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节
  只见,赫默毫无原则地摇了摇头,近乎呢喃道:“这么麻烦干嘛?一枪崩了不是更轻松?万一溅到了血,回头嫌恶,不肯让我上床,我找谁赔?”
  第一卷 第五百零八章 一眼万年
  不肯让我上床……。不肯让我上床……
  元帅苦思冥想,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六个字。
  而在外人眼中……
  冷奕瑶一脚脚踩陆衝大公的尸首,一边屹立在装甲车上的丽影,何其霸气!实在让人忍不住为元帅大人掬一把同情的泪!
  然而,楼上的各路神色并不能影响冷奕瑶。
  她懒懒地用脚踢了踢驾驶座上的车厢位置,已经被吓懵了的司机一个激灵,背后瞬间汗流浃背。
  “开车。”淡漠的声音带着天生的命令,仿佛,杀了陆衝大公对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果说唯一有影响的……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火力已然全部停止,但陆衝大公手底下的人也连着像是失了智一样,傻傻的望向装甲车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声音。天地间,像是刹那间被人夺了一切声响,除了她一个人站在车顶、迎风而立,将这世间万物踩在脚下,似乎,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按理说,司机是陆衝大公的手下,亲眼见了她杀了主子,直接一脚油门,往前直冲,将冷奕瑶从车上摔下来才是正理。
  可,他不敢!
  司机瑟瑟发抖地看了一眼,连尸身还留在车上的陆衝大公,只觉得胆寒。
  那般高的城墙,竟然眨眼间就跃下来。捏碎下颚、割喉放血,一切如行云流水,光是这杀人的手段和心性,就足矣让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
  司机心底彻底咯噔了一下。
  打着“清君侧”名义的陆衝大公一死,帝国上下,唯有一个老皇帝的私生子可以继承王位,可惜,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眼下,那人还站在城墙上满带笑意地看着。
  再说,谁敢对她不敬?没看到元帅带端着把狙,站在楼上镇着吗?
  司机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待冷奕瑶再出声,已经缓缓启动车子,速度放得极缓,像是深怕把冷奕瑶给颠到了一样。
  冷奕瑶立在车顶,身边是脑袋露在外面的陆衝大公尸体,漆黑的夜色下,交战双方,诡异一片。
  等车停在陆衝大公的大军面前时,她静静地笑了,笑得像是夜色里蛊惑人心的妖魅!
  “叛逆者,缴械不杀!否则,你们的下场,和他一样!”话音一落,她手边银光一闪,那把锐利至极的刀,横切一划,瞬间割下陆衝大公的头颅!
  那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及凌冽狂放之姿,天底下,怕是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做到。
  一路从南边挥师而上,挺进帝都的“清君侧”大军,眼睁睁地看着冷奕瑶随手扣住那个原本高高至上的头颅,随手一丢,“咕咚”“咕咚”,直接滚下来,混在泥土里,变成一滩烂肉。
  “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过时不降者……。”她漠然的眸子,在所有脸色苍白的男人面前一闪而过,似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陈述事实:“过时不降者,今天就把命都留在这吧!”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但谁也没有忘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大公,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她直接割了命,切了头!
  这人的话,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水分。
  她是摆明了马车,昭告天下。
  叛逆主谋已死,若执迷不悟,她绝对会心不跳、眼不眨,直接将他们所有这些叛军,直接坑杀在此,一个都不放过!
  北境的夜,冷到刺骨。
  原来,一直势如破竹,并非是对方毫无抵抗之力,而是,她压根没将大公看在眼里。
  既要挑衅,索性让他们一路顺畅,直达帝都!
  但她一动,便是雷霆一击!
  如今,看似一个人站在车顶,背后却立着皇室的支持与军界元帅的倾心以待。
  若有定点借机乘乱生事的打算,还未动手,怕是立刻会被城墙那边的人打成筛子!
  唯一一个算是能躲过火力的指挥所,如今也已门户大开。从里面走出来的,都是陆衝大公的心腹。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为自家主子报仇!
  殉节、忠勇,那都是主人还活着的时候表现给人看的。如今,那头颅都已经割下,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大势已去,难道还拼死顽抗?
  别说成功率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是老天瞎了眼,给他们万一成功了,谁又能走上皇位,名正言顺地成了王?
  再说……
  众人惧畏地看了一眼,睥睨众生的冷奕瑶。不得不承认,除了不是男人之外,这女人几乎比历任帝王更适合坐上那把椅子!
  “还剩五秒。”冷奕瑶像是不耐烦众人忽闪忽闪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时间。
  “咚”“咚”“咚”——
  跪地拜倒的身子如海潮一般,此起彼伏,瞬间,那乌泱泱的人群,已全部拜倒!
  就连车内的司机,也吓得屁股尿流地直接推开车门,以头抢地,瑟瑟发抖!
  如海啸、如飓风,山呼投降的声音惊雷一般炸开,竟像是要将天都撕裂而开!
  冷奕瑶望着这群叛党,看着他们头顶埋在地上,像是连睁眼都不敢往她的方向再看一眼,良久,目光犹如一滩生井,毫无波澜,深不可测!
  数万大军,就这么被她一招“擒贼先擒王”直接破了,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跪地拜倒,顶礼膜拜。
  帝国曾经身份最高的女贵族,是长公主。但即便当初权势最盛的时候,那也仅仅是在内廷之中,谁曾想,有朝一日,向来重男轻女的帝国臣民会心甘情愿地俯首在一个女人的脚下,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