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齐墨正玩得开心,就被秦重鸿揪着开始学习了——秦重鸿还特意给他安排了课程,早上学习,下午训练,晚上一人一鱼交流感情。
  正好他们要准备回去,秦重鸿就给齐墨染了头发和尾巴,要让人鱼在回程的这几天里迅速地学会人类的语言、常识,和人类的走路姿势。
  齐墨被迫把尾巴变成了双腿,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走着路,他已经摔了好几次,这种奇怪的行动方式让他整条鱼都非常别扭。
  “走快点。”秦重鸿站在一边,他身上还穿着严谨而禁欲的军装,严厉地看着齐墨的脚下。
  齐墨穿着一身小号的军装,皱着眉头迈开腿走路,他走路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夹着腿,像是扭着尾巴一样,特别想把隔在双腿间的布料撕掉。
  “再快点。”秦重鸿直接拿着教鞭在齐墨屁股上抽了一下,差点把人鱼拍得趴在地上,齐墨皱了皱眉,走得更快了。
  “腿分开,你是穿着晚礼服吗!”
  秦重鸿狠狠一抽,把教鞭插在了齐墨双腿之间,往他两边一拍:“怎么走路?!我没教过你吗!”
  齐墨咬了咬牙,尽量抵抗住本能,按照秦重鸿之前演示的姿势行走。
  啪!
  “屁股别翘!”
  啪!
  “腰别扭!”
  啪!
  “背挺直!”
  齐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他咬咬牙,忍了。
  秦重鸿眼里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他下手的力道却没减,一个下午就抽得齐墨勉强能正常走路,齐墨当天就又啃了他一顿。
  秦重鸿露出上半身,轻轻按着齐墨的脑袋,他的眼中有些暗色,但是隐藏得很好,完全没有被别人看见。
  秦重鸿有些无奈地说:“轻点。”
  齐墨咬着他的肩膀,慢慢地磨着牙,秦重鸿能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钝痛,不得不承认他的小人鱼还是条小心眼的小人鱼。
  小心眼的小人鱼舔了舔嘴唇,没吃,把秦重鸿咬得遍体鳞伤之后就扔掉人类去吃其他的食物了,让本来还有些期待的秦重鸿瞬间失落了下来。
  齐墨吃完晚餐,然后把裤子脱掉变回了人鱼形态,然后瞬间就崩溃了。
  “秦重鸿——”齐墨崩溃地喊着他,他说:“秦重鸿!”
  秦重鸿马上就过来了,他说:“嗯,怎么了?”
  齐墨都快哭出来了,他说:“我尾巴肿了,我尾巴肿了,我游不起来了——”
  秦重鸿:“……”怪我。
  第56章 亚特兰蒂斯(三一)
  秦重鸿抡胳膊上的时候, 怕齐墨不长记性,下手一点放水都没有, 打得特别狠。
  当然成效也是有的,比如齐墨现在都不敢夹着腿走路, 勉强看起来有个人样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秦重鸿下手的时候不心疼,完了就让齐墨报复回来了,但是被秦重鸿打得红肿的双腿变成尾巴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凄惨了。
  齐墨连鳞片都要翘起来了,他只感觉尾巴酸酸涨涨的,哭着说:“我鳞片还没长好呢!我鳞片还没长好呢——”
  秦重鸿眼里有些懊恼, 他说:“别害怕, 别害怕,我去拿治疗仪。”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另一个房间,没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仪器走了出来。
  齐墨漂在水里, 鳞片都微微张开, 尤其是变成双腿时是屁股的那里,鳞片都要自己分开了。
  秦重鸿没叫齐墨上来,他跳进了水池里,用治疗仪给齐墨扫了一遍,然而却什么作用都没有。
  齐墨说:“滚,滚!都是你,都是你, 我的尾巴用不了了……”他一边说,一边呜呜地哭,哭得可怜极了——对一条人鱼来说,尾巴用不了了,绝对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秦重鸿本来还有些疑惑,看见人鱼哭了就顾不上了,他说:“没事,没事,你尾巴痛不痛,我先带你出去。”
  “痛,”齐墨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打我尾巴,呜……”他简直要昏过去了,身为一条人鱼,他居然部不能游水了,他还算什么人鱼。
  秦重鸿说:“你别着急,先等等。”他凑过去,想把齐墨抱出来,却被一尾巴拍了过来,力道比起在没有水的时候要大多了,拍得他脸上都有了一个红印子。
  秦重鸿被拍得后退一步,他说:“我给你治,你先上来。”他有些无奈,把人鱼抱出了水池里,直接放到自己床上,然后直接让家用机器人拿来了医疗箱。
  他们并不是每次受伤都能用到治疗仪,相反,很多时候,他们反而要依靠人为的方式进行治疗,只要是出过任务的军人,大多数都会习惯性地备上一个医疗箱。
  秦重鸿拿了一罐子药膏,要齐墨把尾巴变成腿。
  齐墨一边抽泣着,一边顺从地把尾巴变成了双腿,他腿上遍布着被秦重鸿抽出来的淤痕,大腿中间也肿了好大一块。
  秦重鸿眼里一暗,瞬间感觉喉咙干涩,他挖了一块药膏,说:“忍忍,要是到明天早上还没好,我就带你回蓝星。”
  齐墨唔了一声,他眼睛里满是泪水,人鱼从出生起就是大海的宠儿,备受宠爱,在大海中几乎全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秦重鸿抿着嘴唇,手臂上都崩出了青筋,他勉强控制着自己,把药膏细细地给人鱼抹上。
  齐墨被秦重鸿捏着腿,拉开,上药,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齐墨说:“好了吗,好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想晃晃腿,结果却被秦重鸿按住了。
  “你先别动……”秦重鸿慢慢吐了一口气,他勉强克制着脑子里所剩无几的理智,连声音都有些沙哑:“等到明天就好了,你今天就在这里睡,我去外面。”
  齐墨说:“我不,我要回水里,如果不是唔唔唔唔!!”
  秦重鸿捂住他的嘴,迎着人鱼愤怒的目光安抚说:“今天先在这里,你要是回到水里,尾巴就变不回来了,从此以后就会一直肿着……”
  齐墨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秦重鸿继续说:“然后所有看到你的人鱼都会说,看啊,这就是那条尾巴肿了,还游不起来的人鱼——”
  齐墨眼睛里再次露出了点点泪水,秦重鸿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说:“就睡在这里,别把药蹭掉了,明天就好了。”
  齐墨被捂着嘴,吓得连精神波动都忘记了,连连点头。
  秦重鸿忽悠完天真无邪常识严重缺失的小人鱼,赶紧从房间里离开了,他的神色中还带着几丝狼狈,齐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身下顶着一个大包,不由在心里卧槽了一声。
  妈的,连条婴儿鱼都能下手,真他妈的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秦重鸿不知道齐墨在心里是怎么诽谤他的,他待在浴室里,勉强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悄无声息地去房间里看了看。
  人鱼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委委屈屈地趴在床上,腰部下还垫着秦重鸿塞给他的枕头,双腿微微分开,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一眼望去,尽入眼底。
  秦重鸿:“……”
  秦重鸿攥紧了双手,勉强克制着自己别冲动,艰难地迈动脚步想要离开,眼睛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挪不开。
  这么灼热的视线,齐墨真是想无视都办不到,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活回过头眼神无辜地看了秦重鸿一眼。
  秦重鸿就更挪不开了。
  他声音更加沙哑,说:“怎么还没睡?”
  齐墨在心里都把他拆成八块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依旧在惊恐中的神色,他说:“我,我害怕……”
  面对尾巴的问题,再趾高气昂的人鱼都要焉掉,齐墨眼里还有一些水汽,他说:“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要是尾巴变不回来,我就直接把你吃掉!吃不完的地方给鱼吃!”
  他动了动,似乎是想要下床咬秦重鸿一口,用做威胁。然而又害怕药被蹭掉,尾巴变不回来被其他的人鱼嘲笑,不敢随便乱动。
  秦重鸿感觉喉咙里都要烧起来了,他说:“好,变不回来,你就吃掉我……”他身上只围着浴巾,反应完全隐藏不住,看得齐墨恨不得直接把那玩意儿掰断丢进海水喂鱼。
  秦重鸿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的神色已经变得极为隐忍,和当初被齐墨把尾巴塞进来嘴里的时候完全没差。
  他上前一步,把门关上,然后朝着齐墨慢慢地走了过去,他嗓音沙哑,语气缓慢地说:“我还是和你睡吧,也能看着你一点。”
  齐墨:“……”你要是现在能自砍三寸我还能相信你的鬼话谢谢。
  然而人鱼对这方面完全不懂,所以齐墨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却是明显被安抚了下来,秦重鸿迈过他睡到了里面,还给了一根手指让他咬着。
  秦重鸿眼神暗沉,说:“要是紧张了就吃一点,别害怕。”
  他话音刚落,人鱼就啊呜一口把他手指差点咬断。
  秦重鸿:“……”
  秦重鸿说:“慢点,慢慢来。”
  齐墨心说好啊,老子今天他妈吓不痿你!他含着秦重鸿的手指,舔了舔,又舔了舔,发现秦重鸿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下狠口咔嚓一声。
  秦重鸿:“……”人生第一次用了这么短。
  于是一人一鱼各怀鬼胎,度过了一个和谐而美好的夜晚。齐墨瞥了一眼,发现秦重鸿已经软了,蹭了蹭枕头,咬着秦重鸿友情赠送的手指安心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秦重鸿先拿出治疗仪给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又去洗了个澡。
  他看着满身的伤口,心情有些萧瑟,默默把事情先处理完,和秦霄用投影说了一些事情,然后才去叫齐墨起床。
  他捏着人鱼的腿看了看,发现上面的淤痕都消了,不由松了口气,然后人鱼就一脚踩在了他脸上。
  秦重鸿:“……”
  大概是以为自己是用的尾巴,人鱼并着双腿,拱了拱腰,想一尾巴把尾巴底下的东西扇出去,然而秦重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在人鱼脚上轻轻咬了一口。
  齐墨瞬间就被吓醒了,他动了动脚,发现动不了,一回头,就发现秦重鸿正半跪着床上,嘴里还咬着他的脚。
  “你想干什么——”齐墨瞪大了眼睛,他说:“你居然想吃掉我!虚伪的人类!你给我食物,就是想养肥再吃掉我!!”
  人鱼曾经也这么干过,只不过肥了的人类不好吃,在大海上又不好养,就直接放弃了。但是记忆里却依旧有这件事情。
  秦重鸿有些哭笑不得,他又在齐墨脚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然后说:“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里都是人类,没有水源,只有你一条人鱼。你在海里是怎么对我的,嗯?难道只能让你吃我,我不能吃你?”
  他一边说,一边又抓着齐墨的脚慢慢地吻。
  齐墨眼睛都红了,他瞬间变回了鱼尾巴,在秦重鸿脸上抽了一下,说:“你居然敢骗我!你居然敢骗我!你给我等着——”
  人鱼在岸上的力量根本比不上在大海中,秦重鸿脸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尾巴印子,他眼里有些笑意,说:“别生气,我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吃掉你呢。”
  齐墨说:“卑鄙!无耻!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秦重鸿的神色更加无奈了,他按住人鱼不断对着他扇过来的鱼尾巴,说:“你相信我,我要是骗你,怎么会把你的尾巴治好,让你动不了尾巴不是更好吗?”
  齐墨说:“闭嘴,我的尾巴还是你弄肿的!”
  秦重鸿:“……”
  秦重鸿说:“好吧,你再不听话,我就真的吃掉你了。”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说谎话,还按着齐墨的脸,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齐墨愣了一下,然后愤怒地说:“你果然是想吃掉我——”