头道。
  吃饭到中途訾谦突然提出要喝酒,说不喝酒就没有气氛,柯岫又现去买酒,一瓶一瓶喝下去,其他虫脸都没红,訾谦就已经醉的不成样了。
  久别重逢,他喝的最多。
  拉着夏默叨叨半天,訾谦在桌子上摸他的酒杯,唉?我酒呢?我酒呢?
  酒杯被柯岫偷偷藏起来了。
  在这呢,訾谦。夏默在旁边递给他一杯白开水。
  訾谦醉的迷糊,他抓了好几次才把杯子抓到手,瞅着夏默笑眯眯,举起杯子说,干、干杯!
  一口水还没喝完,他突然趴到夏默身上哭诉:你个没良心的!
  夏默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
  他以为是訾谦喝出来那杯酒是水了。
  就为了一个扬霍尔,我结婚那天你也不来,呜呜呜呜呜呜。他假哭的明显,一只手捂着眼,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没良心,夏默!拉宁特就那么好吗?你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两年,院长和我打听了多少次你的消息呜呜呜呜呜呜
  夏默格外的有耐心,他小酌几杯,但酒量还可以,也没上脸,看着还是平时的样子。他轻拍訾谦的背,我这不是来了吗?
  再说,你怎么就知道结婚那天我没来呢。
  訾谦结婚之前给夏默打了很多的连环电话,都是在催他,让他参加自己的婚礼。
  不了,訾谦,不去了。夏默轻轻地翻页,他的膝头放着一本书,《健康心理学》。
  行,不去就不去吧。訾谦沉默,他知道扬找夏默找的紧,他来主星说不准又被缠上。
  訾谦苦口婆心,但是你也不能躲一辈子啊。
  不是,夏默在另一边无辜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懒,不想去而已。
  夏默,老子信了你的鬼!訾谦一声怒吼,挂断了通讯仪。
  真的,夏默垂眸看着黑屏的通讯仪,你怎么就不信呢。
  他过分瘦削的手把书的扉页翻开,黑色烫金的字体,边缘缠绕着弯弯曲曲、藤蔓一样的花纹,中间有一行字:健康心理学主张运用心理学和健康促进的手段,维护和增进人们的身心健康,提高对社会生活的适应及改造能力。1
  三月二十八日,宜嫁娶。
  主星的一处酒店,婚车开了进去,两只虫穿着白色的西装,在红毯上亲朋好友的注视中走向彼此。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只金发碧眼的虫在远处静静注视着这对爱侣,然后把随身带的红包交给旁边的宾客。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彬彬有礼道,麻烦您,把这个红包交给他们。
  好、好的。被搭话的是一只雌虫,他戴着大大的银色耳环,在别的虫的婚礼上,以示尊敬,并没有穿他象征性的破洞裤。
  先生,你叫什么?突然想起来,雌虫对远去的雄虫喊道,可惜那只雄虫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回头。
  他站在原地,望着雄虫的背影出神。
  想冲上前去问那只雄虫叫什么,被旁边的雌父拉住,梅尔维尔,你干什么?婚礼开始了。
  *
  柯岫叹了口气,对塞西尔说,我家雄主每次一喝醉就这样,真是
  他想把挂在夏默身上、紧紧不撒手的雄主拉下来,又被訾谦瞪着眼吼道,你别想分开我和夏默!
  生生喊出了宁死不与夏默分开的架势。
  訾谦,你喝醉了。夏默不知道訾谦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两个胳膊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
  我没有,呜呜呜呜呜。訾谦还在假哭,我怎么那么命苦,和你分开了两年,你知道我和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夏默:
  柯岫:
  塞西尔:
  三只虫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着实被訾谦吓到了。
  柯岫这次咬着牙,他脸燥得通红,用力把訾谦拽走,雄主,你喝醉了!我们去休息吧。
  不,夏默!夏默!你看看我啊!訾谦被硬生生拉走。不死心地回头,伸出手,大喊,你看看我!
  塞西尔挡在夏默面前,把夏默遮得严严实实,他弯下腰,对夏默说,我们也走吧。
  塞西尔只是意思意思喝了几口,一杯还没有下去,夏默身上的酒气比塞西尔重的多,他们对柯岫说了声先走了,就下了楼。
  走的是楼梯,脚步声交错,塞西尔和他并行。
  他突然开口,在冷清清的楼梯间说话声很明显,夏默扬霍尔是谁?
  尾音很轻,塞西尔说的很平常,平平淡淡地像是在闲聊,一丝质问的语气也无。
  夏默怔愣了一下,他们已经到门口,夏默开门让塞西尔先进,他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现在想想,他确实一直没对塞西尔提过扬的事情。
  訾谦心大,在餐桌上喝醉后提了好几次扬,什么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成,什么谁知道那个扬不是什么好东西,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通通倒出来了。
  换了成对的兔兔拖鞋,他和塞西尔在懒虫沙发上窝下。
  没事,你要不想说他的话被夏默打断。
  扬是我前男友。
  有了开头他就说的很容易了,过往的尘埃被拂散,夏默说,大概是两年前吧,因为一些理念不合,分手了。
  分手理由比这复杂的多,那些夹杂着各种欺骗和诡辩,他不愿再回忆。
  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那你还爱他吗?塞西尔问。
  说实话,以他的年纪争论还爱不爱喜不喜欢着实有点可笑,这些都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虫忧心的问题,但塞西尔此刻就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在固执地等夏默把糖塞在他的手里。
  在餐桌上訾谦和夏默回忆往事,他就像个局外的虫,听着訾谦谈夏默多么受虫追捧,夏默没怎么说话,偶尔制止訾谦说聊点开心的,无奈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什么?
  那些他没有参与的,但是扬和訾谦参与了的,夏默的学生时期。
  尤其是在看到杜勒斯发的视频,夏默和扬走向餐厅的场面,心中的嫉妒像烈火燎原,烧的阵阵发疼。
  当然不爱了。
  夏默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他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加了几勺蜂蜜,慢慢化开后递给塞西尔一杯,喝一杯。
  他知道塞西尔一直没有安全感,很多时候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给足塞西尔想要的。
  他知道塞西尔想要什么,他垂下眼眸,晃悠着杯中的水,荡开阵阵波纹,昨天,我和扬见了一面。
  是偶然碰见的,他说,你应该知道。
  或者说塞西尔根本就没想掩饰过自己的某些行为,他昨天睡的并不沉,半梦半醒间听到杜勒斯的声音,塞西尔不小心点了外放,部长,夏默他去
  夏默在某些方面敏锐的不像话,塞西尔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轻声说,我担心你,你昨天很疲惫,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手中的杯子被放到洁白的桌子上,塞西尔的幅度太大,震得水都溅出来沿着杯壁流下,在桌子上汇成一朵朵水花,桌子脏了。
  但无论如何,他去查探夏默的行踪就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怎么狡辩。
  一个正常的雄虫是不会容忍他的雌虫这样的,塞西尔苦笑。
  夏默叹了口气,他发现今天叹气的次数格外的多。
  他拥住塞西尔,下巴担在他的肩上,不要这么做了,塞西尔。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你可以反复地向我确认我是否爱你,而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是。2
  他和扬在一起时扬很多次明确地提出再进一步的想法,屡屡被夏默拒绝。他不是什么不懂风情的虫,但对扬霍尔的喜欢一直达不到阈值,反而越来越低。
  塞西尔没有吭声,他颤抖着揽住夏默,害怕这些只是他的幻想。
  又听见夏默说,昨天,扬来找我,其实是想复合。
  塞西尔抿唇,他猜到了。
  但是我说,我已经有雌君了。他说他可以当雌侍。
  夏默突然起了坏心思,他在塞西尔的耳边吹气,细小的气流拂过耳廓,塞西尔的身体一颤,他身上突然泛起痒意。
  你猜,我答应了没有?
  没有吧。塞西尔迟疑。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夏默幽幽地说,塞西尔。
  没有,没有。塞西尔连忙改口。
  夏默笑了一声,塞西尔,你要记得我爱你。
  他第一次说这样的情话,难免郑重,你可以提很多无礼的要求,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情,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因为我爱你。
  肩膀上有些湿意,塞西尔早已无声地哭的泪流满面。
  他说,夏默你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比你想象中的更长久,更远。
  所以听到这句话才会更难过。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夏默送塞西尔去上班,他第一次来到塞西尔办公的地方,在主星的中心区。
  在塞西尔下车的时候,他笑眯眯说了一句:塞西尔,是不是什么时候考虑一下,在你的雌父雄父面前给我一个名分啊。
  塞西尔的脚一滑,他勉强撑住车门,这这这、你,好。
  实在太突然,让他丝毫防备都没有,结巴了半天,随后心里炸开一朵朵烟花,他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不许反悔。
  我还怕你反悔呢,炸出一个大水花的当事虫反而一脸坦然,他靠在车窗上,塞西尔,给我一个名分啊。
  塞西尔反问了一句:到底是谁不给谁名分啊?天知道他等夏默的回应等了多久。
  好吧好吧,给我们一个名分吧。夏默撑着脸笑眯眯说,那我有名分的塞西尔,什么时候抽个空,等你放假了,和我回一次拉宁特吧。
  拉宁特埋葬着他的雄父和雌父的衣冠冢,总该带塞西尔去看看的,让雌父和雄父认识一下他,知道自己家的雄虫有伴侣了,他们看到塞西尔会高兴的。
  还有管家,管家死活不来主星,说的振振有词,你们来也一样。山不就我我就山,夏默只好带着塞西尔回去一趟。
  嗯。塞西尔应说,他凑到夏默面前,轻轻亲了他的嘴角一下,雀跃道,我去上班了。
  下午见。夏默亲昵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上个月部门招新,考进来了一大批虫,今天是他们入职报告的日子。
  塞西尔一路上见了不少的新面孔,带着工作牌,被旁边的前辈提醒向他打招呼。
  他乘着电梯脚步轻快地上楼,凯佩尔拿着文件放在塞西尔的办公桌上,他注意到今天上司的神色和以前的不同。
  您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他打趣说,怎么感觉今天比较容光焕发?
  他也是经历过爱情的虫,怎么看塞西尔这个样子都像是好事将至,感觉很快就可以喝上上司的喜酒了。
  是吗?塞西尔轻轻咳嗽一声,想把自己的笑容压下去,但嘴角依旧翘着。
  确实有好事将至。唉,大龄上司都脱单了,某只虫还没有动静。
  凯佩尔悄悄瞥了一眼办公室外的邱京。单向玻璃,邱京看不见里面,他正对一只雄虫交代什么。
  那只雄虫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在本子上记着笔记。
  雄虫叫莱顿雪莱,凯佩尔今天刚跨进办公大楼就听见很多雌虫在纷纷议论他,后勤部的雄虫,金发碧眼长得好看,听说等级蛮高,家里还没有雌君,一进部门就备受瞩目。
  不过,凯佩尔疑惑地想,邱京不属于后勤部,怎么还亲自带这只雄虫?
  塞西尔的秘书很多,他日常的工作量巨大,不同的秘书分管不同方面,严格意义上说凯佩尔的权力比邱京还要大一些。
  很快他看到雄虫对邱京说了什么味,邱京笑起来,满脸荡漾。
  懂了,凯佩尔默默移开视线,没眼看,这是思春了。
  *
  塞西尔一坐就是一上午,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背,复而坐下,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眼。
  门口传来扣扣扣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不是经常给他送咖啡的助理,而是一只雄虫。
  部长,该去吃饭了。雄虫扬着大大的笑容,他显然是只很活泼的雄虫,没有其他雄虫的傲气,很轻易就能引起雌虫的好感。
  蓝色的工作牌上面黑字写着:莱顿雪莱,后勤部。
  马奇呢?塞西尔问,他看到对方的牌子上标注的是雄虫。
  平时来负责给他送咖啡和提醒吃饭的虫是马奇,这只雄虫应该是新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