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没有手机,苏阮也注定沉不下心,开始找话题和谢池宴聊天。
  “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英语演讲比赛吗?”
  谢池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笑容变大,“我要去!我们班上推荐的我去参加!”她十分自豪。
  “你们班上没人了吗?”
  “你什么意思!”苏阮顿时不开心了,“我英语口语很好的!”虽然她成绩不好,但她也是有特长的!
  “那你加油,学校有30个名额会推荐到市里去参加的,这次是省级的比赛,证书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你也会去吗?”其实苏阮早知道他回去,此时也就是假装问问。
  “嗯。”
  “那太好了,到时候你可以罩着我点啊。”她笑起来,两只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额上细碎的绒发看起来也很可爱。
  “先复习期末考试吧。”谢池宴的耳朵有点红。
  这个罩字其实易明诚也说过很多次,什么听写英语单词啦,上课老师抽背啦。他一直都视为平常,只是经由苏阮口中,却仿佛增添上其他的意思。
  “好。”
  这次省英语演讲比赛是全省中学生都可以参加,每个年级分为一个组。省里的中学根据人数推荐学生去参加,由于奖品丰厚,被推荐的人都要经过层层选拔的。
  但是谢池宴作为安城一中的骄傲,每次考试全省排名都是省理科状元,再加上英语成绩也很好,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特殊的那个,不用和其他人竞争,直接被学校选中参加市复赛。
  但苏阮就不一样了,她还得苦逼地参加学校的初试。这是学校的每个人都可以报名的,然后经由评委打分,选出分数高的学生去参加复赛。
  对于学校这种对谢池宴特殊的关爱,几乎没人有意见,谢池宴要是取得了好名次那是全校的骄傲。况且大家都知道,人家谢池宴就是参加学校的初试,也是妥妥地进复赛啊。
  “宴宴,你对这次比赛有信心吗?”她问,“我有点紧张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类型的比赛。”其实并不紧张,苏阮对这类型的比赛没什么执念,这次会去参加也不过是因为得知谢池宴会去。
  谢池宴放缓了语气,“不用紧张,嗯,”他顿了顿,“很简单的,如果你初试了,去市里复赛我们可以一起。”
  苏阮顿时笑眯了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呀!我一定会过的!”
  下午的时候,苏阮终于在图书馆待不住了,里面空气都仿佛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氛,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我们去练习一下英语口语吧,下下周就要初赛了。”她主动提出。
  初赛定于期末考试前,复赛和决赛都是在放寒假的时候。愿意拿放假时间去参赛,不得不说会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都是真爱。
  她看起来真有点紧张的模样,谢池宴微微颔首,“你打算演讲什么题材?”
  唔?还有题材?她有点懵,当时报名时也没有想清楚,就把自己的名字填上了。
  谢池宴看她这一副懵懂的样子,有点生气,“你报名时就该把题材想好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过初试的几率便会减少很多,他希望她是更努力一点的。
  苏阮声音低了下去,“现在准备也不晚的对不对?”她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你帮我想一个题目好不好?”
  谢池宴没了脾气,“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这是我们历史书上的内容,如果和英语联系起来,也相当于两个学科之间的融会贯通,如果你演讲得好,这个题材很容易得高分。”
  “那好,我就讲这个。”她喜笑颜开,“谢谢你,宴宴。”同一件事,由她自己来完成和谢池宴帮她完成的感觉完全不同,后者让她有一种被谢池宴宠着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确定了题目,苏阮就开始用中文打草稿,只是无论怎么写,总觉得有些别扭。她历史成绩不太好,对辛亥革命也是一知半解,用下巴抵在笔头上,开始在本子上乱画。
  “宴宴,我不会啊。”她开始向谢池宴求助,“我根本不了解辛亥革命,写不出来。”手轻扯住他的袖口,一双眼睛让人不忍拒绝。
  谢池宴没法,拿过她的草稿本,上面一片涂鸦,字少得可怜。她可怜兮兮地眨着眼,谢池宴拿过笔,“我帮你把中文写出来,你自己翻译,这样印象会比较深刻。”
  苏阮赶紧点头,“宴宴,你真好。”这句话今天已经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但苏阮就是觉得,谢池宴对她终于不再冷漠了,算起来应该是从市联考完的下午,她英雄救美之后。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病中的谢池宴真是让人心颤颤,唔,什么时候他能再生病一次就好了。
  啊呸!不能再生病,生病太痛苦了,她还是希望谢池宴健健康康的。
  苏阮觉得此刻自己像个傻子,还是个精神有点分裂的傻子。
  不过,她看着谢池宴,他帮她打草稿的模样特别迷人,她想,如果对象是他,那她乐意当个傻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谢池宴很快帮她打好了草稿,对于翻译这种事,苏阮还是很拿手的。
  没几下就翻译完了一篇600字的小短文,她得意洋洋地拿过草稿纸递到谢池宴眼前,
  “我翻译好了。”一脸的求表扬。
  谢池宴结果,眸中有点点疑惑,他还有一点担心她是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翻译这么快,直到看到草稿本上的英语短文。
  “翻译得不错。”严格说来应该是很好了,除却有些单词拼写错误,语法什么的都没错,甚至还有点俏皮的俚语,简直就像一篇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写出来的文章。
  谢池宴眼中带着些许赞许,苏阮顿时有些翩翩欲仙,“我是不是很厉害?”
  再得到他肯定地回答之后,苏阮继续说:“要不我也帮你一块翻译了吧。”她也想帮谢池宴做点什么事。
  “不用了。”谢池宴拒绝了她的好意,想了想,才说,“你要不要自己练习会?”
  苏阮当然很乐意,顺便把谢池宴也拉了出去。
  市图书馆外面是一个面积挺大的公园,南方的冬天的阳光总是格外惹人喜爱,公园上的长椅上坐着许多人,大多在晒太阳。
  他们找了好一会才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一张空长椅,这儿已经基本远离了人群,由于树叶的遮挡,照射不到太多阳光。
  苏阮拿着草稿纸开始练习,她声音清脆,一篇文章读下来一点不见卡顿。她读完又向他要着表扬,“我读得好吗?宴宴。”
  谢池宴点点头,读得很好,比他读的还好。
  苏阮喜上眉梢,“我原来可是……”去国外待过几年的,“专门练过的。”去英国留学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们之间总是有些差距的,谢池宴想着,既然无法逃脱不如直接面对,时间还这么长,总会有那一天他们两人足以匹配。
  ***
  苏阮一回到家便被苏期叫住了。
  “你让我找的人,一二三中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苏期心情十分复杂,在他心里,宋斐就是那个欺骗苏阮的渣男,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苏阮脸上十分惊讶,“没找到?不会吧!”那个人她可以就是宋斐。而且那天来他们学校考试的只有一二三中的学生,怎么会没找到呢。
  “阮阮,你别伤心,我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个叫宋斐的人找出来的!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欺骗了你感情的渣男?”苏期现在一肚子的火,又担心苏阮伤心,语气十分差。
  “啊?”苏阮有些懵,苏期那个爱脑补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啊,她有些无奈,“他就是我一个……嗯,”苏阮努力想着形容词,“以前的朋友。”仇人这个词不可以乱用的。
  苏期看起来有些不信,“我明天再去找下二三中的朋友,只有他在这两个学校,就一定会找出来的。”
  “我知道了。”苏阮不放心叮嘱道,“我们没啥关系,你找到人别冲动。”她好怕苏期一个冲动把人给揍了,然后他们就结仇了。
  欸!等等有没有这种可能,苏期就是因为这件事和宋斐发生了矛盾,导致未来宋斐才会把苏氏搞破产。苏阮脑袋中忽然出现一个词,“蝴蝶效应”。
  “苏期,我和他真没关系!”她再次强调。
  苏期摆了摆手,也没说信不信。
  其实自从前世听到宋斐和苏期秘书的对话之后,苏阮便一直在想,苏家到底和宋斐有什么矛盾。
  如果是滔天仇恨,那他为什么把苏氏收购之后却毫无动作,甚至还给苏家留下了一笔钱,让他们不至于艰难度日。
  苏家每个人都好好的,就连宋斐也没在目的达成之后选择和她解除婚约。
  如果不是她偶然听见他的秘密,可能他们会结婚也说不定。
  苏阮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前世的记忆,就连当天晚上的梦境,也和前世有关。
  那是一个盛大的酒会,苏家破产后苏阮便很少去这种场所,不过那天宋斐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所以他提出邀请时,她也没拒绝。
  一进到宴会便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大多是说她运气好什么的,苏家破产了宋斐也没和她解除婚约。当然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话被她给怼回去了。
  她一直不是个软弱像菟丝花的女人,即使没有宋斐,她也会自己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和父母。
  再后来,宋斐不知去哪了,她坐在一旁吃着点心。
  忽然一阵掌声响起,她抬头,正好对上站在台上男人的双眸。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眸子,里面似有繁星点点,应和着宴会的灯光,十分迷人。他五官长得完美,但比五官更出色的是他身上卓越的气质,那可以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周围一阵热闹的讨论声:
  “谢总这是以后都会在安城了吗?”
  “听说是为了某个女人回来的。”
  “这不一回来就有了大动作,把上河街都给买下来了。”
  上河街是他们这有名的商业街,真有钱啊。苏阮感叹道,又忽然想起,今天来酒会时她曾问过宋斐是谁举办的酒会。
  他只说是替阅意科技谢总办的接风酒,难道刚才站在台上那人就是谢总?当时她还以为能把阅意科技办得这么红火的人,一定是个中年男子呢。
  “听说谢总还把苏家的别墅给买了下来。”
  “那可真是个好地方,虽说苏家破产了,可那风水可真好啊。”
  苏阮默默低头,喝了一大口饮料。
  原来她的家被谢总买了下来。她有点伤心,她在那个家度过了二十三年,小时候她总以为即使自己结婚后,依然可以时时回那个家。
  没想到二十三年过得这么快,再回首已经是物是人非。
  之后谢池宴走了,她莫名地跟着他走出去。
  宴会是在安城著名的别墅区举办的,苏阮一走出去便没看见谢池宴踪迹。她试着在花园里找了一会,没找到便打算回去。
  只是她有些路痴,不小心走到了宴会主人的某个房间门口,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第27章 不爱
  “我会找时间和她说清楚的。?”那是宋斐的声音。
  苏阮停在门口。
  “你别不是爱上了苏阮吧?”略显尖利的女声响起。
  “我没有。”宋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